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虞小娘子還想看我穿衣不成?

第5章 虞小娘子還想看我穿衣不成?

那種被蠱毒折磨,如梅雨季節綿綿不絕的痛苦仿佛又開始作祟起來,虞昭呼吸都多了幾分沉重。

虞昭不斷提醒自己,她的身體十分健康,沒有蠱毒,也不會每日都疼,她完全不必害怕!

發抖的身體慢慢平息下來。

虞昭看向躺在那兒尚未醒來的蕭承安。

思考片刻,最後從藥箱中拿出紙筆,沾了墨寫下一張方子,交給店鋪裏守着蕭承安的護衛,“先吃着,王爺的毒沒那麽快能解。”

護衛聽到虞昭的話,心中不由得大震。

虞昭沒有搭理護衛,在他愣神之際,輕輕紮了一下蕭承安的手指,飛快用幹淨帕子接了一滴血,那帕子轉瞬間憑空消失,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她聽着外面吵鬧的聲音,算了算時間,便開始按照順序将針取下來。

*

蕭承安的眼睫顫了顫,意識回籠,忽覺身上有什麽柔軟溫熱的東西在游動。

是誰在按着他的大腿?

等他睜開眼睛,便與一雙清澈雙瞳對上,對方似乎也愣了,緊接着,他聽到一道似是低語的輕靈聲音,嬌嬌軟軟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小娘子?!

這個小娘子還在按他的大腿!

蕭承安眼睛倏地清明起來,瞳孔一縮。

虞昭淡淡說完那一句話,看他要動,便按住了他的胸膛。

“別動。”

蕭承安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竟一件衣服也無!

竟然被一個小娘子看光了!

他聲音還有些力量透支後的虛弱,“你在幹什麽?”

“我在給你行針,你若是亂動導致身上的針錯位,可就怪不得我了。”

蕭承安的護衛也走過來,忙對他說,“王爺,這位是虞小娘子,是大夫!您方才發病,就是虞小娘子幫您行針壓下的!”

虞昭微微颔首,“沒錯,王爺,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蕭承安想說‘你難不成還想攜恩求報不成?’耳邊忽然聽見外面的吵鬧聲,仔細辨認片刻。

蕭承安視線掃過虞昭那張如玉盤般漂亮的芙蓉面,她的手還不停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努力忽視女子柔軟的手游走于身上的古怪異狀,蕭承安側頭問護衛,“王府尹來了?”

護衛問過門外之人後,回答,“王府尹得知您在街上發病,便趕過來看看,這會兒正在外面被虞侯府的夫人崔氏拉着說話。”

說到這兒,護衛觑了一眼專心拔針的虞昭。

虞小娘子,虞侯府夫人。

兩者在這個時候非常容易讓人産生聯想。

蕭承安極力忍耐着去抓虞昭已經按到他小腹的手,對護衛說,“你去一旁聽聽,說的是什麽話。”

護衛得了命令,立刻又跑到了門口。

蕭承安銳利目光審視盯着虞昭,她在看他的身體,紅潤白皙的面頰卻不羞不臊,仿佛真是一位醫者。

她看上去也不過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竟然能壓得住他身上的毒。

蕭承安不再動作,鷹隼般的眸子流光轉動,看着她行針,問,“從未在京城聽說過還有一位姓虞的醫女,虞小娘子不是京城人吧?”

虞昭淡然說,“我是隴右人,先前在安西都護府。”

“安西都護府……”蕭承安瞬時皺起眉,“你是哪位虞家人?”

虞昭将最後一枚針拔下來,聞言,看向蕭承安,“隴西虞氏,前安西都護府總督虞懷玉,是我阿耶。”

蕭承安瞳孔微縮,看向虞昭的視線之中陡然多了幾分厲色。

“王爺何故這般看我?”

蕭承安薄唇輕抿。

這般看她,自然是因為不相信她的言辭!

當年虞懷玉與其妻鄭氏共同抵禦西突厥,将西突厥擋在國門外,夫妻二人卻被西突厥所殺,以身殉國。

他父王前去援助,卻晚了一步。

父王醉後曾對他說,在歸來的路上看到了虞家護衛的屍首,沒多久,軍隊便遇到了一群馬賊,父王只從那群馬賊中救了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卻不是虞懷玉的女兒。

小姑娘說自己是鄭氏的義女,還說虞懷玉的女兒死在了那批馬賊手中。

縱使蕭承安不相信虞昭還活着,可那時的虞昭也才五六歲罷了,如何能從無惡不作的馬賊手中逃脫?

蕭承安為什麽會不顧父王的描述,而去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你知道假扮忠臣之後的後果嗎?”蕭承安迫視着她,一字一句地說,“依照大晉律法,平民或匪徒冒稱忠臣之後,乃大不敬之罪,重則判笞刑。”

虞昭微微一笑,手中捏着的針又忽然紮進蕭承安的身體裏。

蕭承安不查,頓覺渾身疼痛難忍,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

“王爺扣這麽大一個帽子給小女子,小女子可萬不敢戴的。”

虞昭不緊不慢地說,“小女子聽聞京兆府的官員就在外頭,京兆府自有能查我是否是假扮忠臣之後的千萬種法子,王爺王公貴胄,問京兆府的人不更快?”

蕭承安額頭上都是忍痛的汗,他淡然一笑,“本王當然會查你,查清你來京城的目的,查清你祖宗十八代。”

虞昭也笑了出來,分明俏麗如三春之桃,卻和蕭承安的視線對上時,形成分庭抗禮之勢,仿佛下一刻就能與彼此打起來。

她将針收回針袋,“那王爺可要記住我了,畢竟如果沒有我,今日王爺恐怕兇多吉少。”

“我可是王爺您的救命恩人吶。”

蕭承安視線陰沉不定,撐着還有些發虛的身體,一把拿過那邊的衣服要穿。

複又察覺到虞昭的視線,轉而陰恻恻的看她,“虞小娘子不知男子穿衣,女子要避嫌的道理?”

虞昭心中腹诽了句:你渾身都被我看光了,避不避嫌又有什麽要緊?

想歸想,虞昭還是轉過身,不再看他。

耳邊卻還是能聽見蕭承安穿衣的聲音。

店鋪裏頓時安靜下來,外面嘈雜的聲音愈發清晰起來。

只聽崔氏說到動情之處,又哭了起來。

“王府尹,那裏頭不知打哪來的賊子假冒我小叔子之女,在京城四處招搖撞騙,如今還要害安王……王府尹是我小叔子的至交好友,您一定不會看着我小叔子死後還要被人損了名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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