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呀！系統又活了？

呀！系統又活了？

徐砺檢面露郁色，憂愁道：“愛卿，如今它消失了，我們還有很多要完成的事，你願意和我一起，将大珏的病竈一一去除，共創盛世嗎？”

“乃我所願！”張宣爾堅定道。

又想起昨日收獲良多的情況，從徐砺檢懷中退出，從袖中拿出昨日梳理至深夜的奏折，将系統消失後的後續安排，逐項與徐砺檢商讨。

“如今要緊的幾處，都寫在這裏，陛下，今日我突襲戶部欠銀之事，是因為十幾年後的幾場戰敗，皆是因為戶部連年赤字造成。如今雖然國庫充足，但為防止後續因經濟混亂民不聊生，當提前規避未來的災禍，消滅在萌芽中。”

見徐砺檢認真查看奏折，張宣爾繼續補充道：“海禁解封不過一二十年，南方沿海氏族的家底就遠超出藩王積蓄，先拿此事開刀，不過是得罪南邊那派官員，收益卻比削藩來得多，此事利大弊小，可先有所作為。”

他說到此，面露晦澀：“昨日驟然得知此事，得意忘形，自覺計策周全，能借拒婚一事挑起谏言，那些人只會當我惱羞成怒，不會貿然防備。”

“先抛磚引玉，用禮部小事開頭，鋪墊報複的預期。”

“再借戶部欠銀之事，引出錦衣衛探查，如此無人猜得到，便沒有洩密的可能。突襲之下一石二鳥，不僅讓衆臣不敢拖欠欠銀，收回戶部多年舊賬；又能抓捕那三位南派的保護傘。”

“若不是大意令系統出了意外……”張宣爾喉嚨幹澀，這本是周全的妙計，他羞赫說不下去後續的籌劃。

徐砺檢察覺他又陷入自責中，寬慰道：“愛卿，莫要多慮，便是我也未曾想到，一個兩朝大臣官高一品，竟會如此歹毒，不顧大珏家國命運，他是叛國罪人，罪不容恕！”

提到那人，徐砺檢不免氣上心頭，他們心意相通之後，漸漸接受系統消失之事，但留在朝堂的衆臣，只怕群龍無首。

想到此，徐砺檢命人傳幾位重臣前來議事，又定下那三家抄家處置。

忽而想起一事，忙又令人去請神醫進宮，前幾日他奏請閉關研習系統所賜的醫術去了，如今系統消失，張宣爾的心疾，是一等大事，需神醫盡快查看後，安一安他的心。

幸好，提前讓系統将相關的醫術給了出來，往後沒了系統的幫助，相信作為當世神醫，假以時日也會成功。

……眼下倒是多了不少給神醫練手的好“材料”。

徐砺檢冷笑道：“來人，将宗人府右宗令、武英殿大學士、都察院左都禦史抄家滅族，片甲不留，所有犯人，命錦衣衛查明口供後留下活口，交給神醫，修習心脈手術之法。”

“此三家涉及來路不明的巨款，全部充盈國庫，錦衣衛盡快調查清楚，三日為限，所有涉及此事關聯之人，全部擒獲審訊，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注意，最後一口氣，一定要死在神醫的醫術上，莫要浪費！”徐砺檢目露兇光，惡狠狠地布置下去。

“是，屬下聽命。”一人領命，三日為限，需即刻執行下去。

張宣爾眉頭微皺，思索片刻還是未曾開口勸阻，就像徐砺檢不願他将系統歸咎自身而自責，他也不願陛下為了他的心疾擔心受怕。

雖然聽系統說過，用人體實驗手術，能大大提高成功率，但是違反人道主義，在後世是絕不允許。

但今時今日，連奴隸都沒有人權的時候，活着的人活着都難，如何能管犯了死罪之人。

那宗人府右宗令官居一品，謀害系統時卻不曾顧惜大珏國運，以及後世死在小冰河時期的百姓。系統所言的後世慘狀，連千年後的人都在盡力挽回，本朝之人卻只顧自己，罔顧百姓。

若能在死前，提高神醫的醫術，為後世醫術留下更多的積累，在神醫醫術大成後，救治更多重病之人，也算洗脫他們的罪孽了。

他們家族其他人，活着時享受供奉，那吃穿住行無不是從海運得來的，既然活着時享受了，出了事，便要一同承擔。

生在封建王朝的張宣爾，雖是比尋常高門貴族多了良善之心，但他與系統的想法還是差異頗多。

若是系統在此，定會阻止人體實驗之事，也會勸阻株連九族抄家滅門太過兇殘。不如從這三家，搜集能用之人，為大珏海運所用，畢竟他們在海上多年，掌握的種種秘法未能系數流傳下來。

能轉化利用才是最優的。

可惜，那人的一人之惡，消滅了上千人的挽救性命的機會。

原本被關押起來，查明來龍去脈，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如今，損害了系統，令系統消散，再無翻身的希望。

不多時，幾位徐砺檢的心腹大臣到了，也帶着其他人的擔憂，無不是愁眉苦臉的。

“陛下，仙人當真……？”

“是，已成定局，現如今，還需根據已有的秘籍，重新布置大珏接下來三十年的大計。”

這幾人，是每次張宣爾彙報完之後，由徐砺檢傳召再開小會，執行分析每日系統有意無意透露的事宜。

這一個月來，除了明面上的水災，有些無意間被洩露出來的地方，在系統不知道，甚至連張宣爾也不知道的地方，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比如偶爾根據系統的心聲改進的連發火铳的方向、炸彈的火力配比，以及農具的改進、玻璃的燒制等。

“各位，看看張卿的奏折吧。”

徐砺檢坐在主位，其餘人分列左右而坐，張宣爾起身想按官職讓位，被徐砺檢眼神制止，停滞半空又坐下不動。

其他人官職皆是遠超一品，卻坐在三品官員之後，心中不知是何想法，面上卻都不露神色。

這是張宣爾第一次參加小會，以前為了避免系統旁聽到，這些商讨後的方案，徐砺檢會視情況與張宣爾分享。

當幾人傳閱之後，張宣爾作為承上奏折之人，為其中重要內容提煉了些，他向諸位大人彙報了當前最為緊迫的五件事。

“諸位大人，如今要緊的，一是統籌建立海關稅收之事，關稅、海運，以及海軍籌備之事；此稅為後世稅收的十之二三，卻被國之蛀蟲握在手裏，貪婪斂財，本朝解除海禁不過二十年，這三個家族便利用海運收羅如此多的積蓄，狡兔三窟，定有未搜全的。海運之利過大，必須掌握在朝廷手中。”

“二是邊關的武裝布置。此次抄家所獲得的財富，是南方氏族數十年的積累。這些財富足夠支持我國軍務增設五十萬大軍的十年糧饷。面臨即将到來的戰事，以及未來三十年內的內憂外患，我們必須加強武裝力量，确保國家安全。”

“三是農桑生産。小冰河時期的影響導致嚴寒幹旱，人口銳減。我們需要在國家經濟實力提升的同時，确保糧食供應充足。神稻項目的研發應當在暗中積極推進，力求在十年內實現突破。”

“四是基礎建設。水利興修工程即将展開，結合海運，我們需要在內陸地區鋪設運輸通道，極大地提升內地經濟的繁榮興盛。此次抄檢所得的財富，仍需留出一部分用于水利建設和道路修建。這樣一來，結合海運，後期水道通暢，朝廷的命令也将更快更廣地傳播至全國各地。”

“五是人才培養。科舉選拔出的官員多為南方氏族，他們的教育資源與其他地區差距極高。我們也應關注其他地區人才培養問題。為了避免一方勢力過大，導致結黨營私、圖謀不軌的情況，我們應在北地興建學校，提高錄取概率，确保人才分布均衡。”

“在這五件事項中，考慮國家的發展和安全，努力實現經濟、軍事、農業、基礎設施和人才培養的均衡發展。如此，離開系統的幫助，大珏面對內外壓力時穩定前行，定能改變滅國危機。”

“……”

在完成了彙報後，張宣爾又詳細闡述了各項事務的具體實施策略和預期目标。

衆人沉吟不語，半晌，一為首老頭點了點頭，嘆息道：“如此種種若能落實，便是小冰河加上外敵來犯，彼時我大珏國富民強，定能度過危機，如此，倒是破了系統消滅之局了。”

“張大人大才，某先前不解你為何不等陛下下令後，由其他人來挑破海運之事，以身涉險……如今看來，此事若成，不論邊防農桑、還是基建教輔都能立刻執行；若是不成，除非從天而降十個金礦，否則也不夠這般大動作。”

“海運竟成了關鍵，重中之重，無外乎你铤而走險，一日也未曾等。”

見有人明白他的想法，張宣爾苦笑道：“大人所言，确是張某所想，但除此之外，還因南派黨羽林立，朝中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南派官員，就連陛下重用之人……”

他吞吐道：“非是不信諸位，只是張某不敢冒險……”

“你！”一人聞言站起身激動道：“我道你為何如此魯莽，害得系統消散，難道你是懷疑我!”

另有一人也不滿反駁道：“張大人，在座出身南邊的不少，莫不是覺得我等也參與其中，莫不是仗着有仙器在身，就随口污蔑我等！”

緊接着有人勸解：“諸位，張大人的顧慮不無道理，誰能想到今日大殿……但是，張大人不信我等，也該信陛下啊，先與陛下商讨一番，也不至于造成此等境地，令系統消散。”

徐砺檢一身冷笑，令其餘人不敢再言。他眸色越來越深，勾起唇冷笑道：“你們幾個馬後炮說得輕巧，若是沒有張卿的計謀，如何能查獲海運，為後續大珏國策奠定基礎！”

“不去怪罪那作惡之人，反倒污蔑朕的愛卿，還真是不做事的，就會用嘴搶功勞！做事的人，反倒做得多錯得多，後世總結得對！”

“比起一直依賴系統，張卿所為更得朕的心意，此計已成，往後沒有系統，大珏也占盡優勢，往後，朕想如何，便能如何。”

“你們幾個，是巴不得系統在朕頭上？”

徐砺檢一拍桌子，話風一轉，

“我看，你們幾個南邊來的，也不是沒有嫌疑。”

狐疑的掃視幾人：“不如，也去北鎮撫司走一遭，摒除嫌疑。”

“……”

分不清陛下是不是玩笑話，但是守衛之人已經上前去“請”那南邊出身的官員了。顧不得方才所言，聽聞去北鎮撫司走一遭，不死也要脫層皮，開始狂冒冷汗的兩人勉強維持冷靜，被抓住雙臂後瘋狂思考，想着如何不失風度的求饒。

【嗯？這是在幹什麽？】清脆活潑的少年音在殿內之人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