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曾經厭棄的

第27章 曾經厭棄的

中年男人也就是餘源的父親,放下茶杯,剛想說什麽,就見兒子沉下臉色,敷衍的叫了他聲“爹”然後轉身就走。

留下小女孩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哥哥怎麽了?”

怎麽了?

中年男人也不知道自家兒子怎麽了,他盡力給兒子他所認為的最好的,可是兒子越來越與他離心。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想到餘源即将離開家裏前去修仙,若是以前他定會擔憂兒子離家會過得不好。

現在想想,或許這個兒子本就與他們家無緣。

兩日後,仙風道骨的白袍老人禦笛而來,笑眯眯的接走餘源。

這個時候的餘源一心離家,跟着師父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家子為他牽挂的家人。

餘源雖說不喜歡那個家,但從小被嬌慣着長大,渾身都透着股傲慢氣,門派的人原本因為他的長相靠近他,又被他的性格趕得遠遠的。

他實在不讨喜,甚至有很多人看不慣他。

剛開始的時候,他不太适應這裏,但他那股傲慢不允許他服輸,所以他克服一切,并且還要事事做到最好,争個第一來。

門派的人看不慣他,但餘源天賦成績擺在那裏,他們也不敢明着說什麽。

随着餘源年歲漸長,容貌越發出挑,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修為——十五不到的金丹天才。

漸漸的有不少弟子朝餘源示好,自願作為小弟追随。

餘源帶着那批弟子出入各大秘境,為門派帶回不少好東西,名聲一日高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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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是一份家書。

彼時餘源剛帶弟子回到山月派,打算把秘境所得上交門派。

家書被一名小弟子小跑着,遞到他手裏。那弟子比餘源年紀大,但這不妨礙他崇拜餘源,并把他叫師兄:“餘師兄,這封信是半月前到門派的,那人自稱是你家的家仆。看他模樣挺着急的,要不你先看看信。”

餘源聽到“你家”兩字,心中掀起波瀾。

這些年他沒朝家裏寄過信,沒回過家,也沒特意打聽家裏那邊的事。

來到門派除了一開始,後面都過得不錯,他想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修仙之人當斬斷塵緣,他不知道家人都怎麽樣了,因為家裏同樣沒給他寄過信。

手裏的,是頭一遭。

他不知道以什麽樣的心情,還是打開了那封信。

裝作漫不經心的掃兩眼,結果看到令他難以置信的消息。

——他的妹妹,傷得快死了。

怎麽可能?

那家人保護孩子不是很有一套嗎?怎麽會讓人傷了他的妹妹。

想起那個會睜着大眼睛,亮閃閃的仰望着他的女孩。

餘源坐不住了,他未經允許闖出山門,朝山下禦笛飛去。

他的心頭閃過諸多小妹的笑臉。

原來事到臨頭,他還是會擔心家人。

回到熟悉的城裏,熟悉的宅院大門緊閉。

餘源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不及敲門,直接運氣一掌劈開大門。

“轟”大門倒下。

餘源閃身進去,有下人聽見動靜,一過來就撞見一道人影,閃得飛快,他都沒看清臉,故大驚失色。

餘源輕車熟路找到妹妹的房間。

記憶裏,往日妹妹和他的屋子外總有三兩人守着,但今日沒人,一個人都沒有。

餘源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他幾乎是屏住呼吸輕輕推開妹妹的房門,裏面一切用品幹淨整潔,床上被褥疊起,床榻鋪的平整,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

妹妹呢?

餘源愣在原地,如墜冰窖。

“不,不會的,她肯定是已經好了,出門玩了。”餘源面色發白,喃喃着安慰自己。

“她不在了。”中年人沙啞的嗓音透着股悲涼,打破了他的幻想。

餘源僵硬的轉過身,父親兩鬓生出白發,面容蒼老了許多。

餘源艱難道:“她怎麽沒的?”

餘夫人跌跌撞撞的趕來,擡起雙手像是想要像從前那樣擁抱他,但最後克制的收回手,只望着他,眸中沁滿淚水,捂着唇一句話也說不出。

時隔多年,餘源恍然發現。

母親憔悴了很多。

不似他年幼時那般了。

餘源抿唇想:原來,他已經這麽多年,不曾好好看過父親和母親。

餘源狠狠咬緊牙,捏着手中竹笛,盯着他們重複了一遍:“我妹妹是怎麽走的。”

餘夫人哽咽幾聲,眼淚唰一下掉出來。

餘父:“傷重病逝。”

餘源緊了緊竹笛。自責的想:若是他早點看到信,說不定妹妹的傷能被靈藥治好。

父親他們當時寫那封信,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吧。妹妹當時,是不是也念着掙紮着哥哥會回來救她。

可是,他錯過了最佳時間。

“是誰傷了她。”餘源寒聲問。

餘父餘母沉默,都沒開口說話。

餘源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便明白了,“是修仙者。”

餘父面色沉沉:“這事你別管了。”

別去查。

餘源眸中深黑一片:“我會殺了那人。”

餘母哽咽着喊:“源兒別去,娘求你。”

餘源朝外走的身形一頓,而後堅定不移的大步往前。

餘父餘母對視一眼,眸中湧上擔憂。

餘母:“那封信……我們是不是錯了?”

餘父:“當時沒有辦法。”

被修仙者所傷,普通的大夫無法治療。

餘母眼前發黑,險些暈過去,被餘父扶住。

餘母望着餘源離去的方向,近乎祈求道:“鈴兒已經沒了,源兒可不要再出事了。”

餘源沒走遠,他拐個彎就上了房頂,輕手輕腳坐到妹妹的屋頂上。面無表情的聽着底下父母的對話。

他不知道是誰害了妹妹,最好的辦法是問父親,可二老不肯說。

坐了一會,等父母離開妹妹的院子,餘源跳下去,抓了兩個下人逼問。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顯然父母已經對這些下人嚴明禁止過。

但他不會就此放棄。

終于從外面街坊鄰居那,被他查到點東西。

按着那線索,居然一路查到自己門派。

餘源站在山門口,陰晴不定。

“餘師兄,我們是執法堂的,你沒報備擅自下山,還打幾位同門,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執法堂的弟子,蹲守在山門口,一見餘源便要拿他問罪。

餘源清楚執法堂的規矩,若是他在晚些回來,這些人還會追去将他綁回來。

他沒反抗,跟着這些人去了執法堂。

走的時候,他看到一個溫文爾雅的白衣人從上面走下來,像是想要下山。

餘源的目光在白衣人腰間的香囊上停留。

那個香囊布料極好,上繡花,繡工并不精致。

餘源修為高耳聰目明,清楚的看到白衣人走動間,香囊一側繡了個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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