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質問

第22章 質問

春日的陽光細細碎碎地通過防盜網,照射到白色的牆壁上,朦胧了狹小的陽臺。

有一人孤身而立,他身着一件單薄的白襯衫,筆直的的肩背如山一般沉穩。明明他站在暖陽裏,卻又像雪山上的皚皚白雪般清冷孤傲;明明就站在眼前,卻仿佛讓人永遠都摸不着。

身影高大修長的男人站在他身後,伸出手去想要觸碰他,最終還是克制着收了回來,只是一言未發地望着他。

“為什麽?為什麽送我幽青竹味的香水?”陸青陽無意識地舔了舔幹澀的唇,捏緊了拳頭,終于發問。

他想問,你送我跟你信息素一樣的香水,難道不是想表達對我的喜歡,想跟我進一步發展的嗎?

陽光有點太過耀眼了,傅煜寒微微擡手遮住了陽光,不适應地低垂了眸子,聞言也沉默了好一會,沒回答。

即使他從來沒談過戀愛,但是送信息素味香水的意義,他還是知道的。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能夠不傷Enigma的自尊。

“為什麽呢?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陸青陽走近了一步,抓着傅煜寒的手,低啞了嗓音急切地問道。

傅煜寒嘴巴微張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退縮了,像一個懦弱者一樣,選擇把問題推給對方,反問道:“你為什麽要問這個?”

聞言,陸青陽眼神一動不動,怔怔地看着他,臉上的肌肉卻隐隐顫抖了起來。

突然,一股憤怒感像無法壓抑的火山一樣迸發了出來,積攢已久的情緒終于爆發了。

他捏緊了傅煜寒的手,把人抵在防盜網上,低頭逼近了那張驚豔清冷的臉,咬着牙一句一字道:“你真的感受不到嗎?”

說完他頓了頓,低沉了聲音,帶着幾分狠意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啊,老婆。”

四周安靜無比,兩人的距離非常近,近到仿佛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陸青陽的薄唇貼到了傅煜寒微熱的耳朵上,暧昧的分子在空氣中流動。

聽到男人的話,傅煜寒呆了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直到感覺到耳朵上的觸感,傅煜寒臉才“唰”地通紅起來,渾身僵硬得仿佛身體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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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Enigma的情緒波動,而無意洩露出來的一縷梅子酒味,鑽進了傅煜寒的鼻子。

傅煜寒才終于反應過來,開始掙紮着推開,怒聲喊道:“陸青陽,你給我放開!”

傅煜寒知道自己對這個小男生有好感,心裏還暗暗吐槽自己老牛想吃嫩草,雖然他也沒比陸青陽大多少。

他最近确實察覺到了陸青陽對他的态度不對勁,他還以為是陸青陽所說的“敬仰”的原因,但是沒想到陸青陽對他抱的是那樣的情感。

陸青陽貼近了他,把頭埋進傅煜寒的肩膀裏,低啞的聲音帶着幾分病态的癡狂:“寶寶,我不會放開的,我真的好愛你,老婆……”

傅煜寒剛想推開他,雙手碰到了他的肩膀,陸青陽身體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到傅煜寒手裏。

傅煜寒神色一凜:“陸青陽你先放開!你發熱了。”

陸青陽的嘴唇才貼近了傅煜寒的腺體,卻被人一把推開,剛才還陰沉的臉瞬間委屈了下來:“老婆給我咬,我要你嗚嗚嗚,為什麽不給我咬?”

沒等他委屈兩秒,被掙脫開的男人又重新被激怒了,猛地一把推着傅煜寒抵在牆上,癡癡地自言自語道:“想推開我?不可能,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婆,休想掙脫我!”

一股濃郁的梅子酒味爆發出來,瞬間彌漫在了整個陽臺。

一開始宛如春末之時,煙雨蒙蒙中,新鮮的梅子正挂在枝頭,發出清香的味道,待人采撷。稍後,便變成了微澀香甜的酒味,勾人進行品嘗。

傅煜寒臉頰泛起了一抹微紅,讓他有點微醺迷離了起來,連帶着腺體都有點隐隐發熱作痛。

但他還沒失去理智,知道此時的Enigma不能強行反抗,只能像哄團團一樣安撫着。

見人安靜了一點後,他輕拍着Enigma的背,溫柔哄騙道:

“聽話,我的腺體現在好疼,疼咬不了,先把手放開,我給你看看腺體好不好?”

臨時标記Alpha确實可以撫慰Enigma的易感期,但是傅煜寒的腺體咬了也沒有用,只會讓他的腺體進一步受損。

陸青陽的易感期其實還沒到日子,但他最近情緒波動太大了,就提前了一個月來。而且此次來勢洶洶,不出幾分鐘,他就已經失去了大部分自控能力。

被信息素控制着的身體,已經陷入了完全沒有理智的狀态。

現在的他,只知道貼着傅煜寒四處找腺體:“寶寶,老婆……老婆好香,給我咬。”

傅煜寒一手按着他的臉,一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打給了昨天剛存的號碼,急匆匆地說:

“陳醫生,陸青陽易感期!麻煩快來!”

陳疏桐是夜班,一家人剛在醫院附近吃了飯,就要啓程回家。

還沒等車子啓動,陳疏桐就接到了傅煜寒的電話。于是馬上趕回醫院,帶着自己的小徒弟,提了三支Enigma抑制劑跑了過來。

陳疏桐給他打抑制劑時,陸青陽在使勁掙紮,三人合力都制服不了他。

直到傅煜寒抱着他,邊用手摸了摸他的頭,邊低聲哄他,他才安靜下來,任由抑制劑的針頭戳進他後頸的腺體裏。

一針的劑量還不夠,打了三針,陸青陽才軟着身體倒在了傅煜寒懷裏,睡了過去。

傅煜寒和小徒弟兩人把他扶到了病房的床上,陳疏桐順勢查看了一番,發現沒什麽大礙。

才便傅煜寒點了點頭,示意傅煜寒跟他出去。

“他是個高等級Enigma,高等級意味着什麽你應該也知道。他體內的激素水平太高了,就導致他的信息素十分不穩定,很容易發生信息素暴動。”陳疏桐給他普及道。

“後來他去做一些極限運動,把一些過度的信息分子分解發洩出去,他的信息素才穩定了一些。但是最近,他的信息素暴動好像又有擡頭的趨勢,其實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他找一個高等級的Alpha或者Omega去标記,那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傅煜寒知道,陳疏桐跟他說這些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但是他的腺體早已經損壞了,不可能也沒辦法幫忙解決。他認為陸青陽可以去相親,找一個合适的伴侶。

陳疏桐看出了他的想法,無奈地說道:“我們不是沒給他安排過相親,但他一個都不願意去,反而還揚言自己愛了白月光快五年了,就算是疼死,也不可能随便跟一個人結婚。”

傅煜寒點了點頭,陳疏桐說的那些,确實很符合他對陸青陽的印象。

不過他不愛在這些方面上打啞謎,于是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您有話直說吧。”

既然他這麽說,那陳疏桐也就不再客氣,直接說道:“我希望傅總您能勸勸他,我們說他都聽不進去,但是他的身體真的不容再拖了。作為報酬,我可以……您能接受嗎?”

陳疏桐說了他能給出的好處。

其實剛才他們一家人吃飯的時候,也正好說起了這個事情,這個想法是陸家人的共同決定。

傅煜寒聽到後愣了一愣,不過他轉念一想,陳疏桐作為陸青陽的表哥,能許諾出這種好處,那肯定是得了陸家人的應許的。

但是他們為什麽這麽肯定他說的話有用呢?難不成他們以為陸青陽的“白月光”是他嗎?

這個不太可能,因為五年前他跟陸青陽都不認識。

但他沒有細說什麽,只是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您所說的确實很好,只是勸說他這一事,我答應不了您,畢竟這是他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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