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距離周六還有三天。

次日容攸然老老實實寫劇本,中午沒有往褚峥辦公室那兒跑,倒是晚上的時候兩人還有機會湊到一塊兒吃晚飯,只不過褚峥會加班,回來的晚些,褚峥就發信息給容攸然說讓她先吃。

不過容攸然沒搭理他這話。

每天晚上等着,餓了就喝水,實在不行揉揉小警長。

對他這種重度肌膚饑-渴症的人而言,和別人親密接觸這件很為難、且很惡心的事情。

但是和小貓咪卻不一樣。

容攸然很喜歡揉小警長的頭。

有時候小警長心情好,容攸然還能揉揉他肚子,雖然小警長是只短毛貓,但肚子那邊的毛格外的長,幹淨又柔軟。

不過要是小貓心情不好,那就不能靠近。

褚峥已經看到好幾次容攸然追着貓後面攆,一旦抓住,就是一通亂揉。

自從容攸然今天帶小貓咪去補第二針疫苗,然後發現他們的小警長沒有蛋蛋起,容攸然就徹底震驚了。

原來碰瓷碰他的是只母貓崽。

看它穿的西裝筆挺,這麽帥氣,還以為是只小公貓。

是只母貓。

容攸然的動作就克制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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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也就那一日,到了第二天,容攸然實在忍不住,把頭埋在小貓的肚皮裏。

“不管了,是個小母貓也要貼!”

“快叫爹!叫爹!,叫了就不揉你了!”

“喵嗚!”

小貓一邊叫一邊夾着嗓子。

算是社會化很好的小貓崽,對于容攸然的親近,它早就習慣了。

這樣的場景看得褚峥好笑不已。

發現褚峥在笑,容攸然禮貌的收回了手,他瞬間改口:“母貓怎麽辦?”

褚峥不解他的意思:“什麽怎麽辦?”

看着這只體型不斷變大,沒過幾個月就要做絕育手術的小警察。

容攸然有些棘手的感覺:“我聽說母貓一叫,把十裏地的小公貓都會過來。”

褚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容冷靜的盯着平板的屏幕,明天帶容攸然去射擊館,今天該處理的文件都要處理完。

他沒擡頭:“所以你想讓它先生一窩?”

容攸然看上去就像很喜歡小貓的樣子。

但容攸然搖搖頭:“還是別了。”

容攸然搖搖手機,他正在搜索母貓絕育,只是越搜臉越黑,仿佛他家小貓已經得了不治之症,治不好了一樣:“網上說母貓絕育要開腹。”

不像公貓那樣,只要嘎了兩個蛋。

母貓的絕育手術相對複雜,恢複期也相對較長。

容攸然算算時間,還有一針疫苗,等小警長的體重夠了,他還是要送去做絕育。

到時候他還在家裏寫稿子,剛好有時間照顧小警長。

只是雖然網絡上的絕育流程很完整,各種檢查套餐也很完備,豪華的套餐甚至能給小貓從頭到腳做個檢查,容攸然還是忍不住擔心。

想到某些場景,容攸然瞬間不敢繼續腦補。

褚峥原本在敲着平板,看他沒出聲,就擡頭看向他,指尖的動作也變得遲緩有規律,最終停下。

容攸然在想什麽?

一個母貓絕育手術,在褚峥看來并不是什麽難事。

但很明顯這容攸然并不是這樣。

容攸然似乎在為難。

思考了一下,褚峥安撫他,像是在斟酌用詞,最後選了個很讓容攸然鐘意的詞彙:“它是只很厲害的小警長。”

容攸然脫口而出:“那是當然。”

褚峥:“……”

“但是……”容攸然像是在和自己說,又像在回應褚峥,“這個絕育手術還是要做。”

容攸然看着屏幕上的貓咪絕育時會出現的意外,盯了好一會兒,才退出屏幕。

容攸然慢了一拍,心還有些亂:“我照顧它一個很吃力的,再來一窩崽子……簡直要吃窮我。”

容攸然只是開玩笑。

以他現在的存款,照顧只小貓咪不是難事。

可是他已經敏銳地發現,如果小警長再多了一窩崽,他的責任感又會蔓延。

容攸然很不習慣那樣的自己。

所以他從源頭上掐滅這個可能。

現在就挺好。

不需要再關心別的。

心裏決定了一樁大事,并且又帶着小警長上稱稱了體重,而且還在褚峥的幫助下修剪了這個逆女的腳毛,容攸然自覺今晚能做個美夢。

前兩天因為看了射擊的視頻,容攸然企圖夢到相關的東西。

但是都失敗了。

容攸然就去看點別的,網上沖了浪,微博下面是不是還有某些十八線小明星的粉絲來攻擊他,容攸然就當沒看到,直直地略了過去。

但他的粉絲裏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奇怪的社畜?

【精致華株女孩:原來劇組裏面是這樣子的啊,跟我想象的不一樣,一點都不工整。】

【腳踩同事幹掉上司:明星真人也挺好看的,但沒有博主好看。】

【辦公室植物人:博主為什麽不出道?】

【加班高薪:我靠!居然每天拍到十一點!比我們公司加班還狠!】

【PPT技工:樓上我看你們有點眼熟啊。】

【辦公室植物人:~】

容攸然點進他們的主頁。

奇奇怪怪的,大多和文娛行業不沾邊,也沒有粉籍,容攸然上微博搜了搜自己的名字,最近也沒有被別人引流。

所以這些粉絲是哪兒來的???

而且他們似乎彼此認識。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奇怪組織?

華株公司群人多力量大。

年輕人很活躍,愛沖浪的人早就找出了容攸然的微博。

一看一個不知道。

哇!

原來小容先生是編劇啊!

他們還以為是未出道的明星呢?!

編輯好啊,有文采,還是幕後,不用抛頭露面地招惹黑子黑,更不用讓他們的小褚總連連吃醋。

不過,小容先生這個臉出道應該也不是問題……

這個問題霍曙明早就想過了,奈何失敗。

在沒有見到容攸然真人的情況下,霍曙明只叫容攸然能跟組就行,但是見過容攸然真人,霍曙明立刻把一個電影裏面的重要角色交給容攸然,但是容攸然的演技就跟狗-屎一樣。

哪怕他的臉再好看,也無法迷惑他沒有靈氣的表演。

容攸然不想往娛樂圈出發。

他現在滿心滿意,就是等着去打槍。

周六一大清早容攸然就醒了,下樓跑了兩圈,還和不知身家多少的拖鞋老大爺搶了幾份早飯。

回到家,褚峥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逗弄小貓咪。

“什麽時候來的?帶了早飯,吃不吃?”

容攸然特意買了兩份,他脫了鞋,大步進來。

“吃。”

褚峥看過去,為了方便跑步,容攸然穿的很單薄。雖然容攸然不是愛出汗的體質,可是此刻頭發也汗津津地搭在他的眉眼上,眼眶濕潤,光潔飽滿的額頭還纏個黑色的發帶,其他地方白淨光亮,彌漫了一層水霧。

整個人呈現一種青春洋溢的色彩。

褚峥愣了愣。

他都忘了,容攸然才二十一歲,正是鮮衣怒馬,喧嚣熱鬧的時候。

可之前的容攸然,整個人流露出的狀态就是被克制住的,仿佛有無形的獠牙威脅恐吓着他,讓他無法肆意。

只有很偶爾的狀态下,才會展示真正的自己。

“你先吃,我去沖個澡。”容攸然将早飯放下,就去衛生間沖澡。

等容攸然再出來的時候,褚峥已經為他溫了一瓶牛奶。

容攸然拉開椅子坐下,動作大喇喇的,他看着面前的生牛乳,把微微刺眼的頭發撩了上去:“不是有豆花嗎?”

這豆花可吃香了,早餐店外面不知排了多少大爺和阿姨。

他還特意和那個大爺搶了好久,才搶到最後兩份。

而且他喜歡吃甜,特意讓老板一份多加甜水,另外一份少加,剛好給褚峥吃。

褚峥兩份豆花都挪到面前,只擡了擡下巴:“這是鹹豆花。”

容攸然:“???”

容攸然瞳孔驟然驚擴,他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一碗水-嫩豆花:“這玩意兒是鹹的?”

容攸然沒想到會在鹹豆花上面翻車。

容攸然死死盯着眼前的碗:“這不是紅糖水嗎?”

褚峥舀了一勺:“這是他家的特質醬油。”

容攸然看着眼前濃稠的,就像糖水一樣的醬油,一整個無語。等到湊近玩,确實聞不到甜味,他暴躁地坐着回去,靠着椅靠,擰開生牛乳的瓶蓋,喉結上下滾動了幾番,喝了大半瓶。

本來容攸然特意起了個早,準備早飯。

小小的一個翻車,都讓容攸然覺得今天一天的規劃都被打破。

這是一個不太好的開端。

但希望打槍的時候一切順利,顆顆子彈命中靶心。

命中不了也沒關系。

反正他肯定比不拿槍的褚峥強,這就夠了。

-

彈道軌跡射擊館位置很好。

雖然沒有開在黎江市,但地址在舒南市的市中心商業區,也能看出背後老板很有實力,一般這種設計館的開辦不是件易事,要分別向區、市、省三-級公安機關的治安部門逐級申報。

兩個市距離不遠,褚峥根據導航開了一個半小時。

除了跟劇組,容攸然幾乎就沒有出過黎江市。

現在突然到了別的市區,容攸然忍不住四處觀察,和黎江市沒什麽大的區別,又或許所有的商業街都是一個樣子。

等到進了射擊館。

容攸然才發現這地方的好處。

首先外面人流量大,客源足,而且一進門氣氛就烘托到位,不管是牆上擺放的槍支模型,閃爍的燈火,還是耳邊嗖嗖嗖的子彈聲,都讓人腎上腺素飛速飙升。

但容攸然很懂事的,跟在褚峥後面。

褚峥去前臺登記,很快後面出來了一個老板。

起初容攸然還以為是保安。

這人身高不算高,身材卻格外魁梧壯碩,這樣要穿長袖和外套的天氣,他穿薄薄的黑色短袖,露出來的胳膊能抵得上了容攸然兩個;哦,不,三個。

這都沒什麽,對方臉上有一道疤。

看起來年歲已久,已經愈合,但是仍舊有凸起。

容攸然愣了愣,想起褚峥後背也有這樣嶙峋的疤痕。

他禮貌地收回視線。

秦舴舟已經停在褚峥面前,他嘴角咧開,扯出一抹爽朗的笑:“沒想到還是你來的最早,他們都得中午。”

秦舴舟看向褚峥身後的容攸然,眼前瞬間一亮,他上下打亮容攸然。

視線雖然誇張,但并不突兀。

秦舴舟朝他伸出手:“你就是阿峥的弟弟吧,我是秦舴舟,今天你到哥這兒就好好玩兒,要是不會,就讓你哥帶帶你。”

容攸然看着對方伸出來的手。

動作停了幾息,他猶豫着,想着這是褚峥的朋友,剛想伸出手完成這個握手的社交禮儀,褚峥已經擡眸淡淡道:“快進去吧。”

秦舴舟看褚峥的反應,忍不住好笑地挑挑眉的,還以為是褚峥的小氣。

不讓自己碰他這個弟弟。

秦舴舟自然地收回的手:“小兄弟怎麽稱呼?”

不用握手,容攸然松口氣:“我姓容,叫容攸然,悠閑的悠,去掉心字底,然後的然。”

“那我就喊你攸然好啦。”秦舴舟熱情地帶兩個人到後面去。

一行人先去挑了槍。

槍彈庫分開保存,也就是槍和子彈不在一個地方存放,容攸然對這些概念并不大,他看那眼花缭亂。

褚峥卻很果斷地給他推薦了一款:“先拿這個練練手。”

容攸然都聽褚峥的:“嗯。”

看容攸然這麽聽話乖巧,秦舴舟有些意外。

沒想到褚峥會喜歡這樣的。

但他沒多說。

等容攸然真到了射擊場,在褚峥的簡單指導下,氣勢全開,手握手槍,整個人一下子變了模樣。

又兇又悍,仿佛化成了一杆黑色的槍。

秦舴舟看樂了:“原來是狼犬。”

褚峥也在耐着性子看。

所有子彈發射完畢,容攸然眼睛睜的久了,有些疼,他微微合了合,眼睛又忽然睜開。

褚峥已經站在他面前:“感覺怎麽樣?”

容攸然眨眨眼看他,很爽快的承認:“挺爽的。”

秦舴舟在一旁挑眉,笑笑:“當然,有哪個男人不愛槍。”

容攸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容攸然看了一眼自己的靶面成績。

人形的靶面只是幾個洞,外邊緣有些散,但內裏也很集中。

褚峥點點頭:“還行。”

容攸然擡眼看了他一眼。

他覺得挺好的,褚峥只能說還行。

行吧。

他就不戳破某個沒拿過槍的霸總了。

倒是秦舴舟狠狠的誇獎了他:“第一次打實彈槍就能打成這樣挺好的,挺準,又很穩,子彈連發的速度也快。”

容攸然有些驕傲,但他面上很低調:“嗯,還行吧。”

容攸然看着他剛剛交上去的槍被專業人員收好,他扭頭看向褚峥:“你不打嗎?”

褚峥搖搖頭。

容攸然以為他開槍沒準度,所以不打。

說是一起打槍,但主要是褚峥看着容攸然玩,容攸然幾款主流且熱門的手槍都打了個遍,越打越自信,到了後面在秦舴舟的誇獎下,依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神槍手。

或許他高考結束沒書念以後不應該去兼職,應該去軍營。

說不定現在就是一個超級牛逼的槍王。

容攸然有些膨脹。

等離開手槍區,到了步槍區,容攸然的面容嚴肅些,褚峥也才提起了一些興趣。

步槍比手槍複雜,光看槍支類型和上面的瞄準器就能發現。

“攸然過來試試步槍。”

有秦舴舟這個專業的人士在,工作人員都不需要上前解釋。

但不用秦舴舟出面,褚峥又為容攸然挑好了槍。

他選擇的是站立步槍。

秦舴舟還有些猶豫,容攸然的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步槍的後坐力。

就見容攸然已經風風火火的調試好。

還沒開始打,步槍和手槍不同,很多注意事項,還沒裝子彈,褚峥跟他講解基礎知識。臉還是那張臉,又帥又酷,又讓人難以接近,只是現在神色莫名柔和。

秦舴舟在旁邊看着連連咋舌。

看來他真是陷進去了,難得這麽有耐心。

當初他們讓褚峥拿下槍,褚峥都冷着連過來揍他們。

不過他現在站在這裏是不是有些顯眼,他好像個發光的電燈泡。

秦舴舟靈光一現:“哎喲,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們繼續。”

秦舴舟離開前的視線容攸然沒有察覺到。

他現在全心全意,心裏裝着的都是他的新式大玩具。

只是他聽到後面,突然看見褚峥:“你很會打槍。”

否則不會了解的這麽清楚。

褚峥正在檢查這支槍是否處于安全狀态,聞言擡頭:“還行。”

容攸然沒動:“剛剛的手槍,你能打多少環?”

褚峥:“是你剛剛打的……翻個倍吧。”

容攸然瞳孔倏地變大:“你沒和我開玩笑?”

褚峥檢查保險:“沒有。”

容攸然還在将信将疑。

褚峥已經檢查完畢,槍支沒有問題。

容攸然手上的槍支安裝在鎖槍機構下,只能固定方向移動,容攸然前兩槍有些偏,但後面他調試了一下,漸漸的準了起來,可還是不行,後面的子彈和無頭蒼蠅一樣。

容攸然皺眉。

怎麽回事,他的神槍手體驗卡就這麽到期了?

他這一輪子彈全部打完。

這一輪的成績和剛剛手槍的簡直無法比。

哪怕步槍距離靶子更遠,後坐力力更大,也更難穩定,這都不是容攸然的借口。

工作人員送來了新的子彈。

容攸然把槍放下,還在回味剛剛的手感。

就見褚峥不知何時接過他的槍:“退後一點。”

容攸然老實地往後推了幾步,就見褚峥将子彈上膛的動作幹淨利落。

他擡起槍,姿勢又酷又帥。

男人的面容本就深邃英俊,因為聚力會神,眉眼之間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

但等子彈射出,容攸然才知道什麽是碾壓。

褚峥子彈射出的速度比他剛才快了許多,而且還很有節奏感,一個又一個十環、十環、十環的播報聲響徹在容攸然耳邊。

就連旁邊的工作人員也不免驚訝出聲。

容攸然更是愣了一怔。

這叫不會嗎??

這都多少個十環了。

一輪子彈結束。

褚峥放下了槍支,原本嚴肅認真的面容舒緩了下來,他看向容攸然,五官利落分明:“看清楚了嗎?”

“啊?”容攸然還沉浸在他側身開槍的帥氣裏,“看見什麽了?”

褚峥接過工作人員的新一批子彈,聲音鋒利如刀刃:“我剛剛的姿勢。”

容攸然腦殼子有些麻麻的:“啊,注意了,很帥。”

褚峥無奈的看着容攸然:“……”

等容攸然反應過來,容攸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我還以為你不會打,搞了半天你才是那個神槍手……”

褚峥裝好子彈,示意他過來:“不算。”

之前他們那兒還有更厲害的。

但是他的實力更均衡。

重新拿到槍,容攸然心中驕傲的小樹苗萎了又萎。

這次開槍前,褚峥細細的糾正了他的動作。

可惜不知他在想什麽,有幾個動作總是不得要領。

扭了半天都不對。

是容攸然的姿勢出了問題。

褚峥原本環在胸-前的手放下,他上前兩步,突然伸手攏住了容攸然。

容攸然:!!!!!

後背沒碰到,胳膊沒碰到,但是前面的手啊!

手!手!

手貼在一塊兒了!

褚峥不是故意的,他的講解認真且規範:“槍托與肩膀齊平,上半身不要後傾,稍向前傾,頭部向前貼托腮板,會舒服一點。”

說着,褚峥原本搭在容攸然手指上的手挪到了容攸然的腮處。

還輕輕的捏了捏。

容攸然一整個被點燃。

他像一只提線木偶,動作僵硬,但完美的按照褚峥擺設完成了最準确的站立開槍姿勢。

褚峥松開了手。

低頭拿到某處的變化,褚峥後退幾步,滿意地道:“維持這個動作,開一槍試試。”

容攸然麻木的打開了槍栓保險,精神努力集中,就看他的肢體受不受控制。

“砰!”

“十環!”

這一枚子彈——

很完美的,命中了隔壁槍靶的正中心。

這槍打完,“十環”的播報淺淺将容攸然從熱炸裏喚醒。

什麽?他打了十環?

容攸然瞬間有些清醒了。

雖然他現在臉紅的,耳朵也紅,整個人像是從火山岩漿裏撈出來的一樣。

但他還是滿眼興然:“我、我、我剛剛打了個十環??”

新鮮出爐了個小結巴。

褚峥并沒在意,他現在目光灼灼,看着的就是容攸然徹底紅透的臉。

又一次了。

容攸然臉紅。

他剛剛半摟着容攸然的時候,眼睜睜的看着容攸然耳朵由白嫩變得殷紅,甚至容攸然身子還抖。

再看那歪了的一槍,褚峥胸腔蕩着笑意——

這次他真的能确定。

褚峥看着容攸然:“容攸然。”

容攸然忍着耳朵上的熱躁,忍住想撓耳朵的沖動:“怎麽了?”

怎麽突然喊他全名?

是他打了個十環,太牛逼了,所以褚峥要喊他全名狠狠的誇他?

那也沒必要吧,他也就一般般厲害~

褚峥突然短促地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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