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一次出宮

第64章 第一次出宮

時間過得真快啊!

薛悠然回想起他們曾經相處的短暫時光,眼睛微微酸澀。

若是當初她主動一些,在他出征前,果斷向他表明心意。

他們之間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只是,如今再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但萬幸的是,進宮後,皇上并未強迫所有人侍寝,而是專寵沈朝顏一人。

這樣已經很好了。

天命如此,只願他能覓得良人,喜樂一生,她便也沒什麽可遺憾的了。

薛悠然不是愛鑽牛角尖的人,得知沈玉樹平安歸來,心中的牽挂已然放下,“妹妹,再過幾日便要出宮祭祀,到時候咱倆站一處,還能說說話。”

沈朝顏不由一愣,“如今又不是年末,為何要去祭祀?”

皇家祭祖通常都在年底嗎?

薛悠然壓低聲音,“妹妹有所不知,皇上生母的忌日在五月十七。”

沈朝顏看漫畫的時候,書裏對司空燼的描寫極少,更是沒有提過他的身世。

所以,她并不知道,當今太後居然不是司空燼的生母。

于是,沈朝顏立刻用天書查看相關信息。

Advertisement

原來,司空燼親生母親純睿皇後身體不好,十多年前的五月十七便病逝了。

她去世後,先帝立她的親妹妹謝瓊華為繼後,将她生的兩個嫡子大皇子和四皇子司空燼都養在謝瓊華膝下。

原本先帝中意的太子人選是大皇子。

冊封太子前,先帝派大皇子和三皇子一同去邊關歷練,年僅十四歲的七皇子也自請去邊關。

誰知華國突然進犯,大夏毫無防備。

兩軍交戰時,大夏将士離奇中毒,三皇子當場被俘。

薛忠明的四個兒子和大皇子為了救回三皇子,在那場惡戰中盡數身亡,七皇子被箭射中胸口,重傷昏迷。

三皇子最終被救回來了,只受了幾處輕傷。

倒是七皇子重傷不治,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而薛家五子,只有薛家老五,薛铮活下來了。

這場仗大夏雖然贏了,卻是慘贏,折損了不少良将。

先帝白發人送黑發人,憂思過度,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

再後來,他立了四皇子司空燼為太子。

當今太後膝下只有九公主一個女兒,待司空燼也一直視如己出。

每年先皇後的忌日,太後都會去玉華寺祭奠亡姐。

眼瞅着日子越來越近,今年是司空燼登基第一年,他應該會領着後宮衆妃一同前往玉華寺。

沈朝顏知道這種祭祀場合肯定很沉悶,巴不得有薛悠然在旁邊作伴,“好,咱倆站一塊兒。”

薛悠然在緋煙殿一直留到傍晚,直到聽完綠瓜跟她們講皇帝迎回幾位将軍後,給他們升了什麽官職,賞了多少金銀良田,她才領着身邊的宮女離開。

盡管薛悠然在後來的聊天中,不曾提過沈玉樹半個字,但是沈朝顏和綠瓜講起沈玉樹,她便聽得比誰都認真。

也是個癡情的。

沈府,書房。

晚膳後,沈玉樹從自家二弟口中得知薛悠然被一道懿旨送進宮,當場失态地捏碎了手中茶杯。

“呀!這杯子怎麽碎了?”

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沈臨風緊張地沖過去,一把抓起沈玉樹的手,“哥,你手被瓷片劃破了!”

沈玉樹垂眸掃過手上被碎片割破的手指,不以為意道,“小傷,無礙。”

“那怎麽行?你現在剛被皇上封了正五品定遠将軍,可是咱們家的心肝寶貝金疙瘩!你在這兒別動,我去找郎中!”

沈玉樹擡起沒受的那只手,一掌推在他腦門上,“等你把郎中找來,我的傷口都愈合了!”

說實話,沈臨風突然瘦了那麽多,跟從前胖若兩人的形象相去甚遠。

沈玉樹剛回來,一時間還不習慣對着這張跟自己六七分相似的臉。

沈臨風看着他大步走書房的背影,連忙追上去,“哥,你去哪兒?”

“回去休息。”沈玉樹轉頭,手指對着他的方向,隔空輕點了一下,“你別跟我,一個大男人絮絮叨叨,吵得我耳朵疼。”

說罷,沒再理會沈臨風期期艾艾的表情,徑自離開。

雖然他去邊關這麽久,但是他房間裏一切如舊,每隔兩天都會有下人來打掃,維持了他離開前的幹淨整潔。

沈玉樹繞過衣櫥,停在窗邊的桌案前。

他拉開底下的抽屜,從抽屜裏取出一方素帕。

素帕看上去很幹淨,保管很好,只是時間久了,邊緣隐隐泛黃。

這條帕子是五年前薛悠然送給他的。

當時他殿試考進三甲,是有很大可能入朝為官的。

結果他卻轉頭拜了薛悠然的大伯為師,精進武藝。

第二年,他便在武舉考試中,一舉奪魁,成了武狀元。

那日,薛悠然悄悄扮成侍衛,跟着她三伯去了武舉現場。

在沈玉樹得了武狀元走下臺的時候,她卻趁人不注意塞給他一塊素帕,讓他包紮手上的傷。

她只留下一句‘快點包紮上藥,別留疤’就急匆匆地跑了。

當時,沈玉樹捏了下帕子才發現,帕子裏還包了一瓶上好的傷藥。

其實,是很輕的傷口,他甚至都不覺得疼。

當旁人都在為他得了第一歡呼,只有薛悠然注意到他手背上有一道劃傷。

默默擔心着他的傷。

意氣風發的少年武狀元,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情窦初開了。

可惜,他終究回來得太遲了。

想着,沈玉樹抓着素帕的手,不由攥緊……

五月十六,祭祀前一天。

司空燼命葉寒欽和沈玉樹率領千餘禦林軍随行,保護太後和衆位妃嫔,一同去玉華寺。

得知明天要早起,沈朝顏早早就睡下了。

而歸雲殿裏,薛悠然在得知沈玉樹在去玉華寺的名單裏,輾轉反側了許久。

直到黎明時分,才淺淺睡過去。

天還沒亮,沈朝顏就被綠瓜從被窩裏扒出來,給她梳洗更衣。

她閉着眼睛,任由綠瓜折騰。

等到跟薛悠然彙合,她打着哈欠問,“薛姐姐,你昨晚幹嘛去了呀?怎麽眼圈黑成這樣?”

薛悠然頓時緊張地摸了摸臉,“我現在的模樣很憔悴嗎?”

沈朝顏立刻猜到她失眠的原因,也沒點破,“還好啦,我帶了美妝包,待會兒你補個妝,把黑眼圈遮一遮就行。”

薛悠然想了想,突然又搖頭道,“還是算了,今日祭祀不宜妝容過濃。不過,改天我也要買個美妝包!”

“別買,我那兒有好幾套呢!等咱們回來,你去我那兒拿。”

上個月太後賀禮送進宮的時候,沈朝顏還順便讓沈臨風給她也捎了幾套化妝品。

“那多不好意思。”

“咱倆誰跟誰啊,你別跟我客氣!再說了,我就一張臉,那麽多美妝包也用不過來。”

薛悠然想着,也沒再推讓,“好,那我提前謝謝妹妹。”

卯時正刻,司空燼的禦辇便從皇宮正門走出去。

哪怕時間尚早,一路上依然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他們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睹龍顏。

穿着甲胄的士兵列成兩隊,最前頭有三匹駿馬。

馬上三位年輕男子長得玉樹蘭芝,像極了話本中矜貴俊俏的小郎君。

此刻,坐在馬車裏的沈朝顏心情很激動,畢竟這是她嫁給暴君後,第一次出宮。

她掀開簾子往外頭看過去。

視線掃過聲勢浩大的禦林軍,落在三匹顯眼的高頭駿馬上。

騎馬的三人,除了葉寒欽和沈玉樹,另一個人竟然是祁應墨。

沈朝顏盯着祁應墨頭頂上方的那一行人物簡介,眉頭一擰,頓時警惕起來。

她記得去玉華寺的護衛軍名單中,并沒有祁應墨的名字。

【天書,祁應墨為什麽會在這裏?他不會又想害我大哥吧?】

天書:【不是,祁應墨在邊關的任務失敗,三皇子約他在玉華寺碰面。他們這次鎖定的目标不再是沈玉樹,而是宿主你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