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被射箭了

第47章 被射箭了

辛裏和雁栩看着信封中無所指向的一句話,四目迷茫。

短暫讨論後也商量不出什麽,索性重新拿出地圖,仔細查看他們規定好的路線,發現一處标注一定有線索的紅色區域距離最近,于是招呼着雁栩,兩人決定先前往這處查看,等晚上回去營地再仔細查看線索信息。

兩人重新騎着馬向前行動,兩匹馬已經和他們磨合的很好,小跑起來身姿優美,蹄下的綠草墊着馬蹄掌,讓它們跑的更順心。

距離目的地越近,遠遠的,辛裏就眯起眼睛,連帶着夾馬腹的動作也緩下來。

“怎麽了?”雁栩察覺他的動作遲疑,詢問。

“前面,好多人啊..........”辛裏一邊看一邊喃喃。

雁栩這一擡頭,便看到節目組停着的三輛面包車,還有圍着的許多工作人員,最顯眼的是——

那裏被牧民們拽着的,五匹在原地打轉吃草的馬匹。

“我們這一湊就湊了個大熱鬧。”雁栩笑出聲,

“瞧瞧,餘溪棉,蘇清哲,陳志卓,白時修,許景。”

一個一個人的将名字念過來,辛裏在他的點名中逐漸癟起嘴:

“看來,必有‘一戰’。”

誇張地哀嘆。

既然已經到了目的地,也沒有折返和換方向的理由,辛裏和雁栩繼續騎着馬向前行進。

果不其然,兩人的視線逐漸清晰後,便有工作人員滿臉堆笑地迅速走過來,牽住他們的馬:

“歡迎雁老師和小辛先生!”

“先下馬吧,射箭場騎馬不安全,害怕馬匹受驚。”

兩位工作人員牢牢抓着兩匹馬的缰繩,尤其是格外注意白馬夜風的。

“射箭場?”辛裏一邊下馬一邊疑問,順手将已經獲得的線索和地圖安全謹慎地裝進自己馬鞍裏側的小布兜內。

雁栩默不作聲地看着他的動作,直到确認那些東西都被裝好後,回過頭:

“怎麽說,這裏要進行射箭比賽?”話是問工作人員的。

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少女,被雁栩這樣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是的,不過不是傳統的射箭比賽,不如兩位嘉賓先去場地看看吧,那裏有其他嘉賓和負責這項活動的主要介紹人員。”

雁栩禮貌地阖首,然後輕巧地攬了一下辛裏的後背,帶着他向射箭場走去。

他的動作太過輕柔,辛裏幾乎沒怎麽感受到。

只是在向前一小段,穿過幾位工作人員圍着的包圍圈後,他第一眼看到——

白時修身穿棕色的運動勁裝,修長有力的雙腿裹在皮質馬丁靴中,上身的夾克風短衣中是貼身的薄衫,兩簇狼尾搭在脖頸邊,站在那裏,便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

那雙灰色的眸子直直的盯過來,一動不動的,看着辛裏,還有他身邊的雁栩。

雁栩也是這一時刻和他對視,須臾,放下了搭在辛裏後背的手。

辛裏這才發現,居然一直有個人攬着自己的後背。

雁栩唇角帶着微妙的笑,平靜地和白時修對視:

“時修中午好——怎麽今天看着,情緒這麽不好?”

先是禮貌地打招呼,繼而關切的詢問。

不止是雁栩發現,辛裏原本也想開口詢問的——

白時修今天打扮地格外潇灑帥氣,一身适宜野外奔波的裝扮反而将他外形上的特點桀骜诠釋的徹底。

只是他罕見的,臉上連平常不變的平靜也消失的一幹二淨,那雙灰色的眸子自始至終帶着灼熱之感,眉峰凝起,連薄唇都緊緊抿着。

“大家中午好。”

盡管心存疑慮,但看到四周靠過來的其他嘉賓,辛裏小巧的喉結微微滾動,先一步向其他人問好。

餘溪棉一看到辛裏便瞬間從板凳上跳起,小跑着過來,一下子撲到辛裏身上,給他一個超級熱烈的兔兔擁抱:

“小裏!”

餘溪棉兩只手摟住辛裏的脖子,十分興奮地蹭在他臉側,“我剛才還在猜你會不會來這裏呢!我們兩個果然心有靈犀!”

餘溪棉的身上香香的,帶着青草的香氣,辛裏被他一抱,便也覺得心裏軟軟的。

擁抱完後,餘溪棉離開辛裏,熱情地貼貼、牽着他的手:“恭喜你和雁老師也進來這個坑爹的射箭場了。”

“啊?”辛裏眨眨眼。

“小裏,你看看前面靠牆那裏。”蘇清哲從右側緩步過來,神色無奈。

辛裏循聲望去,前方的一堵木栅欄前,擺放着八個特質的木質靶杆,每個靶杆頂端懸挂着大紅色的繡球,八個整齊地橫向排列開來,有風吹過,便依次迎風搖曳,形成不同的弧度。

“這是?”辛裏看不懂這些靶杆。

“節目組說,能夠在一分鐘之內,三箭射下最多的紅繡球,誰就能獲得這裏最重要的線索。”餘溪棉握着辛裏的手,苦巴巴地解釋。

辛裏眨眨眼:“三箭之□□最多的紅繡球?”

一臉不可思議。

“這也太難了吧,”雁栩眯眼打量着這一排繡球,“這可不容易,繡球是用麻繩綁在靶杆上的,今天天氣還有風,先不說我們的箭術準不準,就算真的準,風也不一定聽我們的話,更不用說,只能射三箭。”

言下之意,就是節目組故意在埋坑吧。

“可不,我們在這裏試了半天,別說一分鐘了,甚至連一個都射不下來。”

陳志卓嘴裏叼着什麽,含含糊糊地在一邊埋怨。

辛裏這才注意到,申請和沈葉更換隊友後,他恢複了自由身份,居然也跟着來了這裏。

只是此刻的陳志卓完全沒有了昨天見面時的風度翩翩,形象也十分狼狽,被發膠固定好的碎發松垮地搭在腦前,上身穿着的襯衣也缺了顆紐扣,似乎是被外力強行弄掉的,臉側還有一些灰撲撲的痕跡。

就好像.........

“陳先生這是怎麽了,摔跤了?”雁栩看着陳志卓,問出了辛裏想問的問題。

這一來一回,最開始是白時修看着心情很不好,然後現在是陳志卓這般狼狽,難道.........

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哈哈,沒什麽,雁老師想知道啊,你去和白教授比試一把就知道了。”

陳志卓聽到有人問起自己,頓時沒好氣地陰陽怪氣。

辛裏聞言,再次看向白時修:

他從見面到現在,還一句話都沒有說,目光只是盯着自己和身側的雁栩。

側頰微微鼓動,似乎在忍耐這些什麽。

“剛才...........”

餘溪棉悄悄湊近辛裏的耳畔,

“陳志卓騎術不精,進場的時候踢到了白時修的馬,還沒給他道歉,時修就不太高興,然後兩個人說着比試射箭,陳志卓說像時修這樣的學術人物肯定不會這種東西,然後白時修一箭就從陳志卓胸□□了過去,直接崩掉他一顆扣子..........”

很小聲地和辛裏将剛才他沒來之前發生的事。

辛裏有些驚訝:白時修從參加節目以來,一直展現的都是情緒超級穩定的形象,沒有被什麽話激怒過,只是現在..........

為什麽突然會動怒?

“哦?看來陳先生是和時修發生矛盾了?”思緒被雁栩的提問打斷,雁栩聳聳肩,緩步靠近白時修,

“時修,剛才發生什麽了?”目光落在白時修身上。

“沒什麽,中午好,雁老師。”白時修胸口起伏,長長嘆了口氣,然後語氣很淡地回應雁栩,甚至問了聲好。

辛裏察覺對方的心情似乎是真的很差,但是僅僅是被陳志卓說自己搞學術的不一定會射箭這種話..........應該也不會把白時修惹惱吧?

“對不起大家,都怪我,不然白教授也不會這麽生氣。”

許景一直縮在一邊的小板凳上,這個時候又怯生生的出口,眼眶微紅。

“嗯?許先生也有份?”雁栩好奇地望去。

“剛才是我主動提出讓白教授和志卓兩個比試一下射箭,看誰更厲害的,我不該.........”

許景正欲解釋,卻被低沉帶着警告性的聲音打斷:

“副教授,謝謝,請不要再說錯了。”

白時修非常用力地打斷許景。

許景小臉煞白。

說完,白時修轉身走到更遠一些的長凳上,坐下。

氣氛倏然變得尴尬。

雁栩的目光從左到右環視一圈,在所有人神色各異的臉色中看向辛裏:

“你要試試射箭嗎?”

辛裏更好奇到底是什麽惹到白時修這麽生氣,對着雁栩勾了勾唇角:“雁老師你先試試,我休息一會兒,喝點水,有點累,看節目組的樣子,也不是很急着讓我們比試。”

委婉推辭。

雁栩看得出他想八卦的小心思,也不戳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轉頭伸手向工作人員伸手要來一把弓。

辛裏應付完雁栩,轉頭跟着餘溪棉、蘇清哲坐在陰涼處,避開其他人的視線,琥珀色的眸子亮亮的:

“所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聲音小小的,還帶着些氣音。

餘溪棉從他身後探頭過去,眼看着許景盯着雁栩射箭,另一邊的陳志卓靠着欄杆望天,坐在更遠處的白時修單手撐着膝蓋,微微附身,一下一下捏着印堂。

然後壓低身子,看着辛裏:

“大概就是我跟你說的那樣——不過,其實主要讓時修那麽生氣,是因為陳志卓拿獸态說事。”

“啊”辛裏疑惑。

“陳志卓說,被方嘉賓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可愛,還是喜歡那種‘無害’形的獸态,然後時修就問他什麽算無害性,然後陳志卓就說比如像許景這樣的小狐貍看着就..........”

餘溪棉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有些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說,還向蘇清哲投去求助的目光。

“這..........”蘇清哲也摸不準,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辛裏。

“沒事的,如果是跟我有關的,你們放心說就好,我不會生氣的。”辛裏拍了拍兩個人的手背,讓他們安心。

“那,那我說了,”

餘溪棉咽了口口水,

“陳志卓說,像許景這種小紅狐看着就比你無害,你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還很難接近,不知道是在高傲些什麽。”

一句話說的聲音越來越小。

辛裏聽完倒是沒覺得有多生氣,他從小到大聽多了這樣的話,早已經習慣了:“然後,時修就對他射箭了?”

“差不多吧,不過溪棉是顧忌着面對你,其實剛才陳志卓說的話比這要更難聽一些——然後時修就舉起弓,一箭精準射下了陳志卓衣領的扣子,把他吓得夠嗆。”蘇清哲在身邊補充。

“對對對!我跟你說!小裏!剛才白副教授那一箭真的帥爆了!你看過電影中那種一箭破空的場景吧!他就是那樣的,而且箭從陳志卓胸口穿過就只是打下了紐扣,連他的一點皮肉都沒傷到!”

餘溪棉提到白時修射箭,整個人興奮起來。

“對,陳志卓還驚慌失措說白時修傷到他了,要賠償,結果低頭一看,襯衫上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蘇清哲眉眼彎彎,想起剛才的畫面,忍俊不禁,畢竟确實很有喜感。

辛裏長長的睫毛撲閃,聽着他們說着剛才發生的一切,眼前仿佛真的出現了白時修射箭的樣子:

修長有力的手臂,外露的青筋,繃緊的手指,還有凝神的灰眸,帶着恣意嚴厲射出的精準一箭..........

辛裏忍不住的,回頭又看向白時修——

這一眼,便恰好和對方對視。

白時修剛剛喝完一口水,分明的喉結順着涼水滾動滑下,目光和辛裏的交織。

然後那灰色眸子中的戾氣便消失,對着辛裏,唇角很輕巧的勾起,其中只剩下.........

溫緩。

“小裏,小裏?”

耳畔是餘溪棉呼喚自己的聲音。

辛裏愕然回神,回頭看向餘溪棉:“啊?”

“你在看什麽呢?”餘溪棉順着他的視線張望。

“沒什麽,沒什麽。”辛裏搖搖頭,“你們還說什麽了?抱歉我剛走神沒聽清。”

“我們說,”蘇清哲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麽,看着辛裏的目光帶了些調笑,

“你猜,白時修之所以向陳志卓射出那一箭,是為了自己被說學術精英不能射箭,還是因為.........”

“他拿許景和你做對比,還貶低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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