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母女看戲
第82章 母女看戲
近來沈夫人神神秘秘的,總是愛出門聽戲,有的時候還非的拉着沈荷塘。
“兒啊,你說臺上那個小生,長的如何呀?”沈夫人嗑着瓜子,喝着茶水,拉着沈荷塘往臺上看。
“哪個?”沈荷塘聽戲會水土不服,不是很喜歡,不過哪天可以帶阿魚過來聽故事,比起唱戲,她還是喜歡聽書。
“你什麽眼神啊,就那個穿緋紅色衣裳的,長的秀氣白淨,是個好看的。”沈夫人誇贊道。
“不是,娘,他塗了那麽厚的油彩在臉上,你還能看出他白淨?”沈荷塘眉毛挑的老高。
“看手呀,你看他的手指白皙,定不是個牙碜的。”沈夫人篤定道。
“不是,不是,娘你什麽意思呀,你是要老樹開花,還是要晚節不保?”她娘最近的精神狀态值得關心,這太驚悚了。
若是她真的想找個老伴,她與沈雲舒努努力,也不是說一定就不行,但是盯着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這她可過不了心裏那關呀。
“你胡說什麽呢,我這麽大歲數了,哪有這個心思。”沈夫人讓她說的一驚,擡手打了她一下。
“不是就好,那你這麽盯着人家幹嘛呀。”她松了一口氣,又不解的問道。
沈夫人左右瞧了瞧,與她招手,讓她附耳過來。
然後悄悄道:“那個,你也不小了,娘……娘想着若是不能将你嫁出去,便給你找個可心的人,也好過你一直這麽蹉跎年華,姑娘家好看的時候,就那麽幾年,趁着年輕在留個孩子,以後也好有個依靠。”沈夫人拉着她的手,一直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沈荷塘精致的鳳眸瞪的老大,無語的看着她娘,不是她娘是穿過來的,還是怎麽着,思想也太前衛了,什麽招都能想的出來,她五體投地了。
“你說話呀,這般看着我做甚?”見她沒反應,沈夫人有些沒底了。
“要我說什麽,當初您要我變成兒子的時候,您也沒問我同不同意呀,如今更是異想天開,什麽事您都敢想敢做是吧?”虧的兩人在帶着隔斷的包間裏,但談話內容勁爆,所以都壓着聲音交談。
“娘這也是為了你好,趁着你如今在家,留個孩子多好的機會呀,你父親半輩子都在邊關,娘也是怕你什麽時候就被叫回去,我便又成了孤家寡人。看着人家如姨娘含饴弄孫,而我年輕的時候就被她搶了丈夫,老了還要眼饞她帶孫子,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呀!”說着說着,沈夫人傷心的很,眼裏也都是委屈。
“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這都半個小老太太了,哭哭啼啼多難看呀!想抱孫子去找世子妃呀!你又不是只生了我一個。你去讓她生兩個,回頭借你一個,也不算孤苦無依了。”不得不說她是會矛盾轉移的,沈雲舒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但這又是沈夫人的另一個心病了,大姑娘雖然看着在府上說一不二,可好像也不得姑爺的寵愛,她是來解決問題的,可一個問怎麽就變成了兩個問題?
真是頭疼。
“先不說她的事,就臺上這公子,你到底有沒有意思?”沈夫人又将問題繞了回來。
“沒有,您就死了這條心吧,這是天子腳下,我還敢玩什麽花樣不成?”沈荷塘往凳子上一靠,抱着膀子翹着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沈夫人蔫蔫的看了她一眼,得,這事沒戲了。
兩人一路無語的走回了家,沈荷塘還沒忘了給媳婦帶點戲園子裏的小吃。
姜沉魚在府上正與弟妹閑聊着,弟妹李盡歡,不是個多事的性子,她下面還有弟弟妹妹,所以性子穩重識大體。
“弟妹,在府上可還适應?我們沈府主子不多,且夫人與将軍性子和善,也就沒旁的府裏規矩多,不必太拘束了。”姜沉魚打算給弟妹做兩身衣裳,兩人正在一起挑着料子,有說有笑的。
李盡歡沒想到,沈府竟然這般和諧,雖然姨娘早就給她灌輸了大房的印象,可這少夫人當真長的讓人移不開眼睛,是她見過長相最出衆的女子。
沈将軍定是極為寵愛她的,她這妖嬈又嬌媚的長相,放在旁人家裏,那都是寵妾的标準,時下選主母都是愛挑穩重大氣的,很少有人敢把長相勾人,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丢了魂的女子,聘做大婦。
可沈家的主母,就是這般的好顏色,同時又沒有那些莺莺燕燕賤皮賤骨的做派,許是有足夠多的寵愛,少夫人行事随意熱情,吩咐下人又種說一不二的威嚴,叫看慣了主母姨娘争鬥的李盡歡很是新鮮。
原來能不能做主母,與長相無關,即使長的嬌豔婀娜,也一樣能将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不是只能做依附男子的菟絲花。
姜沉魚成親後,府裏的一切事宜,都交由她來打理,雖然知道她算不上真的兒媳婦,可阿塘說沒關系,那麽沈夫人也就讓她打理府上的一切。
将權利從桂嬷嬷手裏接過來,畢竟,桂嬷嬷年歲也大了,還等着回家享清福呢,更樂的将管家的權利遞到小輩手裏,若不是怕沈夫人不拿事,她早就退休了。
沈荷塘帶着糕點回來時,就見姜沉魚與弟妹有說有笑的,是一種她摻和不了的高興,就像兩個女孩子玩過家家一樣,研究着衣裳的花樣子,首飾的搭配與展示,聊的不亦樂乎,她進來都沒看到。
姜沉魚想着做成衣鋪子的事,剛好不了解京城女子的喜好與偏愛,就找來弟妹一起聊聊。
“将軍回來了,那弟妹就先告退了。”李盡歡不敢擡頭與小将軍對視,打過招呼後,就低着頭出了屋子,心裏卻在瘋狂的尖叫道,真是郎才女貌,實在太登對了,她若是懷了孩子,定要日日長在少夫人的屋子裏,聽說懷孕時多看看美人,孩子也能長的漂亮。
別看李氏面上是個穩重文靜的,可內心跳脫,經常願意腦補一堆的畫面自娛自樂,從前家中不容她情緒過于外露,便練就了沉靜如水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活躍的心。
“與弟妹相處的還不錯?”沈荷塘将手裏的小食遞過去後,觀察着姜沉魚舒展明豔的眉眼。
“挺好的,盡歡人很好相處,我從小沒什麽閨中密友,不知與女孩子之間交好是什麽樣的,可如今看來有趣又熱鬧。”她從小不是與祖父一起,便是做生意,防着繼父,沒什麽太放松的時間。
如今也是因為有阿塘,讓她過上了與從前不一樣的生活,很放松且自在,又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沒有約束,沒有顧忌。整個人松弛随意,對生活有熱情與期待。
盡管她從前的日子過得也不差,可那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謀劃出來的,與如今什麽都不用管的姿态不同。
而且她不讨厭管理府上婆婆媽媽的瑣事,大概因為這裏阿塘的家,今後也是她的家,她不覺得是負擔,且游刃有餘。
沈荷塘見她笑的招搖,有點小小的醋意,關了房門,伸手輕輕一拉,将人拽到身前,壓倒在一旁的美人塌上,眼神帶着點控訴的看着她,眉宇間似華光流轉,即使是不高興的小表情,也看着閃閃發光。
“怎麽了?這個表情。”姜沉魚掩下漏掉一拍的心跳,與潋滟的眼角問道。
“你沒與女子交好過?那我算哪一頭的?”她有些粗糙的指腹,揉捏着姜沉魚圓潤有點肉感的耳垂。
“你不一樣!”姜沉魚讓她看的紅了臉,将頭扭過去,笑着嬌嗔道。
她伸出手指,漫不經心的将美人的下巴勾了回來,不容她逃避似的問道:“哪裏不一樣?”
姜沉魚垂下眼眸不理她,好讨厭,眼神都能燙到她一般,誰能把從前那個連睡覺都不敢靠近她的君子還給她。
“問你話呢?哪裏不一樣?”見她越發羞澀,更是得寸進尺的在她耳邊呵着癢癢。
姜沉魚白淨細滑的脖頸上,生理性的起了一片小疙瘩,見她手指在自己腰際流連,她實在扛不住了。
側過身子伸手摟了阿塘的脖子,眼含秋水的迎上她的目光,吐氣如蘭道:“她們不能讓我心跳,也不能讓我腿軟。”
“只是腿軟嗎?”她眼神帶着星星點點細碎的光,放肆的看着她粉成一片的肌膚,想着裏面是不是也變了顏色。
“喂,要懂見好就收,別太過分啊!”姜沉魚急了,扭着身子要逃跑,臉上被撩的發燙,腦子裏都是些不堪回想的畫面。
推了沈荷塘,起身跑出了屋子。
“外面冷,你幹什麽去?我不問了還不行嗎?”沈荷塘帶着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氣的她直跺腳,這人與從前相比,好像解了封印一般讓她招架不住。
“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麽去?”春桃不解的看着站在那裏的小姐。
“啊?回屋子去!”她措手不及的說着。
“回屋子?你不是剛從屋子裏出來嗎?”春桃傻眼了,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嗎?
“啊,我是去廚房。”姜沉魚又找補道。
“哦!”春桃沒再多說什麽,而是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臨近三月,去南方的姜寧,大概也要滿載而歸了。
果不其然,沒出半個月,商隊便浩浩蕩蕩的從南邊回京了。
姜沉魚此時人還在江南,因郡主的囑托,沈荷塘的人打聽到了葉姑娘的下落,但又不能讓葉青瑤知道自己又被人監控了,只能想個法子,留人在她身邊。
青陽郡主既然将這件事情拜托給她,那麽這葉姑娘的人身安全,她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郡主如今回了南境,若是與她交好,那麽日後将是一個很大的助力,若是得罪了她,就那人陰陽怪氣的脾氣,保不準會給自己使絆子。
所以将人看護好,讓她欠下人情,是個合算的買賣。
正巧也帶着姜沉魚出去玩一圈,女子能出去的機會很少,自然不想她錯過。
就這樣兩人包了一艘船,也跟着下了江南。
到了葉青瑤所在的小鎮後,特意買下一家店鋪,開了個雜貨鋪。
裏面專門賣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娟帕手絹,針頭線腦,香包皂盒,林林種種,是個姑娘家都要進來看一眼的。
況且還開在了葉姑娘宅院的對門,将翠蝶留在這裏,專門保護葉姑娘的安全。
她要想辦法,混到葉青瑤的身邊。
當然若是真有什麽事,只留翠蝶一個人,是不夠的,所以又留下七個兵丁,在不遠處的宅子裏僞裝工匠。
士兵們很願意幹這個假裝老百姓的卧底,一沒危險,二有錢花,三不做事,簡直是來享福一樣。
安排好這邊,沈荷塘領着夫人,又圍着好山好水轉了一圈。
小一個月才回了京城。
剛回來就覺得春桃這狀态不怎麽對勁。
“我看你最近悶悶不樂呢?我走的這些天,可有什麽事情發生?”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江老板從南方帶回來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而已。”春桃憤憤的說道,連手裏的絲帕都能撕碎一般。
“啊?姑娘?”姜沉魚瞪大水眸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