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第十章
第十章
黃毛頗有點一不做二不休的意思,他收了錢,說好要給那兩個小子一點教訓,結果倒好,趴在地上的全是自己兄弟!
踢到了一塊鐵板,黃毛怒氣沖頭,沖動的腦子思考不了其他,掄着木棍就沖着簡一鳴的腦袋去了。
簡一鳴自然也看見了,但是他左腳還沒好,動作沒以前那麽快,側了側身子,還是無可避免的要被打中。
緊急時刻,喻然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邁開腿竭盡全力的往簡一鳴那邊跑。
“哐當”一聲,随着喻然的棍子落下,黃毛也成了趴在地上的一員,和他的兄弟們橫七豎八的躺屍着。
喻然大口喘着氣,手心裏緊張的全是黏黏的冷汗,手裏拿着的棍子也随着他的脫力掉了下來。
雙腿這時候才感覺到酸軟,第一次砸人腦袋的喻然被走過來的簡一鳴扶着,腦子一片空白。
“我剛剛好像打人了?”
喻然看着簡一鳴說,汗津津的臉上帶着幾抹潮紅,黑亮的眼睛裏仿佛藏着一汪水潤潤的清泉。
“不過還挺爽的。”喻然慢慢彎起嘴角,月牙狀的眼睛裏晶亮的閃着細碎的光。
簡一鳴覺得自己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一種被人全身心的護着寵着的感覺讓他心房發脹,溢滿的各種情緒四處亂竄,卻找不到一個宣洩的突破口。
很疼很癢,但卻很是舒服,簡一鳴捂着胸口有些疑惑的想。
“咱們去報警,讓他們蹲幾天牢。”
喻然慢慢從剛才的情緒中緩了過來,慢慢扶着後面的牆站起來,往公用電話亭走。
這個年代的手機還是按鍵翻蓋的,公用電話亭還沒有到後世報廢的程度,報警都不用投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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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一鳴亦步亦趨的跟在喻然後面,眼睛仿佛黏在了喻然身上,不舍得錯開一眼。
等到民警來了,喻然和簡一鳴被帶着去做了筆錄。
到了警局,那幾個小混混也醒了,看見民警就縮着身子往後躲。
民警也認識這幾個混混,一點都沒有為難喻然和簡一鳴,錄完筆錄就放兩人走了。
喻然:“警察叔叔,我要告他們背後的那個人,買兇傷人。”
民警對喻然這種好學生感官不錯,因此聽見這話,倒是很吃了一驚。
他以為這只是尋常的街頭鬧事,結果居然不是?
一個民警姐姐直接就氣憤的站了起來,安慰着喻然說:“你不用擔心,在警局什麽都不用怕,有什麽就說出來,我們會給你公道的!”
喻然感激的點了點頭繼續說:“我跟他們無冤無仇,他們也不勒索錢財,只是為了打人這也太不合常理了,而且我剛才問他們是不會有人雇的他們,他們也沒反駁。”
民警聽後也點了點頭,轉頭問那幾個小混混:“誰雇你們的?”
小混混們面面相觑了一會兒,最終一個小綠毛頂着巨大的眼神壓力開口道:“不知道,那人都沒跟我們見過。”
民警聽着都有點不耐煩了,這幫小混混抓進去一次兩次,就是死不悔改,讓他們也是頭疼的很。
偏偏還沒成年,關也關不了幾天,簡直招人恨!
“沒見過?沒見過你們怎麽交流的?”
還是剛剛被推出來的那個混混,繼續擡着腫的像豬頭一般的腦袋說:“他留的紙條和錢,我們真的沒碰過面。”
民警都有點想笑了:“那你們倒是挺講誠信的,沒有拿錢跑了。”
小綠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他錢只給了一小半,我們喝了一頓就沒了,還想要剩下的,就只好幫他打人了。”
喻然聽到這裏,基本上就已經确定是喻睢州了。
上輩子喻睢州買人行兇,自己基本上就不沾手,推得一幹二淨,根本就沒辦法給他定罪。
不過這些小混混應該不是害蔣豔紅的那批,害蔣豔紅的那些人喻然見過,是真的在道上混過,和這些個小打小鬧的不一樣,氣質兇狠的厲害,捅刀子都不眨眼的。
不過那批人要價高,喻睢州估計是沒錢再找他們,或者是怕抓住什麽把柄,被那些人纏上,所以不敢再找了。
喻然大致一分析,就知道經過了這個事,以喻睢州保守謹慎的性格,應該不會再出此類的手段。
喻睢州也知道害怕,肯定不會惹一身腥的。
小混混那邊實在是問不出什麽了,民警們也有點失望,但也只能教育他們一頓,讓他們蹲着寫檢讨。
深夜的天空,像是濃稠的墨汁潑上去的一般,黑的不見一絲月光。
喻然見已經這麽晚了,就趕緊準備帶着簡一鳴離開。
大門猛地被人從外面踢開,喻大河一臉怒容的沖了進來,擡手就給了喻然一個巴掌。
衆人都在愣神的功夫,喻然臉上就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嘴角也被打破,流出一絲血。
腦子嗡嗡的響,喻然拉住想要動手的簡一鳴,眼睛裏氤氲起霧氣,咬着唇偏過頭沒說話。
這幅小可憐的模樣可把女民警心疼壞了,連忙站在喻然身前,擋着喻大河不善的眼神。
“你這人誰啊?!上來就打人,你知道這是哪嗎?是想直接進來坐牢嗎?!”
咄咄逼人的嗆了喻大河幾句,女民警一臉怒容的盯着喻大河看。
“我、我是他老子!跟我回去!在這裏丢人現眼。”
喻大河不想多說,這種讓他丢人的事,他都是習慣關起門來吵的。
“我可不信,誰家爸爸能下這麽狠的手?孩子出事了不先來問問情況,上來就打就罵,別是撿來的吧?!”
喻大河這人最要面子,受不了諷刺,眼眶頓時紅的吓人,一把拽過喻然就往家拖。
女民警還想攔着,但畢竟是人家家事,她管不了那麽寬,便只能看着小可憐喻然被拉走了。
“小然,姐姐叫王蘭,他家暴你了你可來找我!”
女民警沖着喻然喊了幾句,喻然回頭對她露出個笑,把她心疼的一抽搐。
哎,怎麽就攤上個這樣的爸?!王蘭跺了跺腳想。
喻大河聽見民警的話,心裏的火氣更盛,對喻然又多了兩份不待見。
出了警局,簡一鳴眼神發狠,死死地握住喻大河的手臂,把他的手從喻然的手腕上扒拉下來。
喻大河被他看得心頭一跳,松開喻然退後了兩步。
“你、你幹什麽?”
簡一鳴不想和他多說,只想動手撓死他!
簡一鳴對喻大河還有那個叫喻睢州的,意見非常大。
什麽玩意兒就敢動手,要是在京都,自己早把他們整的哭爹喊娘了。
喻大河別簡一鳴兇狠的眼神吓得縮了下身子,生生的把脾氣憋住,嘟囔兩句,一個人悶着頭往前走。
喻然摸了下簡一鳴的頭,一手扶着他,一手推着自行車慢吞吞的跟在喻大河後面。
簡一鳴盯着喻大河的背影目光灼熱,簡直要把對方燒出一個洞來。
他和自己父親也總是吵鬧,但他爸卻從來不會動手打他,喻然被自己爸爸當衆打臉,不知道該多傷心。
其實喻然心裏,傷心肯定也是有的,但是上輩子自己早已經把情緒用光了,對着喻大河,喻然的心情差不多算是靜如死水。
喻大河能找來警局,肯定是喻睢州通的氣,喻睢州就盼着自己家亂呢。
喻然吸了口氣,心想亂就亂吧,越亂散的越快。
在樓下的小賣鋪買了兩根冰棍,簡一鳴在一邊舉着給喻然敷臉。
家裏,喻芯擔憂的在客廳裏轉來轉去。
今天晚上小然一直不回來,喻睢州匆忙趕回來說看見喻然跟人打架了,現在在警局裏。
喻芯聽見後簡直要吓死了,急急忙忙的就想趕過去。
自己弟弟從來都乖,這怕是被欺負了!
但是喻大河攔着住了喻芯,狠狠吸了口氣,罵了一句畜生,就通紅着一雙眼出了門。
喻然回家後,看見喻芯,喻芯的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阿弟,你、你的臉怎麽腫了?”
喻然:……
我姐怎麽總是關心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