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直到進了寶味樓的天字上房。
謝灼淩的臉色依舊很臭,陸煜豐擡腳進酒樓時交代準備些招牌菜送上來,他是酒樓的常客,加上身份尊貴,夥計們不敢怠慢,很快就先端來好酒和一些開胃小菜。
“世子爺,陸公子您先慢用,菜還在燒着呢,等一好小的就給您送上來。”
“嗯,今日不必伺候。”
“好嘞。”
平時都是他二人過來,今日多了傅嶼唯這個陌生面孔,夥計們雖是好奇,但多少不敢在世子面前放肆,畢竟世子惡名在外,即使沒親眼見識世子爺的脾氣,但傳到現在,衆人也都以為真。
夥計們拿着方盤退下時,朝傅嶼唯笑了笑打了聲招呼,而後從外面将門帶上。
陸煜豐起身熱情招呼着,“別客氣,快嘗嘗。”
邊說邊給謝灼淩倒酒,這酒看着度數不高,但後勁大,容易醉人。
屋裏是一張四方大桌。
謝灼淩坐兩人之間,傅嶼唯坐在陸煜豐對面,給謝灼淩滿上酒後陸煜豐走到謝灼淩對面那個位置給傅嶼唯斟酒,考慮到傅嶼唯是個女人家,于是陸煜豐只倒了半杯,貼心道:“唯兒,你先嘗嘗看,看喝不喝的慣。”
謝灼淩:“不準喝。”
陸煜豐:“只是小酌,你未免太霸道了些。”
傅嶼唯擡眸和謝灼淩那對深黑的眸子對視,笑道:“那就不喝了,聽世子的,我不勝酒力,一會若是喝醉了,就該鬧笑話了。”
這話既給了世子面子,又給了陸公子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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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傅嶼唯也不想喝酒。
陸煜豐腦袋一轉,頓時說道:“你不讓她喝可以,那唯兒的酒你要替她喝!”
謝灼淩竟也沒反對:“嗯。”
傅嶼唯:“陸公子,這就不用了吧。”
陸煜豐為了灌醉謝灼淩,于是回到原位上,有理有據:“怎麽不用?他不讓你喝,想必是想自己多喝些,今日酒管夠。”
二十歲的謝灼淩酒量還好,但看上次還有剛剛陸煜豐那話,世子的酒量應該一般。
傅嶼唯平時逗世子玩,在他看來都是些情趣,并不想看他被灌酒。
且不說謝灼淩的心意,他豈會不知,哪裏需要讓他酒後吐真言。
謝灼淩不是傻子,雖然氣惱,但見陸煜豐今日這般熱情,狐疑道:“你想灌醉我?”
陸煜豐幹笑一下,“哈,我灌醉你有什麽企圖?”
謝灼淩哼道:“就你那點酒量,別費勁了。”
陸煜豐:“我這點酒量,本少爺酒量怎麽了?四年前在這邊你還被我喝趴下了呢!”
四年前,寶味樓,喝酒。
謝灼淩下意識看向傅嶼唯。
陸煜豐奇怪道:“你耳朵怎麽紅了?”
傅嶼唯當時真的是随口編的,長公主相信也情有可原,畢竟因為謝樂寧的緣故,可謝灼淩這個當事人竟也信了,當真是傻得可愛。
想必陸煜豐這句話,更叫世子對四年前醉酒失德深信不疑,防止謝灼淩多問,傅嶼唯開口道:“今日就吃些酒菜,小酌便是。”
陸煜豐只當傅嶼唯這是權宜之計,附和道:“對對對,小酌。”
謝灼淩又有些不高興了,不滿地瞪着傅嶼唯,世子很不喜歡傅嶼唯和旁人一唱一和!
傅嶼唯還要安撫小心眼的世子,于是笑着夾了片醬牛肉放到謝灼淩面前的碗中,“世子先吃些再飲酒,省得一會不舒服。 ”
陸煜豐在對面見美人溫柔關懷情意綿綿,不免眼紅:“我呢!我也想吃醬牛肉!”
傅嶼唯此時自然不能給陸煜豐夾菜,不然世子要醋到原地爆炸,只好笑了笑。
謝灼淩舒服了,得意了,一口氣總算出了大半,嘲諷道:“想吃自己夾,沒長手嗎?”
陸煜豐嘁了一聲,有媳婦了不起哦,以後等他娶了媳婦,天天叫媳婦給他夾菜。
外面夥計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來,三個夥計将熱菜擺放至桌,都是寶味樓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
“世子爺,陸公子慢用,有什麽需要知會小的一聲就是。”
陸煜豐出手很闊綽,直接丢了錠銀子過去,“嗯,拿去分吧。”
“謝謝陸公子,謝謝世子爺。”
只要陸煜豐過來,寶味樓的夥計們都免不了争上一争,畢竟是有賞銀的,陸煜豐在家裏待不住,來的勤,寶味樓的夥計們便輪流着過來伺候。
夥計們退了出來将門輕輕關上,一個個笑容滿面。
傅嶼唯也笑着打趣:“陸公子可知自己私下有個外號叫散財童子。”
陸煜豐謙虛道:“什麽散財童子,左不過我母家是做生意的,我外公每年都會給我些銀票。”
“咱們都這麽熟了,你別總是陸公子陸公子的叫,聽着太見外了,叫我阿豐就是。”
謝灼淩:“?”
傅嶼唯整日叫他世子,他說什麽了?傅嶼唯還沒叫他阿淩呢!
謝灼淩朝傅嶼唯投過去一個暗含警告的目光,敢叫一個試試?
那就試試?
傅嶼唯含笑道:“我年長了陸公子幾歲,陸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叫你一聲豐弟吧。”
謝灼淩:“。”
某人表面上不屑一顧,實際上在心裏恨不得将豐弟二字嚼碎了。
陸煜豐高興極了:“不嫌棄不嫌棄,我娘就生了我這麽個兒子,我打小就羨慕他們有姊妹的!”
謝灼淩打斷道:“吃飯!”
傅嶼唯:“快些吃飯吧,一會菜該涼了。”
陸煜豐熱情招呼着:“唯兒你快吃菜,這些都是招牌,這個荷葉雞獨他們家做的最好吃,這個桂魚刺少肉嫩,還有這個鮮着呢。”
傅嶼唯:“我自己來就好。”
陸煜豐用長筷一一給他夾了些放在碟中。
謝灼淩捏着酒盅仰頭一飲而盡,傅嶼唯見狀同陸煜豐說道:“你與世子飲酒吧,不必招待我。”
陸煜豐才想起來今日的目的,忙給謝灼淩碰杯,“來來來,喝。”
謝灼淩面無表情和他碰了一杯。
傅嶼唯挑揀些自己喜歡的,慢慢吃着,時不時給謝灼淩夾些,他給謝灼淩夾菜時,沒用桌上的長筷,而是直接用自己的筷子。
陸煜豐在一旁瞧着,見謝灼淩雖然臭着臉,竟什麽都沒說,傅嶼唯夾什麽他吃什麽,最後不知怎地,臉色又好些了。
真是奇了。
謝灼淩大爺做派:“愣着作甚?滿上。”
陸煜豐簡直服了,但為了把他喝趴下,還是忍了,給他斟滿。
寶味樓的飯菜确實不錯,再加上菜品多,傅嶼唯慢慢挑着吃,比平日裏吃的多些,謝灼淩雖在和陸煜豐喝酒,但餘光一直在關注他。
自然看出這頓飯菜和他胃口。
陸煜豐的酒量其實也沒有多好,和謝灼淩八斤八兩,而且他喝酒還上臉,面頰泛紅,都這樣了還嚷嚷着繼續。
簡直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傅嶼唯:“今日就喝到這裏,別喝了吧。”
陸煜豐已經有些醉意了:“還沒喝好!”
傅嶼唯:“聽話。”
謝灼淩本來撐着下巴不言語,聽到傅嶼唯讓陸煜豐聽話,頓時不滿。
傅嶼唯看他喝的也有些微醺,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哄道:“世子最乖,最聽話。”
謝灼淩冷哼了一聲:“回去!”
說着起身,瞧着步子倒是挺穩的。
傅嶼唯:“陸公子,你還能走嗎?”
陸煜豐擺擺手,含糊道:“我還要繼續喝。”
以為是個王者,沒想到是個青銅,就這還說灌醉謝灼淩讓他看酒後吐真言呢。
傅嶼唯很是無奈,但是又不能不管他,謝灼淩都走到門口了,見傅嶼唯沒跟上,氣呼呼地轉身攥住他的手腕,強調:“回去!”
“好好好,回,馬上回。”
陸煜豐酒意上頭了,于是起身步子有些晃,輕車熟路地走到屏風後面歇腳的榻上。
傅嶼唯被謝灼淩大力攥出了門,最後同樓下的夥計交代,叫他們好生照料樓上的陸煜豐。
傅嶼唯由着謝灼淩牽着,寶味樓離他的宅子腳程不遠。
這一路上謝灼淩都沒做聲,等到回了宅子,進了卧房,謝灼淩便把傅嶼唯推到了屏風上,親了上去。
謝灼淩喝了酒,嘴裏帶了點辛辣酒味,并不難聞。
只是他親的有些不客氣,沒什麽章法,很是強勢霸道,亂攪合一通。
傅嶼唯可不想和一個喝醉的小酒鬼親,很快将他的唇舌扌氐了出來。
謝灼淩不高興地貼着他的臉,鼻尖擦着鼻尖,“還要親。”
傅嶼唯捧着他的臉,看着他:“世子又想酒後失德了?”
謝灼淩只是腦袋遲鈍了些,酒意上頭,并沒有醉的神志不清,世子今日憋着氣呢,醉了還不忘撚酸:“豐弟叫着可親熱……”
“不準這麽叫他!”
傅嶼唯知他有幾分醉意,調笑道:“還好吧,沒有夫君親熱,還是夫君想聽我也叫你?”
謝灼淩想了想:“叫我什麽?”
傅嶼唯柔聲道:“看夫君喜歡聽我叫什麽?阿淩?”
謝灼淩倒是誠實:“喜歡聽夫君。”
傅嶼唯意味深長:“哦,原來是喜歡聽我叫夫君。”
謝灼淩:“喜歡。”
傅嶼唯:“那喜歡我嗎?”
喝醉酒的世子比較坦誠,聞言點頭:“嗯,喜歡你。”
傅嶼唯樂了:“夫君好乖,給你親親好不好?”
謝灼淩眼睛都亮了,傅嶼唯:“不準亂來。”
很快傅嶼唯又被按在了屏風上,謝灼淩的手下意識在他月匈前上扌莫了扌莫,世子潛意識裏還惦記着此事。
傅嶼唯被放開,“怎麽了?”
就看到謝灼淩在床頭的屜子裏翻東西,似乎是找到了,高興地走過來。
傅嶼唯瞧見他手裏的藥瓶,很快腦海裏有個不妙的念頭,下一秒就見世子開始扯他的衣裳。
“幫你扌柔扌柔。”
傅嶼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