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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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龍和房間內三個男人配合的超高熟練度,他們肯定已經這樣坑害過數多女孩子了。
看着面前三個男人腰間佩戴着的電棍,木雲杉覺得自己應該先裝一裝。
她先生疏地在臉上做出驚恐的表情,踉跄着往後退了幾步,半個身子靠在鐵門上:“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小龍!”她稍稍回頭,做出試圖打開鐵門,卻因害怕過度,無法使出力氣的孱弱樣子來,“小龍開門啊!不是說好幫我換工作的嗎?為什麽帶我到這裏來?”
門外的小龍聽到她的呼喊,敷衍答道:“小紅姐,想開點,換工作嘛,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我剛才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好好享受吧,他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小龍!你這個死騙子!”木雲杉咬牙切齒,掙紮着想站起來再去開門,雙腿卻是一軟,連門把手都沒碰到,就“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門內的三個男人,已然被木雲杉這副模樣完全騙倒,有一個男人率先出頭,脫下身上的外套,得意地搓着雙手走向她:“小紅,別害怕,我們會很溫柔的。”這個男人說着話,一邊笑一邊快步走向鐵門。
在他彎下腰,伸出右手,想順勢将坐在地上的人撈起時,木雲杉瞅準時機,快速出手——先從他的腰間拔出電棍,牢牢握在手中,再站直身體,擡起右腳,朝着他的重要部位用力踢去。
“啊!你他媽!”
被踹倒的男人驚呼着倒下,木雲杉還不過瘾,打開電棍開關,牢牢抵在他裸露的脖頸處。
一陣瘋狂的顫抖和抽搐以後,剛才還出口成髒的男人,立馬成了一具暈厥無用的“死屍”。
兩三分鐘前還疲軟無用的漂亮女人,轉眼成了身手了得的不知名高手,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的事情?
剩下的兩個男人還在疑惑,猶豫着自己接下去該不該出手的時候,就已經被木雲杉雙雙卸下武器,顫抖着昏厥過去了。
無名小徒,不足挂齒。
收起電棍,木雲杉雖看不上這三個男人,卻還是有些氣喘。她意識倒這個情況有點不對勁,按她從前的實力,收拾這樣幾個男人,應該心不跳,氣不喘才對。
難不成是因為被困在這裏,沒有辦法每天練習,功力下降了?
回想這幾天入口的“豬食”,她一邊搖頭一邊感嘆——果然,這人呀,還是得吃飽了才好幹活。
搜刮了這三個人的全身,她只找到了一小盒不知名稱的東南亞餅幹。
仔細看,這餅幹和她第一天來到大通鋪時,小龍在地上撿拾的一模一樣。
大概每次事成了以後,他們都會給他這樣一盒餅幹,作為報酬吧。
這餅幹的塑料包裝很薄,木雲杉只輕輕一捏,塑料袋就裂開了,露出裏面澄黃松脆的餅幹。
連着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木雲杉拿出其中一塊,想往嘴裏塞,又擔心裏面有什麽不明物質,畢竟,在這種鬼地方,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她正猶豫着要不要将餅幹送入嘴中,破舊的鐵門忽然發出“咔噠”一聲,門鎖竟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怎麽?剛才的動靜太大,引來其他守衛了?
木雲杉立即将餅幹塞到褲子口袋裏,右手捏緊電棍,悄悄躲到門的一側,屏氣凝神,做好和來人大打一場的準備。
這鐵門太破舊了,無論是打開還是關上,都要費好大的勁。
木雲杉輕靜靜地貼牆站着,又要看着地上躺得橫七豎八的三個男人,以防他們突然“詐屍”,又要時刻注意着鐵門的動靜。
好幾次連續的“嘩啦”聲之後,鐵門終于被人打開了。然後,又沒有了動靜,一切恢複安靜。
很奇怪,來人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進來。木雲杉沒辦法知道來的人是誰,只發現來的這個人非常冷靜,見到地上躺着三具“死屍”,竟一點也不驚慌。
又等了一兩分鐘,站在門口的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木雲杉決定還是先下手為強。她手持電棍高高舉起,側身快速閃到門口,正要對着來人當頭劈去,就和洛桑一雙飽含焦急和擔心的雙眼牢牢地對上了。
“是你?”木雲杉眼疾手快,當即收回電棍,“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看見木雲杉平安無事,解決了三個不知好歹的男人不說,還有力氣繼續和他對戰,洛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木雲杉依舊生龍活虎,他眼中的焦急和擔心快速散去,轉而溢滿驚喜和欣慰之情。他想說點什麽,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于是,四周靜寂無聲,這兩人就這樣相隔不到五十厘米地面對面站着,互相打量。
木雲杉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方才她和三個男人對戰時,完全是一副堅不可摧的模樣,連心也是硬邦邦的,毫無感情。現在見到了洛桑,卻忽然有了小兒女的心态,剛才那個硬邦邦的自己,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全部崩塌不說,竟還委屈得有點想哭。
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态是完全不正常的,木雲杉立即轉過身,稍稍收拾了情緒,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稍微恢複了一些之前硬邦邦的模樣,這才回身繼續看向洛桑:“洛桑,你最好是來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洛桑點頭,說明來意:“我是想帶你離開,但今天還不行。”
知道他有難處,但自己現在渾身上下也是難受得不能再忍受了,木雲杉說:“在你徹底帶我離開這裏以前,我想暫時離開幾個小時,這你能做到嗎?”
洛桑不假思索地回答:“可以。”
木雲杉馬上提出要求:“很好,那就請你幫我做以下這些事情。第一,我餓了,我要吃東西。第二,我想洗個熱水澡。第三,我想好好睡一覺。”
洛桑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辦到,他遞給她一套幹淨的,守夜人穿的衣服:“換上這套衣服,我帶你離開一會兒。”
木雲杉虛掩鐵門,開始換衣服,洛桑才有空去看坐在門口瑟瑟發抖的小龍,開口便問:“是你帶她來這裏的吧?”
他冰冷的語氣,淩厲的眼神,讓小龍渾身發涼。
“少......少爺.......”小龍顫抖着,他怎麽都沒想到,只是一次平平無奇的交易,居然會驚動洛桑,“繞我一命吧,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洛桑對他很失望:“上回你也是這麽說的。這裏你已經呆不下去了,換個地方工作吧!”
小龍完全明白他說的“換個地方工作”是什麽意思,連連搖頭哀號:“不要啊!少爺!我不要去賣器官,我還小啊!少爺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洛桑不理他,只冷着臉吩咐在外面等待的魯尼:“處理掉,別讓我再看見他。”
***
溫熱的水往身上一沖,木雲杉感覺自己就是一條剛剛結束冬眠的蛇,蛻掉了厚厚的一層蛇皮不說,整個人還竄高了至少三四厘米。
洛桑坐在浴室大床旁的沙發上,低着頭,眼睛死死地盯着茶幾上一大桌東南亞特色食物。
真不知道酒店的浴室玻璃,為什麽都要做得這樣敞亮且若隐若現。
木雲杉在裏頭洗澡,他坐在外面,雖然具體的看不真切,但她那妙曼的身材,卻透過浴室的玻璃,成為一道有聲有色的影子,一直往他眼裏、心裏鑽。
死盯着食物,還是不能緩解自己的沖動,洛桑刷地站起來,把自己幫木雲杉買來的換洗衣服一股腦扔到大床上,用力推開陽臺前的兩扇玻璃移門,又小心翼翼合上。
迎着夜晚的習習涼風,他側身靠在欄杆上,點燃一根煙。
等他抽完煙回來,看見木雲杉已經穿着他買來的花襯衫和短褲,坐在沙發前,端着海鮮河粉大快朵頤了。
“不知道你愛吃什麽,外面有賣的,我都買了一份。”洛桑在她對面坐下,覺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也甚是迷人。
連吃幾天稀奇古怪的咖喱飯和焦糊煎餅,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此刻,木雲杉也是不帶客氣的。
河粉又軟又糯,湯汁很鮮,海鮮不多,就是鱿魚、花螺這樣最最常見的,肉質卻很緊實,一嘗就知道是今天剛剛打撈上來的新鮮貨。撈完河粉,木雲杉又開始吃烤串,洛桑很有眼力見地又是幫忙遞檸檬水,又是幫忙剝烤蝦。
最後一只烤蝦蘸着酸辣可口的醬汁落肚,洛桑再遞來一塊烤牛肉,木雲杉擺着手,表示自己已經吃不下了。
看着她,洛桑眼裏滿是心疼和自責:“前幾天委屈你了。”
雖然毫無辦法,但确實是他親手将她送進那個“魔窟”的。
稍頓了頓,他繼續說:“這幾天,我已經打探到叢雀目前的所在地了,明天晚上,我會以找漂亮女人的名義到你工作的地方,你不用多說什麽,跟着我走就是了。”
木雲杉點點頭,發自內心的:“洛桑,真的很謝謝你。”
見洛桑沒提到顧霖的行蹤,又問:“那顧霖呢?有幫我打聽嗎?”
知道顧霖現在的真實處境,也知道他全無跟着木雲杉離開這裏的可能性,洛桑回答得有些不耐煩:“你不用再管他,他不會跟你走的。”
木雲杉笑了:“你見過他?這是他讓你轉告我的嗎?”
洛桑不肯回答,木雲杉站起來,斬釘截鐵地道:“那就麻煩你幫我轉告他,想讓我放棄尋找他,其實也很簡單。只要他當面和我說清楚這兩年發生的事情,告訴我,當年,他為什麽不告而別,我馬上收拾東西,帶着叢雀回中國。”
這明明是他們倆之間的事情,為什麽非得拖泥帶水的帶着他呢?木雲杉這話說的,還想把他拉過來當傳話筒?
洛桑好一陣無語和難受,心裏酸酸的,好久才緩過來,回答說:“他不敢見你。”
木雲杉嗤之以鼻:“縮頭烏龜!”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或是能說什麽了,于是準備刷牙:“我想睡覺了,明天早上你再把我送回去吧。”
“木雲杉。”洛桑伸出手,拉住了她的,“以後,帶上這個。”
木雲杉回過身,見洛桑放在她手上的,是一把不過手掌長短的藏刀。
洛桑解釋:“之前你自己的那把被達瓦扔掉了,我沒有找到。帶上這把吧,可以防身。”
“謝謝。”木雲杉下意識回答。
吃完飯這一小會兒時間裏,她已經跟他說了兩次謝謝了,洛桑被她謝得渾身不舒服:“不要說謝謝,你這麽客氣,我不習慣。”
木雲杉被他逗笑。
她低頭摩挲着這把藏刀刀鞘上鑲嵌的綠松石,撥開刀鞘,她見裏頭的刀,刀身光可鑒人。又稍試了一下,發現這刀非常鋒利。這把刀小巧精致,又可随身攜帶,以後再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就有把握多了,木雲杉的心情一下好了許多。
收下藏刀,她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疑惑發問:“洛桑,像這樣的藏刀,在你們這邊,是不是批量銷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