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在她們身後站了個小女孩, 身量單薄纖弱,如同白紙。然而看人時,瞳孔又黑不見底, 意外夾雜着天真與恐怖的矛盾氣質。

見她們沒有說話, 曾筱琪主動靠過來:“小明你怎麽了,快點走呀。”

“小明?”盛斜陽記起門板上寫着的怪異字句, 同時發現小女孩臉上有凹陷不平的傷口, 但奇怪的是明明破了皮, 卻沒有血流出來。

曾筱琪指指前面的宿舍:“快到查寝的時間了,快回宿舍睡吧。”

見一人一鬼沒有動作, 曾筱琪停下腳步, 仰起頭深深地看了她們一眼。

剎那間走廊的光線忽明忽暗, 湧動着怪異的黴味。每個厲鬼都有自己的領域, 在這當中忤逆或者違反規則, 都容易觸發必死flag,只有規則才能殺死規則。

盛斜陽跟了上去, 狀似無意的問道:“現在才幾點, 這麽早就查寝。”

“現在是九點零五,宿管很快就會過來。而且再不回宿舍,就來不及玩游戲了。”

周冉冉腳步一頓, 瑟縮道:“可我們剛剛在二樓已經玩過游戲了,還、還必須要玩嗎?”

“當然了, 已經很久沒人陪我玩了。前幾天來的那一群裏, 有幾個特別讨厭的,希望你們不要和他們學。”曾筱琪語氣天真, 說着帶她們進了宿舍。

宿舍坐北朝南,是一種長方形的布局, 格外狹長幽深。左右分立着上下八個床位,但都有不同程度的暗紅。

忽然門口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應該宿管來查寝,曾筱琪熟稔的說了聲‘來了’,接着離開了宿舍。

盛斜陽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兩個人,打頭的那位是個身穿道袍的男生,身上寫着五號,旁邊站着一個面容精致的長卷發女生,寫着六號。

盛斜陽挑眉,沒料到在這還會遇上玄門的人。

全子揚看着少女也有些詫異,但還是警惕的試探道:“不才身拜雅山,不知來人有幾位。”

Advertisement

這人在雅山門內旁支修行,盛斜陽是知道的,但全子揚重點問的是來的有幾個‘人’,顯然是辨氣看到自己身邊有陰氣纏繞,怕身邊的周冉冉害了自己。

盛斜陽笑着回了句:“無師無門,一人來。雖有巧客随,卻無害人心。”

少女話裏意思是雖有鬼魂跟着,但這鬼魂并沒有害他們的意思。

全子揚聞言摸了摸後腦勺:“沒想到還真是你,我剛剛是怕有危險,才多問了兩句。”

“解釋那麽多幹嘛,要是不信你,她現在馬上就可以走。”羅芮宣誓主權般的抱住全子揚的手臂,沒好氣道。

“羅芮你不要想多了。”全子揚無奈的看着,又歉意的對盛斜陽笑笑,“時間緊,我只能挑緊要的和你們說。大概三天前我和師弟們接到任務,說霖市最近又很多人不見了,多方追查後我們認為這所學校的嫌疑最大。”

“進入這所學校後,我們拿到一部手機。途中遇上了另外的玩家,但當時隊伍裏有幾個人觸發了死亡條件,還有人回折損在每晚的游戲裏,其實現在還活着的人并不多。目前能摸索出,這個宿舍的幾條規律。”

全子揚頓了頓,拿出手機道:“這些線索都是我們在群裏交換的,你可以加一下。”

意思是如果想要知道線索,也需要為他們提供線索。

倒也算公平合理。

盛斜陽進了群,裏面人不多,群名也是幹脆的交換線索四個字,從頭到尾都死氣沉沉的。

全子揚這才接道:“流傳最廣的第一條,就是每天都需要玩至少一場游戲,違者抹殺。第二條是每天九點十分左右,會有宿管進行全員查寝,這也是游戲裏我們唯一能面對面交涉的機會。第三條是每個周都需要擴充人數,如果一周內沒達到要求的數量,還在游戲裏的玩家就會被強行殺死。”

“也就是說最多只剩七天,就要找到離開這的路。”盛斜陽垂眸,想了想在群裏發布了一句,“并非所有鬼怪都會傷人,有些可以與人合作。死在游戲中的鬼魂,無法離開那片區域,會成為地縛靈。”

“在這個游戲裏,我們都被叫做‘小明’,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意,但待會厲鬼會讓我們講怪談,每個人每晚講一個,太敷衍的會被殺掉。”羅芮不耐煩的咬咬唇,“她多數情況下會讓新來的人講,所有的怪談都會成真,你現在先想清楚,不要害了我們。”

周冉冉仗着兩人看不到自己,在少女身邊嘀咕道:“怪不得曾筱琪說有惹她生氣的,或許指的就是那些沒講好怪談的。”

盛斜陽盯着幾個空床位,沒有應聲。

宿舍門發出吱呀的動靜,曾筱琪進門一一巡視過幾人,視線像是在打量已經落入口中的肉。

“快回到床上去,我要關燈了哦。”

羅芮打了個哆嗦,率先回去。緊接着全子揚也睡下,兩人正是上下鋪,緊臨門口,有什麽事也方便逃生。

盛斜陽抱着雁翎刀,挑了一張看上去還算幹淨的下鋪躺下。

全子揚剛想說什麽,就聽到羅芮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只得把話都咽了下去。

宿舍裏關了燈,黑壓壓的宿舍裏,唯有破爛的窗簾後流淌下些許月光,令人不由得精神緊繃。

“那麽,今天輪到你講故事了。”曾筱琪的聲音離的極近,少女只需側過臉就能看到對方。

怪不得這張床比別的床幹淨一點,恐怕也沒有哪個玩家會選擇和厲鬼BOSS睡對頭。

盛斜陽手枕在腦後:“我剛畢業的時候,曾經接到過同學的求助。這個同學家裏共有四人,父母和氣,妹妹好學,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沒什麽外債,吃穿不愁。但有一天他忽然發現,家裏有點不對勁。”

“那天是正月十五,他父母消失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出現。吃過晚飯,一家四口睡下。但半夜裏,這個同學忽然聽到了響動。等他爬起來才發現,那是一個陌生人,在樓下沖他家窗戶扔石子。那同學也算膽大,深更半夜沒察覺到不對,反而沖陌生人發了一頓脾氣。于是第一天晚上,就這麽相安無事的過去。”

“第二天白日裏相安無事,同學出去跑步時,偶爾聽小區保安說他家樓下的聲控燈亮了整晚。”盛斜陽別過垂在耳邊的碎發,緩聲道,“哪怕這時候,他都沒想過是什麽不科學的事件,只是怕那個陌生人懷恨在心。”

“直到第三天晚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