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晉江獨發

第38章 晉江獨發

安雲還沒有反應過來, 只覺得後面貼上來那副身子格外的燙,甚至燙得他都有些發熱了。

安雲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之後身體就不怎麽好了,再加上後面那些折騰, 這幅身子就越發的不行了,平日裏總是手腳冰涼。即便是在炎炎夏日, 旁人恨不得住在冰窖裏,他也只是覺得微微發熱, 待在陰涼處便覺得可行了。

在臧亞貼上他的瞬間, 安雲腦子裏只閃過一個念頭,那便是他似乎好久都沒有感受過這般灼熱的溫度了。

臧亞看着他這幅樣子, 還覺得有幾分有趣, 扭頭朝身後吩咐了一句,“馬車就不用跟着了, 走了。”

“是!”

安雲回頭看過去, 只見在臧亞和他兩個侍衛的身後, 還有一輛小巧而華麗的馬車候在那裏, 此時正被馬車夫駕着往回趕去。

安雲一見那馬車, 他便知道那馬車是給他準備的。這樣看來, 臧亞原先是準備讓他乘坐馬車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

“抓緊了, 我們要走了。”臧亞看着發呆的安雲, 在周圍的嘈雜中在他耳邊低聲道了一聲。

安雲立馬就回過了神來,抓緊了缰繩, 嚴肅的點了點頭。

臧亞看着他這樣,輕笑了一聲, 随即牽動缰繩, 腳下一用力, 喝了一聲,“駕!”

安雲還沒有從耳邊的呵斥聲中回過神來,他就察覺到了一股子大力襲來,使他心都猛地震顫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因為突然來的刺激而變得有些驚恐,手上更是下意識的抓緊了臧亞的小臂。

安雲上輩子沒有騎過馬,只是看別人騎馬,他看別人騎着那麽悠閑,他還以為很簡單,速度也不快,沒有想到自己騎着那麽可怕。

察覺到安雲的異樣,臧亞低頭看了一眼,見他驚恐的神色,那因為這劇烈情緒而泛起紅暈的臉頰,眼裏浮現出了幾分困惑,眉頭也輕輕的皺了起來。

臧亞的眼神從安雲的臉上,逐漸移到了他抓緊自己小臂,似乎怕他跑掉而稍稍用力而有些泛白的白皙手指上。

只一瞬,臧亞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随即看着安雲的表情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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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亞單手摟住了安雲的腰,讓他跟自己越發的貼合了一些,給與他足夠的安全感。

然後,臧亞一點點的減緩着馬兒的速度,時不時的看着安雲,觀察着他的表情,最後找到了一個安雲不會害怕的速度。

安雲剛開始被臧亞摟住腰的時候還吓了一跳,直到靠到他那尚且稚嫩,卻已經顯得格外可靠的胸膛時,他卻是覺得安心了幾分。

似乎是知道臧亞正坐在他的身後,手臂也環住了自己,給了安雲足夠的安全感,安雲開始覺得這跑起來的馬兒不是那麽可怕了,甚至于還體會出了幾分疾馳的樂趣來。

臧亞低頭看了一眼安雲,看着他那因為興奮和高興而閃閃發亮的眼睛,缰繩一扯,讓着馬兒朝着另外一條道去了。

跟在身後的兩個侍從看着臧亞過去的方向,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疑惑,不太明白為什麽他家公子今日走了那條路,那分明就是更遠的路。雖是疑惑,卻也策馬跟了上去,不敢有半分的耽擱。

安雲不知道臧亞以及身後侍衛的想法,他現在只覺得在午後太陽的照耀下,騎着馬兒飛馳着,感受着微風拂面,衣擺被風吹動着輕輕的掀起,這種感覺有些好。

安雲自從進了臧府之後,他已經許久沒有出來過了,此時能出來飛馳,雖是被臧亞帶着,他依舊有種自己自由了的快樂感。若非時機不對,安雲甚至覺得他都能吼叫出來,以疏解心裏的暢快。

似乎是察覺到了安雲的快樂,臧亞低下了頭來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的笑容跟着翹起了嘴角。

*

安雲這一路被臧亞帶着疾馳,感受着難得的自由之餘,眼睛也沒有閑着。

在安雲的視線所過之處,只見他們行過的道路由原先有木有石的高門大戶,逐漸變成了木制的小門小戶,間或穿插着幾家茅草土屋。

地上的石板也由一開始整整齊齊的石板鋪就,變成了一顆顆碎裂的石板,有些還缺了一塊。

路上的行人三兩只,遠遠看到他們的身影,他們便會早早躲開。

偶爾有人從家裏探頭,在見到他們的穿着打扮之後,眼裏會浮現出或是羨慕或是畏懼的神色,目送着他們離開。

安雲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切,只覺得什麽都稀罕,這才是真真的古代生活,和他在電視劇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在安雲看旁人的時候,旁人也在看着他,只是那些目光皆是隐晦而豔羨的,暗自揣測着他是哪家的郎君,能夠生得這般好看。

正在家門口玩鬧的少年看着迎面過來的富貴人,視線被領頭那匹黑色高馬的黑衣人懷裏抱着的那人所吸引,那夫郎一身青衣,臉龐潔白如玉,眉目甚是好看。

少年有瞬間甚至覺得,上次他娘非要拉着他去拜的那個瓷器做成的白玉菩薩,那肌膚甚至都不及那夫郎十分之一的好看。

少年呆呆的看着他們的方向,目不轉睛的盯着,眼珠子都不帶動,眼睛也不眨一下。

直到那高大的黑馬帶着人離開再也看不見身影,少爺依舊久久回不神來,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那個人如一個玉娃娃般被那小公子抱在懷裏的場面。

一刻鐘之後,少年的腦袋被拍了一下,緊接着便是一個粗糙的女聲,毫不客氣的道:“老娘在屋子裏喊了你多少遍,你怎麽就不吱個聲,我還當你死了。”

少年被這一拍,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來,抱着自己的腦袋哎呦叫了一聲,緊接着扭頭哀怨的看了自家娘一眼,随即道:“娘,你這是在幹什麽?你這樣,我會被你拍傻的。”

女人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哼笑道:“拍傻了又怎麽樣,本來就傻了,再傻幾分又如何。走了,回去吃飯,待會兒還要幹活。”

“是。”少年抿了抿唇,看着擡腳朝着裏面走的女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女人身後,只是偶爾還是會扭頭看上一眼,盯着那美人離開的方向,眼裏皆是豔羨。

若是他生在那般的富貴人家,若是他也有那般的出身,是不是他就能擁有那般的美人,帶着美人肆意潇灑了?

*

安雲被臧亞帶着,馬蹄聲清脆,行過各種屋舍,最後在行過了一座拱橋之後,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橋的這頭還是破敗而衰落,鋪着破敗石磚的農家木房,過了橋只見一片青磚平整鋪就,兩邊挂着不齊卻喜慶的燈籠,沿着這些喜慶的燈籠行進,看到的就是一排排三層以上,由着贊新木頭修建的酒樓。

安雲仰頭看着那廊檐下的精美雕像,望着那站在樓上只是閑閑依靠着窗欄,只在朝着下面看時會露出幾分淺淺笑容卻并不出聲的美人。

美人看到安雲,眼裏也閃過幾分驚豔,随即朝着他的笑容大了一些。

安雲回以微笑之後,她似乎是愣了一下,等到美人回過神來,再次朝着那方向看過去,只見那位夫郎已經被身後的小公子擁着離開了。

安雲看着這兩邊精致的布置,看着街道上行走的人,心裏猜測着這些人的身份,以及他們來這裏的目的。

不待安雲想太久,他們的馬便來到了最裏面的一座宅院前,比之前面那些高大的酒樓,這座宅院實在是選得上不高,只是裝修得格外的精致幾分。

那門口的侍從看見他們這一行人過來,似乎是認識臧亞一般,立馬就迎接了上來,邊走便道:“小的見過公子。”

臧亞翻身下馬,伸手就要接安雲下來。

安雲本來還在糾結自己怎麽下去,臧亞這麽一伸手,他順勢就要跟着下去,結果又覺得有幾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覺得有些奇怪,扭頭只見那侍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他在做什麽特別奇特的事,這眼神讓他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就在安雲糾結要不要順着臧亞的力道下去的時候,臧亞卻是輕輕的捏了捏他的小腿,在他吃痛朝着他看過去的時候,朝着他道:“下來,我接着你。”

然後,安雲便感覺到那侍從盯着他的視線越發炙熱了,連帶着眼珠子又瞪大了幾分。

臧亞回頭看了一眼。

侍從猛地一驚,立馬低下了頭去。

臧亞回頭看安雲。

安雲對上臧亞的視線,在他眼裏看到了讓他快點下來的催促,他心一橫,順着臧亞的力道就下了馬。

結果這一下來,安雲沒有估算好自己這次騎馬的後遺症,一下子腳就軟了,下意識的就往前靠了去。

臧亞順勢接住了安雲,然後扶着他站直了,随即道:“慢點。”

安雲不知道為什麽臉有些燙,覺得有些丢臉,再次擡眼一看,果然見那侍從正在偷偷打量着他,見他看過去立馬收回了視線。

安雲覺得更不好意思了。

臧亞卻是在接到安雲下來了之後,牽住了他的手,然後朝着裏面道:“走吧,帶我們進去!”

侍從立馬低下了腦袋,随即道:“是,請跟着小的來。”

安雲直到被臧亞牽着過門之前,他的臉頰都是帶着幾分熱度的,等到那扇看起來就很華麗的高大木門在安雲的面前打開,他才被那後面的景象給吸引過去了注意力,不再關注自己剛剛羞囧的事。

安雲來了這個世界那麽久了,按理說臧府應該是他見過的最氣派和精致的地方,可是眼下和這裏一比,卻是還要略遜一籌。

不,也不能說是略遜一籌,主要是臧府的裝飾不管細節處再精致,在大體都是傾向于大氣的。

而這裏的裝飾,安雲不知道如何形容,處處都透着幾分閑适,一走進這裏,只讓人有種安心感,像是過來專門放松的。

安雲不知道這是怎麽做到的,心裏卻格外的驚嘆,覺得不管是這裏的主子還是裝修這裏的師傅,這份巧思簡直精妙。

安雲這般想着的同時,心情也随着臧亞的深入逐漸放松了下來,特別是聞着旁邊的草木清新,心情都好上了不少,臉上都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笑來。

臧亞扭頭看着安雲的樣子,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覺得今日帶安雲出來,這步算是走對了。

安雲也不知道自己被臧亞牽着走了多久,幾乎是到了他的腳都有些累的時候,他們的目的地終于到了。

只見,那是一個開闊的露臺,露臺上擺放着不少的軟墊和席位,坐落在假山流水之上,空間格外的大,敞亮中還帶着幾分優雅。最妙的是,那露臺之下不僅有流水穿過,甚至那流水中還帶着幾分霧氣,越發的顯得那露臺仙氣缥缈了。

此時,那露臺之上已經來了不少的公子哥,他們穿着絲綢制的輕薄衣衫,坐姿随意,在臧亞和安雲未來之前正在和旁邊的侍者調笑。

這幅景象本該帶着幾分仙氣,可是偏生在他們旁邊或趴着或卧着一些貓狗,以及其他的動物,生生破壞了這份仙氣。

安雲覺得很奇怪,不是很明白為什麽他們聚會還要帶寵物,難道這時候的貴族子弟很流行這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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