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第 56 章
周六千把兩個小鬼頭趕走後，兩位長老，居然只是在猜測莫停留到底對江霧主動過心沒有。
周六千聽完還是保持自己的觀點，“我還是覺得莫停留肯定沒有喜歡江霧主，不然他怎麽會回蜀山呢。”
周九千道：“你不懂，這叫深藏于心的喜歡，只是莫停留在大義與小愛之間做出了抉擇。”
周六千嫌棄地看着周九千，“你亂說，洛澤，這是你的徒兒，你說呢？”
絕清塵依舊還是那副樣子，“不知。”
三人又說了些別的事，便各自離去了。
絕清塵也不知為何，時常想起周九千那句深藏于心的喜歡，難道，徒兒真的喜歡江霧主嗎？
莫停留在殿內靜靜等候着絕清塵，一路走來，坎坷曲折，但幸好，莫停留頭一次對這個不靠譜的系統有了一絲感激和慶幸，若不是系統将自己穿書而來的時間弄錯了，自己不可能會拜他為師，不會伴他身側，更不會——愛他，只會老實按照書中的情節去執行，會盼着時間流逝得越快越好，會與他無數次擦肩而過，會無疾而終。
莫停留望着門外昏暗不清的夜色，正發愁怎麽師尊還未歸來時，只見那人身着素雅，如雪中松，令人呼吸一窒，心生敬畏，又如天上月，遙不可及卻熠熠生輝。
絕清塵看着從殿內沖出來的人，撲跪在自己面前，“師尊！弟子回來了。”
絕清塵此刻根本不懂自己為何這麽奇怪，明明莫停留優秀地完成了任務，明明最後還是回了蜀山，明明應該高興的，可絕清塵卻心虛紛亂，“嗯，做得好。”
絕清塵伸出手，“起來吧。”
莫停留望着他朝自己伸出的手，如今我們之間的距離，觸手可及。
莫停留輕輕握住那骨節分明又溫熱的手後，再也難抑心底翻湧的情緒，起身一把抱住絕清塵，略有哽咽道：“師尊，弟子真的很想很想你。”
莫停留在看見絕清塵的那一刻，心頭像被什麽狠狠攥住，又撕裂，又愈合，心頭百感交集，只不過讓莫停留更加無比的确定，自己早就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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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停留在江望舒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是熾熱到哪怕自焚也在所不惜的感情。
莫停留只是恨自己愚鈍，兜兜轉轉許多年，為何現在才明白呢。
明明在迷霧山時，第一次見他時，心就已經交給他了。
絕清塵只當莫停留又孩子氣了，被這突然一抱，心裏那些不快，頓時也就煙消雲散了。
絕清塵憐愛地笑道：“好，為師知曉了。”
待莫停留松開絕清塵後，想到蜀山中有關自己的流言蜚語，急忙道：“弟子對江霧主從未有過半句男女之情，弟子的心裏只有修道，只有師尊，旁人如何想，弟子絲毫不在乎，可若師尊也誤解了，弟子真要傷心死了。”
絕清塵看着莫停留的眼中的自己，是焦急的、是熱烈的、是虔誠的，絕清塵的心中，好像有什麽被熔化了般。
“為師信你。”
莫停留不想松開絕清塵的手，于是道：“師尊的手太冷了，弟子給師尊暖暖。”
就這樣，莫停留邊捂着絕清塵的手，邊滔滔不絕地給絕清塵說着下山的經歷，不知不覺中絕清塵的眼中也只剩莫停留。
絕清塵睡前只覺得六千師兄竟也有猜對的時候啊。
自從莫停留回來後，絕清塵便覺得莫停留比之前更加黏人，“你今日修煉過了嗎？”
“回師尊的話，弟子在師尊修煉的時候，也一同修煉了。”
絕清塵拿着書，慢條斯理地翻着“那你今日就無事可做了？”
“有啊。”
莫停留說完，又有些心虛，“伺候師尊也是很重要的事啊。”
絕清塵将手中的書放下，拿起扶搖，忽地一劍刺過去，莫停留下意識便擋住了，“不錯，讓為師看看如今你的修為如何。”
莫停留邊躲，邊拾起了樹枝與絕清塵對招，可扶搖變為劍的形态，殺傷力實在太強，哪怕此刻絕清塵一分內力都未曾使用。
“師尊！”
莫停留拿着小樹杈子根本半招都接不住。
兩人從房內打到殿外，莫停留看着師尊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便只得繼續了。
赤手空拳接絕清塵的利刃。
絕清塵也只是點到為止，并不會真的傷了莫停留。
兩人打鬥的動靜，震得落葉飛花紛紛，莫停留自從練魔功後，也好久沒打得這麽爽快，兩人一招一式，你來我往。
最終以絕清塵持劍而立而結束，“不錯，進步了很多。”
扶搖變為扇後，莫停留才松了口氣，“多謝師尊誇獎！”
“每日此時，都在此與為師對練。”
莫停留哪敢有意見，“知道了，師尊。”
“為師去靈泉了。”絕清塵撂下話就走了。
莫停留當然知道什麽意思啊，還不是不許我跟着你，不是，哪兒我沒看過呢。
莫停留正猥瑣地笑着時，雲雀等人來了，“咦～莫停留，你在幹嗎啊？！”
“不是，你們來幹嗎？”
周慢慢道：“明日大禹的村民們要舉辦祭水大典，特請蜀山長老們，施祈福之術，求年年風調雨順。”
“跟你們，和我有什麽關系？”
雲雀高興地說道：“當然有關系了！明日弟子們都可自願前往，天天在蜀山待着，又沒什麽事暫時，人都要悶出毛病來了。”
“就你這修為，你還能閑？”
“莫停留！”雲雀恨得都咬緊後槽牙了。
周慢慢道：“明天跟我們同去否？聽說有舞獅，猜燈謎，打花火，可熱鬧了。”
莫停留想了想，要去也不是跟你們去啊，“不去，不去，你們快回去吧。”
“我就說了，莫停留這個牛皮糖，就會黏着洛澤長老，略！”
莫停留剛想給他們丢出去，自己跑走了。
莫停留走到後院，便只見絕清塵在溫泉裏泡着，閉着眼，長長的睫羽低垂，還挂着幾顆晶瑩剔透的小水珠，高低錯落的側臉，紅潤飽滿的櫻唇，不論看多久，就算再過一萬年，依舊會為絕清塵的美而感到無比心動。
絕清塵聽見響聲，睜開眼問道：“怎的來了？”
“師尊，聽說大禹明天有祭水大殿。”
“好像是有這事。”
莫停留悄悄地往前走着，“師尊難道往年都未曾去過？”
“未曾，不喜吵鬧。”
“那師尊這次可否陪弟子一起去看看呢？”
絕清塵正思考時，莫停留居然已經來到溫泉邊上了，要不是水面上泛着淡淡的霧氣，絕清塵只怕要被看光。
莫停留第一次覺得這白色的霧氣，如此礙事。
“師尊。”
這次莫停留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絕清塵擡起頭一看，“誰讓你過來了。”
莫停留本就做賊心虛，十分緊張，被絕清塵這一逼問，頓時慌張了起來，下意識想轉身離遠一點，誰知，腳下竟然一滑，撲通！整個人摔入水中。
絕清塵又氣又想笑，直到莫停留從水面鑽出，将濕發一手抹至腦後，又以絕對的體型差将絕清塵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身軀之下。
“這裏水聲太大了，弟子怕聽不清師尊說什麽，故才過來的，又不慎滑倒，師尊莫氣。”
絕清塵忽然覺得此靈泉好熱，都快透不過氣了，穩住聲道：“日後不要再如此莽撞了。”
莫停留感受着自己亂跳的心，發癢的犬齒，可還是在拼命隐忍着。
絕清塵擡手召來衣服，自己披上之後便出水，“你也快上來吧。”
莫停留渾身不自在，面色難堪，過了好一陣才從水裏出來。
絕清塵察覺夜色漸濃，莫停留都沒出現在自己身旁，難道是之前沒答應陪他去大禹嗎？
次日，絕清塵看着無精打采的莫停留便以為是之前未答應他的事，“停留。”
“師尊喊弟子有何事嗎？”
“去大禹吧。”
絕清塵本以為莫停留會很開心的，可看起來也就還好吧。
“師尊怎的突然想去大禹了？”
“你昨日不是問了嗎？”
莫停留這才想起來，哦，原來是這樣，經歷了那樣香豔的場景，莫停留滿腦子都是絕清塵，誰還記得大禹啊，“多謝師尊，那我們去吧。”
絕清塵帶着莫停留來到大禹，本想去找六千師兄他們，可莫停留卻拉着絕清塵的衣袖，“師尊，你不是來陪我玩的嗎？別去找長老他們了。”
絕清塵想想也行，“好。”
莫停留知道絕清塵不愛去人多吵鬧的地方，莫停留也不想，要那麽多電燈泡幹嗎啊。
莫停留走到岸邊，向漁夫要了一艘小船，漁夫問道：“這位公子，可否需要老夫掌舵啊？”
“不用了，多謝。”
莫停留領着絕清塵便上了船，自己坐在絕清塵的對面，劃着槳。
“師尊快看。”
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絕清塵的臉上，不自覺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卻将對面的莫停留看呆了，修行無情道的絕清塵，從來沒笑過。
絕清塵眼中是絕美的風景，而莫停留眼中只有絕清塵。
天漸漸黑了，莫停留也不知不覺将船劃入了蓮花池中，周圍密密麻麻全是蓮花，甚至還有那調皮的小魚躍出水面，一口咬下花瓣。
從船上望去，看得見岸上燈火通明，其實岸上的人們正歡呼雀躍，旗鼓通天，慶祝這大殿的成功舉辦，而這蓮花池卻暗暗靜靜，只聽得見蟬鳴。
莫停留摘了幾個蓮蓬，将蓮子一顆顆剝下，又将蓮心取出，耐心地撥了一大堆，用洗幹淨的荷葉裝着，“師尊，快嘗嘗。”
絕清塵接過，雖然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些了，但看着莫停留期待的眼神，絕清塵一口一口地吃着，“嗯，清香味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