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杳
白杳
《追仙錄》新聞發布會這天, 風和日麗,是一個好天氣。
賀浚頗有一股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覺,光明正大的主動替白杳拉椅子, 兩個人是這部劇的男女主角,他多次主動靠近白杳, 跟她小聲咬耳朵說話,态度簡直嚣張肆意, 就差沒把‘我喜歡身邊的這位姐姐’挂在臉上。
就連媒體也出聲調侃,“聽說賀浚先生暗戀白杳女士, 這是真的嗎?”
白杳沒有說話,略略壓平了唇角幾分。
賀浚眉眼帶笑,正經道:“這位記者先生, 糾正一下措辭,是明戀。”
頓時周圍一陣起哄聲,白杳跟賀浚對視了一眼,她只是很平靜的看着他。賀浚擡手遮住她的眼睛, 聲音很輕,呢喃一般:“別這麽看着我。”
開機儀式結束,賀浚将白杳抵在休息室內,“你生我的氣了麽?”
白杳微笑, “怎麽會。”她仔細的看着他。
賀浚和程斯霍的長相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
程斯霍的面向規整的仿佛那句話‘天生影帝相’,非常适合大熒幕, 卻又出挑到了極點。
賀浚不一樣, 他的外表太具有欺詐性, 乖乖的小弟弟, 怎麽看都是小奶狗的長相。
可不能忽視賀浚的,是他一米□□的身體, 靠近過來時能落下一片陰影,能将白杳完整的籠在他的身下,他的身體很結實,也很有力量,尤其是續航能力很強,否則也不能在舞臺上連續唱跳四五個小時。
跟白杳獨處時,他又多了幾分邪氣,那是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霸占欲在作祟。
“其實我最迷戀你的,就是你這副我看不出喜怒和心思的面孔。”賀浚喃喃,“你就像是一團迷霧,我明知道危險,卻還是邁出那一步,靠近你、探索你…喜歡你。”
“姐姐,你別怪我對他心狠,是他先的。”賀浚眼睫輕顫了幾下,像脆弱的蝴蝶,苛求路過行人的憐惜,“你也心疼心疼我不好嗎?”
Advertisement
“我喜歡你,我想要你,這也有錯麽?他都跟你分手了,為什麽不允許我對你獻出真心?”
他又在裝可憐,以博取她的憐惜。
人總是會對未知的事物心生好奇和向往。
白杳垂眸微笑着,片刻後提醒他:“會有人來的,賀浚。”
“我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跟你接吻。”賀浚抿唇,執着的說。
“好吧。”白杳頓了頓,這才憐愛一般的擡手撫他的面龐,柔軟的頸部散發迷人的芳香。“那……還不吻?”
經她的發話,賀浚仿佛這才放開了膽子,一股腦的覆了上來。
他的吻無章法,手穿過她的腰肢,她的蝴蝶背因為姿勢的緣故緊繃,觸摸起來就像是維納斯的神像,肌理感十分美妙。
“你還生氣麽?”賀浚問。
白杳的回複只有幾個字:“你知道我在生氣?”
“你的眼神很平靜,平靜中帶着一些冷漠,我看一眼都害怕,可我忍不住,忍不住宣示主權。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替你做主,你大概是生氣了吧。”
“你ding到我了。”白杳再次提醒。
“……對、對不起。”
話雖如此,可橫沖直撞的士兵并不肯止步不前。
白杳輕笑出聲,揚眉以對,“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白杳的聲音輕,卻裹着一層神秘的細紗,娓娓道來之際,她的手從他的腰上放了下來。
“從前有一位公主,她的父王和母妃在一場意外中、馬車滾落山崖雙雙死亡,國家沒有了國王亂做一團糟,公主有四個哥哥,哥哥們個個都是豺狼虎豹,他們得知國王臨死前将國家托付給公主,心生嫉妒,将公主帶去了偏遠的山林裏,意圖讓野獸咬死她…”
白杳将賀浚半推了一下,他順勢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她屈膝壓在他雙退中間。
“公主醒來的時候,只看到周圍高大的樹木直通雲霄,在黑色的泥土上落下陰冷的陰影,周圍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嚎叫…非常可怕……”
“公主倉皇失措的逃跑,她一個沒留心,撞到了一棵樹上。”
賀浚全身上下都緊繃着,臉色微微發僵,手想靠近她,卻被她一聲壓了回來:“她站起身,暈暈乎乎的,又撞到了另外一棵樹上。”
“公主摔得好痛,尤其是膝蓋……很痛……但又有一點快樂。”說道最後一個詞‘快樂’時,白杳語氣忽然沉了幾分,随着沉下的也有她的膝蓋和動作。
賀浚的眼睛恍若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他急切的想抱她,又被她推了回來。
“公主很有自信,她知道她能找到回家的路。她的痛快和開心源自對哥哥們野心的肯定,其實她從小到大都很讨厭自己的哥哥們,既然哥哥們光明正大的抛棄她,想置她于死地,她也可以反擊。”
白杳微微一笑,“公主需要休息了,這一片密林一眼望不到頭,還好她認識路,所以她需要休息,畢竟養足精神才能更好的反擊。她準備爬上一棵樹,待在樹上平安度過一夜,這樣也能躲避絕大部分的野獸襲擊。”
“公主爬上樹,夾着樹幹一點點往上爬……太遺憾了,公主從小到大竟然從來沒學過這些東西,尤其是爬樹這種粗俗的事情,她一向是不用自己來做的。”
賀浚額頭上逐漸浮起一層細汗,脖頸上因為用力而發紅,他白皙的小臂上甚至爆出了幾條青筋,他忍耐着沒發出一聲動靜。
“公主掉了下來,她差點完全掉下樹,還好公主反應機靈夾緊了樹幹,不至于讓自己摔到冷硬的土地上。”
“公主就這樣,爬上去,摔下來,爬上去,摔下來,腿都沒有力氣了呢。”
賀浚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那個公主,長着一張白杳該有的臉,倉皇失措的環抱着一顆樹。
而他,正是一顆高大的樹,樹冠遮蔽整片天空,往下俯瞰爬樹的小姑娘奮力頑強。
“終于,公主爬到了樹頂,她安全的在樹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公主踏上了回家的艱難之路,她走了足一個月才從森林中走出來,她聯系上了自己的祖父,在祖父的幫助下平反了謀反的哥哥們,她距離自己的王位竟然這樣的近。”
“公主太開心了,可沒想到,她竟只是祖父意圖把持朝政的一顆棋子罷了,公主非常憤怒。”
“沒有人知道。”白杳俯瞰賀浚,用指腹将他額頭上的細汗擦去,“公主,最讨厭被別人安排人生,公主想要的,任何人也不能來指手畫腳!”她放下膝蓋,視線居高臨下,漠然審視。
膝蓋亦然酸麻一片,白杳指尖抵在賀浚的胸膛上,“現在,你來表演給我看。”
“怎麽表演?”他問。
“公主,爬樹。”白杳視線停留在賀浚的左手上,往後靠在化妝臺前,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