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第30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三日來,各種暗殺不斷。就連這一晚也是一樣。
祁也正抱着禮服,窗口便翻進來兩個人。來人二話不說,槍口對準床上的目标,子彈頃刻射了過來。
祁也順勢一翻。滾到床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禮服塞進衣櫃,好好保護起來。
手裏沒了東西,祁也便不再躲閃,起身與二人打鬥起來。他緩緩釋放信息素,威壓讓兩個殺手難以喘息,震驚地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道:“雙S級alpha。”
極其罕見的存在卻被他們碰個正着。
兩人不過是A級alpha,與祁也之間相差巨大。他們也是倒黴,在這種天然的差距下,結局已經确定——必死無疑。
其中一人向後退去,貼在窗前:“去死吧!”
他朝祁也開上一槍,随即向後倒去,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
從四樓跳下,且沒有任何防護措施。那人的腳狠狠崴了一下,大概是斷了,可他顧不上疼痛,爬起身一瘸一拐朝遠處跑去。
由于慌亂,他射出的子彈并未擊中祁也,只是從他臉側劃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祁也随手擦去臉側的血跡,緩步走到窗前,卻沒有打算去追逃走的那人。
之前的幾波殺手,沒有一個能活着離開。這人是他故意放走的,好讓那群星盜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小小的A級就敢來取他的性命。
祁也把窗簾拉上,遮住明亮的月光。然後轉身抓住剩下那人狠狠摔了出去。
那人摔在地上後,顧不上信息素威壓下癱軟的雙腿,不斷後退,慌不擇路地躲進浴室。
祁也不緊不慢跟了過去,幹脆一腳踹碎了反鎖的浴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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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材質的門面碎了一地,只留着門框堪堪挂着,晃晃蕩蕩,仿佛随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出來嗎?”
那人瞪大雙眼,恐懼地搖頭,哆哆嗦嗦的樣子與翻窗時的威風形成鮮明對比。
“不出來啊?”
祁也笑着,突然伸手揪住那人的領子,将人的上半身拽出。
門框上還挂着一些碎玻璃,鋒利的頂端對準這人的脖子狠狠刺了下去。
“饒……bin……”他張大嘴,卻因為脖子貫穿喉嚨說不出話來,只能雙手抱拳不斷求饒。
祁也看着他滑稽的樣子,突然擡腳朝他下巴上踢去,洩憤一般,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瞬間,玻璃碎片從他的脖頸中抽出。鮮血迸濺,到處都是,破爛的門框上躺着一具屍體。
祁也盯着自己沾滿血的雙手,嫌棄地皺眉。
他彎腰跨過門框,開始在浴室的洗手池中清洗血跡。纖長的手指,指甲剪得幹幹淨淨,圓潤沒有任何棱角。
為的就是時刻準備,迎接幸福。
祁也盯着自己的中指看了看,貌似指甲長長了一點。不行,還是得剪一剪,和陸夏川第一次時,陸夏川罵過他,說他的指甲擦破了那裏,很疼。
他不想讓陸夏川疼,他只想讓陸夏川和自己一樣爽。
于是祁也開始修剪指甲,将那唯一長出的一點尖尖剪掉。讓它重新圓潤起來,做準備工作時不會劃破陸夏川的皮膚。
祁也一邊修剪,一邊暗中贊嘆,自己可真是個好丈夫,世界上再沒比他要愛陸夏川的了。
若是想想,陸夏川從頭到尾,除了外表漂亮,脾氣又拽又硬,冷冰冰的找人嫌……也就自己不嫌棄,反而愛得不行。
所以,陸夏川必須和他在一起,因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祁也心中這樣想着,越想越高興,越想越興奮。忍不住再次抱起那套潔白的禮服,轉身去另一個房間,配合着陸夏川的照片做起運動。
好好的衣服,因為他的一時把控不住直接沾濕了幾塊……
陸夏川該不高興了。
不過沒事兒,明天送去幹洗,洗幹淨了再送給陸夏川。
祁也想着,把衣服疊起來放到一旁。
或許是經歷一場打鬥,又給自己增加了一場運動。後半夜,他睡得很香,要不是第二天保潔的一聲尖叫,他還要睡到下午,直接錯過這祭祖大典。
來的還是那個omega保潔,早上十點,準時來到套房打掃衛生。打掃完客廳,推開主卧的門便見遍地的玻璃碎片、堪堪挂着的門框,以及挂在門框上搖搖欲墜的男屍。
那omega哭着尖叫,刺耳的聲音瞬間将隔壁客房的祁也吵醒。
他睡眼蓬松,剛要開口罵人。下一刻卻突然坐起身,拿起智腦一看。
這次換成他尖叫了。
十點了!
竟然十點了。
祭祖大典九點開始,他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
祁也慌亂起身,在保潔驚恐的目光中匆匆洗漱,然後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即便他将車速開到最快,卻還是耗費了許多時間。等他趕到皇宮時,祭祖大典的重頭戲已經過去。
人群已經四散開來。
擺在地上的巨鼎中,用來求福的香也已經燃燒大半。
祁也顧不上喘氣,視線在人群中環視一周。四處尋找熟悉的身影。
他找了許久,終于是在那角落看到了陸夏川。
陸夏川也看到了他,冷冷瞥他一眼,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說些什麽。
“陸夏川。”祁也輕輕揮手,開始朝他的方向走去。
眼見就要走到陸夏川身邊,兩人只隔着幾步,卻突然被人叫住。
“祁商表哥!”
木克斯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後,在他肩膀上輕拍。
祁也動作一頓,心裏氣得不行。
狗國王真沒眼色,沒見着他正和陸夏川打招呼的嗎?
然而,他現在的身份是祁商。不能說這些髒話,只好笑着轉身,虛僞地握住木克斯的手,恭敬道:“陛下。”
“表哥來這麽晚?祭祖大典已經結束了,燒香、拜祖祈福,每個環節都結束了。”木克斯皮笑肉不笑,道,“表哥貌似不願意來,可是對我這個國王不滿。”
祁也一愣。
這該死的國王又開始猜忌人了。
他松開木克斯的手,笑着搖頭,拱了拱手道:“當然不是,陛下是最好的國王,有您在是帝國的榮幸。我只是起晚了一點。”
“哦!”木克斯擡手看表,“十一點半了,大典九點開始,表哥起的可真夠晚的。”
“是啊。”祁也似乎突然想到什麽,嘴角勾起,笑着解釋道,“昨天夜裏和陸将軍在一起,喝了點小酒。前些日子和他吵了一架,昨天剛剛合好,陛下應該明白,小別勝新婚,陸将軍昨天夜裏有些……過分。”
說着他又輕輕揉了揉腰。
木克斯瞬間明白,禁不住紅了臉,說話也開始坑坑巴巴:“明白……祁商表哥不必多說,小別勝新婚,正常!”
只是,腰疼的為什麽是祁商表哥。不是說下面那個才會腰疼嗎?
難道……祁商是下面的那個?
可是陸夏川斷了腿哦,怎麽在上面?
木克斯腦海中亂成一團,胡思亂想間,臉越發得紅。他掩面咳了一聲,随意找個借口便溜走了。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道:“晚上的宴會,別忘了參加。”
祁也點點頭,望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禁不住罵了幾句。
“傻*國王,懂什麽小別勝新婚,23歲了連戀愛都沒談過。懂個屁啊懂!”
目送木克斯離開後,祁也轉身,卻發現陸夏川早就沒了身影。
祁也站在原地,賭氣一樣踢倒了路邊的花盆,再次在心中将木克斯狠狠罵了一頓。
歷代國王沒一個好東西,每一個都是,不僅事多,還猜忌心不斷。
祁也在皇宮中逛了起來。這種有些複古,中西合璧的建築風格,總給人一種別扭到感覺,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不喜歡。
祁也對周圍的一切評頭論足,無意間卻感到膝蓋一疼。
低頭就看見一個小孩撞在自己腿上。
“小屁孩。”他把這還沒他腿長的小孩拎起到半空,罵道,“走路不長眼嗎?你這麽點我看不見,我這麽高你看不見嗎?”
小男孩長得可愛,黑色的頭發被人剃成一塊一塊。他頭長得又圓,配上這發型,跟個足球一樣。
小孩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的樣子。
皇宮裏怎麽有這麽小的孩子?
祁也還在疑惑,被他提着領子的小孩卻突然哭了起來。他聲音又尖又吵,祁也煩得不行,正打算把人扔出去,餘光卻突然瞟到了熟悉的身影。
“陸夏川!”
祁也拎着小孩走到陸夏川身邊。
“放下他。”陸夏川冷冷開口,然後朝他手裏的小孩伸手,“雲寧。”
小男孩同樣朝他伸手,斷斷續續帶着哭腔道:“将軍。”
祁也把小孩放下:“他就是雲寧啊,老國王的私生子。”
陸夏川瞪他一眼:“閉嘴。”
“還不讓人說嗎?老國王臨到死了整出來個孩子,還說兩句都不讓了。”
見陸夏川臉色越來越陰沉,祁也才慢慢閉上嘴,轉而扯開話題:“他幾歲了?”
“雲寧已經四歲了。”小男孩主動開口,奶聲奶氣道,“我認識你……将軍給我看過你的照片,說你——唔……唔。”
陸夏川捂住小男孩的嘴,要抱着他離開,祁也卻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輪椅暗暗發力,将人困在原地。
“別欺負小孩啊!陸将軍。”祁也彎腰貼在他身後,“我想聽聽,陸夏川私下說了我些什麽?”
“真想聽?”陸夏川松開木雲寧,讓他繼續說。
“将軍說你是個潑皮無賴,會害人的壞東西,我要離你遠一點。”
木雲寧說完,陸夏川接道:“聽完了嗎?放開!”
祁也搖頭:“我可不是潑皮無賴。”
話雖如此,可他依舊抓着陸夏川的輪椅,讓人移動不得半步。
陸夏川冷聲道:“那你放開。”
祁也沒說話也沒有放開,只聽陸夏川繼續道:“你那天對你母親發誓……”
不等他說完,祁也立即松手,轉而從身後抱住他,輕聲道:“對不起了,陸夏川,我只是太想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就是九個秋了。剛剛的不算,我沒有違背誓言。”
他的擁抱淺嘗辄止,只一會時間就将人放開,然後又道:“你走吧!”
反正他們還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