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傅嶼唯洗漱好出來。
謝灼淩此刻正坐在膳桌旁等着,見他過來,便吩咐下人送早膳。
“怎麽這麽久?”
傅嶼唯沒搭理他,見他神采奕奕的,想來最近是嘗到甜頭了。
謝灼淩沒得到回應,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我沒說你慢,我就是随口一問。”
傅嶼唯坐在了他對面。
下人們很快就把早膳端上桌。
謝灼淩見他對自己又愛搭不理起來,反思是不是剛剛自己親他的緣故,起身坐到了傅嶼唯的身旁。
傅嶼唯攪着粥,眼都不擡:“世子不好好吃飯,這是做什麽?”
謝灼淩若無其事道:“那邊凳子坐着不舒服。”
傅嶼唯拾起筷子給他夾了個灌湯小蝦包。
謝灼淩被搭理了,頓時眉眼舒展,看起來很是高興,“你也吃。”
傅嶼唯:“我喝點粥就好。”
謝灼淩只好作罷,這頓早膳吃的靜悄悄的,謝灼淩偷偷看了幾次傅嶼唯,見他并不像昨晚一般沒胃口,而是慢慢吃着,這才放心。
等用完膳漱了口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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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嶼唯:“世子要去哪裏騎馬?”
謝灼淩:“去了就知道了。”
他沒說是皇家狩獵場,省得傅嶼唯又提陛下。
傅嶼唯唇角彎了彎:“早就想一睹世子英姿了。”
謝灼淩也沒謙虛,神采飛揚道:“一會就能看到了。”
傅嶼唯喜歡他這種意氣風發的模樣,“怎麽去?”
謝灼淩平時去京郊都是騎馬,只不過獵場遠一些,怕傅嶼唯遭不住,“坐馬車吧。”
傅嶼唯點頭。
馬車裏,謝灼淩規規矩矩坐着,和傅嶼唯隔着個小案幾。
傅嶼唯慵懶地靠在馬車,神色很平靜,絲毫不像謝樂寧那家夥要出門玩興高采烈眉眼都透着期待。
謝灼淩:“你要是沒睡好,可以扯開被子再睡會,要一個時辰。”
傅嶼唯:“這麽遠?”
謝灼淩:“睡一覺就到了。”
傅嶼唯沒接他這話,而是問:“世子今日怎麽坐那麽遠?”
謝灼淩這不是為了怕他多想,所以表現的很規矩:“……”
謝灼淩試探道:“那我坐過去一些?”
傅嶼唯:“這是世子的馬車,世子想坐在哪裏,同我一個丫鬟說什麽?”
謝灼淩摸不清楚他是何态度?
要是自己會錯意了,一會傅嶼唯又該說他不尊重自己,講什麽男女有別了。
謝灼淩謹慎道:“我坐在這裏挺好的,你歇會。”
傅嶼唯:“我不想在馬車裏睡。”
不想在馬車睡,那就是還想睡,想在哪裏睡?
謝灼淩想到上次傅嶼唯想靠他肩膀,于是起身坐了過去,“那本世子的肩膀借你靠一下?”
傅嶼唯卻沒動靜,意有所指:“不要,世子肩膀太石更了,且我若是靠了,過會世子就不止肩膀石更了。”
謝灼淩:“。”
傅嶼唯:“世子怎麽坐過來了?剛剛不是說坐那邊挺好的?”
謝灼淩:“……”
傅嶼唯閑着無聊,漫漫長路,自然想要逗一逗謝灼淩。
“世子去哪裏?”
謝灼淩一言不發,剛起身就被傅嶼唯拉住了手。
“我出去和車夫坐一起,省得你看我不爽。”
謝灼淩說這話只是在稱述事實,不似平時不滿鬧脾氣,眉眼間還帶了點委屈。
“世子怎麽又冤枉我了?我何時看你不爽了,瞧這話說的,哪裏能讓世子出去,要出去也是我一個丫鬟出去。”
說着傅嶼唯松開他,起身作勢要走,謝灼淩見狀忙攬住他的肩膀,帶着他一起坐下。
“不準出去,都不出去了,就這麽坐着。”
謝灼淩見他沒掙紮,直接攬着傅嶼唯的肩膀,也不松手,說道:“困了就靠我肩膀上,我不會怎麽着的,你放心就是。”
說完又補了一句:“只要你別扌莫我喉結。”
又覺得這話不好,好像又是在說傅嶼唯,于是又補了一句:“我沒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沒定力。”
傅嶼唯被他逗樂了,忍不住擡手。
謝灼淩瞬間僵着不敢動。
傅嶼唯指尖點在謝灼淩喉結上,輕輕撫.弄着,感受着世子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動了動。
“世子喉結好大。”
謝灼淩:“……”
小灼淩瞬間給出反應。
傅嶼唯惡作劇得逞,從謝灼淩的肩膀上起開,收了手,然後坐到了最開始謝灼淩的位置上。
謝灼淩被他撩的不上不下,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扯開一旁的錦被,蓋在了月要上。
馬車雖然寬敞,到底是封閉的空間。
傅嶼唯近在眼前,謝灼淩實在冷靜不下來。
案幾上放的茶水已經涼了,謝灼淩灌了一杯,沒什麽用。
傅嶼唯靠在馬車上,謝灼淩對上他那一對笑意盎然的眸子。
“你故意的?”
傅嶼唯無辜道:“我聽世子那麽說,就好奇,想看看世子被扌莫了喉結是不是真的會這樣,哪曾想真是這樣。”
謝灼淩:“……”
誰叫謝灼淩大清早地親他,讓他冷靜了許久,傅嶼唯惡劣地想叫世子也體會一下。
反正他不幫忙了。
傅嶼唯就在馬車裏,和謝灼淩不過案幾之隔,實在是靜不下心。
很快世子憋的難受。
傅嶼唯眼睜睜看着他把手放到了被子裏。
“……世子,青天白日的想做什麽?”
謝灼淩沒吭聲,眸子含着谷欠,幽深危險,緊緊盯着傅嶼唯,像是想把人吃了。
傅嶼唯被他看的有些熱。
要是再在車裏待着,保不齊他也想了,于是傅嶼唯毫不猶豫起身走到車門,撩開簾子,坐在了外面。
車夫見他出來了。
“夫人?”
傅嶼唯淡定一笑:“想看看外面的景致。”
車夫是個話少的,給他騰了地,便不再言語。
傅嶼唯真如自己所說的,欣賞着四處的景色,已是秋季,沒有夏日的酷暑,确實适合秋獵。
過了不知多久。
厚重的簾子從裏頭撩開,謝灼淩:“進來。”
外面确實是坐着不舒服,傅嶼唯見他好了,于是起身又進了馬車,兩側的車窗已被打開。
“好重的味道。”
謝灼淩也有些不自在,聽他這麽說,耳朵尖紅着,氣惱地瞪了他一眼。
傅嶼唯就喜歡看他羞惱,“世子瞪我做什麽?”
輪到謝灼淩不想搭理他了。
傅嶼唯拿着世子喝過的杯子,給自己也倒了杯,正要喝。
謝灼淩提醒:“茶涼了。”
傅嶼唯不是很在意:“有些口渴。”
謝灼淩:“快到了,那邊有熱茶。”
傅嶼唯将杯子裏茶水喝完,“涼了剛好敗火,世子應該多喝點,年輕氣盛的。”
謝灼淩:“……”
—
皇家獵場從外将山頭和林子圍起來,裏面養着各種獵物,專門供天家狩獵,閑雜人等并不能進入。
謝灼淩深受陛下寵愛,偶爾會過來玩。
這邊幾個山頭連着,場地寬闊,縱起馬來很是盡興。
獵場的馬夫見世子帶人過來,把他平日裏愛騎的駿馬牽了過來,旁邊還有一匹稍矮小些的馬。
謝灼淩擺手讓他們不必在跟前伺候。
傅嶼唯:“世子我不會。”
謝灼淩:“我教你。”
傅嶼唯聞言走在那匹矮小的馬旁,謝灼淩牽着他的手,“騎我的馬。”
“……”
謝灼淩平日裏騎的那匹馬實在是威風凜凜,被養的很好,皮毛油光水滑,見世子過來忙蹭了蹭他的掌心。
傅嶼唯看着這高頭大馬:“這要是打馬上摔下來了——”
謝灼淩:“怕什麽?有我在,不會出現這種事。”
傅嶼唯無奈道:“世子的馬過于高大了,我第一次騎,還是穩妥些。”
謝灼淩直接攬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來,另一只手托着傅嶼唯的屁.股,将他送到了馬上。
“……”
“坐穩。”
傅嶼唯捏着缰繩,謝灼淩俯身将他的腳放到了馬蹬上。
謝灼淩:“別怕。”
傅嶼唯笑了笑:“嗯,有世子在不怕。”
謝灼淩從他手中取過缰繩,輕輕拍着馬背,馬兒聽話地邁開了蹄子,似是閑庭漫步一般,很是溫順。
“世子是不是頭一次為人牽馬兒?”
謝灼淩哼道:“你是頭一個。”
傅嶼唯淺笑:“我的榮幸。”
謝灼淩遛了一圈馬,然後将繩子遞給了傅嶼唯,“試試。”
傅嶼唯接過缰繩,雙腿緊貼馬兒肚子兩側,看着并無慌亂。
駿馬擡起蹄子慢跑起來。
謝灼淩喜歡他這份鎮定自若,在後頭看着,傅嶼唯坐在馬上繞着馬場跑了一圈,最後停在謝灼淩的跟前,笑道:“世子要不要騎一圈?”
謝灼淩還未說話,傅嶼唯已經俯身朝他伸手。
“上來。”
謝灼淩頓時握住他的手,略一用力,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在他身後坐下,胳膊将他環抱入懷,接過缰繩,“坐穩了。”
傅嶼唯靠在他的月匈膛,只覺得很有安全感。
謝灼淩踢了一下馬肚,很快馬兒一改溫順,變得氣勢洶洶,開始撒開蹄了朝着林中跑去,風從面頰擦過,山林中的獵物聽到了聲響,頓時四散開來。
一時之間熱鬧起來,駿馬疾馳穿梭在山林中。
謝灼淩低頭湊在傅嶼唯的耳旁,“感覺如何?”
傅嶼唯莞爾:“很暢快。”
謝灼淩:“暢快就行,給你打只獵物,不準惱我了。”
傅嶼唯偏頭裝作恍然大悟:“世子帶我來騎馬,是在哄我啊?”
謝灼淩哼哼沒否認也沒承認:“想看我獵什麽?”
傅嶼唯:“都可以,世子看着獵。”
鳥獸感受到危險,開始在林中驚跳亂竄。
謝灼淩從馬後面綁着的箭筒裏,抽出一支箭,利箭破空。
驚慌失措的野兔腿被一箭擊中,趴在了草叢中動了幾下。
謝灼淩翻身潇灑下馬,拎着兩只兔耳朵,整個人透着桀骜不羁站在林中,笑道:“一會烤給你吃。”
傅嶼唯:“這只兔子很可愛。”
謝灼淩聞言看了看野兔,肥碩極了,看起來就很美味。
傅嶼唯:“世子過來。”
謝灼淩拎着兔子幾步走了過去。
“上馬。”
謝灼淩想單獨帶傅嶼唯玩,便沒讓随從跟着,獵物沒人收。
傅嶼唯接過那只可憐的小灰兔,将箭從它的兔腿上取了出來,“也是個小生靈,世子就別吃了,放它一馬。”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謝灼淩只得乖乖聽話将兔子放回了林中,很快又跑了回來,翻身上馬。
傅嶼唯:“世子箭法如神。”
謝灼淩得了誇贊,唇角上揚:“只是一只兔子。”
忍不住在心上人面前顯擺,“我之前一箭串了三只麻雀。”
麻雀小巧機敏,若不是箭法超神,不易做到。
傅嶼唯:“世子好厲害。”
謝灼淩:“不信?”
傅嶼唯笑道:“自然相信。”
謝灼淩環住他,駿馬又開始在山林中狂奔,哼哼:“獵只兔子,你就心軟了,今日看來是沒法獵盡興了。”
雖是這麽說,但含着笑意,并無埋怨。
傅嶼唯對狩獵并不感興趣,且也看不得殺生,“就這樣在林中縱馬,世子覺得不快意嗎?”
謝灼淩:“今天随你高興,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穿過了山林,駿馬在溪邊停下。
謝灼淩下了馬,伸手将傅嶼唯抱了下來,“歇會。”
傅嶼唯皮.嫩一直磨.着,一會該受不了了。
馬兒栓在一旁吃着地上的草。
謝灼淩當着傅嶼唯的面脫了鞋襪,挽起褲腿。
傅嶼唯看着他那結實富有力量的小腿:“世子這是做什麽?”
“野兔吃不成,給你捉條魚烤,魚總行了吧?”
傅嶼唯見他小孩心性,失笑:“可以,辛苦世子了。”
這邊水流湍急,謝灼淩下了水,只到他的小腿肚,溪水清澈見底,能看到魚蝦。
傅嶼唯随意地坐在了溪邊,看着英俊的少年在陽光下,潇灑肆意,睫毛絨絨渡金,耀眼極了。
溪裏魚兒狡猾,謝灼淩弓着身,幾次抓了個空,傅嶼唯輕笑出聲,少年很是沒面子。
傅嶼唯悠悠道:“今日還能吃上世子抓的魚嗎?”
謝灼淩沒說話,一伸手,突然臉色大變。
傅嶼唯見狀起身:“怎麽了?”
謝灼淩彎着腰臉上帶着絲痛苦。
畢竟是水中,萬一被蛇咬了,想到這傅嶼唯忙走過去,剛走到溪邊,謝灼淩猛地站起來,拽住他的胳膊。
傅嶼唯沒站穩,滑了一跤,謝灼淩本來只是想惡作劇吓吓他,沒料到他直接撲了過來,下意識摟住他的月要,水流本就湍急,水下鵝卵石被打磨的光滑,謝灼淩被這大力沖撞,兩個人齊齊摔到水中。
水花四濺。
謝灼淩怕摔着傅嶼唯,緊緊抱住他,由着他摔在了自己的身上。
傅嶼唯聽到他悶哼聲,急着摸他的腦袋,關心道:“沒事吧?”
卻見謝灼淩臉色有點奇怪,很快他就知道謝灼淩為何這個神色了。
兩人貼的嚴絲合縫一般。
謝灼淩自然感受到他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