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消息

消息

“你說什麽!”

邬咎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由于情緒激動,動作幅度過大,體重過輕,他差點像熱氣球一樣飄到天花板上。

祝宵像記呈堂證供一樣,把邬咎說的話記下來,并且給出了主觀評價: “喜歡裝聾,扣十分。”

“等下,怎麽就扣十分”邬咎狡辯道, “我聽清了,我只是問是什麽意思。”

祝宵瞥了他一眼,繼續寫: “理解能力差,扣十分。”

“這怎麽也扣”邬咎抗議, “這不公平!”

祝宵無視他的抗議,給他罪加一等: “不合理質疑,扣十分。”

“再問一遍,”祝宵停下筆,掀起眼簾問, “你是喜歡我嗎”

“可以回答是或者不是。”

邬咎偏不回答“是”或者“不是”,他脫口而出: “開什麽玩笑喜歡你你別問這麽搞笑的問題。”

“答非所問,扣十分。”

“這也能扣……我服了,”邬咎整張臉都紅透了,像個加濕器一樣冒着煙, “你等我思考一下總行吧!”

他注意力全放在祝宵的評分表上——全然沒想過祝宵扣的分其實對他毫無影響,根本不用去在意。

“多久”祝宵看了眼時間, “兩分鐘夠不夠。”

邬咎咬牙切齒地說: “祝宵,催債的都沒這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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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想到剛剛因為抗議而被扣掉的十分,辯解道: “我這是合理質疑。”

“那就五分鐘。”祝宵接受他的合理質疑,并且慷慨地加了三分鐘時間。他拿出手機,設了五分鐘後的鬧鐘。

在五分鐘倒計時的壓力下,邬咎的大腦被迫飛速運轉。

喜歡祝宵

邬咎本來是想認真梳理一番的,可惜他的腦子一碰到“祝宵”兩個字,就像觸發了什麽機關,自動浮現出許許多多畫面,每一個都是祝宵。

祝宵笑的樣子,祝宵生氣的樣子,祝宵認真的樣子……

邬咎的思緒陷在這些紛亂的畫面裏,不知不覺在腦子裏剪完了一個祝宵單人向視頻。

認識祝宵這麽多年,他腦子裏素材實在是太豐富,剪完單人的他又開始剪雙人的。

祝宵面無表情讓他滾的樣子,祝宵心疼他掉眼淚的樣子,祝宵着急給他做人工呼吸的樣子……

BGM他都選好了,就放《懸溺》。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打斷了他的激情剪輯。

五分鐘時間到了。

邬咎的思緒強行拉回現實,他回過神,祝宵正注視着他。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答案就在嘴邊,差一點點就要說出來了——

祝宵: “超時未作答,扣十分。”

無論在陰間還是在陽間,邬咎從來沒有得過這麽低的分,再這樣扣下去他要比老男人的分還低了!

“停,停!不準扣了!”

邬咎急眼了,伸手蓋住祝宵的評分表,不讓他往紙上寫, “是是是,我說是了!”

祝宵把筆放下了。

“真有你的祝宵,這跟逼供有什麽區別。”邬咎哼了一聲,又警惕地道, “不許扣我分,就當我突然想說句鬼話。”

邬咎這話好像提醒祝宵了,幹脆逼供到底,驗證真實性: “你剛剛說真話嗎”

邬咎嘴硬道: “哈哈,騙你的。”

然後邬咎看見祝宵又拿起了黑筆。

祝宵扣分就像閻王爺在生死簿上劃名字似的,幹脆利落,不留情面。眼看又要被扣掉十分,邬咎一下就把什麽矜持矯情都丢掉了,急忙道: “真!比真金還真!我真的喜歡你!”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脫口而出了什麽話。

邬咎別過臉去,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薅着沙發邊。

氣氛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冷場了。

邬咎的視線從沙發飄到桌子,又從桌子飄到天花板。

在視線亂飄的時候,他用餘光偷偷看了看祝宵。

祝宵遠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泰然自若,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不自然的薄紅。

他暗自鎮定下來,盡可能保持平靜地開口: “那——”

邬咎轉了轉眼珠,突然喜上眉梢: “祝宵,那你跟我相親。”

他喜歡祝宵,所以他可以擠掉老男人,跟祝宵相親。

祝宵: “……”

邬咎越想越覺得他的想法十分正确,他眼睛都亮起來: “你不要和他相親了,我比他好,你跟我相親。”

“……”

祝宵面無表情地将那張分數奇低的評分表糊在邬咎臉上, “不要。”

理由是智商太低,扣一百分。

-

“祝宵,為什麽老男人可以我不行”

祝宵問完問題就去做自己的事了,而邬咎像個背後靈一樣粘在他身後,不遺餘力地推銷自己。

“我比他年輕,又比他帥,錢也——我的錢全都在你這了,雖然我不一定,但你現在肯定比老男人有錢。”

邬咎的嘴就沒停過,絮絮叨叨地在祝宵耳邊吹風: “再加上我這個人溫柔體貼,幽默風趣,成熟穩重……啧,我才是真的成熟穩重,老男人差遠了!”

“哦,我還有一米八八點八八。”

祝宵無語, “最後這句不用說。”

“我就要說。”邬咎锲而不舍地繼續推銷, “我跟你說像我這麽優秀的人打着燈籠都難找,你錯過我就會後悔一輩子。對了,要不要給你念我的履歷王——”

話完沒說還,他的嘴就被祝宵捂住了。

“唔唔唔唔!”

祝宵想到邬咎墓碑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頭疼,所以在邬咎開口把它們背出來之前就截斷了它。

祝宵問他: “你明天還來不來”

邬咎指了指覆在自己嘴上那只手。

祝宵松開手。

“幹嘛不要轉移話題,先回答我的問題。”邬咎說, “你都跟老男人相親了,為什麽不能跟我相親”

“而且我都表白了!”邬咎想想還有點生氣,怨氣沖天地說, “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

祝宵說: “那你明天過來。”

“來幹什麽”

“不是你說的嗎”祝宵說, “跟你相親。”

-

邬咎回到地府之後還在一直冒煙,看得白管家憂心忡忡。

“少爺,你不舒服”

邬咎扶着額頭, “是有點暈。”

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踩在雲端一樣,感覺随時都要飄起來。

從未聽說反噬還有頭暈的症狀,白管家擔憂地想,難道反噬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要不這段時間還是先別去陽間了……呃,少爺”

邬咎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衣帽間,又拿出了那套隆重的禮服。

白管家困惑道: “少爺你要睡了嗎”

他記得之前有一天邬咎也是這樣,非要穿這套禮服睡覺。

“不,我明天去找祝宵,提前準備一下。”邬咎想起來白管家剛剛好像一臉便秘有話想說, “對了,你剛剛說什麽”

白管家默默地将他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不,沒什麽。”

邬咎把明天要穿的衣服熨燙好,确保萬無一失之後,才躺上了床。

他想着祝宵的臉,閉上了眼睛。

然而沒到三秒,他又睜開了眼睛。

已經回到地府好幾個小時了,他的腦袋還在冒煙。

這與他的情緒波動有關,而且現在已經是經過控制的結果了——不然的話,他說不定還會冒出心形的煙。

邬咎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着,他幹脆起來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熨一遍,熨到平平整整,一條微乎其微的褶皺都沒有。

做完之後,他從枕頭底下摸出祝宵上次燒給他的照片,握着照片,終于感覺心定了些。

他拉開抽屜,拿出他畫了很久的畫。他一邊想着今天見到的祝宵,一邊對着照片,又給畫中人填充了許多細節。

最後他的畫以一種極繁主義的狀态完成了,就連祝宵衣領上的紐扣都畫上了花紋。

實在沒有事情可做了,邬咎又躺回了床上。

他閉上眼睛,默默地數“一個祝宵兩個祝宵三個祝宵”,從一數到一百,再從一百倒數到一。

折騰了一通,邬咎還是毫無困意。

淩晨三點的時候邬咎還是沒睡着,眼睛睜得比銅鈴大。

他盯着天花板,勉強忍了三秒,終于還是拿出了手機,點開了陰陽通裏祝宵的對話框。

-

祝宵昨天吃了點感冒藥,睡得比較熟。

今早他一睜眼,發現陰陽通多了許多條新消息,毫無疑問全是來自邬咎。

祝宵洗漱完,一邊穿衣服一邊滑到最早的一條未讀消息。

邬咎昨天半夜還在給他發消息,最早一條在淩晨三點。

淩晨三點。

【祝宵,我睡不着】

【你睡着了嗎】

淩晨三點十分。

【你真睡着了啊】

【服了!虧我一直在想你】

淩晨三點十一分。

【也不是很想你,只是睡不着随便想想而已】

【算了我睡了】

淩晨四點。

【好想見你】

淩晨四點零一分。

【剛剛鬼上身了,不是我發的】

【這破APP到底為什麽沒有撤回功能!】

淩晨四點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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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手滑了!!】

淩晨四點二十五分。

【這破APP到底為什麽沒有撤回功能!!】

淩晨四點五十分。

【快天亮了】

【祝宵我還是睡不着】

淩晨五點。

【就不能馬上見面嗎】

淩晨五點零一分。

【不好意思又鬼上身了】

【上面發的所有消息明天你醒了就當沒看見】

【不是清醒狀态發的】

……

祝宵一路往下滑,将每條消息都逐一看了過去,直到滑到最新一條。

邬咎: 【祝宵,我來了!】

下一秒,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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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是因為長戀愛腦了

感謝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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