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說她有舞伴了

她說她有舞伴了

新生假面舞會在開學不久後舉行。

陶曉興沖沖地跑去女生宿舍樓下邀請何歡做舞伴，過了會兒又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回到宿舍。

“何歡說她有舞伴了。”

季元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是誰啊？我猜猜……是不是之前你說的那個學長？”

陶曉沒理他，“那就是上次找你麻煩的那個學長。”

陶曉睨了他一眼，“都不是，她沒說。”

“她不是個好人。”季元打趣道。

“你胡說，她……她只是沒那麽喜歡我罷了。”陶曉擺擺手躺回了床上。

“孟向衡，你去參加舞會嗎？”

陶曉覺得孟向衡這樣的女生絕緣體應該是不會去的，這樣就有人和他一起落單。

“不去。”

孟向衡說完合上了書，可到了那天，他還是被陶曉拉着去了大禮堂。

禮堂裏燈光璀璨，領舞的幾個學姐學長在舞池中起舞，舞畢了，彎腰鞠躬，而後其他新生牽着舞伴上了場。

陶曉一開始還坐在他旁邊，過了會兒人就不見了，孟向衡掃視了一下全場，不知道他跑去哪兒了。

算了，他自己回去好了。

走到禮堂門口時突然聽見人聲，他停了下來。

好像是有人在不遠處樹林中接吻，月光被樹影分散，孟向衡看不清是誰，他也不是一個好奇八卦的人。

回過神準備繼續往前走時，突然有人撞進了懷中。

“對不起。”他聽出了聲音，是何歡。

戴着面具的孟向衡低頭看她，她戴着羽毛裝飾的面具，明亮的眼睛在面具後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在他準備開口時，何歡拉着他走到了禮堂邊緣的長廊上。

“噓。”

她的食指放在嘴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孟向衡不解地看着她。

不知哪來的風，輕輕搖得樹葉沙沙作響。

那對男女還在另一邊樹林裏接吻，時不時發出一些低低的喘息。

孟向衡覺得有些尴尬，他想離開，卻低頭望見了何歡水盈盈的雙眸。

他沒再挪步，直到何歡拉着他的領帶逼他俯身，用自己柔軟的唇吻上他時，他才突然發覺，原來自己想這麽做很久了。

一開始是淺淺地試探的吻，接着她伸出了舌頭去挑/逗他的唇瓣，他沒親過人，但卻無師自通與她糾纏。

不知何時自己的手撫上了她的腰際，越收越緊，他能感覺到自己沉淪在欲望裏，卻無力自拔，只想越陷越深。

何歡被吻得有些呼吸困難了，用手輕輕推他，他卻不依不饒地索求了好久才放開她。

剛一放開何歡就跑了，他清醒過來追上去時人早已不見。

他不是白馬王子，可他的灰姑娘卻也在12點時消失了。

沒留下水晶鞋，留下了她的羽毛面具。

接下來的日子裏，何歡沒和他再說話，也沒打電話發消息，上課時也坐得老遠，好像那天的吻沒有發生過一樣。

孟向衡也沒再問起，那個面具和香囊放在了一起。

他沒和人說起，那晚就像夢一樣，也許是他做了個夢吧。

某天陶曉終于表白，收獲了好人卡，拉着季元和他去喝酒。

“一醉解千愁。”

陶曉開了瓶啤酒倒進杯中，倒酒太快帶起的泡沫溢出了杯沿。

他仰頭一口喝完。

“你說這個女孩子，怎麽這麽奇怪……”

“你對她好也不行……你對她不好也不行……”

“她不喜歡我又老和我出來玩……”

陶曉酒喝了沒幾杯，話卻說了好多筐。

季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孟向衡。”

陶曉突然喊他，“你怎麽不喝。”

孟向衡喝了一口，酒味苦澀，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喝的。

“你看像孟向衡這樣，心無旁骛，一心讀書的人就不會受情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才是我們的主業啊。”

季元偷偷收走了剩下的啤酒，示意孟向衡拿去退了回宿舍，省得陶曉喝吐了還要他們照顧。

孟向衡拿着酒往回走，卻瞧見何歡和一個不認識的男生正坐在一起吃東西。

男生給她倒酒，小聲讓她慢點吃，她大快朵頤地吃着烤串，眼睛閃着光。

她是不是壞人不一定，但她，真的不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