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爆炸
第40章 :爆炸
祁也按照他說的,挨個捅破了這些車的油箱。一時間,空氣中都是刺鼻的汽油味。
陸夏川掩鼻,拍了拍祁也的肩膀:“送我到地勢高的地方。”
“那我呢?”
等祁也把他放到與車場有一段距離的棚子上後,陸夏川立即翻臉,把人推開:“你去将蟲子引到停車場。”
祁也笑出聲。
他老婆真壞,自己坐在這裏舒舒服服,髒活累活,容易死的活都讓他幹。
“我把蟲族引到停車場,然後你開槍引爆油箱?”祁也雙手撐在陸夏川身體兩側,趁其不備,在他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好老婆,慢點開槍,給你男人留條活路。”
陸夏川擦了擦嘴上被他蹭上的口水,拿槍指了指他的腦袋,命令道:“快點去!”
他知道祁也死不了。
祁也也确實死不了,陸夏川還在,他怎麽會舍得死。哪怕要死,也得是被陸夏川榨幹身體,死在床上,死在陸夏川身上。
祁也臨走前在他臀部捏了一下,嘴賤道:“準備好屁股,等老公回來*你。”
因為嘴賤,祁也又挨了陸夏川一巴掌。這一巴掌,陸夏川用了十成的力,讓人的臉高高腫起,指印十分明顯。
頂着紅腫的臉,祁也再次返回停車場。
剛剛為了盡快抵達停車場,祁也特地加快速度,蟲族因此被他們甩去了一段距離。這些蟲族的嗅覺不行,距離一遠,聽不清看不見後,這會兒已經迷失了二人的蹤跡。
祁也只好在幾只蟲子之間溜了一圈。等這些醜陋的蟲子注意到他後,才開始朝停車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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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陸夏川的安排,祁也要盡可能地将這群蟲子朝車場內部引去。然後還要在他開槍的瞬間,迅速從停車場後門撤退。
任務有些艱巨。
但是為了老婆,咬咬牙也就拼了。
祁也朝停車場跑去,身後追着的上百張蟲子,争先恐後,一個又一個伸出口器、前肢,朝他砍去。
為了躲避,祁也身形有些狼狽,左躲右閃。抵達停車場後,他翻上車頂,朝遠處的陸夏川揮了揮手,用手比了個心,口型道:“寶貝,開槍吧!”
說完,他又看了眼圍上來的蟲子,眼神狠厲:“醜陋的東西,等會就燒死你們。”
前後變化迅速,翻臉比翻書還快。
祁也轉身,在蟲子即将撲到自己身上時迅速跳到另一輛車頂。就這麽一路朝南,踩過一個又一個車頂後,穩穩落在地上,迅速地沖着停車場後面跑去。
與此同時,棚子上的陸夏川扣動扳機,只聽砰的一聲,子彈在空中轉動。
以百公裏加速射向了停車場。不過瞬間,子彈抵達地面,巨大的摩擦力帶出火花,火花迸濺到汽油之上,迅速蔓延的火勢當即燒到油箱。
耳邊傳來巨響,幾乎是頃刻間,爆炸接踵而來。地面劇烈晃動着,連陸夏川所處發棚子都晃了起來。
漫空塵土不斷飛揚,陸夏川低着頭掩面,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祁也呢?
一分鐘過去了,卻還是不見祁也的身影。
陸夏川忍不住攥住衣角,心中多了些許緊張:“祁也!”
他放大聲音喊着祁也的名字。
不會是死了?
腦海中有了這個猜想後,陸夏川當即不鎮定起來,再次喊道:“祁也……祁也?”
三聲過後,依舊沒人回應。
爆炸的沖擊過後,蟲族死傷無數,地面上都是殘肢。個別活着的蟲子也受了重傷,正不斷發出凄慘尖銳的叫聲。
陸夏川噤聲看向地面,妄圖在滿地狼藉中尋找祁也得身影。
可他找了半晌,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不行,祁也若是死了,木克斯就有借口将自己撤職了。
想着,陸夏川神情嚴肅起來。用手支撐着身體,一點點向前挪動。
棚子距離地面有四五米高,可他管不了那麽多了。陸夏川咬咬牙,閉着眼就跳了下去……
然而,并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等待他的是個溫暖的懷抱。
祁也突然出現,将人接住:“為什麽要跳下來?”
他神情嚴肅,聲色俱厲,道:“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你會受傷的。”
陸夏川睜開眼,看着他灰頭土臉的樣子,先是一愣,過後突然笑出聲:“你沒死啊!”
看到他笑,祁也也忍不住笑了。心裏面湧上一種劫後餘生發喜悅和激動,他撫過陸夏川的眼角,輕聲嘆氣:“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好在命大,可能是老天眷顧你。”
“眷顧我?”陸夏川已經收起笑容,臉上恢複了一貫的冷漠,只是這冷漠中的厭惡少了些許。
他推開祁也的手,等待他回答。
祁也低頭,認真端詳着他眼睛,道:“對,眷顧你,我要是死了,誰來愛你、疼你。”
“那你說錯了。”陸夏川懶懶地看他一眼,冷聲道,“愛我的人很多,你是最不顯眼的那個。”
祁也補充道:“我也是唯一睡到你的那個。”
他開口是滿臉驕傲,以為自己很帥。其實,此刻的他臉上帶着紅腫的指印,頭發一團亂,如同鳥窩一般。灰頭土臉活像一個乞丐。
陸夏川拽了拽他的上衣:“怎麽爛成這個樣子?”
“沒跑掉,被炸了一下。”
祁也抱着他,穿過滿地蟲屍,朝着工廠外走去。
走了沒多遠,他的上衣突然掉了下來。低頭一看,原來是陸夏川拽他衣服時過于用力,将本就破破爛爛、堪堪挂在身上的布料脫了幹淨。
祁也順勢把上衣扔到地上,調侃道:“這麽迫不及待嗎?”
陸夏川也覺得尴尬,面無表情地收回手,裝作無事發生。
等二人抵達工廠外,顧一鳴和餘承已經等候多時。
一見到将軍,餘承便沖上前,一把推開祁也,想要把陸夏川搶過來。
“不勞煩餘助理。”祁也退後一步,“我來就行。”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濃烈,連一旁的顧一鳴都明顯察覺,他擠上前,把兩人分開:“別急着争風吃醋,先辦正事。”
從宿舍樓逃了出來,可現在呢。
他們要去哪?
工廠是不能繼續待了。
祁也和陸夏川炸死了多數蟲子,可仍有少數幾只在工廠中四處游蕩。
而且,他們無法保證,後半夜是否會有新的襲擊。
“我們需要個空曠的地方。”陸夏川提議道,“不如在沙漠裏面将就一晚,四周沒有遮擋,視線開闊,一旦有異樣,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對于老婆的話,祁也第一個舉手贊成:“陸夏川說的對!”
包括兩個司機在內的其餘四人也沒有異議。
于是,一行人朝遠處走去。在距離公路不遠的地方,安營紮寨。
說是安營紮寨,實際上幾人逃跑慌張,手中什麽都沒帶。好在格爾斯州氣溫高,晝夜溫差還行,如今又不是寒冬臘月,不至于将人凍死在外面。
荒漠中的月光皎潔明亮,不至于這夜晚漆黑一片,給足了人安全感。
祁也把陸夏川放在地上,自己也跟着坐在他旁邊。餘承見兩人挨在一起,便也冷着臉湊了過來。
祁也是禽獸,他不放心将軍和禽獸單獨待在一起。
一行六個人,分成兩個隊列,顧一鳴和兩個司機坐在一列;陸夏川帶着祁也和餘承坐在他們對面。
祁也打開智腦看了眼時間。
剛過十二點,距離天亮至少還要六個半小時。
于是他輕拍陸夏川的肩膀,囑咐道:“睡一覺吧。”
陸夏川沒理他,當即要向後躺去。
祁也趕忙托住他的肩膀,把人摟到自己懷裏,哄道:“都是沙子,我聽人說沙子裏面有許多毒蠍子。躺在沙子上睡覺,蠍子會鑽到耳朵裏面。”
陸夏川擡眼:“我怎麽沒聽說?”
“真的。”祁也的手慢慢收緊,将陸夏川半拖半抱拽了過來,“躺我腿上睡吧,先将就一晚。”
他的力氣大,說着就要把陸夏川往自己腿上按去。
陸夏川争不過他,又确實疲憊,便沒再推脫。只是抓住他總不老實,偷偷在自己身上揩油的手狠狠一拍。
“睡覺!”
“好,睡覺!”祁也笑着收手,不再打擾他。
陸夏川只有睡着時,神情才能柔和一些。沒有白日裏時刻端着的嚴肅冷漠,也沒有面對他時的厭惡疏離。
睡夢中的陸夏川,精致的五官越發突出,眉眼漂亮的像是上世紀的雕塑,還有那紅唇,粉色的,像個果凍一樣。
祁也盯着他的唇,忍不住低頭偷偷親了一口。
啵的一聲過後,他立即得到了一個巴掌。
祁也捂着臉擡頭,撒嬌一樣:“陸将軍,我們結婚了,親一親也要打我。”
顧一鳴還沒睡,聽到聲響後也擡頭。在看着祁也臉上左右對稱的兩個巴掌印,一瞬間就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将軍很讨厭他這個副将丈夫,沒準兩人之間就是強買強賣。
他可是聽說,自從将軍斷腿之後,朝中對他沒了往日重視,将軍早就沒了往日的權勢。
這樣看來,将軍真可憐,至于祁也則有些可恨,強行把将軍困在身邊!
在他看來,陸夏川是戰無不勝的帝國将軍,本就不該困在婚姻之中。可祁也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束縛住了他們将軍的腳步。
顧一鳴偷偷瞪了祁也一樣,末了低頭,餘光又瞥見餘助理的眼神。
那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鸷,被顧一鳴準确捕捉。他瞬間聯想到了一出大戲,什麽:身為帝國将軍的我被迫與竹馬分離後嫁入豪門。
又或者是:人妻将軍如此美豔,腹黑下屬強制愛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