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第40章
第40章
三十五歲時，時間停止。六十八歲的時候，時間前行。
很多人都說在這一段年月裏，是魔法界最黑暗的日子，黑白魔法相争，頻頻出現兇案讓阿茲卡班都會出現牢房不夠的現象。
不論是黑巫師還是白巫師都有人進去。後來，原本維持了多年不變的狀況開始變化，對于黑巫師态度也有人轉變，不再是單純的直接劃成危險，而黑白交界處，不易分清。
在巫師眼裏的麻瓜勢力，在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心滿意足的撤出，對于這個小小的圈子，已經沒有什麽興趣了。
就像是對于已經不能反抗的狼，必然不會再上心費力了。
搶的時候幹脆果斷，放棄的時候亦快速的不帶半點猶豫。
波文也已經有一種這輩子想幹的差不多已經完成了的感覺，頂着一張已經如同三十幾年前那般沒有變化過的臉，天天過着一副老年人的生活。
那種悠然自得的模樣，卻總是一副年邁了的樣子真的很讓人不爽。湯姆每每看到自家那個老頭子這麽閑得只發無聊的樣子，都會忍不住反省自己的人生。
湯姆二十五歲的時候，波文開始拿着從魔法界洗來的若幹金加隆，開始做投資。
那個時候真是湯姆步入巅峰，他的追随者們擁有了足夠的數目，借由着巫師和巨人的仇恨，挑撥起了戰鬥。
之後，他又徹底的将這件事情解決。自導自演的一場炮灰了巫師多數人的戲碼之後，将剩下的人心全數或動搖，或攏絡。
“耍陰謀越來越順手了啊，湯姆那家夥。”波文聽着已經簽好了手裏的文件，擡頭對上是的穿着一身工作裝的甄妮， “說來，我以為要是離開魔法界，不幹巫師了，你到普通人世界也應該是去醫院才對。”
“就算我不會看不起普通人世界的醫院，但是我真的不敢面對:一個會把病人肚子劃開的地方。”甄妮給波文掰完了湯姆的近況，在工作不那麽忙碌的時候，随意的和波文侃着廢話。
對此波文也只是笑笑，甄妮偶爾想要就湯姆的感情對波文多說點什麽，都會被他輕描淡寫的帶來話題。
實際上，波文是不敢面對的，從最開始篤定的歸咎為叛逆期，到現在這樣，沒有辦法正對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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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湯姆經常說的那樣，他就是個古板過分得固執的家夥。
……
湯姆二十八歲的時候，波文已經不在打理手下的産業而轉手甩給了路斯家的小子。
“喂，波文。”在路斯家的莊園裏放風，兩個人同年的戰友圍着被圈在莊園的天然湖釣魚。已經漸漸垂暮的路斯看着自己這位戰友，原本想說的話突然咽下去了，轉而感嘆， “快三十年了，你還是這樣還真的是讓人……”
“其實這樣更惱火。”波文接下了他的話，之後指了指自己的臉， “不會變老才更恐怖，感覺不到變化才會擔心着說不定會忽然一下，生命就終止了。”
“波文，你怕會死嗎”已經變為身體健康的老年人的路斯手中的魚漂下沉，他猛然收杆，釣起一條十五英寸的魚。 “就像現在這樣，覺得這個世界對你而言有違和感，那麽還會怕嗎”
波文很遺憾的收杆，魚餌不知什麽時候都不見了，光見着一個空空的魚鈎。 “怕。”他又勾了一塊兒魚餌上去，懶洋洋的将鈎又甩進水裏去。 “不論怎麽樣，對死總是怕的。”
那一天路斯一如既往的大豐收，波文也是一條魚都沒有釣起來。把魚放回湖裏，路斯蹲在湖邊洗手，忽然回頭問他， “對了，你家那個小子，對你不會還是那樣吧”
“……會好的。”波文頓了一下這麽回答，從最開始的認定是叛逆期，不懂事到現在則覺得早晚有一天那種悖倫的感情會被淡化。
路斯站起來一邊擦了擦手， “我說，你難道不認真考慮一下，會不會你給他找個後母，效果會好點”
對此波文搖頭，認為真的是那樣，指不定會怎麽翻天覆地的。
但也是為此回答，路斯突然問他說: “為何你不是覺得他會醒悟，慢慢放棄而是會發怒”
“……”
之後路斯的話徹底颠覆了波文一直以來的認知。他說: “難道不是你已經默許他這份感情，可是自己卻沒想要上前一步去”
波文帶着今天收到絕對颠覆自己觀念的話回家，面對風塵仆仆從壁爐裏出來，一身巫師袍的湯姆看了好久，直看得現任呼風喚雨的黑魔王渾身不自在。
“幹什麽，你今天的表情很奇怪。”說着這話，湯姆不自在的調整自己的座姿，末了沒覺得哪裏不對，投過疑惑的目光向波文。
“我覺得……”波文幹巴巴的開口，之後在湯姆疑惑的目光下，沒有任何新意的說: “你應該去相親了。”
“……”
“……”
兩兩沉默下來，湯姆完全不想和這個對着他結婚對象，必須是個金發碧眼的貴族家少女有有着詭異偏執的家夥對談論這個問題。
——天知道這個家夥又怎麽辦，看看他頂着那張看起來年輕得很的臉，過着老年人生活的有多讓人看不下去……
湯姆他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想一些不着邊際的東西，事實上只是在掩飾自己的情緒。
——因為這一點，湯姆突然間覺得很暴躁，每次在波文提到這個事情的時候。
……
三十二歲的時候，湯姆開始計較時間。自己這裏正常流淌的時間和波文那裏凝固住的時間讓他不安起來。
自己可能會被時間帶着一點一點遠走，而波文則是會這麽從容不迫的留在時間裏沒有變化。
這樣的不安讓他不願坐以待斃。
沒多久，魔法界裏的一樣東西讓他有了計劃。
幹脆的下令，從極力反對的白巫師團體那裏取得了魔法石。這樣的結果讓鄧不利多校長找了湯姆進行了多次的交談，不過最後也沒有見到什麽結果。
魔法石還是在湯姆手裏。
……
湯姆三十五的時候。
黑魔王的勢力已經變成了一種正式合理的存在，而羅傲們則被完全廢除。
在這之前的過渡期裏，這些反黑巫師的人們一直是少數會和黑魔王針鋒相對的勢力，也是黑魔王少數直接允許無理由殺死的對象。
現在的黑巫師和白巫師的關系慢慢的變成了像是普通人世界裏，政見不同的政黨一樣的關系。
他們表面上變得和氣，不過在立場相對的時候已經是完全對立。原本單純的武力沖突變成了觀點上的沖突。
兩年前路斯過世，之後波文也就更少會出現在人前了，不論是英國那邊，還是魔法界。
曾經一個叫作波文·菲爾德的，操控了近乎整個魔法界的人就這麽從衆人的記憶裏淡去。沒有人知道黑魔王的這個養父的存在，他的出生只是簡單确定為一個斯萊特林的優秀後裔。
波文這種如同是抽身一樣離開所有人的視線。之後的生活更閑了，沒事弄弄莊園，溜溜鳥(郵遞員)放放蛇(納吉尼)，不時還會帶着養在地窖裏的蛇怪曬太陽。
這樣的生活直接導致湯姆覺得自己被晾在一邊，為此對于某三只寵物非常不滿。
于是，很傲嬌的湯姆，将三只寵物全部給統統拉去關禁閉了。
……
湯姆三十六歲的時候，波文見到菲爾德家族的人。
那是一個腐朽垂垂的家族，依附着黑魔王的勢力從慢慢的從垂死之中找到重新活過來的可能。
這讓波文在平淡的日子裏找到了點感興趣的事情，對于菲爾德家族的研究就是變成波文新的樂趣。
對于此，湯姆最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恩，很好波文這個家夥終于不去天天理那幾只礙眼的寵物了，這一點他很滿意。
不過不久之後，我們偉大的黑魔王大人有發現有一點不對頭:那就是，波文那個混蛋老頭子是轉移注意力了，但是又完全到菲爾德家了啊，可惡!
而波文則是找到了和他記憶裏模樣相像的人。
那應該是他的母親，菲爾德家一個不是很重要的小女兒，盧娜·菲爾德。
二十多歲，看起來不谙世事，魔法天賦不是特別出色，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暗戀着學校之中另外一個學長。
波文挺想不通為什麽後來她的家族會把這麽一個女孩子推上利益的争奪臺上，而同時也報着一顆長輩的心看着這個未來大約會是他母親的人的人生。
不過他和盧娜的過分接近讓湯姆渾身不舒服。
依靠着魔法石的力量，模樣定格在二十多歲時候的青年，為此在晚上別扭的卻認真讓自己顯得很嚴肅的樣子，徹底将波文逗樂。
“湯姆，你沒有必要擔心。”
“我才沒有，絕對沒有!”
“……”坐着手持一份報紙的人波文，偏頭看着他故作冷靜的別扭樣，終于忍不住勾起笑容。
這樣的景象讓波文發現，原來記憶裏的那個孩子沒有變化，那怕他親眼看着長大，內斂或他人的位置看起來變得危險，但是在他面前的時候，永遠都只是那個別扭的樣子。
像一只小貓，喜歡争奪他的視線，稍稍的戳一下就能讓他炸毛，可是只要摸摸頭就又被安撫。
湯姆三十六歲那一年裏，波文聽到時間前進的聲音，就像是幻覺一樣的。
不知道是觸到了哪裏的開關。
被凝固的時間開始滴答滴答的前進，波文的時間以一種加快了若幹倍的速度流逝，他的身體變差，狀況讓湯姆不得不擔心起來。
“你說如果突然有一天發生什麽的話，會是什麽樣”書房裏呆了一陣，空氣裏帶着倫敦夏天裏特有的味道，波文拍拍湯姆的肩膀，突然說: “我的長輩裏有一個叫盧娜的，和我同姓。”
……
湯姆，三十七歲時。
後來的夜裏，湯姆做了個夢，像是回憶起了以前。
“湯姆對于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可是，有點可以差了那麽一點點什麽。”
他記起那人的笑容，從來都沒有慌亂過，溫然平和，如同是飄着白色霧氣的暖茶。
又記起波文突然從房間裏消失不見的那天，僅僅是他轉到書架後拿書再出來的間隙。
就那麽突兀的消失不見了，沒有絲毫的預兆。
湯姆想，他永遠不能想波文那麽從容不迫，因為他總是會因為有關于波文的一些事而驚慌失措，所以……不論怎樣，他都無法像兒時那樣，對着鏡子，借此假裝波文還在。
所以，他想試着把波文找回來，從時間裏找回來。
“公爵，菲爾德家确實有個小女兒叫作盧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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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個番外剖了波文的感情界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