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
第 64 章
又是一番疾風驟雨, 平複之際已不知何時。
原本就沒睡夠的趙拾夏猶如雨打後的芭蕉,已經累到不行,只管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 已是天光大亮。
伸了個懶腰, 起身下床, 聽見動靜的丫鬟們也紛紛入內幫她梳洗。
等收整完畢, 又聽見雲苓對她道,“殿下今早離開時已經吩咐過,叫王妃自己用膳便好, 不知王妃想吃些什麽?”
趙拾夏唔了一聲, 道, “随便吧, 什麽都好。”
雲苓應是,便去給她傳膳, 不多時,各色早點便擺滿了桌子。
有牛肉燒餅, 蝦仁燒麥, 魚片粥, 銀絲面,還有幾道爽口小菜。
孫大廚的手藝自是沒得說,牛肉燒餅酥脆多汁, 蝦仁燒麥鮮美适口,趙拾夏每樣各吃了兩個,又嘗了嘗魚片粥和銀絲面,再吃幾口小菜, 便已經飽了。
瞧瞧桌面上還剩了一堆,于是吩咐雲苓道, “跟孫大廚說一聲,往後若只有我一人吃飯,不必弄這麽多,這些花樣每天換着來就可以,不必一起上。”
——啧,從前是來打工的,現在這家可是自己的了,不能浪費不是?
雲苓應是,忙叫人撤了碗碟,又去後廚傳話,趙拾夏則去院子裏溜達了一圈,消消食,順便看看自己的小可愛們。
進了二月,眼看着一日暖過一日,園子裏樹木抽出了新芽,湖裏的老烏龜完成了冬眠,小魚們也活泛了起來。
自打大婚,每一天的日程都排的滿滿的,今兒可終于閑下來了,趙拾夏把魚和烏龜都投喂了一遍,又去看毛絨絨的小可愛們。
小京巴如今在園子裏的角門上當差,跟看門的小厮們相處的十分融洽,見到她來,也立時上來迎接,高興的搖頭晃尾巴。
趙拾夏跟小家夥玩了一會兒,又給喂了些狗餅幹,便轉而又去看貓貓。
忙碌了一夜的貓貓們此時都各自在太陽地裏呼呼大睡,托張公公的福,玩累了的小橘白也在丫鬟們準備的貓窩裏睡着了,且睡得四腳朝天,毫無防備的模樣。
趙拾夏好笑的揉了揉小家夥的肚子,而後忽然發現,沒看到阿橘。
莫非又去前院抱某人的大腿了?
她索性打開寵物定位看了一下,卻發現阿橘并不在前院,而是在禮部尚書府的某棵樹上。
……等等,禮部尚書府?
不就是昨日蕭衍曾經提起,為了讨狗先帝歡心,跟着起哄誣告秦老将軍的那個家夥?
正好,她且就看看這禮部尚書是個什麽東西。
遂立時點開了阿橘的寵物監控功能。
畫面開啓的第一眼,她只見阿橘正如一條毛巾一樣挂在樹枝上呼呼大睡。
一如從前看過的一般。
趙拾夏,“……”
這家夥,怎麽就認準了這棵樹呢?
難道那只小母貓在禮部尚書府?
算了,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她于是又将畫面調整到樹下的宅院。
——說來也巧,因着阿橘挂的高,正能叫她俯瞰整個尚書府。
只見那是個五進的院子,府門進去是影壁,影壁後頭則是一道垂花門,而垂花門再往裏就是內大門,其後便是庭院了。
這格局與大多數大戶人家一樣,想來這禮部尚書為一家之主,自然是該住到主院的,趙拾夏便先找到主院,觀察起來。
坐北朝南的大北屋自然是正房,只見正房門外此時正立着幾個丫鬟,雖然還不清面貌,但那身姿卻很是亮眼,看得出皆是前凸後翹。
趙拾夏不由挑眉,她記得禮部尚書都一把年紀了,老婆似乎也死了許多年,房中居然還有身材這麽好的丫鬟?
正這麽想着,卻見有人從大門往這主院來了。
她忙定睛看去,卻見那領頭的頭發花白,看身穿圓領的官袍,豈不正是那禮部尚書宋承運?
卻見待其來到正房前,立時有兩個丫鬟上前相攙,待将其扶上臺階,又有兩個丫鬟将其攙進房中,而後其中一人出來,又将門關上了。
趙拾夏,“……”
艾瑪,這大白天的,一個老頭子跟丫鬟關在房裏……
那畫面,有點惡心。
但惡心,也得繼續觀察。
好在沒過多久,便見那門又打開,那丫鬟又從中出了來,還招呼了門口值守的一個丫鬟,一起出了正院,往後院走去。
卻見二人還在說着什麽,只可惜離得太遠,并不能聽清。
趙拾夏心間一動,忙給阿橘下命令,“阿橘,快醒醒,下樹往尚書府後院走,跟上那兩個丫鬟。”
話音落下,小家夥終于睜開了貓眼,卻只是從挂在樹枝上變成了卧在樹枝上,還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似乎并未打算下樹。
趙拾夏,“???”
這是睡迷糊了t沒聽見?
她立時又吩咐了一遍,“阿橘,快下到地上,往後院走,跟着那兩個女子。”
話音落下,卻見小家夥又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這才終于下了樹,往後院走了。
眼看小家夥終于追上了那兩個丫鬟,趙拾夏也終于聽見二人的聲音。
只見在外頭值守的那個丫鬟問道,“那老東西方才可吃了你?”
卻見方才跟着宋老頭進房的丫鬟道,“吃個屁,嚼都嚼不動了!這不叫我去給他取寶貝!咱們走快着些,不然那老東西又要惱了。”
趙拾夏,“……”
這兩個丫鬟面上看着低眉順眼,實際很有些不一般啊!
不過,她們說的“寶貝”是什麽?
她繼續看去,卻見那二人穿過游廊,又過了幾道門,在一間房舍前停了下來。
那房門上挂着鎖,其中一個拿出鑰匙,将鎖打開,二人又一同進了去。
趙拾夏忙借着畫面觀察,隐約能瞧見其中擺了許多櫃子,但櫃中放的什麽,卻不得而知。
有心叫阿橘再靠近一些,然而又怕小家夥暴露,只好作罷。
而沒過多久,卻見那二女走了出來,手中多了只錦盒。
看來,寶貝就在其中!
眼看那二人又往主院走,趙拾夏趕緊又吩咐阿橘,“快跟上那個人。”
她倒要看看那禮部尚書的寶貝究竟是什麽。
哪知阿橘卻喵了一聲,“不要。”
而後竟然朝相反的方向跑了。
趙拾夏,“……”
嘿這家夥,咋還不聽話了呢?
她立時又要下指令,哪知小家夥竟然跑到牆邊嗖的一下跳上牆頭,而後跑了。
趙拾夏,“……”
這是怎麽了?
往常阿橘不是最聰明最善解人意的麽???
……難道是要急着去見心上貓?
但不管小家夥要去幹什麽,她目前已經掌握了一個重要線索。
那就是,那禮部尚書府的後院有一間房,裏頭裝滿了寶貝,現在需要弄清的是,這寶貝到底是什麽!
想了想,她忽然眼睛一亮。
阿橘不聽指揮,但她手下還有別的得力幹将啊!
她立時來到小八兒面前,道,“小八兒,現在用到你的時候到了。”
說着先給小家夥喂了條蟲子,而後,又用系統給小八兒畫了張地圖,道,“到這個地方去找棵樹待着,等我叫你你就回來,完成任務獎勵數不清的蟲蟲,可記住了嗎?”
卻見小家夥嘎嘎兩聲,“記住了,蟲子,哥的最愛!”
“好嘞!”
趙拾夏便将鳥籠打開,将小家夥放了出來。
就見小家夥撲扇撲扇翅膀,而後,朝她定好的方向飛了去。
而見此情景,一旁的小玄鳳歪着腦袋瞅了瞅,忽然也啾啾兩聲,道,“它去哪兒了?”
趙拾夏笑道,“這是處出感情來了?還知道擔心它了?放心吧,它出去遛遛彎,很快就會回來的。”
~~
三日婚假休完,蕭衍一早其便投入到繁忙的政務之中。
一上午的時間,不知看了多少奏折,見了多少官員。
不知過了多久,鼻尖忽然傳來一股香味。
他愣了愣,問一旁的張福道,“什麽時辰了?”
張福忙答,“啓禀殿下,已經午時兩刻了。”
午時兩刻,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
這樣想着,他又忽然一愣。
——如此說來,這香味……難道是娘子在做飯?
畢竟除了娘子親手做的飯,他聞不到任何氣味。
而且,這味道中明顯含着濃郁的調味料的香味,絕不會是給貓做的。
思及此,他立時放下折子,起身往後院走去。
越走,香味就越濃。
就連張福也忍不住道,“王妃這是做了什麽?聞着可真香。”
蕭衍挑眉,“王妃做什麽不香?”
張福忙垂首,“小的多嘴,請殿下恕罪。”
——得,人家小兩口甜甜蜜蜜的,他插什麽嘴呢!
……
很快就到了地方,進了院門,卻見幾個丫鬟正端着碗碟由小廚房邁進正房,那濃郁的香味正是由此而出。
蕭衍的心就如離弦的箭一般,忙快走兩步跟上,邁進了房中。
見他到來,正擺放碗碟的丫鬟們趕忙紛紛行禮,趙拾夏卻咦了一聲,道,“殿下怎麽自己來了?我還打算叫人去叫您呢。”
蕭衍道,“在前頭聞見香味便來了。”
說着忙朝桌上看去,問道,“這是什麽?怎的這樣香?”
趙拾夏道,“方才見膳房有新鮮的大肘子,就鹵了兩個,還順便鹵了幾個蛋,炒了碟酸菜,這個搭配最好吃了。”
說着便拉他坐下,“剛出鍋的,趁熱乎趕緊吃。”
蕭衍早已被饞的肚腹咕咕叫,立時應好,便坐了下來。
說起來,這可是殿下頭一回在後院用膳,幾個丫鬟立時如臨大敵,不知該由誰來侍膳的好。
沒想到王妃直接把筷子遞給殿下,道,“自己夾着吃更香。”
而殿下也唔了一聲,接過筷子,直接伸向了那盤鹵肘子。
唔,那肘子的皮事先應被炸過,經過鹵湯的煨制後,呈現出漂亮的色澤與花紋,筷子才觸上去,初覺有些彈,但并不需太過用力,便被戳破,內裏的瘦肉也跟着一起離了骨。而香味也随之變得更加濃郁了。
蕭衍這才知道,什麽叫皮酥肉爛。
而再吃進口中,體會便又清晰了一層,肥而不膩,瘦而不柴,絲絲縷縷都滲透着醬鹵的香味,配上口白飯,着實回味無窮。
正享受間,卻見趙拾夏又給他夾了個鹵蛋,道,“這個也很好吃,殿下快嘗嘗。”
娘子說的準沒錯,蕭衍便又咬了口鹵蛋,唔,是另一口感的好吃,蛋黃沙沙綿綿,蛋清稍有些嚼勁,卻都十分入味。
再嘗試一下酸菜,立時感覺到了酸香脆爽,解膩的同時卻愈發開胃,叫人忍不住又多吃幾口。
猶如風卷殘雲,等蕭衍擱下碗筷之時,腹中已是無比滿足。
丫鬟們紛紛上前,奉茶的奉茶,撤碗碟的撤碗碟。
正忙活間,卻見王妃對殿下道,“怎麽樣,是不是自己夾着吃更香?”
就見殿下乖乖點頭,“确實。”
而王妃又大手一揮,道,“那往後殿下便自己吃飯吧,不要再叫別人布菜了。”
殿下則乖乖點頭,“好。全聽你的。”
丫鬟們,“……”
老天,殿下還真的是……很聽話呢!
她們算看出來了,這府裏的老大,實則是王妃。
王妃威武!
眼看茶也喝過,房中也重又回歸整潔,丫鬟們都紛紛退出了門外,由着小兩口自己說話。
蕭衍又不由将趙拾夏擁在懷中,道,“果然還是娘子最疼我,不惜辛勞為我做這麽好吃的飯。”
趙拾夏假意哼道,“誰說給你做的,是我自己想吃了而已,不過叫你占我的光罷了。”
蕭衍卻道,“我知道娘子是為了我。娘子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說着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口。
唔,好香的娘子。
叫人忍不住又心癢了。
左右現在也無事……
正有些心猿意馬間,卻見趙拾夏忽然道了聲,“差點忘了。”
蕭衍一愣,道,“忘了什麽?”
卻聽她道,“小八兒還在外頭執行任務呢,還叫回來喂飯了。”
什麽?
蕭衍還有些不解,卻見她徑直出了房門,站在院中,喚了聲,“小八兒。”
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見那只八哥從外頭回來,落到了她的胳膊上。
趙拾夏道了聲,“好樣的。”
便又帶着小家夥回了房。
蕭衍好奇道,“它幹什麽去了?”
趙拾夏眨了眨眼,“替我們打聽情報去了。”
說着便将上午的發現與他說了一遍。
聞言,蕭衍颔了颔首,這才知道,那禮部尚書府還有一處藏寶之地。
而他從前去查探,竟然都沒有發現過。
正想着,卻見趙拾夏又道,“是時候檢驗成果了。”
說着便拿出一盒蟲子,給小八兒喂了一條。
就見小八兒吧嗒吧嗒吃下,而後開口道,“承恩公府已經收到了貴府的請帖,尚書大人七十大壽,可喜可賀,只無奈公爺近來抱恙,只怕到時無法前來為尚書大人賀壽了。”
那是個男子的聲音,從對話的內容來看,應該是承恩公府的什麽人。
趙拾夏便又給小八喂了條蟲子,待小家夥吃下,又張嘴道,“如今太後抱恙,公爺也是不易,先養好身體為重,勿要牽挂老夫。”
這應該就是那禮部尚書宋承運的聲音了。
卻見小八兒又道,“多謝尚書大人體諒,公爺雖不能親來,卻叫小的送來了壽禮,有高麗的山參,t南诏國的天麻,吐蕃的蟲草,以及回鹘的雪蓮。都是進貢之物,還往尚書大人笑納。”
小八兒模仿的可謂惟妙惟肖,連最後一句壓低的聲音都學了出來。
趙拾夏則看向蕭衍,道,“好家夥,都是進貢之物,居然叫承恩公拿去送禮了?”
蕭衍點了點頭,又道,“再叫它說點。”
趙拾夏便又給小八兒喂了條蟲子,卻聽小家夥道,“公爺這禮實在太貴重了,快快收好!知老夫者,公爺也啊!”
說着後頭還跟了笑聲。
趙拾夏心道,看來這禮物很合這老頭的意嘛!
大抵是吃高興了,沒等她再喂,卻聽小八兒徑直又道,“近來朝中有人編造謠言,關乎陛下之身世,其同意歹毒,妄圖動搖國之根本,萬望尚書大人要與承恩公府一道,維護社稷安穩才是。”
這自然又是那承恩公府之人的聲音。
夫妻二人都明白,那日那承恩公的繼室回去後,一定會說給魏顯聽,而魏顯開始動手防備,也屬正常。
但這也意味着,關于小皇帝的身世,已經漸漸在朝中傳開了。
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為獎勵小八兒主動說了兩句,趙拾夏也一氣兒喂了小家夥兩條蟲,卻見小家夥吃完後又說了起來——
“近來朝中人才折損嚴重,眼看春闱在即,尚書大人務必要利用次機會,多多給公爺尋覓人才才是。”
“那是自然,請公爺放心。一旦發現有可造之材,老夫自然會向公爺舉薦。”
話音落下,趙拾夏忍不住哼道,“這承恩公是眼看着手底下的喽啰們快死光了,急着想再發展一批呢!敢情朝廷的科舉是給他辦的?胃口倒是不小。”
蕭衍哼笑,“畢竟過去他便是如此幹的。從前朝中過半的脈絡,正是由此而來。”
趙拾夏道,“此次定然不能叫他再得逞。”
蕭衍又笑了笑,“那是自然,否則要你夫君何用?”
瞧把他得意的。
趙拾夏捏了捏他的鼻子,而後又正經了神色,與他分析道,“看來承恩公跟這禮部尚書關系不一般。既要叫他幫這麽多忙,送的禮肯定和那老頭子的心意……難道他那間寶庫裏都是這些名貴藥材?”
蕭衍颔首道,“極有可能,承恩公想拉攏人,必定要給對方最在意之物。今晚我過去瞧瞧。”
趙拾夏點了點頭,又哼道,道,“這一只山參,幾千兩銀子,一個雪蓮,更是上萬兩銀子,更別說什麽蟲草天麻,這跟送錢也差不多了。他那間屋子怕不是要有幾十萬兩銀子?”
蕭衍卻冷笑一聲,道,“可這,都是誰的銀子?”
“還不是宮裏的,朝廷的?”
趙拾夏也哼道,“這承恩公俨然已經把宮裏當成自己家了,貢品随随便便便拿去送人。宮裏倒不知還剩下多少了。如此說來,宮裏也該好好查查才是。”
蕭衍颔了颔首。
沒等說話,卻見小八兒又張開了嘴。
然而今次發出的,并非禮部尚書的以及那承恩公府之人聲音,而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大人饒命,快饒了奴婢吧!奴婢就要不行了……”
那聲音帶着不可描述的意味,場景已是不言而喻。
蕭衍,“……”
正無語至極,卻聽耳邊又傳來了他娘子的心聲,【艾瑪,就那禮部尚書那老頭子,能叫那丫鬟發出這樣的聲音???還不行了???真的假的?】
蕭衍,“……”
娘子與他關注的重點為何不一樣。
正不知說什麽之際,卻聽小八兒又道,“那十全大補回春丹果真有奇效,大人用過之後,更加威武了……”
“……”
正再度無語之際,卻見趙拾夏道,“這十全大補回春丹是什麽玩意?難道禮部尚書那老頭子這麽大年紀了,還吃唇藥麽?”
蕭衍,“???你還知道唇藥???”
趙拾夏咳了咳,“我畢竟是個大夫。”
蕭衍,“……”
好吧,獸醫也算大夫。
但獸醫為何也知道那種東西?
正琢磨着,卻見小八兒又叫起來,“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依然是在學那女子的聲音,頗為不堪入耳。
“……”
趙拾夏忙伸手捂住鳥嘴,跟小家夥道,“好了好了,你要是再沒什麽有用的要說,就可以不說了。”
小八兒于是嘎嘎兩聲,終于不在說什麽。
哪知緊接着,卻聽一旁的小玄鳳又開了口,“大人威武……”
趙拾夏,“……”
蕭衍,“……”
“這鳥兒不是不愛說話嗎?”他有些無語道。
趙拾夏,“……誰知道呢,可能是讓小八兒給帶的。”
但怎麽好的不學,學起這個來了?
未免叫丫鬟聽見,她于是也趕忙同小玄鳳道,“你也不許說了。”
小玄鳳也嘎嘎兩聲,總算也閉上了嘴。
趙拾夏呼了口氣,看來在那個老流氓落網之前,還是少叫小八兒去的好。
還好此時房中沒有閑雜人等,否則豈不要鬧笑話?
正這麽想着,卻見蕭衍起身,将那兩只鳥一并提到了廊檐下。
趙拾夏不由奇怪,“為什麽把它們提出去?”
卻見他道,“吵着我們午歇。”
趙拾夏奇怪道,“你要午歇?可我記得你以前沒有午歇的習慣啊。”
蕭衍卻道,“從今往後就有了。”
說着又關上房門,拉着她上了床。
……
一開始,趙拾夏還天真以為,他是真的要午歇。
哪曉得他越吻越深,還開始解她的系帶……
彼時她已經無力抗拒,只能用僅存的理智提醒他道,“等會兒萬一有人來找你……”
話未說完,卻聽他道,“很快的。”
趙拾夏,“……”
快?
信他才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