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歐陽少恭一直覺得他對陵越還是比較了解的，陵越在他眼中也一直是一個沉穩靠譜，讓人安心的師兄形象，這也導致在陵越成年後少恭就很少再将他當弟弟看待。

也根本不知道陵越對他有異樣的情感。

所以少恭才能安心的帶着陵越去東海，不會擔心陵越像屠蘇和尹千觞一樣突然發難。

這讓陵越又高興又有些難過。

二人從琴川出發一路奔赴東海，中途在江都歇腳。

陵越一直都知道屠蘇愛黏少恭，少恭也向來縱容屠蘇，此次賀雎回魔域，按說應該是屠蘇陪少恭去東海，而現在卻成了陵越，這讓陵越心有疑慮。

但是少恭沒有解釋，陵越也沒有多問，他知道屠蘇重生以後與少恭有了諸多隔閡，許多事不是他說兩句就能勸和的。

…

深夜的江都燈火通明，江都是繁華大城，紙醉金迷，熱鬧非凡，夜市上總是一副熙熙攘攘的熱鬧盛景，少恭想到賀雎為他親手刻琴，就忍不住在此處駐足，陵越見他喜歡，也一路跟着他。

但是人群密集，陵越一擡頭就差點認錯了少恭，于是連忙抓住他的手腕，“少恭，抓緊我，別走散了。”

少恭見陵越一臉擔心，難得有些好笑，“師兄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嗎？不必害怕，這裏沒有危險。”

陵越見少恭笑了，忍不住也笑了，“你法力微弱，還是小心為好，拉住我的手。”

少恭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拉住了陵越的手。

陵越感受着柔軟的觸感，不敢太多用力，又不敢太過輕柔，只覺得拉着這一只手就感覺到滿腔的滿足。少恭低頭在攤子上挑選着特産，為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件禮物，最後将一枚劍穗遞給陵越，“提前送你個禮物。”

陵越回過神，愣了一下，“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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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恭點了點頭，燈火輝映，少恭嘴角的笑意讓陵越格外恍惚，他伸出手掌接過劍穗，“多謝。”

…

二人都不是多話之人，一直走到燈火闌珊，少恭才猶豫的張口道，“其實，我想和你一起去東海還有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

“你的天墉城掌教首徒身份。”

“為什麽？”

“……東海有一條夔龍，我某一世渡魂回去找曾經的家人，結果家人将我當做妖物，時值東海天災頻繁，漁民顆粒無收，便以為是東海海神在作祟，于是将我當做祭品獻給了海神夔龍……”少恭欲言又止。

“所以……”陵越看向少恭，“那條夔龍會認出你？”

少恭點點頭，“龍性本淫，他借契約之力囚禁我三百年，後來我僥幸逃脫，但也元氣大傷……”

陵越皺眉，“你想借我的身份震懾他？那你為何還要親自去東海？這太危險了！”

少恭道，“我有一個東西落在那裏，若是能找到，對于對付燕王必定大有裨益。”

陵越有些不太贊同，“少恭，你太魯莽了。”

少恭搖了搖頭，“夔龍因性格狂妄曾得罪了伏羲，被伏羲封印在東海不得而出，所以不必擔心，我早有準備。”

陵越無奈道，“罷了，你心裏有數就好。”

…

東海三生鏡。

燕王站在三生鏡前，周圍遍布時空裂隙，他閉上眼睛手指觸摸鏡面，鏡面如水一般漾開，此處關于少恭的畫面逐漸顯現。

…

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被漁民綁在漁船上，海上黑雲壓頂，驚雷陣陣，一望無際的海水蠢蠢欲動，一片讓人窒息的景象。被綁在漁船上的少年卻面色平靜，唇邊帶着嘲諷的笑意。

離岸越遠，雨便越大。

遠方有龍脊在水中翻湧，少年長發披散，渾身被雨水打濕，瘦弱的身體被孤零零的綁在架子上，他垂着頭，仿佛心存死志。

巨大的龍頭躍出水面，少年面若好女，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卻全無恐懼，夔龍仿佛覺得有趣，巨大的龍尾一拍将漁船拍碎，随後一卷将少年卷進了海底。

夔龍性情狂妄，獨斷專行，并不在乎少恭的所思所想，将少恭帶入地底之後，日日纏着少恭□□，讓少恭苦不堪言。

燕王看着三生鏡中的畫面，少恭赤身被夔龍糾纏，肌膚上遍布痕跡，反複想掙脫又無法離去。燕王閉上眼睛，冷笑道，“對少恭惡劣至此，還有臉四處找他，倉玄，多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不知好歹了。”

此時的夔龍倉玄正虛弱的跪在地上，“哼，你不過是伏羲的心魔，有什麽資格來管我的事？”

“你也不過是伏羲的坐騎，哦，曾經，若非你野心太大，又怎會淪落至此？不過是一個眼高手低的畜牲，也想和神一較高低？”燕王笑道。

“至少我與少恭做了三百年夫妻，而你，”倉玄吐出一口血，“恐怕十年都未到吧。”

燕王哼笑，“罷了，你就嘴硬吧，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燕王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