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說不說就是不說
49 不說不說就是不說
趙澍一夜未睡，早晨還是打起精神給文伊白做了簡單的早飯，想起她說過不喜歡煎培根和煎雞蛋的油煙味兒，特意為她做了清淡的烤吐司和酒釀雞蛋。
文伊白挂了葉海滢的電話，迅速洗漱穿戴好下樓，看到趙澍正在擺早餐。
“趙滔昨晚出事了你知道嗎？”
“嗯，我姑姑昨晚打電話了。”
“哦，你昨晚就知道了。”
“怕吵醒你就沒告訴你，餓了嗎？過來吃飯。”
除去趙滔的事，文伊白仍為昨晚和趙澍的不愉快耿耿于懷，根本沒胃口吃飯，她坐在他對面看着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麽了？不喜歡吃？”
“心裏有事，吃不下。”
“什麽事？”
“你明知故問，你昨晚為什麽不上來陪我？”
“我怕吵醒你。”
“借口，你知道我想問你什麽，你怕我問你。”
“你現在問！”
“為什麽昨天我一提那人的名字，你就像生病了一樣，難道你們還沒斷幹淨？還有聯系？”
趙澍面色冷峻，額角的青筋微微爆出，“我以前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你和她一起出國留學之前的事，差不多都知道。”
趙澍扶額，“那你都看到了？”
“嗯，看到了很多不該看的。”
一想到紫藤花廊下他們相擁而吻的那個畫面，文伊白就難受到呼吸窘迫。
“那我這次剛找到你時，有沒有跟你說過糧倉沒有女主人。”
“說過。”
“那你還擔心什麽呢？你沒有看到的那部分其實也不過如此……天底下都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
“你騙人！你昨晚的反應，根本就是還沒有整理好和她的感情，如果我不提到她，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說你的這段情史？”
“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你知道了對我們的關系有什麽好處嗎？沒有好處我為什麽還要告訴你？這你能理解吧？”
“你昨晚失眠了吧？是因為我突然提起她的名字讓你想起什麽了嗎？你知道從上次你失眠我就一直在等你跟我說這件事嗎？我對你過去的十年一無所知，我也并不奢求事無巨細全方面地了解你，但這件事不一般，你的失眠、憂郁、不安多多少少都和她有關系對吧？”
趙澍閉口不語，眼圈泛紅，樣子着實有點可憐。
但文伊白并不打算可憐他，她不能接受他們斷而未斷，她一定要問出個緣由來，否則怎麽和他一起走下去，他們的愛情才剛剛萌芽啊。
“我這麽窮根究底，是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不穩定因素影響到我們，因為我喜歡你在乎你才這樣的，這你能理解吧？能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麽事嗎？別讓我猜了好不好？”
“今天不行。”
“為什麽今天不行，我現在就想知道。”
“你別那麽急行嗎？你別逼我。”
“你到底在顧慮什麽？難道你心裏同時裝着兩個女人？”
“文伊白你不要太過分！”
“如果不是的話，你聽到羅子衿的名字為什麽會是那麽痛苦的樣子，為什麽一整個晚上你都在想着她，卻把我一個人丢在樓上，你在樓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麽感受？ 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我很殘忍嗎？”
“随你怎麽想吧。”
趙澍把碗一推，上樓去了。
文伊白氣到想嚎啕大哭，但又不想事後後悔，只好忍着眼淚賭氣跑了出去。
出門走在新修的柏油小路上，新修的路走起來平整結實，比起之前塵土飛揚坑窪不平的小土路，腳感不要太好。趙澍能私心為她修路，卻不願對她坦誠相待，她已經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了。
文伊白一邊走一邊哭，直到後面有人拍了她一下，回頭一看是嵩林鎮大喇叭張路遠媽，她趕緊假裝遮陽用手擋住了眼睛，但已經來不及了。
“呦，這一大早的，誰欺負咱們文工了。”
“過敏，眼睛過敏了。”
“可不是嗎？瞅這花粉多的，阿嚏，哎呀我也過敏了，呵呵。話說文工，你看這路修的，我一天來回跑好幾趟，鞋子都不帶髒的，再也不用晴天吃土雨天踩泥了，回頭你替大家夥兒好好謝謝糧倉家的，要不是他起頭，也沒人張羅修，以前那路早就走的夠夠的了。”
文伊白正在氣頭上也不願搭話。
“聽路路他爸說，糧倉家的愛吃活魚活雞，要不我讓路路爸再給他送幾斤去？”
“呵，你們問他好了，我又不知道他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
“呦，不是天天湊一塊兒嗎？怎麽又不知道了……”
“張嬸兒我有事先走了。”
文伊白向前快走了幾步終于是甩開了張路遠媽。
張路遠媽在後面慢悠悠地晃着，看着文伊白的背影，“切，不就會蓋個房子嗎，人家糧倉家的也不差呀，脾氣也好臉也好的，還跟人家吵架。”
文伊白路過清溪居的時候，看到一輛黑色奧迪停在工地門前，車裏沒人，她快走幾步來到結廬門前，見工作室的門開着，一個高大的背影立在玄關處，正在看牆上那幅裱起來的清溪居手繪圖。
“您是哪位？”文伊白看向那人。
趙方儒轉身看向文伊白，不動聲色打量了她一番，指了指牆上挂着的手繪圖，“這是清溪居？”
“您看出來了？就是清溪居。”
“你畫的？”
“我畫的。”
“好！”
文伊白也認出了趙方儒，在築地幹了八年，實習的時候就耳聞廣廈趙總的大名，後來又多次在工作場合見過，早就記住了他的尊容，畢竟他是築地最大的一位金主。
“趙總今天是來視察清溪居工地的吧，您先裏面坐一下，我這就帶您過去看。”
趙方儒微微詫異她竟然認出了他，“你就是清溪居的主創建築師？”
“我就是。”
“文……”
“文伊白。”
“哦，文工，聽說以前是築地的建築師？”
“在築地八年。”
趙方儒點點頭，其實他早在來之前就知曉了關于她的所有信息，畢竟是趙澍不惜兩次跟趙方凝撕破臉也要力挺的人，連趙澍喜歡她正在跟她交往他也知道了。
文伊白沒想到這趙總要來視察事先也不打招呼，還來的這麽早，靜波這個時候應該在河邊晨跑，她連衣服都沒換，真是有點措手不及。她帶趙方儒來到辦公室，手腳麻利地沖了一杯咖啡，又泡了一壺茶，端到他面前。
“不知道您喜歡喝什麽？您随意就好。我去去就來，然後帶您去工地。”
“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
“不會啊，清溪居本來就是您家，當然是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哈哈哈，你倒是會說話，你去忙吧。”
文伊白迅速上樓洗了臉，換了身衣服下來，帶着趙方儒去了隔壁的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