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公還要

第30章 老公還要

喬懷清擡腳蹬他:“你不該叫天神,你該叫聖人,現在的我你愛答不理,以後你跪下求我,我也不讓你上。”

譚郁時捉住他亂動的腳,又俯身來親近他。

喬懷清哪兒能任他為所欲為,捂住他的臉:“滾滾滾,不做就別碰我,不是看電影嗎聖人,你倒是看啊?”

譚郁時還真準備了電影,拿起遙控器切換影片,問:“你想看哪部?”

喬懷清掃了眼:“這不全是你演的嗎!”

譚郁時:“你怎麽知道?”

“……”

因為你的粉絲最近總在我的微博下面安利你的電影,我全都眼熟了。

這可不能說。

否則譚郁時一定會問,為什麽自己的粉絲跑他那兒去了。

還不是因為他畫了譚郁時的畫像。

“我看過你的百科。”喬懷清半真半假地說,“裏面有你演過的電影目錄,我有印象。”

“這樣……我以為你全看過。”譚郁時的語氣似乎有些失落,“那你随便選吧。”

我有的選嗎?喬懷清腹诽。

這心機男人,放的全是自己的電影,無論他選哪部,看到的都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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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部《致命任務》吧。”他随手一指。

封面上穿西裝的譚郁時讓他想起了念詩的那天晚上。

而且許多粉絲推薦過這部電影,想來不會太難看。

“好,這部是去年上映的,懸疑動作片,如果你需要劇透,我可以講解。”

喬懷清縮回腳,蜷在躺椅上,認命了:“不用,今天已經夠沒意思了,別剝奪我最後的觀影樂趣。”

譚郁時沒再說什麽,從冰櫃裏取了兩瓶汽水,又端來了些冷食。

炎炎夏日,兩個人躺在冷氣十足的空調房裏看電影,說實話,也挺爽的。

喬懷清的注意力漸漸被影片內容吸引,也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從開頭看,《致命任務》是一部題材不算新的懸疑片。

背景設定在英國,名叫萊恩的男孩自小無父無母,飽受欺淩,成年後憑借自身努力,當上了一名特警。

入職不久後,他所在的小隊在執行一項緝捕黑幫頭目的任務時,幾乎全軍覆沒,僅剩他一人僥幸存活。

為了給同伴複仇,萊恩與另一名隊友深入敵營,進行卧底工作。

由于長相頗似頭目,情商與能力都十分突出,很快就得到了賞識,成為了游走在正義與邪惡之間的邊緣人。

譚郁時飾演主角萊恩,無論是特警裝扮還是西裝暴徒都相當驚豔。

喬懷清邊看邊在腦海中構思了許多張草稿,創作欲爆棚。

這家夥似乎比肖沐承更适合作為參考。

身材比例好的男人很多,但譚郁時的氣質與衆不同,鮮少有人像他這樣,頂着張年紀輕輕的臉,卻能讓人看見背後沉甸甸的過往。

也就是所謂的故事感。

是大熒幕最鐘愛的演員類型。

影片的後半段,萊恩陷入了動搖的情緒,經過隊友與長官的開導,最終回歸正義一方,将黑幫頭目的交易信息彙報給了上級。

之後無非是兩種結局,要麽皆大歡喜,要麽萊恩已被策反。

喬懷清興致缺缺地看下去,心想這劇情也沒多精彩啊,粉絲怎麽總是推?沒吃過好的?

直到影片進入最後半小時。

特警們提前抵達萊恩提供的地址,悄悄埋伏,但也留了個心眼兒,派了一支小隊躲藏在遠處,以防不測。

不久之後,黑幫頭目果然現身,情報正确,狙擊手成功将其射殺,其餘特警沖出掩體抓獲了所有不法分子。

帶隊長官松了口氣,拍了拍萊恩的肩說“good job(好樣的)”。

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四周槍聲爆響,長官中彈直挺挺倒下,特警們成了甕中之鼈,慘叫不斷。

外部小隊察覺異常,沖入建築內,然而所有特警已被無差別射殺,屍橫遍地。

天臺傳來直升機的螺旋槳聲,小隊火速沖上去,只見萊恩的西裝衣角在氣流中翻飛,駕駛直升機的黑幫成員稱呼他為“boss”。

這是這個幫派對老大的稱呼。

“卧槽。”喬懷清驚了,從躺椅上彈起來,“怎麽回事兒?我漏看了什麽?他怎麽變老大了?”

譚郁時:“看下去就知道了。”

特警們一開始也難以置信,電影通過閃回片段揭露了真相:

第一次行動為什麽只有萊恩存活?因為那根本就是他策劃的陷阱。

萊恩為什麽剛好長得有點兒像頭目?因為他就是頭目的私生子。

進入特警隊是他計劃的開端,卧底黑幫令他有機會籠絡手下,他的目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借警方之手殺死抛妻棄子的渣爹,謀權篡位。同時在上位之際,用極其血腥的手段震懾警方,打響自己的名號。

影片的最後一幕,萊恩單手抓着繩子,吊在直升機下,對着警方瘋狂掃射并大笑遠去,留下一句派頭十足的告別語:“You won't catch me,never!(你們永遠不可能抓住我)”

電影到此結束,片尾曲響起。

喬懷清馬上轉頭問:“應該有第二部 吧?拜托你告訴我有第二部!”

譚郁時笑回:“續集合約已經談好了,明年一月開拍。”

“為什麽要明年啊,今年不行嗎?”

譚郁時無奈道:“這部電影裏爆破和開槍的片段太多,我拍完之後耳朵有些不适,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正好國內有我感興趣的本子,也有其他想做的事,就先回國接戲了。”

“你們大明星就是嬌氣。”喬懷清嘟哝了句,越看他越不像個好東西,“看完這部電影我更不相信你了。”

萊恩前期的僞裝簡直無懈可擊,眼神明亮堅定,性格堅強勇敢,完全就是頭讨人喜歡的幼獅,絲毫瞧不出邪惡的痕跡。

後期在幫派與警方之間的動搖也演得相當巧妙,把萊恩閱歷尚淺、禁不住誘惑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人物變得更立體、更真實,觀衆自然而然地相信他是個本質不壞的普通人。

所以才會被最後的巨大反轉震撼到。

粉絲吹這部電影也不是沒道理,确實故事精彩、演技一流,主角惡到骨子裏的本性令人毛骨悚然,可極高的雙商與出衆的外貌又讓他壞得魅力無限。

“你怎麽能做到好壞兩面切換得那麽快?”喬懷清百思不得其解。

分明是同一張臉,萊恩在隊內顯得正氣凜然,到了黑幫內部,面相立刻變陰郁了。

譚郁時的臉轉向他,一半被熒幕光照亮,一半隐沒于黑暗,此刻的表情就亦正亦邪:“可以用一些輔助手段,比如我現在的臉背光,眼神就會比較陰暗。當我飾演警察萊恩的時候,我會用眼睛去捕捉光線的位置,讓我的眼神始終明亮,觀衆就會産生‘他是正派’的印象。”

喬懷清了然地點頭:“但這只是輔助而已,我還是覺得你不像演的,本身就是個擅長僞裝的壞蛋,電影裏殺人放火,現實中坑騙花季美男。”

譚郁時笑了聲,配合着影院內昏暗的光線與詭谲的片尾曲,仿佛萊恩走出屏幕:“我确實會嘗試與角色建立共鳴,而且萊恩的某些經歷與我有相似之處,我能夠理解他的部分情緒。但如果我演一個角色就成為那個角色,恐怕會精神分裂。”

喬懷清眨着眼靠近,撐在躺椅扶手上,好奇地問:“難道你也想過殺了你爺爺上位?”

譚郁時失笑:“假如我這麽想,就不會放棄争奪遺産了。”

“那‘相似的經歷’指什麽?”

“我小時候……也比較弱勢。當然沒萊恩那麽悲慘,但也不是順風順水。”

喬懷清詫異:“誰敢欺負你啊大少爺?不怕被你家人報複嗎?”

譚郁時搖頭:“我爺爺子女衆多,而且重男輕女,我母親并不受重視,早早就嫁到了內地,與家裏關系生疏,只有涉及財産問題時才會參與家族事務。所以我并沒有得到多少家中的資源,大少爺的頭銜名不副實。”

“是麽。”喬懷清半信半疑,“我回頭問問小玉,看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問不到的,這些我從不對外透露,我的粉絲也不需要知道這些私事,開心觀影就好。”

喬懷清歪頭:“我不也是你的粉絲嗎?”

譚郁時淺笑,修長有力的手指貼着他頭皮,緩緩深入發間,按摩他觀影後微微發脹的腦袋:“你不是粉絲,你是我正在追求的人,我當然要讓你了解我的家庭背景。”

喬懷清一愣。

這似乎是他們第一次把當前的暧昧關系搬到臺面上來。

正在追求的人。譚郁時相當于給了他一個名分。

可誰稀罕呢,信男人的鬼話是倒黴的開始。

喬懷清揮開頭頂的手:“你就追吧,再讓你碰到一根手指頭算我輸,我輸了喊你老公。電影看完了,我該回去了,反正也不做別的。”

譚郁時伸手攔他,立刻收獲警告:“诶诶,你主動碰我不算啊,想留下我就按我的步驟來,別跟我演純愛片,我就是一俗人。”

譚郁時按着他的手,耐心道:“我今天邀請你來還有件事,你說過自己口語不好,陪家人出國的時候不常開口,需要我教你嗎?”

“……”

靠,無法拒絕的挽留借口。

喬懷清自己都快想不起來說過這話了:“我就随口一說,你記得倒清楚。”

譚郁時笑笑:“我經常需要背大量臺詞,記性是比常人強些。”

喬懷清又躺了回去:“你電影裏的英文說得是挺溜,萊恩的英式口音……诶不對,你不是在美國長大的嗎?”

“為了角色學習不同口音很常見,找到共振點就行。”譚郁時捏住自己的臉頰,“如果你想學美音,共振點在嘴巴中部。英音是在上下牙齒交彙的地方。”

喬懷清學他捏臉,張開嘴,用舌頭找他說的位置:“我想學英音,比較有腔調,是這兒嗎?”

“不是。”譚郁時捏住他的臉頰,讓他仰頭,借着熒幕的亮光,觀察他舌頭的方位,同時指揮,“往前一點,不,舌頭放平,不要卷。”

距離不知何時拉近,喬懷清的視線不自覺地被吸引,沒注意聽從指揮,突然感覺有東西壓住了卷起的舌頭。

是根手指。

他下意識地吞咽。

譚郁時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但從此刻與他同樣呆怔的表情來看,或許是後者。

電影片尾曲播到了第二首,調子變得舒緩浪漫,似乎想讓觀衆從緊張刺激的情節中抽離,放松情緒。

但此時此刻,卻起到了反作用。

喬懷清看得很清楚,這回絕對不是他先動的嘴或手。

是譚郁時又一次主動壓了過來。

他想推開,想嘲笑,想說你終究還是忍不住啦?剛才裝什麽聖人,看什麽電影,假正經。

可當一份高熱的體溫撬開他唇、觸碰到他舌尖的時候,他突然就失語了。

沒有面罩的隔閡,無需警惕黑衣人,環境寬敞私密,他們可以盡情放縱。

可他完全無法放松。

譚郁時進入得強勢,親吻的力度卻很溫和,輕輕勾掃,緩緩卷纏,讓每一次觸碰的體驗感放大了數倍,逐漸用力,逐漸深入,像條蛇在吞吃前将獵物溫柔地絞死。

親密與危險并存,是他從未遭遇過的致命陷阱。

淡香的氣味被壓縮在這一隅,變得馥郁暧昧,擠占了氧氣的空間。

喬懷清漸漸喘不上氣。

從一只鬥志昂揚的孔雀,變成綿軟無力的貓咪。

心髒裏的馬達功率飙到最高檔,所有血液集中過去,大腦供血不足,開始發暈。

譚郁時與他擠在一張躺椅上,半摟半壓,不是禁锢的姿勢,但他也逃不到哪兒去。

一吻結束,片尾曲過去了一半,空氣中唯剩他倆的交錯混亂的呼吸。

喬懷清看見自己胸膛起伏的幅度很不像話,看見自己的手抓皺了面前男人的上衣,立即松開,搜腸刮肚地組織語言,誓将譚郁時嘲笑得體無完膚。

然而剛開口說了個“你”字,又被奪去了聲音。

譚郁時變了個角度,不容分說地再度入侵,探尋剛才沒觸碰到的角落,手輕揉着他的後頸皮膚,看似給了他反抗的自由,他卻軟得無法動彈。

片尾曲播放到了尾聲,漸漸淡出聽覺,其他聲音便越發清晰。

黏糊的吻聲,急促的喘聲,譚郁時摸他耳朵上幾枚耳釘的摩擦聲。

聲聲讓他昏頭。

剛才說過的話發過的誓統統抛之腦後。

又一次結束,譚郁時着迷地摸着他發燙的臉,目露歉意,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把自己從他身上撕開:“抱歉,我又沒忍住——”

喬懷清毫不猶豫地貼回去,手腳并用地纏住,堵上他掃興的嘴:“沒關系,還要……老公。”

作者有話說:

喬妲己:大丈夫能屈能伸,本嬌0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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