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虞昭!你還敢紮本王!

第25章 虞昭!你還敢紮本王!

長吉覺得這幅場面實在是有些駭人。

他咳了一聲,走到床邊,說道,“王爺,我給您講講今日小朝會發生的事情吧?”

蕭承安沒有制止他,任由長吉張嘴得吧得吧地說話,把那雙略有些粗糙的手游走在自己身上的觸感忽視。

虞昭施針,就聽長吉開始說今天小朝會上的事兒。

“齊王遞了奏折,說今年中秋協全家老小回京與陛下一同慶祝;十月将至,參加進士考的舉子們也陸續進京,如今正如火如荼在京城揚名呢,聽說禮部員外郎洩露了今年進士考的策問一科,小朝會上禮部尚書被問責,陛下發了好大一頓火呢!”

虞昭下針果斷,分出兩分心神去聽長吉說話。

王府有獲得朝廷近況的渠道,長吉作為蕭承安的長随,知道這些也并不奇怪。

只聽長吉繼續說,“禦史臺的禦史們,今天還彈劾了您和禮部侍郎虞侯爺!”

這一句話,讓蕭承安和虞昭同時看向了長吉。

蕭承安樂了,清俊眉眼上揚,“彈劾我?都彈劾我什麽?”

“禦史大夫彈劾您身為王公貴族當街行兇,蔑視律法。”長吉說完這句,又添道,“不過太子立刻反駁了回去,說您砍的人是大理寺在緝拿的逃跑賊子,陛下也未追究。”

蕭承安說,“本王蔑視律法?衛禦史他家小子在陳州魚肉百姓,倒是無一人敢告他。”

長吉讪笑。

虞昭快速下針,不着痕跡地說,“那他們為何彈劾虞侯爺?”

長吉不由得意味深長地看了虞昭一眼,說,“他們彈劾虞侯爺戕害虞氏嫡系子嗣,虞侯爺管家不嚴,在延康坊鬧出了大笑話。”

“陛下最重為官之人的品德,雖然虞侯爺據理力争讓陛下勉強相信了他沒有戕害嫡系子嗣的說法,也被陛下罰了三月的俸祿,讓虞侯爺整肅內宅。”

虞崇在朝堂汲汲營營了那麽久,早就把皇帝對虞懷玉的感情都消磨掉了。

虞昭進京後就鬧出了大動靜,昨天虞懷玉還有子嗣活在世間的消息,飛快地傳到了皇帝耳中,皇帝本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觸,可偏偏王诃那時也在。

見皇帝不為所動,便悲傷難過地對皇帝哭訴,說虞昭這些年有多艱難,說她哪怕被搶到馬賊窩裏仍舊不屈不撓,還習得一身好醫術,不僅造福隴右道的百姓,還在京城救了小安王!

其心性與虞總督也不相上下,不愧是虞總督的子嗣!

皇帝是個耳根子軟的,聽完王诃這一通凄慘又誇耀的話,想起虞懷玉與其妻為護大晉百姓戰死沙場,如今虞懷玉的女兒初到京城便救了他侄子,皇帝心中便多了幾分傷感。

于是禦史彈劾虞崇,說他企圖戕害虞昭時,皇帝不高興了。

他一個旁支庶出,身上的侯爵之位還是憑借虞懷玉才拿到的,虞崇連感恩都做不到,還想對虞懷玉唯一子嗣動手,足可見其心狠毒,不堪大用。

皇帝一不高興,虞崇就被罰了。

被罰俸祿還算輕的,接下來的日子虞崇才不好過。

禦史臺将會死死地盯着他,只要他還敢對虞昭不好,那鋪天蓋地的彈劾折子就會飛向皇帝桌案上,到那時候,等着虞崇的就不止是罰俸那般簡單收尾了。

虞昭沒有想到毀容之事過去後竟然還有這等收獲,唇角不由得往上一翹,或許她還能利用此事再做些文章。

她垂眸深思,下針速更快了一些,沒多久,蕭承安就被虞昭紮成了篩子。

虞昭看了一眼時間,“王爺不如睡一會兒,等時間到了我會為王爺換針。”

蕭承安哪肯在虞昭面前睡覺,他睜着眼睛,對長吉說,“給爺拿本書看。”

“王爺,您還在紮針呢,能看書嗎?”

“你舉着,本王讓你翻頁你再翻。”

長吉便去拿了話本來,舉着書幫蕭承安翻頁。

虞昭瞧了一眼,也不在意,兀自閉上眼睛,意識潛入空間裏。

除了金銀,虞昭把其他信物都收了進去,還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用空間內帶有的鐘表記時,走到桌前,用筆寫下蕭承安的脈案。

再翻出自己寫的解毒所需要的藥材,沉吟片刻後,根據原方再在上面進行增減。

蕭承安的毒不能再任由其擴散,否則會影響他的大腦,在服用解藥前,要先将深入他體內的毒素逼于一處,再進行放毒,解毒。

如何把毒素逼到不損傷蕭承安身體的位置,這就相當棘手。

虞昭緊蹙着眉頭,還得需要他更多的血才行。

蕭承安看書看得困了,打發長吉出去,餘光一掃,就瞧見虞昭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似乎在淺眠。

她的表情有些憂愁,不似清醒時處處透着冷靜,仿佛陷入了什麽難解的謎題之中。

她連睡眠時也苦着臉嗎?

仔細一想,蕭承安竟然發現虞昭的情緒似乎一直相當穩定,除了偶爾露出笑容,憤怒,其他時候都是冷靜的,仿佛一塊兒常年不化的冰。

就連方才蕭承安攥着她的手,掐着她的腰,二人貼得如此近,虞昭連一點嬌羞怯意也無,仿佛不像個小娘子。

困意消散,蕭承安越想越覺得奇怪。

這小娘子臉皮竟然厚到對外男的接近沒有任何羞意,還能冷靜自持地和他談判。

他扭過頭,盯着玄色帷帳,他越是猜不透一個人的心思,就越想看看這人究竟隐藏着什麽。

虞昭。

這個名字在蕭承安的舌間滾了一遍,滑入喉中,落到心上。

蕭承安久等不見虞昭睜眼,正當他以為她真睡過去了,想把她給叫醒時,虞昭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眼底一片清明,看上去并不像是睡着了。

走到床前,虞昭見他看自己,疑惑道,“王爺?”

蕭承安移開目光,皮笑肉不笑,“本王還以為你覺得本王這王府實在舒服,把給本王治病一事都抛諸腦後了。”

“給王爺看病是大事,我自然不敢忘記。”

虞昭将針拔下來。

蕭承安意有所指,“哦?本王還以為你健忘得狠。”

虞昭拔下所有針,微微一笑,把最後一根針又紮在他身上。

又是那個地方!

蕭承安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怒道,“虞昭!你還敢紮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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