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願望
第12章 願望
謝疏眯了眯眼,瞳孔裏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徐懷硯,你再這麽不知死……”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他們的對話,門外是隔壁宿舍的男生,叫陸閱,跟他們不在一個班,不過游戲打得挺好,以前跟徐懷硯一起玩兒過幾次,難得關系還不錯。
“徐懷硯,在不在,吱一聲?”
謝疏在第一下敲門聲響起時就已經重新整理好表情,收回手自然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徐懷硯遲鈍地對方才怪異的氣氛毫無所覺,昂起頭“吱”了一聲,起身去開門。
“幹嘛這位小陸,又來找我玩游戲?”
“你想玩兒也行,不過還有個別的事。”說着,陸閱把一個黑色燙銀的精致盒子遞到他面前:“喏,這個,我妹妹她們班一個女生拜托我給你的,哦對了,還有一封信。”
隔壁室友妹妹班上的女生,這關系還真不是離得一星半點的遠。
謝疏癱在椅子上懶洋洋浏覽着網頁,聞言不經意側頭往門口兩人掃了一眼,視線在陸閱遞過來的一封貼了個大紅色愛心的信封停留了一瞬,很快如無其事收回去。
徐懷硯懵逼地接過盒子和一封粉到眼瞎的信:“你妹妹同學?誰啊???我認識?”
“很巧,你不認識,我也不認識。”陸閱搖搖頭,笑得賤兮兮的:“不過看這情況肯定是給你表白的沒錯了,這麽大個愛心,信你記得看,回頭記得再跟我說說感想,我還要給我妹交差呢。”
“什麽啊,還要讀後感?”
徐懷硯打小最讨厭的事情就是寫作文,以此為圓心延伸出來的一系列東西,比如保證書,檢讨書,日記,觀後感……每一樣都無比的讨厭。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把東西一股腦兒還回去:“拿走拿走,我不要,你送別人去。”
“你以為這是傳單,随便給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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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閱跟甩燙手山芋一樣飛快又把信給塞回他懷裏:“又不是讓你這個小作文,一句話的事情,就這樣,回頭再找你啊!mua ~”
說完,腳底抹油蹿回自己宿舍嘭地關上門,不給徐懷硯一分一秒拒絕的機會。
徐懷硯沒辦法,只能拿了東西轉身回位置坐下。
小盒子裏面裝的是根項鏈,明顯的男款,墜着一把不大不小的銀鑰匙,不得不說還挺漂亮至少在某些奇怪的萌點上戳中他。
徐懷硯覺得有點兒喜歡,準備自己回頭買一根戴着玩兒,這條就算了,能還就還回去,還不了就全當收藏吧。
項鏈擺回盒子随手放在書架上。
至于那封信,徐懷硯光是看見上頭那顆愛心就覺得一陣雞皮疙瘩,他也不是沒收到過女生的告白信,來來回回就那幾句,黏糊又肉麻,嗯……還是不看了。
宿舍十一點斷電熄燈,現在十點半過,徐懷硯哼着歌拿上睡衣準備去洗個澡上床睡覺。
随着浴室門關上,謝疏終于停下漫無目的滑着鼠标滾輪的手,回頭盯着徐懷硯扔在一邊還沒有打開的粉色信封,和書架上小巧的黑色盒子,若有所思。
徐懷硯在裏面洗着洗着,忽然嗷地一聲叫喚起來。
謝疏被他吓了一跳,騰地站起來剛想問他怎麽了,就聽裏面的人罵了聲靠,扯着嗓子大聲叫他:“謝疏,謝疏,謝老狗!”
謝疏悠悠敲了下門,示意自己在這兒:“謝老狗?”
徐懷硯:“……你罵自己幹嘛?我叫的是謝老板。”
當他聾了還是傻了?謝疏嗤了聲,體貼地沒有拆穿他:“說吧,什麽事。”
“我褲子不小心掉地上了全濕了,你去我衣櫃裏重新找一條給我。”
謝疏眉頭一挑,樂意接下這個差事:“等着。”
走回到徐懷硯衣櫃前拉開櫃門,裏面放得亂七八糟,一看就是有什麽都随便往裏面塞。
難怪每次找件衣服找半天。
從最底下的小盒子裏翻出一條黑色內褲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尺寸比他的小了一號,腰際居然還有個小小的黑貓警長标志。
還真是有點可愛。
謝疏咧咧嘴,很想知道這條內褲上身效果怎麽樣。
門被從裏面拉開一條小縫兒,伸出來光溜溜的一只布滿水珠的胳膊,白得晃眼,還透着被熱氣蒸騰出的粉。
不難想象,現在裏面那位肯定全身都泛着這種漂亮的粉色。
像是被投喂的小寵物,拿了內褲迅速又縮回去将門嘭地關上。
徐懷硯一看他拿過來的居然是內褲,一時間對自己産生了強烈的自我懷疑。他剛剛說的是內褲?
難道不是褲子??
媽的,算了……
謝疏回到座位上看班級群裏剛剛發出來的課題,沒多久就聽到于是門打開的聲音,徐懷硯踩着濕唧唧的拖鞋吧嗒吧嗒在陽臺搗鼓了一陣,然後才進了宿舍。
一進來就忍不住吐槽:“謝疏你能不能靠譜點兒?我讓你拿褲子你給我拿條內褲幹什麽?”
“嗯?抱歉,我以為你指的是內褲……”
謝疏目光從課題上移開,随意回頭看了一眼,卻不想回看到這樣一副場景,登時眼神忽地一暗。
徐懷硯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上衣,用一條幹毛巾很粗魯地擦着頭發,因為讓謝疏給他拿褲子錯拿成了內褲,徐懷硯懶得再叫他了,幹脆就只穿了內褲直接光着腿走出來。
上衣不算長,遮不住全部,再往下就是一條筆直修長的雙腿,徐懷硯屬于那種體毛很少的男生,腿上白淨得愣是看不見汗毛的存在,不客氣地說,這雙腿比許多女生的都要漂亮。
謝疏沒想到會心想事成得這麽快。
人對喜歡的東西總是懷着無盡貪婪和欲望,一旦實現了一個,就會無止境地渴望着下一個,下下一個……
就想現在的謝疏,對徐懷硯,他已經不大滿足于這樣單純的觀賞。
搭在鍵盤上骨節分明的五指不自覺動了動,很想掐着他的腰将他拉過來,讓他就這樣坐在他腿上,最好那雙細白的胳膊還會自己聽話地環上他的脖子,然後,用另一副語氣将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看,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
或者也可以說,這就是謝疏對徐懷硯的占有欲。
可憐小白兔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跟什麽樣的一匹居心叵測的狼住在一塊兒,絲毫沒有一點兒危機意識,還在那裏止不住地哔哔:“正常人說褲子都是褲子吧?還是你們那兒地域奇特褲子特指就是內褲?那你們又把褲子稱為什麽?褲管兒?有點奇怪了吧。”
邊說邊從亂七八糟的衣櫃裏準确地翻出一條短褲套上。
漂亮的風景被遮住了大半,謝疏眼裏黑沉沉的霧氣也随之散去,轉身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語氣自然:“只是聽錯了而已,你別腦補太多。”
徐懷硯取下充電器爬上床,打開就是一條徐懷安發來的消息,說是徐父身體狀況出了點問題,讓他這個周末回去一趟。
徐懷硯飛快回了一句「我又不是醫生,他病了叫我幹嘛,你在不就好了?說不定他一看見我,得病得更重。」,然後側過身叫謝疏:“喂,謝老板,周末我就沒必要呆學校了吧?宿管都默認周末可以回家不用查寝,你也得給我喘口氣的時間。”
“周末不用。”謝疏說:“不過我原計劃這個周末正好給你補個課,之後就要開始準備課題,大概沒多少時間了。”
“又不差這一兩天。”徐懷硯翻身重新躺回去:“這周末我要回家一趟去看個熱鬧,大概周末回來吧。”
說是看熱鬧,但是他語氣裏的興致沒有很高,反倒是有點兒悶悶不樂的味道。
謝疏合上電腦,随意問道:“看什麽熱鬧?”
徐懷硯說:“我家那位老頭兒生病了,我回去試試能不能直接把他氣到入土為安。”
謝疏用沉默表達了他現在不是很想搭理他的意願,徐懷硯一笑,樂滋滋看着他也躺上了床,時間正好到了十一點,宿舍斷電,從明亮變成一片漆黑。
徐懷硯唇角的笑意也随着黑暗降臨漸漸冷下來。
算上暑假的兩個月,他已經快半年沒有踏進家門一步,好像也确實應該回去一趟。
啧,真煩!
失眠了快大半夜,隔天一大早,徐懷硯就頂着兩個熊貓眼爬起來,徐懷安派來接他的車早就停在了校門,徐懷硯木着腦袋在床上放空了一會兒,醒了神後慢吞吞爬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謝老板還在睡覺,徐懷硯下意識放輕了手腳。
等謝疏醒過來的時候,徐懷硯已經走了走一陣了,小黑盒子和粉色信封大喇喇地放在桌上沒有帶走。
謝疏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就放回桌上,轉而拆開信封一字一句看起來,眼中沒什麽情緒,唇角勾着一抹刻薄的弧度。
過了中午,陸閱大概又是受人之托,勤勤懇懇跑來找徐懷硯要“小作文”,可惜徐懷硯不在,開門的是謝疏。
“他人咧,出去浪了?”
“回家了。”謝疏從容地将信封和小盒子都遞回他手裏,面不改色:“他讓你把這個還回去,說沒興趣。”
“這麽無情?要不禮物就別還了吧,多傷人女孩子的心。”
“信都還了,留着禮物占便宜麽?算了吧,徐懷硯說他不需要。”
陸閱想想這麽說确實也有道理,接過信來一看,封口還是黏得嚴嚴實實,連開封的痕跡都沒有:“不是吧,連看都懶得看?”
“嗯。”謝疏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到:“對了,他還說讓你以後別在他面前提這件事,煩人。”
的确是徐懷硯會說的話。
徐懷硯不喜歡罵人,也不會罵人,一生氣就喜歡把煩煩煩的挂在嘴邊,要是光吵架,一開口氣勢上就輸了大半,這也是徐懷硯被惹毛了只喜歡動手不喜歡動口的最大原因。
“行吧,那你告訴他一聲,我不說了就是。”
陸閱頭疼地撸了一把腦袋,轉身回宿舍,認真尋思該怎麽對他那個纏人又愛鬧騰的妹妹解釋。
謝疏換了衣服收拾齊整便出了門。
東西被他自作主張退回去了,總得給人補上一個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謝疏:硯硯只能收我送的禮物,你們這些同學朋友妹妹的都滾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