第34章 萬人迷VS穿書者6

萬人迷VS穿書者6

當一只戴着厚厚黑色手套的手搭上腕脈, 白謹誠挑起了眉,該說果然如此嗎?他好像都氣不起來了呢。

鳳游:“咳,上次是第一次, 業務不熟練。”

機械的冷質音調傳入耳中,白謹誠在心裏輕“嗤”了一聲,聽你鬼扯,你這家夥嘴裏就沒一句實話!

與此同時,一股更深的懷疑冒了出來——又是加厚黑手套,又是變聲器,這家夥有這麽怕被他發現嗎?

不同于上次躺卧的狀态, 這次的他是坐着的,而且完全清醒,所以他才不敢脫下手套?

熟悉的暖流沿着經脈彙入身體, 這次似乎變強了很多, 白謹誠一邊感受毒液排出體外, 從內到外暖洋洋的狀态, 一邊寸寸打量近在眼前的男人。

身材非常高大, 當然, 這有可能是僞裝,但有些東西他僞裝不了,白謹誠企圖通過記住眼前人身上的一些細節, 來尋找他的身份。

鳳游側了側身體:“我知道我的身材很好, 但你也不用盯着某個地方一直看吧?”

白謹誠知道他又在混淆視聽了,但還是被他這話弄得耳尖緋紅:“誰看你了!”

他下颚憤怒咬緊,目光觸到對方深色的眼罩鏡面, 意外在裏面看清自己此時的狀态:蒼白臉頰不知何時飄上兩團紅暈,連高挺的鼻尖都透着一點羞澀, 眼睛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水光,一點都不淩厲,反倒帶着一股欲蓋彌彰的羞惱意味。

白謹誠被自己吓到了,看了一眼就飛快地垂下眼簾,想到自己這副狀态也被對方盡收眼底,他另一只手悄然握緊,別扭得眼睫像蝶翼一樣細微顫動。

人家就是開個玩笑,他怎麽就成這樣了?

對方那張嘴口花花又不是一次兩次,他反應這麽大做什麽?白謹誠自己都沒發現,他連治傷的過程都沒關注,注意力全在神秘人身上了。

他這種反應取悅了鳳游,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低沉的起伏帶動喉頭,好像跟變聲器的聲音重合,白謹誠動了動耳朵,頭頂都要冒煙了。

這家夥真的是因為醜才不敢跟他見面嗎?他怎麽覺得對方一點不像那些沒有吸引力的家夥,反而自信強勢,僅憑性格就能展現出驚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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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謹誠敢打賭,只要這家夥想,他能撩動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根本不存在什麽見到他就想弄死他的說法。

所以問題又來了,他到底為什麽不敢跟自己見面呢?

白謹誠一開始以為他是害怕伴生獸能力洩露才不敢露出真面目,可伴生獸只有唯一一次綁定機會,能力洩露只會讓帝國高層更重視他,不存在什麽迫害的想法。

“好了。”白謹誠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鳳游收回了手。

他其實覺得滿臉嚴肅,認真思考的阿誠對他吸引力更大,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他從剛剛開始,某個地方就一直不太自在,為了不破壞計劃,他不得不打斷。

“這次的排毒效果比我之前預估的要好,看來不用幾次,再有一次就夠了。”鳳游說。

這是當然的,他用靈物修煉比靈氣修煉快多了,這次治療完他就沒感覺到靈力枯竭。

“這麽快?”白謹誠第一反應是不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醫院中和蟲液腐蝕性要好幾次呢,只用三次就夠了嗎?”

他這句解釋還不如不說呢,說完自己都恨不得咬自己舌頭,欲蓋彌彰太明顯了。

“嗯。”鳳游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心裏快笑翻了。

阿誠太可愛了!

“我能告訴阿朗嗎?”白謹誠終于找到另一個話題:“你把他打暈了,他肯定會起疑。而且我臉上的傷口好得太快,阿朗上次已經問過我了,我不想再瞞他。你放心,阿朗是個人品正直的人,他不會出賣你的存在。”

鳳游心情急轉直下,酸溜溜地說:“你還真是信任他!”

不過阿誠說得也有道理,嚴朗的人品确實沒問題,與其任由他起疑破壞自己的計劃,還不如讓他知道一點,他顧忌阿誠,還會幫他隐瞞。

“好。”鳳游答應了。

“謝謝。”白謹誠心情被他弄得一下上,一下下的,明知道正事做完,該商量的也商量了,對方該走了,他卻遲遲舍不得開口。

“我走了。”還是鳳游打破了沉默。

白謹誠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下意識擡手抹了把臉,結果摸到一手黏膩,那股熟悉的腥臭味也從身上傳來:“……”

他剛剛就是頂着這麽一張臉,還有氣味跟對方說話!

白謹誠羞憤又懊惱,轉身沖進了浴室。

“阿誠,真的有那麽個神秘的家夥,你不會是框我吧?”嚴朗從房間裏出來,一邊整理身上筆挺挂滿勳章的高年級制服,一邊好奇地詢問。

白謹誠嘴角抽了抽,這家夥說是對化妝舞會沒興趣,但是口嫌體正直麽,這頭發上是噴了多少發膠,還有身上這股香味,他是把一整瓶香水都倒身上了嗎?

“去了就知道了。”白謹誠也沒多說,只把化妝舞會的面具遞給了他。

化妝舞會學校每年都會舉辦,白謹誠從來沒參加過,何況他身上黑料纏身,也沒心情參加這樣的活動。

但誰讓神秘人把下一次見面地點定在舞會上了呢,加上化妝舞會上人人都戴着面具,他去參加也沒什麽。

白謹誠臨出門前對着鏡子看了眼自己的臉,發現左臉上被腐蝕的傷疤還在,但皮膚已經蛻變成了粉紅色,雖然凹凸不平,跟以前比起來顏值大打折扣,但對比當初滲液的那張臉應該好多了吧?

舞會面具有半臉的,也有全臉的,女士們的選擇就更多了,有金屬、蕾絲、寶石等點綴。

嚴朗和白謹誠都選的半臉,嚴朗的是金光閃閃點綴羽毛配飾,白謹誠的是白底鑲嵌金絲镂空,兩人并肩走在校園裏,來往去往舞會場地的學員并不少。

到了會場,嚴朗一開始還東張西望,企圖找出哪個是神秘人,不過沒一會兒他就被扮相美豔的學弟學妹們吸引了。

“今天來的人真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戴面具的關系,每一個都那麽青春洋溢、光彩照人……”嚴朗感嘆一句,正想叫阿誠,突然發現剛剛還在身邊的白謹誠不見了。

白謹誠被一雙健壯有力的手臂勾住腰,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拖着雙雙滑入舞池。

他本來還打算禮貌謝絕,但對上那張不帶情緒的銀白面具,他突然:“是你?”

鳳游忍俊不禁地朗笑起來:“該說我們是天生一對麽,我在這麽多人裏一眼就發現了你。”

這次被對方擁在懷裏,寬闊結實胸膛震動的感覺異常明顯,他的笑聲混合着金屬音調,還有随之散發的濃烈的屬于成熟男性的氣息,都讓白謹誠心跳加速。

他木楞地随着對方的帶領擺動身體,舞曲漸漸變得激烈,他感覺腰間那只大手緊箍着他,又很快放開,帶着他在舞池裏旋轉,心髒鼓脹,像是被泡在熱水裏,偏偏他一言不發。

不想反駁,也無法反駁,在舞池中看見對方的第一眼,他有種漂浮在萬千人群中遇見歸屬的感覺。

“怎麽不說話?”鳳游也有遲鈍的時候,低頭看過去。

白謹誠也擡頭看他的眼睛,但他失望地發現,就連他的面具下,也還有僞裝。

但他不想破壞氣氛:“沒……我想跳舞,我們把這一曲跳完。”

“好。”鳳游沒反對,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

“這次是最後一次了。”白謹誠說,翠綠瞳仁看向鳳游。

他還戴着半臉面具,這個動作就等于是把形狀優美的薄唇送到了鳳游眼前。

鳳游:“……”這還怎麽搞?他才是該表現得痛苦不舍,但又不得不放手的那個吧……阿誠幹嘛搶他的劇本!

可是阿誠都這麽主動了,他要是不親就不是男人,親一口吧,親一口就把阿誠推開,他的形象還是“偉光正”的,還更能表現主動放手的痛苦掙紮!

鳳游輕易說服了自己,就要低頭含住白謹誠的雙唇,然而面具堅硬的觸感傳來,他僵住了,差點穿回去揍死幾個小時前挑選面具的自己。

他為了以防萬一,不僅挑了個全臉面具,面具下面還有面罩,自作孽不可活!

白謹誠也發現了他的困擾,發現他不是無動于衷,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看他怎麽選擇。

鳳游的選擇是把白謹誠推開:“走吧,找個地方給你治療。”

他簡直是落荒而逃。

高大的背影都透着窘迫和狼狽。

白謹誠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跟着對方進了一間小休息室。

對方治療之前,他把手抽了回來,想用閑聊的方式緩和氣氛:“你也是高年級的學生?”

這其實是一句廢話,參加了實戰,又大概率不是教官和現役軍人,那麽就只剩和他們同級的學生了,何況對方身上還穿着高年級制服。

鳳游人都麻了,悄悄吞咽一口:“你猜?”

他這時候還要皮一下。

白謹誠不猜,直接問:“為什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份?”

鳳游扯扯嘴角:“我早說了你會想弄死我的。”

“不是,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是第二次了,白謹誠莫名其妙,但他很快想到一種可能:“你還招惹了其他人?”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可能,而且他覺得,這個解釋可能性很大!這個家夥該不會是高年級哪個花花公子吧,他調戲他的時候和口花花都很熟練……白謹誠笑不出來了,腦子裏瘋狂搜索高年級有名的一腳踏好幾條船的人物。

“……你要這麽想,也可以。”鳳游幹巴巴地笑了笑,感覺自己像是在雷區瘋狂蹦迪,可他也沒別的辦法。

在身份暴露,被他吼“我不需要你假惺惺,虛僞!”,然後功虧一篑,和承認自己是花花公子,繼續洗白計劃之間,後者雖然讨打,但也不失為一種應對策略。

所以他也算“渣”得明明白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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