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晉江獨發

第73章 晉江獨發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 安雲的店鋪和作坊已經差不多完工了,只等着原材料都齊全就可以開始生産了。

前幾日,安雲帶着人跑了各處, 觀察了一下各個地方的材料,最後決定好了原材料的供應。

今日, 安雲便是帶着人出來和那些供貨商們簽訂契約,準備過兩日就開始加工生産。

那被安雲選做鮮花供應商的男人陳棟本來看着安雲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哥兒自己出來跑動, 心裏還存在了幾分輕慢的心思, 甚至想要開口擡價,以便謀取更多的利益。

誰知道這個念頭剛起, 開頭才說了兩句話, 陳棟便被安雲給打斷,不輕不重的提點了兩句。頓時, 他便明白這小哥兒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主。

占不到好處, 男人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安雲, 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倒是沒有想到, 安夫郎年紀輕輕一個哥兒, 經驗竟然這般的老道,看來還是我看走眼了。”

安雲只是朝着面前人笑, 不輕不重的道:“陳老爺謬贊了, 我只是從小在市井當中混熟了,家裏無錢, 所以買東西時都會多上心幾分,知曉個大概罷了。”

安雲之所以會選眼前人合作, 全是因為他是這城裏最大的鮮花供應商, 且只有他這裏有能力在各個季節都供應上他需要的東西。

若非如此, 光是憑借着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安雲也不會想要和他合作,在這裏和他虛與委蛇。

陳棟聞言眼神在安雲身上打量了片刻,意味深長道:“想必安夫郎這些年有不小的奇遇,不然也不能從困苦的生活到如今這般排場了。”

往來之間皆是客,本來作為商人的陳棟不該如此直白的戲說自己的客人,但是面對着安雲這張過分年輕好看的臉,他便不自覺的生出幾分惡意來。

這時代雖女人和哥兒也可同男人一般經商,但那畢竟都是少數,且大多數都是性格剛強之輩,似眼下這哥兒這般長相柔柔弱弱的,卻是不多見的。

在陳棟看來,眼下這哥兒看起來說是個生意人,不如說是誰家的小寵更為合适。

其實,眼下這哥兒需要的東西數量也不算特別多,他也不想自己過來接待的,本可直接尋個管事打發了就是。

只是看見了真人,陳棟驚豔的同時,也有幾分異常的想法蠢蠢欲動起來。

安雲對此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自古以來,世人對于男人之外的漂亮女人經商,通常是懷抱着最大的惡意的。即便是無事,那也是會找出幾分錯處來編出幾分瞎話來。眼下這男人對他懷抱惡意,自然也并不稀奇。

只是,安雲雖是沒有多少感覺,卻也知道不能任人欺辱,不然之後他覺得自己可以任人拿捏,在之後的原材料供應上偷工減料,那吃虧的還是他。

安雲覺得,別人的想法與他無關,如何想他,他也管不了。但是,如果會因此影響他賺錢的生意,那就不能行了。

安雲看着陳棟盯着自己逐漸放肆的神色,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道:“是啊,小時候的确過過一段很苦的日子,之後後來入了臧府,得到了臧小公子的青眼,我這日子就好過多了。”

陳棟聽到安雲的話,特別是聽到安雲提到臧小公子的時候,臉色當即就變了變,連剛剛隐約露出的猥瑣神色都收斂了幾分,“你認識臧公子,你是他什麽人?”

這臧家就是這城中內外的土皇帝,即便是那真皇帝來了,說的話也未必有這家人的話好使。他們這些商人雖是自诩本本分分的良民,但是對于這些權貴們,卻是知道招惹不起的。

而且,比起管理整個城的臧科來,他們更是懼怕那不講道理的臧亞。

畢竟,臧科作為管理者,殺人還需要找個理由。可是臧亞不用啊,他不喜歡誰,直接就滅了誰,完全沒人會管,也沒人敢管啊!

招惹到了臧亞,直接被滅了也無處伸冤,有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招惹到的。

這就好比人在家裏坐,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直接就被沖入家裏的官兵給亂刀砍死,這擱在誰身上,誰不覺得害怕啊?

安雲聽着他的話,卻是沒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輕輕的笑了笑,顯然是不準備回答的樣子。

這一下,陳棟開始在心裏打起了鼓來,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安雲的樣貌,想了一下那臧公子如今的年歲,心裏有個難以置信的猜測來。頓時,他心裏咯噔了一下,甚至生出那麽丁點的恐慌來。

偏生,在陳棟心裏七上八下準備繼續問問,想要安安自己心的時候,眼前這哥兒身邊的小丫鬟卻是跳了出來,直接用嘲諷的語氣朝他道:“什麽人?我家夫郎這樣貌,自然是臧公子的心上人,我家夫郎出來的時候,公子為了夫郎的安全,甚至還撥了兩個侍從跟着。”

丫鬟說完,陳棟立馬就将目光掃向了跟在安雲身後的兩個侍從身上。方才見到安雲之後,一雙眼都釘在了他的身上,這下細致打量,他才發現那侍從不起眼的袖口處,分明就是紋着臧家的家徽。

這身帶有家徽印記的衣服也不是随便那個仆從都能穿的,除了臧家心腹之外,其餘就是臧家專門培養出來的私軍了。

臧家既然是這城中最大的世家,那他家那點事差不多是舉世皆知的秘密。

聯想到臧家人的變态,能讓臧公子派出私人侍衛護衛的哥兒,在臧公子心裏是什麽位置,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心裏的預感成真,陳棟心裏突突的直跳,萬分慶幸自己剛剛說的話隐晦,沒有把自己的心思擺到明面上,還有幾分可以挽救的機會。

既然能把生意做大,還能壟斷了這個城裏的鮮花市場,陳棟自然不是什麽無能之輩,只是幾瞬之間,他就調整好了姿态,朝着安雲賠禮道:“剛剛是我有眼無珠,沒有認出你的身份來,還望見諒。既是我無禮,那自然該是我賠罪,你看,剛剛你訂的那些貨物,全算是我送你的。你看,如何?”

安雲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對他的行為一點都不意外,這幾日談生意下來,凡是他搬出臧亞身份來狐假虎威壓制的人,幾乎就沒有不識趣的。

安雲在心裏暗自感嘆了一番臧亞身份的好使,片刻後卻是朝着盯着自己,此時心髒突突突直接跳的陳棟,臉上笑容不變。“張老爺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是做生意,日後也需要經常來往的,自然是不能讓張老爺白送的,不然日後還怎麽做生意?”

張棟聞言,覺得安雲這是不接茬,暗自咬了咬牙,心裏暗罵了一聲,不過還是擔憂這漂亮哥兒回去吹枕頭風,那他不就完蛋了。“夫郎這是那裏的話,本是我的錯,自然該賠禮的,這些東西是夫郎該得的,還望夫郎不要推辭。”

安雲卻是不接受,他的本意是好好的做生意,搬出臧亞來也是為了狐假虎威讓生意好做一些,讓這些人收一下自己的花花腸子,而不是過來打劫的。

因此說到最後,安雲還是沒有接受張棟的提議,只是張棟還是給他讓了一成的利,這事才算是完了。

簽訂了合同,約定好了送貨的時間,這樁生意才算是完事了。

*

等到從張家出來,安雲和小翠坐上了馬車。

馬車開動,小翠看着安雲抱怨道:“夫郎,剛剛那老爺還真是狗眼看人低。”

安雲卻是看着她笑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你怎得還這般生氣?”

若非這樣的事情遇得多了,安雲想着過程順利一點,早點把自己的鋪子開起來,他也不會将臧亞的名號搬出來,畢竟他的本意是踏踏實實的做生意,而不是做個仗勢欺人的惡霸。

不過,要怪也得怪安雲現在這張臉,有時候太過于好看還真不是件好事,至少出去的時候,太容易讓人産生不好的聯想,以至于生出輕慢的心思了。

小翠撇了撇嘴,不由道:“雖是遇見得多了,我還是生氣啊!”

安雲看着她這般,卻是誇獎道:“不用氣,左右我們也不吃虧,你剛剛做得很好。”

小翠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我也只是照着夫郎說的做罷了,若非要說,我們還是得謝謝公子才是。若非公子,他們也不會那麽聽話。”

安雲聞言點了點頭,片刻之後又想到了這幾日時常不見蹤跡的臧亞,心裏還是有幾分疑惑。只是那事,他問過臧亞一次,他不像想要說的樣子,他也就沒有繼續問了。他雖是好奇,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沒有繼續多問下去。

小翠在旁邊看着安雲,片刻後還是忍不住道:“夫郎,公子對你好,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安雲回過神來,看向旁邊小心翼翼朝他提意見的小翠,朝她笑道:“我知道,我會好好待在公子身邊的。”

畢竟,他現在可是靠着臧亞才有這一切,也是靠着他才活了下來的。況且,光是這幾日看着那些人對于沒有見面的臧亞就這般懼怕的模樣,他便能猜到幾分臧亞在外的做怕,他安雲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去挑戰臧亞權威的意思。

小翠看着安雲,見他臉上帶着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也就不多嘴了。

*

等到忙碌了一天,晚上依舊是安雲自己一個人吃晚飯,安雲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有些擔心臧亞的身體,也不知道他天天在外面跑,能不能吃得消。

只是沒想到等安雲吃完了晚餐,準備去溫泉泡個澡再睡覺的時候,臧亞卻是直接回來了。

在看到臧亞出現的那一刻,還泡在浴池中的安雲還驚慌了一瞬。

這山莊不僅設施齊全,連帶着還修建了不少休閑的好去處,眼下這有着流動活水溫泉就是其中之一。

安雲剛發現這溫泉時就有些驚奇,只是後來一直都沒有時間來泡,等到終于有了空閑泡上之後,心裏更是覺得舒坦。

看着在池邊開始解衣的臧亞,安雲抿着唇猶豫了幾瞬,最終還是按住了自己想要起身的沖動,靜靜的看着臧亞。

臧亞的動作很快,不到片刻的功夫就下了水,來到了側着臉不敢看自己的安雲旁邊。

臧亞盯着臉蛋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眼眸濕潤、吹彈可破的肌膚泛着點點紅暈的安雲,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湊了過去,輕輕的吻住了他。

安雲在臧亞過來之時渾身都繃緊了,等到被臧亞抱住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要掙脫。只是一動,臧亞便将他摟得更緊了,他也就沒有掙紮成功。

“乖一點。”

臧亞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安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放軟了身子,張了口,配合了起來。

安雲被臧亞吻了好一會兒,直到察覺到了臧亞身體的異樣,以及他開始作亂的手,他才猛然清醒過來,然後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臧亞的唇瓣鮮豔,因為瘦了而顯得越發淩厲的五官,配上那雙充滿了欲念的眼睛,此時充滿了攻擊性,怕是只要安雲再說一句拒絕的話,他便會撲上來按住安雲,然後照着自己的心意來。

安雲被那眼神盯得不自在,小聲道:“我用手幫你。”

臧亞鉗制住了安雲的胳膊,想要将他拉近,眯起了眼睛,顯然有些不太滿意。

安雲飛快轉動着腦子,當即道:“我保證,你會舒服的。”

臧亞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壓制着他的手卻是慢慢的放松了下來,然後等着他動作。

安雲有些尴尬,不過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是抿了抿有些紅腫的唇瓣,迅速的調整了一下心态,朝着臧亞靠了過去。

半個時辰之後,臧亞靠在安雲肩頭微微喘氣,然後順帶在已經被自己親的都是痕跡的脖子上再輕輕的咬上了一口。

安雲吃痛,小聲抱怨了一句,“你輕點,我疼!”

臧亞此時像只慵懶的大貓一樣,抱着安雲不撒手,同時道:“幫我洗澡,頭發也要洗,我不想動。”

安雲此時手還有有些酸,聽到臧亞的要求之後磨了磨牙,不過還是認命的從旁邊裝着洗漱用品的托盤上拿下香膏來給臧亞的頭發一點點的抹上,随即像是洗大型玩偶一樣,給他輕輕的洗了起來。

好在,也不知道是剛剛舒坦了,還是眼下是真的有些累了,臧亞一直挂在安雲身上,沒有怎麽動彈,任由他幫自己洗。

看着臧亞長發上的泡沫順着水流沖走,安雲心裏卻是想着,或許他還可以研究一下洗發水和香皂的做法,然後再開拓一門生意。

安雲腦子裏盤算着發家致富的想法,手裏的動作卻是沒有停過,一心二用發揮到了極致。

等到安雲給臧亞洗的差不多了,他又看了看臧亞身上的傷,當時渾身都是血的人,此時背後的傷都差不多好全了,只剩下一些結痂脫落之後留下的不甚明顯的疤痕。

安雲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伸手摸了摸那些疤痕,結果挂在他身上的人震動了一下,他這才回過了神來,連忙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臧亞也不知是有沒有聽清,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随即便沒有了聲響。

安雲也不知道臧亞這是怎麽回事,想到如今的時辰,還是忍不住推了推他,在他看過來之後才道:“走吧,我們該回去了,還有弄幹頭發。”

臧亞的眼皮掀了掀,那濃且長的睫毛顫了顫,終于睜了開來,然後朝着安雲道:“嗯。”

應完,臧亞就沒有動了。

安雲忍不住又推了推,最後三推四請之下,臧亞才慢悠悠的從水裏出來,然後在旁邊穿起了衣服。

安雲看着臧亞瘦削卻肌肉分明,明顯還帶着幾分少年氣的身子,一下子臉就紅了起來,稍稍偏開了腦袋不敢再看。

“不走?”

臧亞的聲音傳來,安雲小聲道:“你先出去,我再來。”他們兩人雖是做了不少事,但被臧亞這般大喇喇的盯着,他還是覺得有些害羞。

臧亞卻是看着他輕輕的挑了挑眉,随即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安雲磨了磨牙,擡頭對上臧亞的目光,卻見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臉上全是興致勃勃的神色,似乎一點都不打算移開目光。

安雲又哄勸了幾句。

臧亞還是不改自己的意思,擺明了要在這裏等他。

安雲眼睛都氣紅了,最後一咬牙,如了臧亞的願。

之後,兩人去了旁邊的蒸房,由着小丫鬟們服侍着烘幹了頭發,這才回到了主樓的卧室。

直到躺在床上,安雲拿着自己的計劃書看,同時在上面寫寫畫畫的,還是沒有同臧亞說一句話。

臧亞卻是盯着褪去了顯眼紅暈,此時臉色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透明的安雲,稍稍勾了勾唇角,爬到了床上去,像是小狗一樣,蜻蜓點水般在他唇瓣上吻了一下,然後在安雲看過來的時候,趴在他的懷裏,朝他問道:“生氣了?”

安雲低頭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其實剛剛烘幹頭發,差點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的氣就消了。他沒有那麽大的氣性,不然,早就被各種事情給氣死了。

臧亞卻是盯了他好一會兒,然後不知道發現了什麽,輕輕的笑了笑,就着在他懷裏的姿勢抱住了他的腰,又纏着他索吻。

“你身上好香,明明我們用的都是一樣的東西,怎麽就你身上那麽香。”

安雲愣了一下,猶豫了一瞬,在心裏嘆息了一聲,還是張開了唇瓣。

等到臧亞舒服夠了,他才放開了安雲,躺在了他的腿上,在安雲平息了一刻鐘呼吸之後,才朝着他道:“上次你同我說過的那些盜墓藏寶的故事,你再同我說說。”

安雲現在是真的很佩服臧亞,覺得他不管是體力強,臉皮也很厚。不過聽到臧亞的要求,他即便是再不甘願,他還是回憶了一下,同臧亞說起那些事情的後續來。

在述說的過程中,臧亞偶爾會提問幾句,皆是關于那些盜墓藏寶機關的。

安雲只以為臧亞是好奇,倒也沒有多想。知曉的,他便會同臧亞描述一下,若是不知曉的,他就會繞過去,臧亞也不多問。

兩人一人說、一人問,屋外明月高懸,倒是顯出幾分溫柔來。

*

第二日一早,安雲醒過來的時候,臧亞卻是沒有出門,反而穿着裏衣在桌前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看着這幾日早出晚歸的人,眼下到了出去的時間還在屋子裏,安雲便覺得有些奇怪。

似乎是察覺到了安雲的動靜,臧亞扭過頭來看他,然後将手裏的信件放在旁邊的香爐裏燒了,這才站了起來回到床邊。

臧亞朝着安雲湊了過來,趴在了他的身上,拉着他的手往下,理直氣壯道:“我等你醒來等了好久,幫我。”

安雲感受着熱度,閉了閉眼,心裏卻是想着自作孽不可活。

半個時辰之後,安雲臉色泛紅的在丫鬟的幫助下穿着衣服,還是忍不住逗了一眼不遠處一看穿好了衣服的臧亞。

在看到丫鬟們換了床單出來的時候,安雲的臉色更紅了,偏生臧亞此時還面不改色的過來拉着他的手往外去外面洗漱吃飯。

直到早飯快要吃完,安雲的臉蛋還是泛着不自然的紅暈,他看着坐在那裏的臧亞,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道:“公子,你今日怎麽不出去了?”

對于臧亞每天都要出去這事,安雲其實已經習慣了,冷不丁的看着他閑了下來,他心裏還是覺得有些疑惑的。

臧亞擡頭朝着安雲看了一眼,見他臉上全是疑惑,複又低下了頭去,看着自己面前的菜色,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麽,你盼着我一直在外面?”

安雲覺得臧亞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不過卻敏銳的察覺到臧亞語氣中的不高興,他連忙道:“公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你能待在家裏,我自然是高興的。”

臧亞擡起頭來,盯着安雲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有信,片刻之後才移開目光。

在安雲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臧亞才慢悠悠的道:“今日休息,而且有客人要過來,我自然就休息了。”

安雲聽着這話,只覺得有些奇怪,不由擡頭看向了臧亞,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誰來?”

臧亞看向安雲,直接道:“宋林。”

“他來做什麽?”安雲問完,又覺得自己這問有些多餘了,那宋林似乎很是喜歡跟在臧亞身邊,還給臧亞送過不少東西,這次過來自然也是差不多。

誰知道,臧亞卻是輕飄飄的道:“只是來給我送點東西,再幫我做些事情。”

安雲覺得奇怪,臧亞卻只是親了親他,沒多說了。

*

在宋林攜帶着妹妹宋凝香過來的時候,臧亞正和安雲坐在書房裏,臧亞也不知道在寫些什麽,安雲就坐在他的不遠處半撐着腦袋看他。

安雲突然發現,他雖是天天和臧亞待在一起,可是似乎也沒有怎麽仔細打量過臧亞,眼下這猛然看一眼,這才發現這不經意之間,臧亞似乎是長大了不少,現在的輪廓都變了不少,和他的父親越發的像了,只是眉眼之間多了幾分精致,更好看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安雲的窺視,臧亞放下了手裏的筆,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安雲,眼裏浮現出了幾分疑惑,直接道:“怎麽了?”

安雲對上臧亞的眼睛,眼珠子轉了轉,倒也沒有瞞着他,直接道:“沒什麽,我只是覺得,你長得還挺好看的。”

聽到安雲這樣說,臧亞朝着他挑了挑眉,倒也沒有說些什麽,只是朝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讓他過來自己身邊。

安雲看着他的動作,只覺得他這動作倒像是招貓逗狗似的,卻也沒有直接說出來,還是站了起來來到了他的身邊。

安雲來到臧亞桌子前的時候,只見他面前還放着一張紙,上面全是畫着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什麽工程圖。

只是還沒有等安雲細看,臧亞就将安雲拉了過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安雲由上至下的看着臧亞,對上臧亞那銳利的目光,眼裏浮現出幾分膽怯來。

“你幹嘛?”

臧亞沒有說話,只是擡頭看向自己懷裏的人,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安雲垂落的發絲乖順的放在他臉頰兩旁,從窗口照進來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顯得他又溫柔漂亮了幾分。

臧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壓着他傾下身來和自己接吻。

安雲剛剛便有幾分預感,此時見臧亞來了興趣,他倒也沒有拒絕,只是吻着吻着,他覺得臧亞似乎比起以往都要激動一些,甚至還咬了他好幾下。

然後,就在安雲還有空思考臧亞為什麽那麽激動的時候,臧亞卻是拿着他的手往下,然後在他耳邊道:“乖。”

安雲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認命了。

直到門口傳來了傳話,告知了宋林已經過來了,臧亞應了一聲,這才大大的喘了一口粗氣,然後靠在了安雲身上,抱着安雲不撒手。

安雲被臧亞抱着,卻是覺得尴尬得不行,同時在心裏腹诽着,他覺得按照臧亞這樣縱欲下去,怕是不到三十就會不行了。

可是,安雲這樣想着,卻是不敢說的,只能有些埋怨的看了臧亞一眼,期待他能看懂自己眼裏的意思。

只是看是看不懂的,臧亞此時正覺得舒暢,只是盯着依舊坐在自己腿上的安雲,也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麽。

片刻後,臧亞才懶懶道:“走吧,我們該去換身衣服見客了,不然讓客人等太久,這就太不禮貌了。”

安雲暗暗磨了磨牙,卻是在心裏腹诽了一番,覺得要不是臧亞這個色胚,他們也不會在這裏耽擱那麽久。

不過抱怨歸抱怨,安雲倒也知道輕重,紅着臉收拾起他和臧亞來。

等到臧亞大喇喇的任由安雲收拾了一下他和自己,這才牽着臉色紅彤彤的安雲去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出去見了宋林。

*

等到見到宋林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宋林卻是沒有見生氣的意思,見到臧亞出現的時候,甚至臉上還噙着笑,只是在看見他身邊跟着被牽着的安雲時,目光才稍稍暗了暗。

跟着宋林一道過來的還有宋凝香,她今日顯然是經過了精心打扮的,不僅臉上的妝容比之以往都要精致,連帶着身上的衣服都比之以往華貴,帶着幾分飄逸的美感。

在臧亞未出現之前,宋凝香的臉上還帶着幾分忐忑,等到臧亞出現的時候,她臉上的忐忑又變成了期待,只是在看見了被臧亞牽在後面的安雲時,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在過來之前,宋凝香便預料到了安雲也會在,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臧亞不管是在那裏都會帶着安雲,這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雖說安雲現在跟在臧亞身邊沒有什麽名分,而且根據她家裏的調查,這哥兒完全就是腌臜地方出來的,本來不該對她産生什麽威脅的,但是看着安雲對他寵愛的程度,難保不會讓他對自己産生什麽威脅。

宋凝香是知曉臧家事的,所以她覺得即便是自己進門當不了正妻,入門當個妾室,那一定會被護着的,但是這妾室和妾室之間還是有區別的,受寵和不受寵的,那更是區別大了。

想到這裏,宋凝香的目光落在了安雲的脖子上,那白的晃眼的皮肉上印着點點紅痕,顯然是被狠狠疼愛過的。

宋凝香捏緊了手裏的手絹,臉上的嫉妒想要掩飾,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

安雲跟在臧亞身邊,在臧亞在旁邊落座的時候,他就站在了他的旁邊,他能感覺到宋凝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察覺到了她眼裏的情緒,可是他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麽能讓宋凝香嫉妒的。

安雲想了想,然後視線落在了臧亞身上,只見臧亞正半側着,單手撐着下巴盯着下面的兩人,姿态格外的随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安雲抿了抿唇,覺得他現在唯一能讓這宋家小姐嫉妒的地方,或許就是他是跟在臧亞身邊的人。

想到這裏,安雲看向宋凝香的表情便有幾分困惑來,覺得她怕是眼神不太好使,臧亞雖然長得好看、家世好,可是脾氣也是真的古怪。

就在安雲這般想的時候,臧亞冷不丁的看向宋凝香,直接了當的問道:“宋小姐,你一直盯着我身邊的人,是有什麽想法嗎?”

臧亞這話問得輕飄飄的,宋凝香卻是猛然一驚,當即就低下了頭去,随即支吾道:“沒,沒看什麽,只是覺得跟在公子身邊的這位夫郎實在是好看,所以一時不小心看呆了。”

臧亞輕輕的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信了沒有,卻又狀似無意的道了一句,“這樣啊,幸虧宋小姐是位女子,不然你這般盯着他看,我還以為你對他有什麽想法了。我向來容不得旁人對我,的東西生出什麽多餘的想法,我不高興的話,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宋凝香心裏一驚,對上臧亞那堪稱淡漠的眸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她總覺得臧亞這話完全是話裏有話,可是她又不敢說自己真的有什麽想法,只能強裝鎮定的否認他的話。

宋林這次過來還帶着自己的妹妹,自然就是為了上次說過的聯姻之事,眼看着這兩人還沒有看對眼,臧亞卻是先開始不喜了,他連忙開口轉移了話題。

“臧公子,我妹妹确實沒有那般的想法,她只是無心之舉罷了。對了,我今日過來,已經帶了公子讓帶的東西來,眼下正在山腳放着,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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