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面走出來,在看見我愣了愣:“怎麽今天這麽早回來了?”
我看了他兩眼:“倒垃圾?有人會來收。”
他半晌“嗯”出聲,捏着垃圾帶的手指松松緊緊的看着還挺有趣,過了會兒他說:“我要運動一下啊。”
“嗯。”我側了側身讓他走,我看見他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吐出了口氣,我轉回身問他,“恢複到什麽程度了?”
周殊錦把垃圾袋微微往上提了提,随後他轉身看我,一雙眼睛黑黢黢地盯着我:“什麽?”他問。
我說:“我問你現在恢複到什麽程度了?”他現在明顯差不多正常的樣子,我又不是個沒長眼睛的傻子。
他緩慢的眨了下眼睛,我沒心情跟他玩什麽你猜我猜的游戲:“下個月我回趟國。”說完往屋子裏面走。
他把垃圾袋直接放到了走廊上,拍着雙手跟在我身後,我開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他丢在走廊上的兩袋垃圾,周殊錦在我身後沉默地說:“有人來收。”
我沒忍住嗤笑了聲,推了門他不遠不近離着半米遠的距離跟着我,我到我酒櫃裏給自己倒了杯酒,回身看他的時候還覺得好笑:“你不會覺得上次我讓張晟來找你真的是為了問他些什麽他可能根本不知道的問題吧?”我還特意抽出了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讓他們兩個獨處。
我篤定周殊錦不會一直傻,他應該會有藥,既然是張晟把他送到我這裏來的那這個事情當然是張晟來解決,但是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周殊錦為什麽讓自己變成個傻子。
我喝了口酒問他:“什麽時候全部恢複的?”
他站在離我半米遠地方位置看着我不說話。
我問他:“什麽時候走?”
他盯着我,好一會兒他緩慢地開口:“沒多久。”
我點了點頭,他似嘲非嘲地笑出聲:“怎麽,唐項,你就喜歡傻子呆在你身邊,正常人不能呆在你身邊?”
腦子正常起來跟不正常的周殊錦的思維模式總會讓人十分費解:“恨我恨得要死還要呆在我身邊,你腦子還沒好?”
他瞪着我,瞪到眼睛都紅了一圈:“你不能正常跟我說話,你只能正常跟傻子說話是嗎?”
“你在跟我吵架?”我看他。
他眨了眨眼睛,剛剛紅了圈的眼睛恢複了正常,他垂了垂眼睛,隔了會兒問我:“為什麽突然要回去?”
我說:“有事。”說完喝幹了酒杯裏的酒,在水臺處沖了下酒杯後把酒杯放回了原位,準備去書房坐坐,才走兩步周殊錦立馬擡步跟上我,我回頭看他:“跟着走跟上瘾了,改不掉了?”
他突然狠狠地瞪着我,惡狠狠地開口道:“你到底要我怎麽樣?!真的一輩子都傻了你才順心了是不是?!”
我打開書房的門,擡手看了下表:“你平靜點,我沒心情跟你吵架。”
“……”周殊錦深深吸了口氣。
我說:“大概七點我去吃晚飯,你想一想能不能跟我正常溝通以及有什麽需要告訴我跟我講的話,想好了再來找我。”
周殊錦盯着我不說話。
我提醒了一句:“過時不候。”
我以為我應該很快能等到周殊錦推我書房門,沒想到先等到的是薛美琪的一個電話,我還當她幫我找到了宋益,接電話的時候聽見這個人咋咋呼呼地讓我打開電視或者電腦随便什麽可以觀看直播的設備搜索一個正在直播的電影盛典,說完立馬把電話給挂了。
我實在莫名其妙,打開書房門準備去大廳電視上搜一下,開門的時候突然見到沉默地縮在沙發上的周殊錦莫名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他先怔怔地盯着我看了會兒然後猛地轉頭去看挂在牆上的鐘,在看清時間後他又把視線轉向我,陰沉沉地盯着我。
直到我走到大廳打開電視坐到沙發上把薛美琪說的那個節目調好後他仍舊面色十分不友善地盯着我,電視裏面那個身着華麗的女演員微笑地宣布:“最佳女演員——《青黃不接》女主角薛起。”
我還納悶薛美琪讓我看這個幹什麽,鏡頭一轉,我就見到了鏡頭裏的薛美琪,我還從來沒見過她在電視裏的樣子,凝神看了會兒,她上臺接過獎杯笑着例行講話,然後說:“我還要謝謝一個人……”鏡頭切到近景,她整個人霸占了巨大的屏幕,一張臉張揚着一種“本該屬于我”的自信。
她說:“謝謝我哥……”
電視屏幕突然黑了下來,我轉頭看向周殊錦,他手正拿着遙控器,手指還按在關閉那個按鈕上,他陰沉沉地盯着已經黑下去的屏幕,聲音十分小,但是因為環境過于安靜我還是聽見了,他說:“明明是我哥。”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還有一更
31上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他把遙控器丢在了一邊,牆上鐘一下一下的走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殊錦沒有任何要開口的說話的意思。
我的耐心向來有限,站起身準備走,才站起來坐在一邊的周殊錦迅速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低頭看他,他垂着腦袋半晌不出聲,手指差點沒摳進我肉裏,我“喂”了聲,他急急忙忙地松開了自己的手,雙手交握着放在自己大腿上,好一會兒他擡頭看我:“我應該說些什麽?”
我沒說話,他放在腿上交握着的雙手緊了緊,我回身坐回了他身邊,靠在沙發上回他:“随便說說。”
周殊錦問我:“那你會不會好好跟我說話?”
他還跟我讨價還價,給我聽得樂了,瞥了他兩眼他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沒忍住挑了挑眉毛點頭:“好。”
周殊錦抿了抿唇:“我是爺爺帶大的。”
我哦了聲,他握着手繼續道:“高中畢業一段時間……”他頓了頓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才道,“玩的比較嗨。”
“哦,嗑藥。”我補充。
周殊錦擡頭看了我一眼,他抿了抿唇:“大學沒去報道,這樣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沒說話,周殊錦盯着我好一會兒嘴有些幹了般地舔了舔嘴唇,我說:“繼續。”
“爺爺讓我去離開我當時的環境,想把我弄到國外去讀書。”
“……”
“我跟他吵了一架,出來了。”
“碰到了我?”
周殊錦頓了頓:“在外面胡玩了幾個月的時間,某天也不知道怎麽走到你車前了。”
我嗯,後面的事情我都知道。
隔了一會兒,他說:“你對我不好。”
我看他,他睜着雙漆黑的眼睛看我,他的頭發因為來這之後再沒剪過長到了耳朵下發的位置,柔柔順順地貼在他耳後的位置,好一會兒他閉了閉眼睛,憋了憋氣後再次開口道:“有的時候對我很不好,我每次想起來都只覺得你把我當做你瀉欲的玩具。”
我沉默了會兒:“你調查過我。”
他猛地睜開眼睛看我。
我并沒有什麽要責怪他的意思,有責怪的意思也在很多年前發現他調查我的時候已經把憤怒發洩出去了:“你知道我爸爸是怎麽死的,我弟又是怎麽死的。”
周殊錦紅了眼睛:“這不是你那樣對我的借口。”
我本意是不想說話,他執念着我傷他自尊的種種行徑到現在已經完全形成了一個不可調節的閉合回路形矛盾,只要事情回到我在他什麽都不記得并且長期慣性失憶的時候,那麽這已經是個無解了的問題,我在他恢複記憶變成周殊錦的時候就知道我應該離他遠一點,他跟我過不去,并且企圖在我這樣的人這裏要回屬于他的自尊。
你不能從一個從來都不知道自尊為何物的人身上起奢求些這樣的東西。
周殊錦突然伸手揉了下自己的眼角,他已經長到了二十九歲,這成年後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腦子混沌中度過的,我不是個什麽好人,脾氣也慣常的不好,但是我覺得他或許應該得到我的一聲道歉。
我說過在經過多次起起落落後我開始變得學會反省,甚至開始留戀起了一些原來丢下了就再也不準備回頭去看一眼的舊物。
周殊錦放下手在沙發背上擦了下:“爺爺一直以為我在國外,但是他找人在國外一直都沒有找到我……”
我打斷他:“你在我家住了五六年時間。”
周殊錦咬了咬唇,吞下了下面要說的話,靜靜地看着我,我繼續道:“最開始一個月的時間你的腦子是受傷的。”
周殊錦胸前欺負緩慢地加劇,他仍舊沒說話。
我說:“我本質上是不太想提這些事情的,這樣會他媽讓我看起來特別像個傻逼。”
周殊錦突然伸手擦了擦他的下巴,沒說話。
我覺得這是一件無可救藥的事情,我從小沒受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