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鑽石
第 24 章 鑽石
程彥見代雅滿臉開心的回來，眼神敏銳地打量到她手裏的禮盒，格蒂尼珠寶。
看來這暧昧對象不缺錢啊。
程彥之所以把對方确定為暧昧對象，一是因為代雅的心情很高興，二是因為他們沒有一起過夜，所以朋友以上，戀人未滿，他還有機會。
“他送的什麽呀，你這麽開心。”程彥語氣裏倒滿了醋。
代雅不以為意，秉持着財不外露的原則：“沒什麽。”
她回去洗了澡，絞幹頭發，又将項鏈翻了出來，即使在昏暗的屋內也閃閃發光。
方甘婷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靜滑倒在地上。
她碎碎念道：“我沒有我沒有……”
代雅看着他單手打轉盤，不敢說話。
闵啓初透過後視鏡掃了她一眼：“覺得委屈的也是你，出事了不告訴我的也是你，還想怎麽着吧？”
代雅轉過頭來看他，轉移問題：“不想嘟嘟嗎？它被我養的可好了。”
“就走了三四天，我想它什麽？”
她又讪讪躺回了椅背上。
闵啓初開車很穩，她幾天疲于和跟蹤人躲貓貓，有些疲累，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自己又眯了一覺。
直到他把車穩穩停進車庫，代雅才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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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啓初解開安全帶，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學習也要張弛有度。”
“我怕去了跟不上別人的節奏。”
闵啓初搖了搖頭。
他走進別墅，将箱子放在玄關，突然看到周岫和沈姨正在廚房切磋着廚藝，闵啓初動作一頓。
“周岫，今晚你回去吧，這幾天辛苦了。”
周岫拿着鍋鏟點點頭，他翻炒鍋裏的菜，怎麽莫名覺得剛剛闵總臉有點黑。
“周哥吃完飯再走！”代雅從門口探出，揚起一個笑臉。
嘟嘟看見闵啓初回來，一個彈射起步，直接繞着他轉圈圈。
“喵~嗷~喵喵——”它揚起爪子去刨他的褲腿。
闵啓初伸手揉了揉它的頭，起身上樓。
代雅抱起嘟嘟狠狠親一口，惡魔低語：“嘿嘿，他嫌棄你掉毛。”
“我們嘟嘟天生要掉毛，怎麽可以嫌棄我們小貓咪呢，是吧？”
闵啓初換了身常服下樓，正好看見她對嘟嘟進行洗腦，他接過嘟嘟摸了肚子：“毛都打結了，該剪一剪了。”
“我記得附近有一家寵物店。”代雅拿出手機搜索。
吃完飯後，沈姨請假了，她的孫子生病，周岫也回去了。代雅跟着闵啓初一起散步消食，他手裏提着航空箱，裝着嘟嘟。
她在裏面百無聊賴，晃晃蕩蕩，一個勁用爪子刨航空箱，挂出幾條白痕。
代雅找到寵物店，推開門進去，捏着手機的手凍得通紅。
“老板，可以洗貓嗎？”
老板娘是個地道的上海阿姨，一頭卷發，笑眯眯走出來：“可以啊！多大的貓咪，給我看看。”
代雅把嘟嘟抱出來，她很安順地待在懷裏，沒有亂掙紮。
“兩個月，米努特，性格不兇。”
老板娘伸手碰了碰它的爪子，嘟嘟沒有鬧，臉都沒有轉過去。
“好乖的貓貓，”老板娘戴上護具，把它抱了過去，“馬上就好！”
代雅坐在門店的板凳上，闵啓初坐在她旁邊，屋裏的暖氣十足，冰冷的身軀逐漸回暖，只是凍傷的手起了一些紅色血點，吹裂開了，手上的知覺都還沒回來。
她轉頭情不自禁朝他抱怨一句：“手好冷啊先生。”
他手臂自然越過小方桌，包住她的雙手，那只手掌心寬大，每一根手指都白皙修長，暖意一點點傳了過來。
“好點了嗎？”她并不确定是代雅，避免吵架，還是謹慎用詞了。
闵啓初手擱在茶幾圓桌上敲了敲：“坐。”
闵啓悅乖乖走過去坐下，今晚海風有點大。
“你了解她嗎？”
闵啓悅屏住呼吸，她有點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未來嫂子真的是代雅。
“我還算了解她吧……”
“其實不在你面前的時候，她特別安靜，像兩個人。”
她覺得她有點神秘，神秘中又透着無形的吸引力，尤其是那雙眼睛，天生含了情，她看着誰，就像是喜歡誰。
“你追的她嗎？”闵啓悅好奇道。
“她多大，我多大。”闵啓初掃過她一眼。
“哦——我想象不出她主動追求你，她長得就像——所有人都會喜歡她，而她不喜歡任何人的模樣。”
代雅身上有成熟的性吸引力，也有年齡帶來的天真，她在闵啓初面前總是恰到其處地隐藏了那份攻擊性，而對別人就是拒人于千裏之外，很難有人拒絕這樣的特別待遇，所以她哥也陷得死死的。
她悄悄看向闵啓初。
這樣的描述倒複合了闵啓初心中對她另一面的想象，一個勝券在握的獵人，他看向手機上的地址，沒再對妹妹多問什麽。
“早點休息。”
次日到達虹橋，他一人開車去往蘇州墓園，副駕放了一捧白菊。
闵啓初走上一層層臺階，終于在角落裏找到代母的墓碑，墓碑面前還有個疲憊褴褛的中年男人。
他微微颔首，将花束放到墓碑面前，反觀身旁的男人，他似乎什麽也沒帶，只是在墓前面叨叨說了些話。
“你是……”代粵明納悶看着他。
“我姓闵，受愛人之托來看看她母親。”
“哦——”代粵明吊垂眼打量着他，“我女兒啊，感謝你照顧我女兒。”
闵啓初沒想到面前的會是她的父親，措手不及道：“伯父您好。”
代粵明看向面前的男人，西裝整潔，外表看着矜貴穩重，不像是個普通人，不過看他言辭間對代雅的稱呼，這個男人并不像那位女士口中說的包養他女兒的富豪。
難不成兩個人真的有點感情，那不糟糕了嘛……
只要代雅跟他聯系上，依照有錢人的手段，他豈不是錢財兩失。
代粵明掩藏住慌亂，鎮定自若道：“謝謝你從前對她的照顧，不過現在沒必要了。”
闵啓初眼神茫然：“您……是什麽意思？”
“你們年紀相差太大了，我沒有棒打鴛鴦的意思，而是我家孩子自己這麽說的，她覺得可能走不到最後。我就是勸勸你，她臉皮薄只敢在家人面前說說，可能還沒想好你們的未來。”
“作為父親，我還是能看到一些事，沒有好結果的愛情可以早一些結束，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
他嘴唇微張，半響合上嘴唇微微垂眸，看不出眼中什麽情緒。
“謝謝您的坦率直言，感情的問題我會單獨和她再好好聊聊的。”
他看見代粵明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仿佛再笑他太倔強。
闵啓初看看墓碑上的女人，即使是黑白頭像笑容也溫柔絢爛，确實如她口中說的一樣，她的媽媽很漂亮。
他覺得心髒一揪，莫名作痛，沉默對代粵明道：“她還有說別的話嗎？”
代粵明擡頭看了看他：“牙牙最近總說心比較煩，不太想交流。”
“你要是熟悉她，就知道她不喜歡被人逼着去做什麽，你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闵啓初唇角沉了下來，他踩着石階一梯梯下去，滿園春色，他卻如墜冰窟。
他早知年少者心思不定，當初是抱着即使她欺騙他也要試一試的心态答應的，如今真的面對，倒是致命一擊了。
他坐上車，心髒的痛楚愈發強烈起來，闵啓初摸着方向盤久久沒有動，最後沉寂躺在靠背上。
他看向通訊錄名單，牙牙那兩個字就在面前，他卻不敢點開。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無論從外人那裏聽到什麽，都得求證。理性告訴他，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道路，但長久的不安讓他把懷疑的種子深深種下。
他點下按鈕。
“The num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暖意愈來愈甚，幾乎快燒到她臉頰上去了，就這樣一個小動作卻感覺那麽色情。
“不……不冷了。”
闵啓初松開，翻轉她的手，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紅點，眉頭微皺：“出門叫你戴手套你不戴，護手霜也不擦，自己上趕着遭罪。”
“我懶嘛。”她無辜眨了眨眼睛。
“巴黎還挺适合你，不冷不熱，就留在那邊工作吧。”闵啓初哼了一聲。
代雅傾身向前，湊近他低語：“那你不會想我嗎？”
“不會。”
程彥那一瞬間幾乎想哭了，看吧，又是這漫不經心的動作，即使他用盡渾身解數，将自己所有勝于常人的籌碼擺在她面前，她也只是輕輕搖搖頭，連猶豫都沒有。
“我們可以再聊聊嗎？”
“聊什麽？”他愣住了，眼淚半挂在臉上，以為事情幾乎要有轉折的餘地。
“聊聊你的表姐，卓程女士。”
程彥愣住了，一時沒理解她話題怎麽轉得這麽突然。
“你想知道什麽？”
“聊她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我想成為超越她的珠寶設計師。”
程彥心裏怪怪的，隐約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端倪，但是又不知道代雅奇怪在哪兒裏。
他早已被酒意熏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