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貪走的一筆錢

第15章 被貪走的一筆錢

傅煜寒可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就陸青陽所說的,對方來到他身邊的原因,只是出于對前輩的敬仰。

對他有這種“敬仰”,陸青陽就總會幫着他做點什麽。

他自己最近遇上很多麻煩事,本來自己麻煩也就罷了,但是常常還順帶着麻煩陸青陽,他認為那樣并不好。

而且團團和陸青陽長得很像,只要随便做個親子鑒定就知道兩人有血緣關系。

他不想團團的身份被認出來,陸青陽和他的家人都很好,如果知道團團身份,團團肯定會多幾個愛他的人。

這當然是個好事,然後以後呢?

他自己辛辛苦苦帶的崽崽,肯定不可能把撫養權給陸青陽。

但是陸青陽以後有極大概率是要結婚生子的,等有了孩子,團團的身份和處境就會變得很尴尬。

他最怕到時候團團問他“為什麽父親不只是他的父親,還是別人的父親”。

至于說兩個湊一起結婚養孩子,傅煜寒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層面。

因為陸青陽是高等級的Enigma,易感期是需要伴侶的腺體和信息素幫忙緩解的,否則就要用抑制劑。

但是高等級沒法一直靠抑制劑度日。

但是他的腺體确實已經壞了,不可能永遠讓人家受那種無妄之災去用抑制劑。

所以他認為正确的做法是——不論陸青陽是什麽心思,都盡量主動避開與陸青陽的接觸,這樣才對大家都好。

揣着這樣的想法,傅煜寒最近都特意地與陸青陽躲開了,信息也回複得比較少,盡量是挑一些重點的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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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了感謝陸青陽此前對他和崽崽的幫助,他還是讓羅秘書挑了個禮物送去。

他當時的原話是“照年輕男孩的普遍喜好給他挑一份禮物。”

其實羅秘書加了陸青陽的微信,這小男孩天天來旁敲側擊他傅煜寒的喜好和日常,再加上自己老板也時不時問他的情況。

所以羅秘書會錯了意,以為那是傅總的小男友,就送了一個非常暧昧的禮物——一套定制款的香水。

當然,用香水作為禮物,羅秘書是有問過自己老板的,不然他也不敢私自敲定啊。

只不過,制作這個香水的人是羅秘書的好友,當時好友随口問了一句是送誰的,畢竟不同年齡、身份地位的人偏愛的不一樣,他得了解清楚了才能動手。

羅秘書不知道怎麽說,頓了好久才開玩笑着說是傅總的年輕朋友。

沒想到的是,這位好友看羅秘書的樣子,也會錯了意思,趕緊催促着羅秘書走人,因為自己有了想法,迫不及待就要開始動手了。

羅秘書也就沒有再問,直接走人了。

傅煜寒的信息素是幽青竹味,因為傅煜寒是傅家的一張名牌,随便上網一搜就有了,這個也不是什麽秘密。

所以這位好友就做了青竹味的香水,與傅煜寒的信息素十分接近。

傅煜寒自然是不知道這背後的曲曲折折的,香水确實是他允許的,但他不知道信息素香水的事。甚至可以說,他忙得沒空去關注這些。

收到禮物的陸青陽,立馬拍照片發了信息給傅煜寒。

傅煜寒今天都沒有空拿出手機來看,自然也沒有空認真回複,他今天實在是太忙了。

之前傅之榮來鬧的那批新材料,合作已經敲定下來了,但是需要檢測質量,所以合作公司那邊拿了一些試驗品過來。

今天就要拿這些試驗品進行測試,按理說這是分公司的事了,還不需要他這個總裁去費這個心。

但是他今天來的原因有三個。

第一是因為傅之榮這人不僅不靠譜,還有各種壞心思。

第二則是新産品要急着上市了,不能出差錯,所以他還是很重視的,決定今天親自去廠區那邊視察。

第三,今天他來這裏,要給傅之榮和他背後的人給一個大教訓。

此時,廠區的好幾位領導,正陪着傅煜寒在生産車間看。

傅煜寒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衣擺紮進了筆挺無痕的黑色西裝褲裏,身姿高挺地站在那裏。

再往上看,高挺的鼻梁上帶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遮住了那黑色短發下深邃莫測的雙眼,整個人斯文禁欲而又有“只可遠觀”的距離感。

傅煜寒掃描了一眼陪同的幾人,眉頭微皺,問道:“傅之榮怎麽沒來?”

他前幾天就吩咐羅秘書發了通知——廠區的各部門負責人今天必須到場,有急事不能來的要請假。

在場的人聞言,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随後便低着頭沉默不語。

傅煜寒看着這群人一臉不敢說的表情,也心知問不出什麽,傅之榮是傅家的孩子,想必平日裏在廠區這裏是作威作福慣了。

這些人之中,哪怕有職位比傅之榮高的,想來應該也不敢多管他。

但是,今天來的是傅煜寒,那就不可能放過他了,眼下正好有了處置人的理由,于是擡眼看向羅秘書,說道:

“我記得好像沒有收到他的請假說明,給他打電話,打不通的話讓他以後都別來了。”

“好的。”羅秘書神色平靜地回答道,其實他很煩傅之榮這個人,因為那個傻逼對他進行過性騷擾。

雖然知道傅總會給他做主,但這事他沒跟任何人說起。

之前傅之榮是個樂子,自己老板懶得理他,不過看樣子,傅總現在是要開始修理人了。

羅秘書在心裏大笑着:惹到廠區的直接管理層,算你傅之榮踢到棉花了,但惹到傅總,那你算是踢到滿是鋼釘的鐵板了。

羅秘書打了三個都沒接通。

傅煜寒臉色倒是不變,只是當場朝人事部那邊,要了一份廠區高層們的出勤記錄後,就繼續看生産了,搞得其他陪同的廠區領導也跟着心慌慌的。

材料是成塊的,得先拿去高溫熔煉,然後再倒入模具,再放進高溫爐裏,冷卻後成初始材料了,才能拿去焊接進行組裝,組裝後還要進行性能測試。

看完這一整套生産流程,得花不少時間。

過程中,他還慰問了一些工人,結束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傅煜寒也是今天問工人時,才知道廠區這裏的管理制度有多麽爛,于是召開了一個管理層的簡單會議。

傅煜寒翻看了廠區整個季度的賬單,大發雷霆:

“傅氏發過薪資、福利和補貼的通知,裏面明确提到了——在高溫區域工作的職員,需要給予一定的高溫補貼,今天我問了工人們,為什麽說從來沒有收到?”

開會的十幾個人,沒有一個人敢發言,而是默默低下了頭。

場面比平靜無波的譚水還要安靜,窗外的冷風吹了進來,氣氛更加陰沉。

傅煜寒擡手示意羅秘書去查。

羅秘書很快就查到了:“傅總,我向傅氏的財務确認過了,用于高溫補貼的這筆錢,是傅氏這邊統一打款到廠區,再由廠區負責下發給工人。”

說着,他把手裏的電腦推向傅煜寒,示意道:“您看,這是傅氏財務那邊發過來的彙款明細。”

傅煜寒大致掃描了一眼,确實,傅氏一直有在打款。

但是,在他請假回家照顧幼小崽崽的這段時間裏,這筆錢一直是發不到工人的賬戶上的,看來這筆錢确實被人貪了。

這些人怎麽會愚蠢到假賬呢?而且還是這種明晃晃,一查就查得出的假賬。

傅煜寒手指輕敲着桌面,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很合理地懷疑有人對這碗牢飯饑渴不已了。

廠區的最高直接領導人——宋經理見此狀況,心知要是再不把人供出,自己的飯碗保不住倒是小事,但做假賬要負法律責任的。

傅之榮要是推他當背鍋俠,那他就徹底完蛋了。

宋經理渾身發軟,腿顫抖個不停,差點連站都站不起來,張口結舌道:

“是,是傅總監,他說傅氏那邊,對廠區這邊不會多加管理,而且這筆錢也不是大錢,所以,所以他就收入自己口袋了,讓我們都不要多說,否則小心自己的飯碗。”

“是啊,傅總,傅總監平時在這裏說一不二……”

“我們沒貪過傅氏的一分錢,都是傅總監,還有……那筆錢也被他貪了……”

……

傅煜寒叫羅秘書一一記下,之前他的總裁權利被架空,傅向松代理總裁一職,再加上要照顧幼小的團團,所以傅氏底下公司的很多精細事他都沒有去關注過。

傅之榮敢私自貪錢,估計是斷定這段時間他不在公司,認為底下的公司他沒有精力關注。

不過,傅之榮确實像個蒼蠅一樣煩人得很,現在借他來引出背後的人倒也不錯

于是他在聽完這些人的話後,冷笑地看了他們一眼,吩咐身旁的人:“你們的話留到法院說,羅秘書,直接走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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