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修）

第 22 章   22（修）

第二天一大早，林聽就趕上了早車回了市中心，合城一高和江月一中之間有着一條小吃街，橫貫大道，平日裏人流量很大。

但大多數還是考慮到學生比較多，三餐時間經常會有兩所學校的學生出來買些小吃，生意還是不錯的。

林聽不經常吃，在學校裏，她還是很聽學校的安排。

大概是因為一高的學生返校，所以今天小吃街白天的生意也很好，畢竟大多高考畢業生還是很念舊的。

林聽戴了一個黑口罩，遮住了下面的臉龐，鴨舌帽下是烏黑秀麗的長發，高高的紮了一個馬尾，一晃一晃的很是利落，她拿着自己的小相機，裝作是來拍照的。

這副打扮可以算是自己叛逆時的必備的裝扮，有時候只是看着這副帽子和同款的口罩，林聽就能回想起初中時的那段經歷。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林聽也強迫自己不用再回想。

她不是個乖乖女，有人欺負自然是要欺負回去，向來如此。

摸到地方時，林聽老遠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謝忱。

少年低垂着頭，零碎的黑發遮住了眉眼，似乎正在全神貫注地看手機，從林聽所在位置，恰好可以看見他鋒利的下颌線，滿是閑散地站在陽光裏。

林聽回想起前兩天鄭佳雯對自己說得話，“拿下謝忱”，倏的臉微紅，仔細一看，不得不說，謝忱雖然為人吊兒郎當了些，但長相的确是一絕。

深呼吸，林聽自然而然地走過去，主動打了個招呼說：“早上好，小謝同志。”

謝忱擡眼，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到戴着鴨舌帽的女孩揮着手走過來，先是一頓，似乎有些驚訝。

謝忱只是怔愣片刻，随機移開了目光，腦海中有關過往的回憶翻湧出來，眼眸閃過一絲疑惑，但又很快消失殆盡。

林聽拍了幾張照片，一本正經的解釋說：“哪有，我又不是沒有來過你們學校，有些地方都已經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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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下意識低下頭避開，拉上謝忱的手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哥，你不是帶我參觀你們學校的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就連蘇寅琛都不怎麽關注，他其實就更不清楚了，也只能說明人姑娘很低調了。

“張捷，注意你說話的方式。”

末了謝忱深有感受地點點頭，說了句，“如果我要是年級第一，我也高調。”

“小謝同志，你沒認出來我？”

難不成是他還沒有認全的某個同學？

“大哥，不用這麽自戀吧。”

男生個子很高，長得清瘦，但臉型很是鋒利，棱角分明，鼻子下面已經有了一圈清晰的胡須，泛着青色。

反倒是只有他一人心跳聲止不住的徘徊耳邊。

女孩帽檐下的眼睛像是盛滿了朗月清風般灑脫自然，令人心頭一跳。

“早上好。”謝忱不冷不熱道，準确來說，是帶了一點笑意。

謝忱雙手抄兜，輕笑一聲，道：“我只記得你們學校文科大佬，很低調。”

他謝忱什麽時候這樣過？

謝忱：“………”

眼見身旁的姑娘看他的眼神越來越複雜，謝忱笑着又把她的黑帽帽檐往下壓了壓，切斷了女孩帶有警惕的視線。

蘇老爹當年可是硬砸了幾十萬給學校修了個工程，才把蘇寅琛給塞了進去。

謝忱剛要開口問些什麽，林聽就已經把目光移了回來，反問他：“郝流來了嗎？在你們班嗎？對了，謝忱，你在哪個班呀？”

謝忱啊謝忱，你不行啊這。

班上的同學回來的差不多了，林聽跟在混亂的人群之中，找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郝流。

但因為高三一年謝忱對班級裏的事了解不多，大多數時間都用來準備出國的事和競賽的事項，所以對新來的同學關注并不是很多。

兩個姑娘也沒看不出來不對勁，只是方婧一看向謝忱的眼神還是有些尴尬，畢竟人家把話已經聊清楚了，再不依不饒的追下去，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謝忱很清楚地記得那副打扮，黑色鴨舌帽，黑口罩，單薄挺直的背影。

林聽瞥眼就是少年突出滾動着的喉結，白皙朗淨，鼻尖是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像是清爽的薄荷，仿佛能沖淡這夏日獨特的燥熱。

看吧謝忱，人姑娘思想純潔，跟你就是拜把子的交情，你他媽想什麽呢。

男生語氣自然熟練了起來，哈哈一笑道：“早說啊，謝總有這麽漂亮的妹妹，我就不追校花了，幹脆直接追咱妹得了。”

“私生女？”

夏清羽的目光落在了他身旁的姑娘身上，又看向謝忱，方婧一則是搶先一步，很直接地問了出來：“這是誰？你女朋友？”

“………”林聽接道，“那沒事，我其實也不是什麽好學生——”

林聽肩膀一抖，把謝忱推開，大大方方地解釋說：“我哥嫌我給他丢人，從不對外說有我這麽一個妹妹。”

但謝忱不一樣，他坦蕩自然得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些事一般。

聞言，謝忱心情似乎有些好，如果忽略昨天他的誤解的話，或許會更好，“那行，你想去找郝流，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在一高，你要聽我的安排。”

“你們那個理科的年級第一倒挺高調的。”林聽岔開話題，又回憶起當年兩校聯誼賽的時候，那位大佬的表現，簡直高調的過分了。

方婧一心裏一顫，回避着謝忱的目光，不經感到幾分意外。

如今他們打扮成熟，顯然已經擺脫了高中生活的壓力，此刻正在滔滔不絕地聊着。

謝忱瞥了一眼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移開視線，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哦了一聲，說：“這樣啊。”

夏清羽先反應過來，笑了一下說：“哦對了，謝忱，你什麽時候有妹妹了？我們都不知道。”

“對啊，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妹妹？”

還是人姑娘主動的？

“我絕對不會被抓到的。”

郝流擡頭，看見戴着黑色鴨舌帽和黑口罩的陌生女生站在他身旁，周圍是吵鬧的同學，而他們這邊卻有些過于安靜。

更何況，她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幾個保安趁他們走遠的時候議論紛紛，其中一個絡腮胡子大叔問：“這不是謝家那個獨子嗎？”

林聽：“？”

林聽拒絕了：“那多麻煩你呀，不用了，我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你告訴我你們班在那裏就行。”

片刻後，林聽便只看到幾個男生離開的背影，身後是兩個女生漂亮的嗓音。

最後他帶着林聽去了他們班級，門牌上寫着“高三（26）班”。

謝忱來了興趣，眉心一挑，問：“你來過我們學校？”

聞言，謝忱反應過來，避嫌似的一把松開了手，掌心還有一層細密的汗，“那個……”

按照他以前的脾氣來說，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謝忱高低要和她唇槍舌戰一番，至少大戰幾十回合，不占上風誓不罷休。

謝忱低頭踢了下腳，眉頭微蹙，心中有些煩躁，果然對付人渣，還是不能太仁慈。

張捷笑鬧着圍在謝忱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學着林聽剛才柔和的嗓音說：“哥，你這就小氣了吧。”

林聽跟在謝忱身後，上了教學樓，有幾個男生看起來和謝忱認識，紛紛過來打招呼。

謝忱看了眼時間，雙手環在胸前，一副全然已經看破的神情問道：“你這是想自己溜出去逛？我們一高還挺吸引你嘛。”

謝忱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好像是有一場聯誼賽，應該是高二的時候吧，聽說你們學校最後贏了。”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林聽就已經率先開口：“沒有，這是我哥。”

走廊上人很多，大多是聚成一團聊天的好友，聚精會神，很少注意他們兩個的異樣。

林聽翻照片的手一頓，片刻又恢複了正常，語氣平常，回憶了一下以前的過往。

謝忱：“………”

但結果，謝忱卻突然猶如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沒了攻擊性，反而任她占上風。

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換了種語氣說：“嗯，就之前跟着我們學校的文科大神一起參加過辯論賽，兩個學校聯誼賽嘛，我當時就跟着做個氣氛組。”

林聽會意，擡手又拉上口罩，語氣自然，試探了一句：“哦，大哥？”

“應該是，不過人家的事咱們管不了，算了算了。”

結果，終究是自作多情了。

“………”

謝忱則是有些驚訝的看着那只白淨纖細的手握住他掌心，一個勁兒的往前走，背影單薄但卻有韌勁兒，馬尾在她身後搖晃着，滿是活力。

考慮到高考完有同學心态可能會不好，所以林聽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公開自己的身份了。

這句本來很是暧昧的話進入林聽耳中，卻突然變了質，林聽以為謝忱的意思是，“我這麽帥，可沒你這樣的妹妹。”

如果真的是她，那當年林聽面對曾志強那種人渣的時候，怎麽做的。

謝忱下意識擡手按在林聽頭上，帽檐向下一歪，擋住了她的視線。

林聽扯不下來自己的手，皺眉問他：“大哥，可以松手了。”

就在謝忱以為她會說“就算你被抓到了，我也會幫你寫檢讨”那一類話語的時候，林聽卻緩緩說出另一句。

見謝忱都已經發話，幾人也不再質疑，反而對林聽熱情起來。

林聽的頭微微低下，随口敷衍道：“哦，她呀，我不太熟，反正挺厲害的。”

她覺得一個正常人遇見表白失敗後的情況，大概是不會理會表白的人，她以為他們連朋友都做不得了，至少對于她本人來說對待表白者是這樣的。

謝忱收了手機，笑了下，意味深長地說：“有可能，不過我也不是什麽好學生，受罰也沒什麽大不了。”

林聽避開他的目光，“嗯，我們文科班實力很強。”

進入校園後，林聽擡起帽子，露出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突發奇想把相機對準了謝忱，笑說：“不然我幫你拍一組寫真，以示感謝，怎麽樣？”

他忍不住低聲暗罵一句，合着就他一人在風中淩亂呗。

她才剛表白沒多久吧。

畢竟謝忱這人，出了名的不愛管閑事，自己學校的同學尚且記不全，更別說去關注別的學校的人了。

謝忱忽的感覺，他們此時此刻的關系好像是同一個學校的校友，回到了高考前的那段緊張日子。

學霸又如何，他交友可不是看成績。

林聽一副我懂的神情，畢竟剛才她親自拆穿了他，謝忱本就自戀又拽，肯定有些難堪，一時緊張忘了松手也是正常。

林聽脊背一僵，面上有些發燙，她其實不太會撒謊，如果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入，搞不好會被戳穿。

謝忱無奈地笑笑說，“行了，你不是要找人嗎，我幫你。”

她自然不服氣，嘴角揚起，說：“你怎麽還拽上了？當我哥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好吧。”

謝忱挑眉，視線投注向遠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調侃道，“叫哥哥還叫上瘾了？我可沒心情當你哥。”

回頭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背影，方婧一抿着唇獨自離開了。

少年語氣懶散，富有磁性，說：“我天生的大好人，不行？”

林聽哦了一聲，戴好帽子後，仰頭問道：“行吧，但你确定不先回教室處理你們的檔案嗎？”

謝忱懶散地把胳膊搭在林聽的一側肩膀，整個人微微傾靠在她身上，但又拿捏着分寸，只是輕輕搭在她肩上，沒有多餘動作。

最後，謝忱同志憋着一口悶氣說：“我替你找他。”

謝忱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滾，誰是你哥？”

為了表示尊重，他趕忙補了一句：“請問有什麽事嗎？”

林聽也愣了下，心說，我臉上有東西？但是我戴口罩了呀。

謝忱追問：“我怎麽記得當時傳言說是你們文科年級第一力挽狂瀾，不然贏家就是我們一高了。那位年級第一你認識嗎？”

林聽只聽到他說：“我這麽帥，怕你迷上我，還是算了吧。”

“哦，”夏清羽溫柔一笑，看着林聽的眼睛有些出神。

“咳咳，對，确實，”林聽仰頭直視少年審視的目光，眼睛彎彎，“如果我是年級第一，我絕對不會這麽低調。”

那金發男生一愣，看了謝忱一眼，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問：“真的假的？”

在經歷保安的檢查時，林聽很自然地扯住了謝忱的衣角，親切地喊了一句“哥”，然後自然而然地在保安叔叔異樣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林聽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眨了下眼睛，說：“我來是有事問你的。”

更何況自己感覺高考只是正常發揮，萬一太過張揚影響了其他人的心态，就有些不太好了。

直到林聽停下來的時候，謝忱還是覺得有些怪，這時他才猛地注意到，他們……牽手了？

之後兩人之間恢複了沉默，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高三的教學樓前，來來往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是高三返校的學生。

林聽笑說：“我哥這人不愛到處說我，怕有人把我拐跑。對吧，哥？”

謝忱也愣了一下，黑發下的眼睛裏多了幾分疑惑：“我求你？幹嘛？”

嗯，一臉平靜毫無波瀾的林聽，謝忱徹底繳械投降，難不成真的要問“你剛才牽我手了，要不你對我負責？”，還是說“我這人臉皮薄，你安慰我一下？”

真難為你了。

林聽把口罩摘了，露出線條流程柔和的下巴，鼻子小巧，黑色帽子在她臉上投注下一片陰翳，襯得女孩皮膚更加白皙。

郝流看了眼四周，見沒人被吸引才松了口氣，點點頭問：“什麽事？”

但所幸，蘇寅琛和他們都是一個班的，對他還有些印象。

人姑娘壓根就沒反應，臉不紅心不跳，自己倒像是被調戲了一樣。

本在一旁發呆的少年忽地被人喊了一聲：“郝流同學？”

謝大少爺甚至猶豫着要不要趁機逗逗林聽，沒臉沒皮地再來一句，“比如說，男朋友一類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正常情況下女生聽到這句話的反應應該是，“不當我哥，你當我什麽？”

林聽剛要擺手時，謝忱卻把她的手按了下來，拖着懶漫的調子說了句：“要不要現在恭喜我們一下？”

方婧一古怪地問：“你們什麽時候？”

謝忱把林聽往懷裏拉了一下，兩人的距離忽的拉進了許多，語氣不滿。

謝忱垂着眼，夏風透過衣服間的縫隙吹動短袖，勾勒出女孩瘦削有形的身材，脊背挺得筆直，正四處張望一高的風景，似乎對剛才兩人的牽手沒有過多感觸。

林聽覺得謝忱突然有些陌生，怔怔地看着他，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謝忱，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呀？”

林聽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班級合照，紅圈圈內的少年俨然和角落裏沉默寡言的男生長相一模一樣。

林聽毫不猶豫地拆穿，語氣無辜道：“哥哥，你這就不合适了吧，人姑娘都誤會了。”

*

她舒心笑了笑，偷摸穿過人群走到郝流身邊，人聲嘈雜，似乎很少有人注意這個陌生的女生是誰。

林聽算是看明白了，他這是拿自己擋桃花呢。

方婧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連夏清羽的目光也有些意外。

林聽點點頭，早就聽說合城一高管理很嚴格，對外校生進出管理也有一套嚴格的規章制度，恐怕她這次偷偷進去會給謝忱帶來一些麻煩。

郝流點頭，猛地一怔，驚嘆道：“你是文科班的那個林聽？？”

張捷幾人會意，使了個眼色，又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後幾人邁腳就往外走，“哥們，祝你好運。”

林聽側目瞧他，說：“那你幹嘛突然這麽好？又是幫忙，脾氣也突然這麽好了。”

*

謝忱臉色一沉，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恍惚間有種失寵的感覺。

其中有一個男生注意到他身後的黑口罩的女生，打趣道：“可以啊，這才放假幾天，謝總都已經名草有主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所以不用解釋。”

對面兩個姑娘又是一愣，謝忱也忍不住低頭對上了她的視線，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凝固，仿佛是在說“一點面子也不給？”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她的背影陷入回憶，當年來到四十三中找範文山的女生，真的會是林聽嗎？

謝忱收回目光，單手攬過林聽的肩，小臂輕輕搭在上面，自然卻不逾矩，朝對面幾個男生笑說：“嗯，我妹，藏了好多年了。”

但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夏清羽就已經在幾步遠的地方打招呼，喊了一聲：“謝忱。”

談笑間，林聽注意到前面熟悉的身影，她往那個方向睨了一眼，眼睛忽的睜大，那不是上次在海底撈遇見的兩個女生嗎？

他問：“你是？”

那位領獎臺上的常駐嘉賓，實驗班的文科大佬。

眼見她們往這個方向走過來，林聽反手把帽子壓低，一手拽了拽謝忱的衣角，小聲道：“哥，我們先走吧。”

林聽摘下口罩，笑了下說：“你好，我是蓉蓉的朋友，江月一中的林聽。”

思及此，她眨了下眼睛，帶着幾分歉意問：“那我今天進去被抓到了，你是不是要受罰？”

他笑了下，裝作面露疑惑地模樣，嘶了一聲說：“同志？我怎麽記得今天我有個妹妹呢？”

畢竟合城一高的教室分級很獨特，他并不會在班級門口直接貼A—F級，依舊是按照1—26班分班，而A級一班恰好是第26班。

郝流是和他一個班級沒錯，剛轉學過來時，他的實力也很強悍，只不過後來慢慢落後了而已。

“你有沒有收到一封信？”林聽直入正題的問道。

郝流愣住：“什麽信？”

“蓉蓉給你的表白信。”

“魏蓉蓉麽？”郝流垂頭回憶着些什麽。

林聽點頭：“對啊，大約是高考前兩個星期的時候，你有收到嗎？”

郝流低頭思索片刻，似乎是在腦海中追憶着什麽，最後無勞而返，搖頭道：“我沒有收到。”

但此時此刻有沒有收到信件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林聽嘆口氣，把魏蓉蓉的微信推給了他，說：“我覺得有些事還是你們親自說比較好，我就是一個傳話的，現在任務也算完成了。”

林聽覺得自己突然很适合做紅娘，以後牽線搭橋的，不知都算不算是功德一件。

郝流對她道了一句謝謝，看起來心情并不太好。

林聽忽地想起來，好像因為郝流這次沒有發揮好，高考可能會有些不理想，所以他心情比較低落吧。

但她不太會安慰人，就給他發了一句話，當作激勵吧。

當她離開後，桌上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是一條微信信息，來自聯系人不聽。

郝流點開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覺得心頭有暖流淌過。

“願君不為舊錯愁，笑抿恩仇再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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