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焦糖安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兩人像是幼稚園小孩子一樣的打架, 每次兩人見面,不管一開始的原因是什麽, 兩個人總是要打起來的,甚至每次都是鬼燈大人先動的手, 不過大部分都是白澤大人先開啓嘲諷模式。
焦糖在一處稍微安全一點的角落坐了下來, 順便掏出手機錄像,每次兩人的打鬥都可以讓焦糖從中學到一些東西,比如如何躲避鬼燈的直拳,或者是打哪裏看上去又醜又疼。
簡直是招招致命。
她整個人團成一顆糖球,在亂石翻飛的房子裏頭看上去還有幾分可憐。
鬼燈和白澤在空中只留下一道道殘影,白澤甚至連原型都露了出來, 只不過越到後頭, 焦糖就只能聽到哐哐哐的聲音了。
焦糖不去加入兩人中間,開始思考剛剛白澤跟她說的話。
叔叔嗎……
焦糖懷疑之前母親和白澤之間的關系應該也不只是普通程度的認識。對方看上去一開始似乎并不希望自己喊他叔叔,只不過是為了占便宜才說了出來。
雖然這麽說白澤大人不太好,但是像白澤這樣子只要是個人形生物都會不留餘力的勾搭的人, 除了第一次對她的邀約, 從那以後也就只是語氣上稍微親昵了一些, 不過他對所有人的語氣都是差不多的,焦糖也就沒有怎麽在意。
這麽想着的話, 難道自己真的是跟白澤大人有親戚關系嗎?
焦糖摸摸下巴, 魚跟獸類能攀上親緣關系嗎?話說白澤大人的本體到底是什麽, 犬類?
空中打得起勁的兩人終于決定停下來了,白澤吭哧吭哧的趴在地上喘着氣, 原本英俊的臉上青青紫紫的。
焦糖瞪了一眼鬼燈,看上去确實有些過分了,萬一白澤真是她叔叔呢。
鬼燈面無表情的用手彈了一下焦糖的腦門,“這個老家夥的年齡都可以當你的祖宗了。”
焦糖笑着用手抓住他的手指,放進手心輕輕握了握,又攤開來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麽受傷的痕跡。
雖然說兩人算的上是死對頭,但是白澤終歸還是個神獸了,不管怎麽樣也不會對鬼燈下狠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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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冷哼一聲,焦糖和鬼燈之間的甜滋滋的氣氛讓他這個孤身寡人看着真不是滋味。他帶着一種省視的眼神将鬼燈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在對方額角突突的時候又迅速收了回去。
房間中間放置着的鍋子并沒有受到兩人打鬥的影響,或者說是兩人都下意識的避開了還在騰騰騰的冒着熱氣的藥劑。
畢竟兩個年紀都不小的的男人對禿頭還是很在意的……
白澤冷着臉将完成的藥劑分配好,沒什麽好臉色的将鬼燈之前定制的量扔到鬼燈的懷裏,“拿走拿走!快點給我滾!”
焦糖從鬼燈懷裏撿了個藥瓶看,跟以往白澤喜歡用的不透明的瓷瓶不一樣,這次用的是透明的玻璃瓶,透明色的藥劑在瓶子裏輕輕蕩着,随着光線還會反射出七彩的顏色。
焦糖無語,這真的是生發藥劑嗎?怎麽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可以喝下肚的樣子。
白澤自己留了一些,将人往外趕,“這個塗在需要生發的地方就行了,不要打擾我了,快點走吧!”
焦糖和鬼燈往回走,焦糖突然想起來,“一子二子呢?”
鬼燈空出一只手觀察這瓶生發劑,“八岐大蛇會把她們送回去的。”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焦糖在浴缸裏愉快的甩着尾巴,突然覺得有一些惡寒,轉頭就看到浴室裏一只金魚草在花盆裏瞪着眼睛盯着她。
焦糖:……
自從她跟鬼燈同居之後經常可以在房間的各個角落發現金魚草的痕跡,雖然說焦糖也很喜歡金魚草,但是就這樣冷不丁的看到它盯着自己還是有一些毛骨悚然。
焦糖的尾巴不受控的在水中甩了甩,總有一種自己被窺視的感覺啊。
大概是焦糖的視線在金魚草身體停留太久了,對方瞳孔一縮,身體開始晃來晃去,看上去馬上就要嚎叫出聲了。
焦糖一個眼疾手快的探出大半個身子伸手掐住金魚草的嘴,冷着臉威脅:“你要是發出一點聲音我就把你做成生魚片!”
金魚草馬上噤聲,連根莖都不敢動彈了。
在浴室裏面舒舒服服的泡澡要是再配上金魚草的哀嚎聲實在是令人耳朵疼,看對方如此識趣,焦糖也算是松了口氣。
她正想往後回到浴缸裏,沒想到因為她有些用力過猛,連小半個魚尾都探在外頭,浴缸的邊緣又有些滑,她一個沒穩住就整個上半身往地上插。
焦糖伸手往後撐了一下,翻了個跟頭,巨大的魚尾撩起一大片水,結結實實的打在正好開門的鬼燈臉上。
然後順勢将人拍飛了出去……
拍飛了……
焦糖沒控制住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如此震驚的看着鬼燈被她一個尾巴抽飛了,還有大片的水花打在了外頭的地板上。
焦糖這個時候腦子裏還一片混亂的慶幸,幸好鬼燈之前就把房間裏的資料放到隔壁的,不然又要加班整理了吧。
看着自家男友從地方爬起來,焦糖忙不疊的變回人形,随手扯了塊布在身上包了一圈,“鬼燈大人,沒事吧。”
鬼燈捂着鼻子站起來,鼻子下緩緩的留下了兩道紅色的痕跡。
焦糖更震驚了,她把鬼燈拍飛就算了,竟然還讓對方流血了!
她皺着眉頭抽了張紙幫他擦了擦,鬼燈倒是沒有在意,畢竟他一開始的時候就會想到自己肯定會有一天被焦糖那條尾巴給打的,只不過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還是在對方還在洗澡的時候。
鬼燈刮了一下焦糖的鼻梁,對方因為泡澡将所有頭發都盤到了頭頂露出精致可愛的脖頸,皮膚也被熱氣熏的水潤潤的,身上因為突然接觸冷氣有些發抖,但是本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還在自顧自的內疚。
焦糖扶着鬼燈站起來,她身上的浴巾被扯掉了一小塊,松松的搭在身上,将落未落。
“鬼燈大人。”
鬼燈捂着鼻子,“唔?”
焦糖面露複雜的看着鬼燈,“你怎麽這種時候還有興致。”自己都被拍出鼻血了竟然還能石更是怎麽回事!
她突然開始興致勃勃,看來自己已經厲害到超過鬼燈的!
果然不能讓她跟小中久待。
鬼燈面不改色的把焦糖抱起來帶到床上,正夫綱。
兩人一直到後半夜才睡下,焦糖親了親鬼燈的薄唇,對方因為餍足柔和下臉,眼睛裏還有些笑意,“睡吧。”
焦糖将臉埋在鬼燈堅實的胸膛上,來回蹭了蹭,突然想起來什麽,擡頭問道,“你用了嗎?白澤大人的生發藥劑。”
鬼燈兀的黑了臉,伸手将焦糖的臉往懷裏按了按,冷聲道:“睡覺。”
反複戳自家男友的痛處确實是不太好,焦糖乖巧的閉上了眼睛,想着明天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監督,禿頭還是要從一開始就要預防的,呼呼呼。
焦糖睡得不算沉,也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她感受到身邊的熱源悄悄起了身,一小股冷風灌了進來,又被對方緊緊的捂住了。
焦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鬼燈?”
她沒有帶上敬語,語氣裏也因為還睡得迷糊的關系帶了一點撒嬌的語氣,但是對方似乎沒有聽到,拉門聲蓋了焦糖的詢問。
焦糖被浴室裏透出來的光晃了眼睛,在被子裏折騰了幾下清醒了過來,她下床踩着拖鞋噠噠噠的靠近浴室。
“鬼燈大人?”焦糖茫然的看着對方正對着鏡子觀察自己的腦門。
她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她沒有想要一個禿頭預警對鬼燈來說這麽的在意,竟然背着她大半夜的偷偷起來塗藥水。
鬼燈還沒有說話,焦糖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輕輕晃了晃,說道,“我們一起用吧,我最近覺得自己掉頭發掉的有些多。”
這樣一來鬼燈心裏應該會好受的多吧。
鬼燈內心有些無奈,他其實只是起床看看自己鼻子,畢竟焦糖那一下打的有點重,他睡着覺得鼻子有些酸痛就想着瞧一瞧,沒想到被焦糖撞了個正着。
不過對方想要一起嘗試也不錯。
鬼燈捏捏焦糖的後頸默認了自家女友的說法。
焦糖興致盎然的挑了一瓶生發劑,沒有細想就往腦袋上倒了小半瓶,然後一臉期待的看着鬼燈。
鬼燈不同聲色的将玻璃瓶放到一邊,将人濕漉漉的腦袋放到花灑下面,“這個不是這麽用的,洗幹淨了。”
焦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鬼燈洗白白了,還被吹了頭發,暖烘烘的熱風還有異常輕柔的手法讓她本來就沒怎麽清醒的腦子更模糊了一些。
鬼燈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手下的動作更輕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睡吧。”
“唔。”對方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溫柔了,焦糖一下子就沉進了夢鄉裏,嘴上還不放松,“生發劑……別忘了。”
鬼燈有些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
第二天焦糖在鬼燈懷裏醒來,被一大團白色的毛發撓的有些眼睛疼,有些奇怪的捏起一角看,“這是什麽?”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從鬼燈懷裏掙紮出來,往浴室裏面跑。
鏡子裏的海藻頭讓她欲哭無淚,好不容易柔順下來的頭發啊…又變成了一大團的什麽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