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在宋樾之前, 沈從殊從來沒有過這種的感受,被摁在牆上又嗅又親又咬。

明明是懲罰,可是卻又比懲罰多了一些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騙你。

沈從殊被他作亂, 又咬又親得聲不成調,問他。

卻只聽見宋樾低低哼一聲, 随之一句:“壞姐姐。”

就将她的唇堵住,連話也不讓說了。

這還沒進門呢, 就被宋樾在門口按着親了不知道多久。弟弟這打翻了的醋壇子,十裏地外都能聞到, 太酸了。

等這個吻結束後,還沒消氣,冷臉牽着沈從殊進屋。

這個房間挺大, 有沙發茶幾,有書桌。

進去以後,宋樾放開沈從殊,徑自坐在沙發上, 他那一張臉,平時不笑的時候,就是冷眼薄唇,仿佛什麽都不在意的模樣, 顯得冷淡,又因為實在是長得太好, 頗有一種高嶺之花不可攀之感。而現在, 因生氣而冷眼低垂, 薄唇微抿, 一整張臉都繃着,顯出輪廓分明的線條。

更加讓人難以親近。

沈從殊就這樣被他撇在那。

這模樣, 大約是要哄的,氣性這樣大,也不知哄不哄得好。

也不知他是從何知道,但現在這種情況,肯定要解釋清楚。沈從殊也沒有走,只站在原處看着宋樾,兩三分鐘想好說辭,朝宋樾走過去。

倒也沒有坐下,只是站在他身旁,拉他修長的手輕輕搖一搖,捏一捏。就像是犯錯小孩主動認錯時那樣,最容易讓人心軟。

但弟弟郎心似鐵,想起沈從殊與前男友單獨私下見面沾染了一身前男友身上的氣息,她還瞞着,就忍不住要暴躁。

他們兩人見面,說了什麽,做了什麽,究竟要怎樣才會把香水味染在身上?不能想,一想就心底就像有把熊熊烈火在燃燒,嫉妒生氣又難捱。

宋樾冷着一張臉,只眼睛撇了沈從殊一眼,手都要從沈從殊的手中抽出來。

可沈從殊哪兒能讓他輕易抽手,握得牢牢的。

“你聽我說,宋樾。”

沈從殊垂聲說道。

宋樾卻不看她,只下巴微擡。從沈從殊的角度,可以看見他高高昂起的下巴與頸部緊繃出優美的弧線,好看極了。如最好的工匠師精心雕刻工藝品,沒有半點的瑕疵,生氣的時候都這樣完美,叫人如何不動心?

有點想親。

弟弟還在生氣。

沈從殊遏制住不該有的念頭,又拉着他的手指搖一搖。

“你別氣,我和你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從殊無從得知宋樾究竟知道多少,但既然他已經知道,那也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

宋樾不為所動,依舊不看沈從殊。

沈從殊繼續說道:“我回來時,在路上遇見關明哲。關明哲說想和我聊幾句,承諾以後不再糾纏,我才和他聊的。”

“我們只聊了十分鐘。”

到此時,才得來宋樾淡淡的一個回眸。

今天忙一天,睡眠不足下午布置會場還開晚會,站着太累,宋樾坐在沙發上,沈從殊索性扯了沙發上的靠墊蹲坐在他的面前。

至于為什麽不坐沙發?

自然是因為坐在沙發上不能與宋樾對視,那樣的姿态不利于溝通。

宋樾垂眸,看她還坐上了,心得是有多大,啞然哼笑。

這一聲沈從殊聽得清楚,只看他一眼,沒理會。

她那樣累都是誰害的?還不是因為他不知節制。沈從殊繼續說道:“其實也沒說什麽,前一陣關明哲看見你在我脖子上留的印記,知道我已經有男朋友,後來有一陣子沒見他。今天晚會他喝了酒,可能是酒精上頭,又來找我,想讓我和你分手,跟他複合。”

聽到這兒,宋樾的手倏然回握沈從殊,一雙眸子如狼眼一樣緊緊盯着沈從殊,目露兇光。

“你怎麽和他說?”

宋樾開口,主動問,出口時,冷質的聲調略顯緊繃。

宋樾用的力道太大,沈從殊被他握得手疼。沈從殊拍拍他手,先安撫一句:“你先別急,如果我答應了他那我現在就不會回來。”

待感受到手上的勁收了一些以後,沈從殊頂着宋樾冷冽危險的視線,嘴角揚起,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當然沒有答應他呀。”

沈從殊将手從宋樾的手中抽走,伸手去摟住宋樾的頸脖,人也跟着從地上坐到宋樾腿上去。

宋樾沒有推開她,卻也沒有伸手攬她。

不過已經能讓她坐他腿上,這是進步。

得寸進尺湊上去在弟弟下巴上偷一個吻,剛才她就想這麽做了。

得手之後,微微偏頭,對準宋樾此時不笑的雙眼,沈從殊:“我關明哲現在真的沒什麽了,從上次他看見你留的印記,我們産生争執時,我就已經明确的知道,我不喜歡他了。”

沈從殊望着宋樾,一雙眼中盛滿了星星,“我喜歡的是你啊,弟弟。”

因這一句,宋樾明顯眉眼變得柔和,卻還是不肯放過。

最重要的還沒說。

耐不住,冷冷聲地主動問:“他讓我們分手,還想找你複合?”

沈從殊笑一聲,她其實也覺得關明哲可笑:“只是他的想法,誰會聽他的?”

關明哲甚至以為她和宋樾在一起,不是因為別的其他,只是因為想報複。男人莫名又盲目的自信心,在他身上展露無疑。

只不過,這些都不必再和宋樾說,徒惹他生氣罷了。

沈從殊向宋樾保證:“我已經和關明哲斷得幹幹淨淨,從今往後,除了工作,私底下絕對不會和他再見面了。”

這還差不多。

被沈從殊一番話安撫,宋樾心中怒氣暫退,只不過,他仍記得一件事。

伸手锢住沈從殊的腰,将她往他懷裏拉,貼得密不透風。沈從殊坐他腿上的關系,位置要比宋樾高一些,正好方便了宋樾,埋頭,張嘴,就一口咬住了沈從殊的天鵝頸。

沈從殊“呃啊”一聲,抱住他的腦袋,忍不住嘤咛。

他真的是屬狗!

剛才在門口就不說了,被他的話給砸懵,任由他對她又咬又啃,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跡,但是她明明已經解釋清楚,還來?

沈從殊不慣着他,使了力,将他頭推開。

手摸一下自己的頸,雖然他咬她時,還算知道分寸用力都不大,青青紫紫大都是吻啜留下,咬一口頂多只留下紅痕,很快就會消,但那也疼啊!

絕對不能助長弟弟這種歪風邪氣。

不然現在是脖子,以後就是全身,誰知道弟弟瘋起來會是什麽樣子!

“不許再咬了。”

沈從殊手捧着宋樾腦袋,語氣慎重,格外認真。

得來宋樾一聲冷哼。

出言揭穿沈從殊在他這裏織下的騙局:“可你為什麽騙我沒有和關明哲見面,關明哲明明就住在你的隔壁,還說你不知道?”

說着說着,目光已經又是逐漸兇了起來。

騙人畢竟是不好的,被揭穿了,沈從殊微頓。

和顏悅色解釋:“還不是怕你知道了會吃醋。”

就像是現在這樣。

宋樾卻不買她賬,冷聲冷調說:“難道姐姐不知道,說了慌卻被揭穿,比不知道會更讓人生氣嗎?我寧願你和我說實話,也不想你騙我。”

“況且,”宋樾一雙冷眸盯着沈從殊的眼,“這種情況,難道我不該生氣?”

明明剛才已經有哄好的跡象,但是現在又開始了。

宋樾冷着一張好看至極的臉,看似她無論說什麽,都不為所動。

什麽都和他說了。

沈從殊哄得也有點累。

她忙碌一天,晚上回來只想休息一會兒,卻都不行,還要哄人。好聲好氣的哄了,又怎麽哄都哄不好。

沈從殊也冷下了眼眸。

“那你想怎麽辦?”

這句話後,從宋樾的身上站起,她不哄了。

“你冷靜一下。”對着宋樾,沈從殊說道:“累了一天,我先去洗漱。”

說完,撇下宋樾一個人在卧室裏坐着,獨自拿了衣物去了浴室,關門,放水。

宋樾沒想到沈從殊會是這種态度,說不哄就不哄,說走就走。

聽着浴室裏傳來的流水的聲音,宋樾的心冷冷往下沉,如墜入不見底的深淵。

姐姐的無情,他在今日,算是長了見識。

沈從殊在洗澡時,聽見砰然一聲,狠狠關門的聲音。

誰又是泥菩薩呢?都有自己的脾氣。

弟弟冥頑不靈,她也是生氣,知道再談下去脾氣壓不住肯定出事。洗澡不過是想給兩人各自的空間,互相冷靜,盡量避免不該有的争執,一切等冷靜以後再談。哪裏知道弟弟的脾性比想象中還大,這點時間也等不及,只在她洗澡的時候,就已摔門而出。

這樣冷的天,時間又那麽晚了,還荒郊野外。

他這樣大的人,不想管他,可到底還是放不下那心。

沈從殊快速沖好澡身上裹上圍巾從浴室裏出來,拿手機打給宋樾,電話第一遍不通,沒人接,又打第二遍。

到第三遍,才終于接起來。

那邊沒聲音,沈從殊氣又急,連聲音都不複往日平靜,電話裏問他:“這麽晚了,你去了哪裏!”

外面還下雪!

轉頭一看,宋樾外套都拿走了,難道他這是想在這下雪天三更半夜回市裏?

他就這樣大的氣性給他一點冷臉都忍不得?

這一瞬間,沈從殊的腦子裏百轉千回,都是宋樾冷冰冰生氣的臉,和天寒地凍他獨自開車回城裏的擔憂。因為想見她,下班了,即使是借車也要開一個多小時過來,可來了也沒有多開心,沒多久不歡而散,又要獨自走,這樣的深夜,天寒地凍,光只想起來就可憐。

那頭仍是沒有聲音。

沈從殊氣急了,也的确是很擔心,音量都不自覺提起來:“說話!”

誰知道,就下一秒,電話也被挂斷。

手機傳來嘟嘟聲,沈從殊頓時感覺有一股火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氣到不行,卻仍是不能就這樣不管他,正要拿手機再回撥,但就在這時,門口就傳來“滴”的一聲,門從外讓人用門禁卡打開。

擡頭,就見門開以後,宋樾一手挂着外套,另一只手裏拿着電話,施施然從門口走進來。

挺鼻薄唇,隔那麽遠都能看得清晰根根分明的長睫,寬肩窄臀大長腿,端得是一副只天上有人間無的好樣貌。

就是那一張臉,冷得跟什麽似的。

“姐姐那麽生氣,我還能去哪兒?”

細聽之下,聲音竟還透着一股的委屈。終是對自己這種很生氣卻走都不敢走,還在門口徘徊,低頭求好的行為不甘,他擡起眼眸,低低哼一聲:

“姐姐動不動不理人就要人冷靜。”

“我又敢去哪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