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清晨, 岑溪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可渾身碾壓式的痛楚提醒她,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原本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再一起吃一頓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 兩個人再甜甜蜜蜜地接個吻。

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燭光晚餐肯定不能吃了, 等會兒爬起來要及時倒掉, 那可是她親手煎制的牛排,腌制了整整一天, 用了十位調料, 就這麽丢掉了想想還挺可惜的。

滿打滿算也就睡了四個小時,岑溪這會兒壓根不想起,望着天花板發呆。

聞則琛還熟睡着,男人一條結實有力的胳膊緊緊摟抱着她的腰肢,他似乎做了個很幸福的夢境, 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岑溪隔着空氣在描摹着他的眉眼, 真是處處都好看。

他比她大上九歲,可歲月也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高挺的鼻,深邃的眼,薄削的唇呈現出淡淡的粉,更顯得英俊十足。

她看了好一會兒,只覺得怎麽都看不夠。

男人突然皺了皺眉, 身體動了一下,岑溪意識到他馬上就要醒來, 心間一凜,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他,幹脆當了逃兵,趕緊轉過身開啓裝睡模式。

她背對着他,均勻的呼吸聲停止,只聽見他那邊的被子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還以為他要起床了,哪想到聲響過後,聞則琛又重新躺進被子裏,還體貼地為她掖好被角。

“還在裝睡?”

岑溪:“……”

兩個人背對着,他不可能發現自己裝睡吧?

岑溪懷疑他在故意炸她,告訴自己要鎮定,更是小心翼翼保持着剛剛的動作,就連呼吸都盡量放平。

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原本以為這樣可以蒙混過關,哪想到那道磁沉的嗓音再度響在耳畔:“聞太太,你以為我發現不了?”

聞則琛慢悠悠嘆了口氣,一只手扯着小姑娘的手腕,霸道地将她往他的懷裏帶。

岑溪抿了抿唇,紅着臉轉過身:“你怎麽會發現?”

她明明在他醒過來之前就開始裝睡了。

“我覺得已經裝的很好了。”

聞則琛的手慢條斯理地蹭着她的掌心,嗓音蠱惑又暧昧:“就是因為裝得好,才會暴露。”

岑溪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們在一起睡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最熟悉你的睡相。”他笑了笑,“你睡覺最不老實,剛才一動不動,鯉魚打挺似的,一看那就不是你。”

岑溪:“……”

男人目光直白又惹人心動,岑溪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臉頰滾燙。聞則琛越看她這幅樣子就越喜歡,他沒有賴床習慣,原本打算直接起床處理公事的,可這會兒竟然舍不得了。

他笑着看向小姑娘,突然翻身向上,将她壓在身下。

說是壓着,其實聞則琛的雙手撐在她臉龐兩側,身體的力量壓根壓不到她身上,不然她根本就撐不住。

可這樣的角度,再次讓岑溪想到了臉紅心跳的昨晚,羞恥到她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準确點說,是今天淩晨一點多。

岑溪是真的害怕了。

聞則琛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視線從眼睛到唇描摹着,繼續往下,凡是可視範圍之內,他都溫柔親了個遍,最後,又吻了吻她的唇,嗓音低沉:“亂蹭什麽呢?”

岑溪:“我,我沒有。”

“昨晚你不是挺開心的?怎麽這會兒又害羞的不敢看了?”

“你怎麽又?明明昨晚已經……”

他t挑了挑眉梢:“昨晚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岑溪:“……”

“也就是每天都會這樣對嗎?可這樣的話怎麽會滿足啊……”

聞則琛慢條斯理跟她解釋:“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小型蓄水池,水滿了就會從龍頭裏溢出來,再繼續産生水,如此循環往複。”

“所以你現在又開始想……”岑溪咬住下唇,不好意思将剩下的話說完。

男人親了親她的臉蛋:“可以這麽解釋,不過我可以忍耐。”

岑溪瞠目結舌:“那你單身這麽多年了,怎麽忍過來的啊。”

“我從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忍着忍着就過來了,但是從今天開始,會非常難以忍耐,因為——”他嗓音和緩,聲線仿佛帶着小勾子似的,“我擁有我太太了。”

也就是會無窮無盡向她索取?

岑溪腦補了下場景,覺得沒臉見人了,幹脆一把拉住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聞則琛無奈道:“昨晚你還摸它來着,不記得了?”

岑溪死死咬住嘴唇,閉口不提昨晚的任何細節。

“太太真忘記了?”

男人長腿向下一邁,将被子高高舉起來,兩個人依舊保持着剛才的姿勢,一上一下,都縮在了被子裏,昏暗又逼仄的角落裏,他鉗制着她,眼眸炙熱又直白,牽引着她的手,往下面的方向走:“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岑溪掙紮不得,含含糊糊地開了口:“哥哥,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忘了我昨晚逾距的舉動吧?”

昨晚那麽多細節,她當然都還記得。

對異性的渴望和好奇占據着她的腦海,之前幾次都是淺嘗辄止的觸碰,昨天實打實地碰了下。

伸縮自如,發力迅猛。

越碰越好玩,她把玩了很久,有些上瘾,最後當然也得到了該承受的代價。

所以,岑溪不想回憶這個細節了,生怕又被逼着還債。

“為什麽要忘記?”他趴在她耳畔輕笑,眼底流淌着濃稠的欲念,“太太肯摸它,是我求之不得。”

岑溪:“……”

“我想起床了。”她臉頰徹底被燒紅,只想着轉移話題,可男人死活不肯放她離開。

岑溪再次重複:“我真的想起床了……”

再不起床就徹底社死,或者被逼着做羞羞的事情。

她不要。

*

兩個人折騰到十點多鐘才起床,這短暫的一上午,岑溪充分體會到了——開過葷的男人真真是禽獸。

也不知道聞則琛從哪裏學來那麽多招數,非得把她弄得面紅耳赤才算完,還在她耳邊說一些羞恥的話。

很多時候,岑溪都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她邁着疲憊的腿跑去浴室洗了個澡,差點兒都站不穩,最後索性放水到浴缸裏,泡了一個小時,才勉強将身體的疲憊感消散幹淨。

今天沒有外出計劃,原本她拿好了一件睡衣,放在床上,這會兒突然意識到這睡衣領口有些大,引人遐想。

她慌亂地搖了搖頭,又将睡衣重新放回了衣櫃,拿出一條最為保守的長裙換上。

裙子很長,到腳踝不說,脖頸處還很勒,穿着體驗感很差,要不是萬不得已,岑溪都不會穿這條。

下了樓,岑溪聽見廚房裏傳來一陣忙活的聲音,随後,系着圍裙的聞則琛端着幾道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揚了揚眉:“舍得起床了?”

他穿着家居服,身材颀長,清冷的眉目褪去了幾分棱角,有種莫名的溫柔。

她笑着看着他的身影,心底産生微不可查的悸動,悄悄盼望着地老天荒——和他一起變化一定是一種幸福的體驗。

“我哪裏有不舍得,明明是你拉着我不讓我起床。”岑溪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裝模作樣冷哼一聲。

聞則琛無奈道:“好,都怪老公行了吧。”

“我對聞太太欲罷不能,”他漫不經心地笑了聲,“是小溪魅力太大。”

聽到這話,岑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正想說什麽時,微信突然響了,是好久不見的哥哥岑清讓。

岑清讓年長她幾歲,但是深愛學術,還在美國攻讀博士,深受導師喜愛,就連假期就将他捆在學校,忙忙碌碌,因此很少回國。

岑清讓也很少使用社交軟件,他一發來消息,岑溪心底有一道聲音告訴自己一定是哥哥一定是回國了。

果不其然,岑清讓:【小溪,我回國啦,很久沒見你了,哥哥想你了,什麽時候有空見面?】

岑溪喜不自勝,敲字:【開心!!哥哥我也好想你,這周末可以嗎?】

岑清讓:【好,期待。】

放下手機,聞則琛一眼注意到小姑娘唇角的笑容,溫聲問:“發生什麽了?”

岑溪:“我哥哥回國了。”

上次岑清讓回國還是他們剛結婚那時候,那段時間她很忙,再加上剛剛嫁入聞家,岑溪都沒找到機會見岑清讓,還遺憾了很久。

聞則琛眼眸變得幽深,反複在舌尖回味着幾個字:“你哥哥……”

“對,岑清讓,”岑溪沒注意到他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不用了,什麽哥哥……”他話語中有種與生俱來的敵意,嗤笑一聲,“我是你老公。”

岑溪:“什麽?”

思緒轉了幾圈,她才明白,聞則琛這是吃醋呢,簡直幼稚死了,她親哥的醋居然也要吃。

岑溪就沒見過這麽小家子氣的男人!

“成成成,你是我老公,我最愛的老公大人。”岑溪一邊翻個白眼,一邊又給他做了個飛吻的動作。

偏偏聞則琛還就吃這一套,伸手不自覺揉她腦袋,聲線出奇溫柔:“先吃飯。”

岑溪向來喜歡邊吃飯邊聊天,望着空蕩蕩的家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陳姨今天怎麽不在?”

“昨晚,我預料到我們會弄得房間一片狼藉,就沒讓陳姨過來。”聞則琛說,“順便給陳姨放個假,也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岑溪臉熱了熱,兩個人昨晚做完之後,上面全是水漬,專門換了一張新床單,哪想到今早又把床單弄髒了。

等會兒可有的忙活了。

桌子上擺放好了四菜一湯,很難想象,聞則琛的廚藝居然如此精湛,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居然完成了如此豐盛的菜品。

岑溪目光掃過最後那道烏雞海參湯:“那個湯會不會太油膩了點?”

上面飄着一層油,雖然味道聞起來香噴噴的,可現在女孩子都愛美,反正岑溪是一點兒想喝的欲望都沒有。

聞則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是滋補的湯。”

岑溪沒反應過來,眉頭皺着,思考着反正一會兒她絕對不喝,熱量爆炸,喝下一碗這一天也別想吃的東西了。

“我年紀輕輕不需要滋補,你喝吧,或者晚上留給陳姨也行。”岑溪夾了筷子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只見聞則琛勾唇笑了笑,往她那邊靠了靠,滾了滾喉結,薄唇發出的聲音低啞撩人:“這湯是犒勞聞太太的——”

“昨夜,寶貝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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