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雨後的空氣總是格外的清新,土壤夾雜着香草的氣息,萦萦在鼻尖回繞。

江珩抱着白黎,慵懶散漫地卧在花園的躺椅之上,一雙黑眸半眯着,輕輕晃動着搖椅。修長的手指搭在白黎柔軟的身姿上,動作輕柔地撫過。

陽光并不通透,微弱的光線透過斑駁的樹梢,零零碎碎地落在江珩臉上,被分割成不規則的光圈。

因為是周末,江珩只穿了一套深藍色的真絲睡衣,寬大的衣物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微微敞開的領口,精致的鎖骨若隐若現,喉結上下滾動。

白黎小小地嗷了一聲,粉嫩的小爪輕輕搭在江珩的腿上,小臉蹭着他的手背,下巴微微擡起,朝花園的某處擡了擡。

那是剛開花的雙色鴛鴦美人蕉,負責的園丁花了好長的時間打理,才養出這麽幾株。火紅的花瓣上點綴着金色的星點,兩色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白黎之前只在圖片上看過一二,并未曾親眼所見,這會子便多了幾分好奇。只是江珩不喜她在跟前亂跑,所以白黎不敢私自跑過去。

她嗷嗷叫了幾聲,小手輕扯着江珩的衣擺,油光水滑的大尾巴蜷成一團,窩在江珩腿上。

只可惜江珩并不理會她的小動作,黑眸依舊閉着,纖長濃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下方,留下兩道弓形的陰影。

微醺的陽光落在江珩白皙的臉上,柔和了他淩厲的五官。

白黎不滿地抽了抽鼻子,小嘴嘟囔,眼珠子微動,轉了個身,欲從江珩腿上跳下。還沒開始動作,就聽見後面的男人冷哼一聲,單手将白黎提起。

“不是說不能亂跑嗎?”江珩拎着白黎,将她轉了個方向,正好和他的眼睛對上,“又不聽話。”

他伸手刮了下白黎的鼻子,雖然是責備的語氣,可臉上卻絲毫不顯。

“嗷嗷!”白黎被江珩提在半空,身子不适地扭轉了幾下,嘴上不滿地叫嚷着。

“胖梨子。”江珩嘴角噙笑,換了只手,讓白黎躺在自己的臂彎中,修長的雙腿終于從椅子上下來,抱着白黎往鴛鴦美人蕉的方向走去。

小橋流水,花園四周修葺了一條小小的溪流,細細彎彎地圍繞了半個院子,上面隐隐漂浮着落花。

剛走沒幾步,就見管家急急忙忙地從拐角出現,在江珩身邊低語了幾句。

不同于管家臉色的變化,江珩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只是嘴角的幅度微微壓了壓:“終于來了。”

江珩垂首低笑,沉聲吩咐:“和薛家說一聲,他們會知道如何處理的。”一個私生女和家族的利益,他們會明白怎麽取舍的。

如果只是竊聽一事,倒還不足以讓江珩費心思,畢竟想要往他身邊塞人的事太多了,類似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出現。

只不過這件事涉及到懷裏的小東西,江珩才會如此頗費心計,他不喜歡別人觊觎他的東西。

“走吧。”下巴微擡,江珩鞋尖一轉,往別墅的方向走去,倏然想起了什麽,低聲和懷裏的白黎解釋了一句,“明天再帶你過去。”

江珩有正事,白黎自然不敢多加耽誤,乖巧溫順地窩在他懷裏,陪着他一同去了客廳。

客廳早就有客人在等候,看見江珩出現,忙不疊站起身,恭敬道:“江先生。”

“劉局。”男人薄唇輕啓,像是對來人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他的目光移到沙發上坐着的另一個人,眸光深邃。

薛柔依舊維持着原先的模樣,強裝鎮定地對上江珩的視線,只是絞着的雙手早就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她抿了抿嘴唇,目光閃躲不定,右手邊上還有一個熟悉的包裝,是江珩派人送過去的“禮物”,又被她原封不動地帶了過來。

“江先生,我們接到薛小姐的報案,她說她一個朋友,自從進了江家後,就失去了聯系,最後一通電話,還是半個月前。”

劉局盯着江珩的眸子,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眼睛看出一丁半點慌亂的痕跡,只可惜江珩的雙眸如同深潭般平靜,一點破綻也看不出。

甚至于劉局說話的時候,江珩還在玩弄白黎的爪子,一副事不關己雲淡風輕的樣子。

聽聞劉局的話,江珩依然面不改色,眼神專注地注視着白黎的指甲,放在掌心細賞,語氣淡淡:“薛小姐的朋友?”眉眼微挑,往薛柔的方向瞥了一眼。

薛柔被江珩看得發觑,身子往旁邊挪了挪,離他的位置越發的遠。

“是個叫……阿宣的傭人,聽說是剛進的江家。”劉局下一旁适時地補充道。

江珩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薛小姐還真是交友廣泛。”連他家裏的傭人都認識。

薛柔聽出他話裏嘲諷的意思,面色一紅,緊抿着紅唇不說話。

劉局哈哈幹笑了幾聲,面色尴尬,心底暗暗懊悔,如果不是他背後沒人支持,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怎麽會淪落到自己頭上,特別是對象還是江家這位。

劉局撓了撓自己光禿禿的發頂,斟酌着開口:“江先生,阿宣是不是你家裏的傭人。”

江珩點頭:“确實。”

“那他現在……”劉局欲言又止,視線往薛柔右邊的盒子瞟了一眼,試探地開口,“是遇害了還是失蹤了?”

“不清楚。”

話音剛落,就看見薛柔猛地從沙發上站起,面色不虞,怒吼道:“你怎麽可能不清楚,他明明就……”

“就怎樣?”江珩眼角微挑,面色漸冷,“薛小姐,說話要講究證據。”他微一勾唇,動作輕柔地撫過白黎的腦袋,不緊不慢地開口。

“好!好!”薛柔咬着牙,連日來的折磨早就将她逼得奔潰,理智全無,她猛地拿起江珩送給自己的盒子,摔到他面前,“這就是你要的證據!”

血淋淋的手臂赫然出現在三人眼前,饒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的劉局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尖,薛柔一直信誓旦旦說自己有證據,但是要當着江珩的面對質才肯拿出來。

劉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面色讪讪地看了江珩一眼,他今天就不該出門!

一旁的江珩早就捂緊了懷裏小東西的眼睛,面色不善地往管家瞟了一眼,示意對方将盒子蓋上。

這種不幹淨的東西,還是別讓他家胖梨看見,吓壞了怎麽辦。

“怎麽,沒話說了?”薛柔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坦坦蕩蕩,側身對劉局開口,“你都看見了,這就是他殺人的證據!”

“呵。”

“你笑什麽?”薛柔雙眉緊鎖,胸腔起伏不定,指着盒子吼道,“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人命?”江珩冷笑,面上依舊波瀾不驚,手指敲打着桌面,“不過是一只斷臂而已,不至于死。”

“江珩你還是個人嗎?”薛柔驚吼出聲,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這個不久之前她還費盡心思想要嫁的男人。

他簡直冷血到可怕。

“薛小姐,”劉局适時地開口勸解,“你冷靜一點,僅憑一只手臂也不能證明是江先生做的。”

“怎麽不能,人是在他家消失的,不是他做的還能有誰?!”薛柔幾乎奔潰到了極點,說話毫不顧忌,聲音也變得尖銳。

江珩眉峰輕蹙,空出另一只手捂住白黎的耳朵,薛柔尖叫的聲音簡直難聽至極。他不耐地朝管家使了個眼色:“把人帶上來。”

薛柔擰眉:“你什麽意思?”

心底不安的情緒果然在見到真人的那一刻盡數爆發,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被管家帶上來的阿宣,瞳孔睜大,手指緊緊捂着嘴巴,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怎麽會——”薛柔連連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子撞到後面的櫃子才停住,她喃喃出聲,目光在阿宣身上上下打量,“你是人是鬼?”

她的視線又回到桌上的那個盒子上,眼角抽搐:“這是怎麽回事?”

事情的反轉太過出乎意料,劉局微壓了下眉心,伸手拿起桌上的盒子,打開細看,最後得出結論:“這是仿真玩具,薛小姐。”

短短一句話,徹底将薛柔擊垮。她難以置信地擡頭,視線在阿宣和江珩臉上掃過,電光石火之間,她突然明白了什麽:“是你設計的?”

打從一開始,江珩就知道事情是她做的,寄出的盒子不過是想讓自己自亂陣腳,好露出破綻。江珩篤定了薛柔心虛,肯定不會細看盒子裏面的東西。

而且她向來多疑,輕易不會将自己的事告訴旁人,所以今天之前,她都不會知道盒子的東西是假的。

“薛小姐,人既然你朋友,就麻煩你帶回去了。”江珩站起身,緩緩走到薛柔身側蹲下,一字一句,“如果是我,就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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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苦追男主數年,最後慘死的惡毒女配腫麽破?

對此,穿過去的林汐表示笑笑不說話:好不容易穿成白富美,當然是開啓買買買,包養小奶狗,調。教小狼狗的模式啦!

至于那個便宜的總裁未婚夫,林汐只有一句話: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從此天高任我飛,海闊任我游。

只是——

那個誰誰誰怎麽總是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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