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陶南溪親過來的瞬間,趙西澤整個人都僵住了,渾身的血液停滞片刻後就開始劇烈沸騰了起來。

接着,淪為背景音的電影的聲音他徹底聽不見了,唯餘陶南溪清淺的呼吸聲在他的耳邊逐漸清晰、震耳。

陶南溪的唇在趙西澤唇上短暫停留了幾秒就移開了,柔軟的觸感抽離,反應過來的趙西澤,眼神暗了暗,伸手攬過陶南溪的後頸,立馬吻了回去。

和陶南溪蜻蜓點水的嘗試不同,趙西澤的吻帶着點不容抗拒的試探,他将陶南溪壓在沙發上,右手還放在她的後頸,左手撐在沙發上面,單腿跪着,身體虛空地挨着陶南溪的身體,一下一下熱烈緊密地吻着她。

接吻的時候,視覺是迷離或者幹脆沒有的,聽覺卻是靈敏的,陶南溪感覺她和趙西澤的喘息聲,還有心跳聲,大的幾乎快要驚動外面的趙東東了。

吻了很久,陶南溪仰着泛酸的脖子,以為自己快要缺氧窒息時,趙西澤放開了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昏昧的光線裏,他聲音暗啞得厲害,微喘着氣問,“……還親嗎?”

陶南溪沒有回答,擡手摟住趙西澤的脖子,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還想繼續。

然而,下一秒,趙西澤卻伸手把陶南溪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開了。

陶南溪愣了愣,眉毛忍不住蹙了起來。

趙西澤起身,擡手把襯衣最上邊的第二顆紐扣解開,他坐在沙發上,伸手摟過陶南溪的腰,将她帶到自己腿上,“換個姿勢,腿麻了。”

“嗯。”陶南溪坐在趙西澤腿上,雙手放在他頰邊,先碰了碰他的鼻尖,然後低頭,準确找到他的嘴唇,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陶南溪找回了點主動權,雖說她也沒有什麽實際經驗,但這麽多年的影片也不是白看的。萦繞在鼻尖濃郁的西柚香氣不斷蠶食着她的理智,陶南溪咬着趙西澤的下唇,一點點、毫無技巧可言地厮磨輕吮。

趙西澤背靠在沙發上,頭抵着後面牆壁,微微擡起,迎合着陶南溪混亂、毫無章法的親吻,期間即使她的牙齒不小心咬痛了他的嘴唇和舌尖,他也只是輕輕皺眉,縱容地默默忍耐。

兩人又吻了幾分鐘才舍得慢慢分開,陶南溪額頭抵在趙西澤肩膀上,她平緩着紊亂的呼吸,口幹舌燥地說,“趙西澤,我渴了,想喝水。”

趙西澤手搭在陶南溪的後頸,聲音此刻低沉性感得讓人臉紅,“我去給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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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涼的。”陶南溪從趙西澤腿上起來,坐到一旁。

電影是沒人看了,錯過十幾分鐘的劇情,想繼續看還要倒回去,趙西澤出去給陶南溪倒水期間,陶南溪起身把放映室的燈打開,然後拿遙控器直接把電影給關了。

坐在沙發上,她手指不由地撫上自己發腫的嘴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她和趙西澤居然接吻了?

雖然和現在大多數的快餐式戀愛相比,他們在一起一周才接吻不算快,但……總感覺很不真實,不太像他們兩個人的節奏。

十二月的天氣也比較冷了,即便房間裏開着空調,趙西澤也沒有給陶南溪拿冰箱裏溫度低的涼水,而是從飲水機裏給她接了杯溫開水。

陶南溪接過喝了一大口,喝完她把杯子放在小茶幾上,突然就有點親密之後,後知後覺、臉紅心跳的尴尬。

早知道就不把放映室的燈打開了,陶南溪後悔地想。

“電影不看了嗎?”趙西澤打破安靜地問。

“不看了。”陶南溪這才擡眼看向趙西澤。

亮白的燈光下,她驚訝地發現趙西澤紅潤的嘴唇上面竟然有個細小的傷口,淺淺的,帶着丁點紅色的血痕。

陶南溪指指趙西澤的嘴唇,“我……我咬的嗎?”

趙西澤笑着揉了揉陶南溪的頭發,“沒事,不疼的。”

陶南溪捂着臉,懊惱地倒在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兒,她坐起來,端起茶幾上的杯子,把裏面的水一飲而盡。

她垂着眼睛,恹恹地說:“趙西澤,我要回家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趙西澤站起身,“好,我送你。”

雖然只有幾米遠的距離,陶南溪覺得沒什麽送的必要,但趙西澤堅持,她也就随他去了。

輸入密碼,打開自家的門,陶南溪把趙西澤送給她的十三朵紅玫瑰放在鞋櫃上面,然後沖他揮揮手,“晚安。”

“晚安。”趙西澤說,“明天見。”

“嗯,明天見。”

陶南溪剛轉過身,還沒往家裏走,卻被趙西澤拉住了手腕,她疑惑地回頭看他,“怎麽了?”

趙西澤把陶南溪拉到自己面前,托着她的下巴,往她唇上親了一下,“一回生,第二回就熟了,你不用覺得受挫。”

陶南溪:“……”

陶南溪快要哭了。

趙西澤是怎麽看出來她是因為接吻的事情感到挫敗的?

再說了,他看出來就看出來吧,幹什麽還要說出來啊?

陶南溪撇了一下嘴巴,伸手抱住趙西澤,趙西澤配合地彎下腰,她把腦袋埋在他脖頸處,聲音悶悶的,“公平起見,下次你可以咬我。”

趙西澤低聲笑了,聲音沉沉,“嗯。”

“還有,”陶南溪命令道:“這件事情你以後都不準再提。”

趙西澤壓制着笑意:“好,聽你的,不提。”

.

晚上,徐州陽正在民宿的電競房裏打游戲,随機匹配到的隊友操作都不太行,他一個人帶得十分費勁,多次想砸鍵盤、在麥裏罵人。

不過,好在最後憑借他超神的技術艱難地贏了。

隊友都在聊天區誇他好帥、牛逼、好厲害,一水的彩虹屁,徐州陽向後靠在椅背上,嘴角嘚瑟地飛了起來。

【才不是菜逼:哥,再一起打一局啊!】

徐州陽翹着二郎腿,在聊天框裏打字:行啊……

桌面上的手機“叮”的一聲響,徐州陽拿起來看了一眼,趙西澤給他發了一張圖片,他好奇地打開微信點進去看——

居然……是趙西澤下半張臉的自/拍,只露出了嘴唇和鼻尖,看背景,好像是在他家的放映室。

徐州陽皺眉“啧”了一聲,立馬打字回複。

【徐老大:有病?】

【徐老大:沒事發你自/拍給我/幹什麽,惡不惡心!】

趙西澤回複得很快,像是在專門等他一樣。

【Marsh:我女朋友咬的。】

徐州陽:“……”

昂頭看着天花板,反應了半秒鐘,徐州陽又看了一遍趙西澤發給他的消息,“什麽?女朋友?”

“女朋友!!!!!!”徐州陽直接從電競椅上彈了起來。

他把游戲聊天框裏的“行啊”兩個字删了,然後給剛剛叫“才不是菜逼”的菜逼發了句“下次吧,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

發完,他立馬拿起手機,給趙西澤打了個語音過去。

接通後,還沒等對方出聲,徐州陽就噼裏啪啦地一頓瘋狂輸出:“女朋友?不是,你什麽時候談的戀愛啊?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和誰啊?陶南溪?”

手機裏,趙西澤懶洋洋地“嗯”了一聲,“除了她還能有誰。”

仗着趙西澤看不到,徐州陽毫不客氣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問:“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上周。”趙西澤回答。

“上周在一起的,你為什麽今天才告訴我?!”徐州陽咬牙切齒道。

趙西澤這個狗東西就沒有把他當兄弟,這麽大的事情居然現在才告訴他!虧他前幾天還在想着怎麽幫他追陶南溪呢?

實在太過分了!!!

“因為想炫耀一下,”趙西澤聲音裏含着笑意,語氣聽着十分欠揍,“剛才初吻沒了。”

徐州陽:“……”

“滾。”徐州陽無語之後,立即氣急敗壞地大聲道,“真不知道你炫耀個什麽勁兒,老子的初吻上幼兒園的時候就沒了!比你早了八百年!”

趙西澤不留情面地直白戳穿:“和哈士奇的也算嗎?”

徐州陽:“……”

他要和趙西澤絕交。

.

随着時間的推移,天氣越來越冷了。

不過南方的冬天還是比北方的冬天多點溫度的,道路兩邊的景觀樹也沒有因為降溫而變得光禿禿的,為暗淡的冬日平添了不少勃勃的生機。

除了,下雨的時候。

南方不常下雪,冬雨卻比鋪天蓋地的雪還要刺骨,冷氣像密密麻麻的針,無孔不入地往人身體裏面鑽。

看完今天的天氣預報,出門前,陶南溪拿出剛買的薄款羽絨服穿上了,雖然現在穿有點誇張,但她實在很怕冷。

吃完熱騰騰的早餐,趙西澤照例去送她上班,走去車位的路上,陶南溪主動把冰涼的手塞進趙西澤手心裏。

趙西澤的手很暖和,帶着幹燥、令人安心的溫度。

陶南溪明知故問道,“趙西澤,我的手是不是很冰啊?”

“還好。”趙西澤握着陶南溪的右手,放進了他的大衣口袋裏。

陶南溪來回動了動手指,在趙西澤的大衣口袋裏,與他十指相扣。

車開到學校門口,陶南溪害怕一會兒人多了,趙西澤會堵在這裏,就拿着包,準備趕緊下車。

趙西澤卻叫住陶南溪,他小幅度地挑了一下眉毛,語氣正常地提醒她說:“你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忘記了?”

陶南溪滿臉疑惑:“?”

愣了片刻,陶南溪彎起眼睛,笑了一下,她心領神會地湊到駕駛位,在趙西澤臉上輕輕親了一口,“我去上班了,中午記得過來接我下班。”

“不是這個。”趙西澤抿着嘴唇,低聲笑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部眼熟的手機,遞到陶南溪面前,“你的手機落鞋櫃上,忘拿了。”

陶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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