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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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山脈不高,延綿至海邊,從行營去海邊得穿過山脈,騎馬一大早出發才能天黑前趕回,景珩葉莺離開行營時已日上三竿,景珩便往最近的白龍山腳下走。這裏他初來白龍山時為勘測地形多次爬過,山中怪石嶙峋秀美,曲澗碧潭清幽,都是葉莺未曾見過的,山頂能俯瞰大海,腳程快的話半天就可往返。

兩人騎馬并辔而行,很快來到山腳。

這裏是野山,并無明顯山路痕跡,好在景珩過去帶衛兵攀爬時沿路都用油漆做了記號,一路往上,行路雖艱但并無危險,沿路青翠欲滴,山花成簇,花香馥郁,葉莺有疲累但所見俱是新鮮,興致很高。

爬了大半個時辰,兩人聽到遠遠的有水流嘩嘩聲,景珩道:“前面有一處瀑布,已經走了大半路程”。

繞過曲澗溪流,跨過碎石灘,瀑布聲響越來越大,層層疊翠中它終于展露出全貌,幾丈高小巧玲珑挂在山腰上,溪水從山腰彙聚沿着陡峭岩石傾瀉而下,瀑布下方是一灣碧潭,翡翠般清可見底,因着燦爛陽光,離瀑布不遠處的潭面上閃爍着五彩斑斓的小彩虹。

葉莺看得呆了。

景珩站在她身邊,捏捏她的手,笑問:“去玩一會嗎?”

葉莺想玩,尤其想摸一摸水氣上方的那道虹彩。她沒有猶豫,三兩下脫了鞋襪,将褲腿卷高到大腿,踩着潭底沙石,向那處虹霓小心挪去。

潭水很涼,葉莺并不在意,走到虹霓處,水霧圍繞着她,她揮揮手想散開虹霓,那柔和彩帶只是環繞着她。

景珩坐在岸邊大石頭上靜靜觀看,他的愛人立在碧潭中被五彩光暈籠罩,若芙蕖出綠波,光潤玉顏,洛神與之相比亦要遜色幾分。

見葉莺孩童般沉迷于打碎那道虹霓,景珩随手撿了塊石頭扔向她面前水面:“玩一會快上來罷,水涼”。

小石頭在葉莺面前落下,水珠濺落在她臉上,她眨了眨眼,調皮捧起潭水,向景珩潑了過來。景珩笑着趕緊挪開,躲過她的偷襲,葉莺不甘心地連捧幾把水繼續潑向他,不給景珩喘息機會。

潭邊既無樹木遮掩,亦無大石躲避,景珩笑着迎着水滴沖到潭邊,亦使勁向葉莺潑水反擊。葉莺抿嘴笑,不服氣道:“哥哥,小氣鬼!”一邊在水中躲閃一邊繼續潑水。

腳底一滑,她整個人摔在潭中。

渾身冷得一激,葉莺有點懵,想開口叫景珩,潭水汩汩湧進她的口中。她不會凫水,腦海裏慌亂不已,突的一下她被景珩拎起,橫抱在他懷中離開了水面。

潭邊,葉莺渾身濕透坐在地上,嗆到水後不停咳嗽。

一邊的景珩快速脫掉身上衣袍,露出強壯有力的上半身。

葉莺咳嗽着,視線掃過他結實腹肌胸肌,落在景珩臉上:“哥哥,你做什麽?”

景珩無奈道:“給你換衣裳,總不能濕着裹一路”。

現下已是秋季,雖陽光和煦溫暖,但濕冷的衣裳已讓葉莺難受,她盡量不去看景珩小麥色肌膚:“那哥哥怎麽辦?”

“我沒事,衣服一會就幹了”,他拿起脫下的內衫和外袍,遞到葉莺面前。

葉莺背過他,紅着臉把濕漉漉衣裳全都脫下,換上景珩的兩件衣裳,待她換好轉過身,景珩看着潭面,并沒有看她,他背部寬闊,肌肉緊繃,陽光下散發着光澤。

葉莺移開視線,拿着濕衣裳抖水。

景珩走過來,接過她手中衣裳擰緊,水滴一滴滴落下,他反複幾次,直到再也擰不出水才鋪開在大石頭上晾曬,衣裳比鹹菜好不了多少。

“等着罷”,幹完這些,他甩了甩手,找了塊石頭坐下曬太陽。

見葉莺站着沒動,向她招招手:“過來”。

葉莺走到他面前,景珩往邊上挪了挪,示意她坐在身邊。

葉莺有些猶豫,她除了上身挂着他兩件衫子遮住全身,下面空空蕩蕩,這樣坐下來,直接坐在他的外袍上,心理上有些別扭和怪異。

“我不想坐”。

景珩擡眸看看她,猜到她的心思:“一件衣裳而已”。

葉莺挨着景珩坐下,曲起腿抱着自己的膝蓋。

“摔疼了沒有,摔到哪裏了嗎?”景珩目光看過來。

潭底許多尖銳小石子,他看得很清楚,葉莺摔在那些石子上,他擔心硌着她。

此刻葉莺才覺得背上胳膊上手上有些疼痛,她伸出手看,手掌處磨破了皮,有些血跡,不過不嚴重。

景珩撩開她的衣袖,玉似的胳膊上有些摩擦後的紅痕。

“沒事”,葉莺扯下景珩手中衣袖,把手縮了進去。

景珩把她抱進了懷中。

前面一直在爬山,葉莺只覺熱,現下潭水裏泡了一回,靜坐下來不動彈,下身空蕩蕩的,她便覺得有些涼意,景珩抱着她,熱度剛好。

看着他光溜溜,想到他亦會冷,葉莺張開雙臂抱緊了他的腰。

景珩靜靜抱着她,良久,他看着潭中虹霓柔聲道:“阿羲,景豫已死,大夏再無大的戰事。過去的都過去,再也無法倒流,我們把它們放在心底,今後我陪你你也陪着我,我愛你你也愛我,好嗎?”

他最後幾句尾音發顫。

葉莺側首擡眸看他,總覺得他意有所指,景珩察覺出她的目光,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他垂首嘴唇輕觸了一下她的面頰,柔聲問:“阿羲,好嗎?”

這樣一個谪仙般男子,赤.裸上身抱着自己溫言軟語,便是鐵石心腸亦要動心,葉莺點頭,摟住景珩腰部的手臂環上他的脖頸,她擡首迎上他的唇,輕輕回應道:“我都聽哥哥的”。

炙熱的唇緊緊相貼,唇齒交纏間,心理生理的感覺漸漸不可控。

景珩對昨晚還心有餘悸,及時收住,他離開葉莺的唇,閉上眼微微喘着氣:“我好愛你,阿羲,不要離開我”。

只要她願意在他身邊,其他都不重要,雖然他渴望她的愛,渴望她的真心,但這些只是錦上添花,他最在意的唯有她在。

她已達成所願見證景豫隕落,玉玺也算塵埃落定,他不确定她以後會做什麽。

昨晚他通宵未眠,在她身後摟着她,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思,他不會再以自己意志逼她做任何事,他只需要把自己的心明白告訴她,至于她愛不愛自己,是否會承認自己是明婳,都不重要。

葉莺看着他,吻他。

“不想嗎?”

這樣一具完美軀體,葉莺第一次看,在明媚陽光下看得真切。

勾欄裏的美男子縱使有着芙蓉面,定不會有景珩這般常年沙場歷練出的強勁體魄,有着強勁身體的男子又沒有他那般仙姿面容,至少葉莺在這幾萬男人的行營裏未有看到過更勝于景珩的男子。

她以前為何拘泥着自己,總有愧疚于景珣的心思呢。

經過昨晚,她突然豁然開朗,她對母親對景珣,源于自己內心失去的傷痛,昨晚母親在夢裏願她好好生活,她驀地明白,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餘生抹去自己的傷痛,讓自己開心而已。

她還活着,是為自己,為自己的心願,這些心願會讓她放下,讓她愉快。

景豫已死,她心裏終于放下這個人,可景琮景珩,進退同步沆瀣一氣的雙胞胎,她還放不下,她的所作所為,還是為了放下,為了自己能平靜回歸曾經。

那眼前這個人,無論是迷戀自己皮囊還是其他什麽,她都不應該去在意,只要能用他,用他實現自己的心願,用他能愉悅自己,那便很好,而且他似乎會更樂于配合她的心思。

想法一旦轉變,葉莺行為亦火辣大膽。

她看着景珩的眼睛,纖細的手撫過他的胸膛,他的腹肌,腹肌上那長長傷疤,再往下。

景珩按住她的手。

他想不明白,不過一夜,今晨她還是紅腫着雙眼,怎麽突然這樣。他猶豫着,大概她是怕自己不喜,強迫自己如此。

“阿羲,我不會像昨夜那樣,你也不用如此”。

“我喜歡哥哥,我想”,葉莺撫着景珩後背她昨夜留下的指痕,“疼嗎?”

“過去我羞于面對,可我現在想清楚了,我有哥哥的愛,我有何可懼呢?”

“哥哥,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好嗎?”

她的吻前所未有的熱烈,她的眼一刻也不離開他,從未有過的妩媚撩人。

景珩哪裏還克制得住,又何必克制呢。

山中的陽光明媚,醉人。

翡翠玉石的潭邊,白練般剔透瀑布下,嘩嘩水聲亦壓不住時不時溢出的女子清潤聲音,如浸過山泉,叮咚水潤,誘惑無比。

葉莺迎面坐在景珩懷中,她衣裳還算齊整,額間冒着細汗,眼角眉梢全是魅色,眼睛一眨不眨凝眸于身前人。

他嘴角不經意間溫柔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眸中似有清泉,映着她,映照周圍的紅花綠意,他胸膛寬闊結實,腰部線條流暢,似有使不完的洪荒之力。

熾熱陽光灑在他身上,他宛若有了神力不知疲倦,葉莺沒有想像中的難受,相反,她感覺很喜歡,沒有過去腦中窠臼,她亦不想辨別是溫情還是單純的男女吸引。

她從他身上獲取身體喜歡。

還會從他兄弟間豆萁相煎獲取更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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