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鮮奶麻薯

鮮奶麻薯

“!!!”

馮招娣聽到這話怔住了。

白榆說的“大義滅親”是她理解的那個大義滅親嗎?

就是把她爸幹掉的意思, 對嗎?

對吧?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個想法這個年頭肯定是很大逆不道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卻讓她莫名覺得好興奮。

沒錯, 她爸每個月是賺了不少錢回來,但他賺的錢, 她和妹妹們, 還有她媽壓根就沒有用到, 她爸每個月有三十五元,外加八元的補貼,到手總共四十三元。

但她爸每個月會給她奶奶十元, 給她小叔一家十元,剩下二十元他全部抽煙喝酒吃肉,剩下三元才是交給她媽的家用。

三元!

三元想養一大家子,就是天天啃窩窩頭都不夠!

而她每個月二十五元,工資一發下來就被她奶奶給拿走,她奶奶只拿十元給她媽做家用, 換句話說,他們一大家子每個月的家用是十三元,這也是為什麽她和妹妹都是瘦不拉幾, 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如果“滅掉”她爸和奶奶的話, 雖然少了她爸給的三塊錢, 但好歹她把二十五元全部拿到手,二十五元要養一大家子雖然也是不夠的, 但比之前多了差不多一倍, 她和妹妹, 還有媽媽至少可以吃得好一點。

最關鍵的是,她媽也不用一直生孩子!在她有記憶以來, 她媽就不斷在懷孕生孩子,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如果沒了她爸,她媽就不用再受苦了。

這個過程,馮招娣的表情是這樣的:震驚→興奮→逐漸猙獰。

白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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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馮招娣突然狠狠一握拳:“好的,我明白了,我會幹掉我爸的!”

“???”

白榆覺得她可能有點誤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咳嗽了一聲道:“我這個說的大義滅親不是讓你幹違法的事情,你要用正規合法的渠道,而且在這個過程你要保全自己,如果還能讓自己從中獲得一些利益那就是更好的,總之就是不能幹損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懂了嗎?”

馮招娣一臉迷茫:“白同志你能教我嗎?我腦子沒有你好,我怕自己想不出來你說的又要幹掉我爸又不能犯法,還要從中得到利益。”

太難了。

她本來想着一把老鼠藥毒死她奶奶和她爸,到時候就說他們吃錯東西了。

現在被白榆這麽一提醒,的确覺得這個方法不太行,萬一被人發現,到時候她就要被槍斃,妹妹們和她媽也會因為她被大家唾棄,而且沒了她的工資,她們只能喝西北風。

這麽一想,她冷靜了下來,可她腦子笨,只能厚着臉皮求助于白榆。

誰知白榆搖了搖頭:“不能,因為我不想以後你有一天想起來怨我,要不要做,要怎麽做,做到哪個程度,你只能自己想,自己做決定。”

“血濃于水”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有些人哪怕親人虐他千百遍,他依然愛親人如初戀,還有人哪怕親人再渣,他也會無私地奉獻自己的一切。

馮招娣現在是痛恨她爸,但難保将來有一天她突然懷念起她爸的“美好”,于是把這一切怪罪到她頭上來,因此她可以指一條明路,但也僅此而已。

接下來這條路要怎麽走,她只能自己做決定。

她不會再插手。

白榆沒理會怔愣的馮招娣,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走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聽雷大姐說過陣子還會更冷,瓊州島這地方常年溫度都比較高,但冷空氣過來時還是冷得人受不了,因為這邊的冷是濕冷,比東北西北那邊的幹冷還讓人難受。

她想等奶奶過來後,找天去百貨商場買點毛線,然後跟奶奶學一下織圍巾。

她想給江霖織一條,從結婚以來,都是他不斷給她送東西,她很少為他做點什麽。

白榆一邊騎着自行車一邊想着,過一會兒,她低頭想看看時間,這才發現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居然不翼而飛了。

“嘎吱”一聲。

自行車輪胎劃着地面發出一聲刺耳剎車聲。

白榆驚出了一身汗。

這手表是江霖姥爺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而且那勞力士手表價值都超過一千元了,她之前很少戴,換到新的辦公室後,因為辦公室沒有鐘表,經常不知道時間,她才戴上去上班,誰知這才沒戴幾天就被她給弄丢了。

白榆心裏又着急又內疚,推着自行車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低頭找。

勞力士手表那麽貴重,這太考驗人心了,別說勞力士了,就算普通一百來塊的手表,一般人撿到都未必會在原地等失主,更別說一千來塊。

這要是找不回來,被羅老爺子知道了,他該有多難過?

白榆越想越着急,大冬天的,額頭都冒出汗來了。

往回走了十幾分鐘,她看到人也會詢問,但一點下落都沒有,白榆的心直直往下掉。

就在她幾乎要走回醫院時,突然一個中年女人朝她走了過來——

“這位同志,請問你是在找東西嗎?”

白榆擡頭看去,就見面前站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性,剪着劉胡lan的發型,幹淨利落,五官大氣,眼睛有神微帶一絲犀利,胸前的口袋夾着一支鋼筆,腳下穿着一雙黑色的小牛皮鞋。

這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像是某個單位的領導。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剛才問的話。

白榆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對,我丢了一塊勞力士手表,請問您有沒有在附近看到?”

中年女人:“你能具體描述一下那手表的模樣嗎?”

聽到這話,白榆心裏有底了,暗暗松了一口氣道:“自然是可以的,手表表帶是黑色牛皮質地,表盤是香槟金色,除了小鑽石,上頭還有個小皇冠圖标和英文圖标。”

聽到這話,中年女人才公事包裏拿出勞力士手表,遞過去道:“同志你看看是不是這只?”

白榆:“是這只,真是太謝謝你,請問同志您叫什麽名字,在哪個單位,回頭我定上門感謝您!”

這可是真正的拾金不昧啊。

一千多元的誘惑,很少人能抵得住。

中年女人搖搖頭:“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原本還想着失主沒找過來,我就準備交到公安局去,不過這麽值錢的東西,同志還是要小心,不要再弄丢了。”

白榆點頭:“您說得對,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我叫白榆,是新華報社的,請問同志您怎麽稱呼?”

中年女人眼睛亮了下,上下打量着白榆:“你是新華報社的,那你應該認識何敬遠了?”

何敬遠?

白榆怔了下,報社裏就只有一個人姓何,那就是何副主任,她想起何副主任的愛人大概就是這個年紀,據說是宣傳部的領導。

眼前這人無論年紀和打扮看上去都很符合。

“難道您是何副主任的愛人?”

包雅英笑着點頭:“是的,我叫包雅英,既然東西已經物歸原主了,那我也要回去工作了,再會。”

白榆朝她鞠了一躬:“再次謝謝您包同志。”

包雅英擺擺手,轉身邁着英氣的步伐走了。

白榆看着她的背t影,突然想到那次在打水間聽到何副主任和淩湘君兩人的對話,顯然包雅英女士是被背叛了,頭上一片綠草原。

何副主任不做人,家裏有這麽好的老婆還出軌亂搞,而且還是跟自己的弟媳婦搞到一起,簡直豬狗不如。

白榆想回頭買些東西感謝包雅英,但她被綠的事情,她很糾結要不要告訴對方。

首先,她要确定包雅英知不知道自己被綠,這年代的女性很會忍耐,哪怕知道丈夫出軌了,很多人也不會離婚,她們會忍氣吞聲忍下來,雖然她覺得包雅英不像那種會忍氣吞聲的女人,但凡事都有例外。

其次是,假設包雅英不知道,那她要以什麽樣的方式告訴她,總不能直接當着她的面告訴她,“喂,你丈夫跟你弟媳婦搞到一起了,還生了個兒子”,就不說包雅英會不會相信她這個陌生人的話,就算相信,回頭要是被何副主任和淩湘君知道是她爆出去的,說不定會報複她。

她現在懷孕了,而且過兩天奶奶和念念要過來,她必須小心為上。

想到這,她把要追上去告訴對方的沖動壓了下來,準備回頭再找機會試探一番。

她把自行車掉了個頭,坐上去騎着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後,她想起上次在打水間偷聽的事情,于是拿上水壺,裝作先去辦公室找程芳。

這個時候程芳自然不在,于是她這才慢慢朝打水間走去。

走到打水間的走廊時,她還特意放低呼吸,有點蹑手蹑腳朝打水間走過去。

結果——

當然是什麽都沒有。

哪有次次那麽巧剛好被她撞上,而且何副主任那人很多疑,上次他就懷疑有人在偷聽他們說話,那次之後,他應該會更加小心才對。

沒有偷聽到東西,白榆轉身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誰知一轉身,就看到大頭怪魏光宗站在門口,嘴角一勾,對她露出一個自以為很邪魅的笑容——

“白同志,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白榆:“?”

“你有病嗎?有病吃藥啊魏耀祖同志!”

魏光宗:“……”

“我跟你說了好多遍了,我叫魏光宗,魏耀祖是我爸是我爸,是我爸的名字!”魏光宗邪魅的笑容一下子就破防了,“還有你為什麽要跟蹤我?”

其實他是懷疑白榆吃醋了。

上次看到自己有那麽優秀漂亮屁股又大的對象,所以她自愧不如了,她吃醋了。

他這麽說是有證據的。

首先,白榆剛才先去辦公室找他,找不到又來打水間找他,其次,她拿過來的水壺是滿的,她剛才根本沒有裝水。

她肯定是知道他今天中午在雜物房找東西,所以才故意拿着一個裝滿水的水壺作為掩飾,然後來這邊找他。

白榆差點就翻白眼了:“魏耀祖同志,有病吃藥啊,報社是你家嗎?再胡說八道,我可就要拉着你去找章書記說道說道,順便問問那天你說自己是掃盲項目主管的事情。”

魏光宗:“…………”

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就算她愛慕自己,自己也絕對不會看上她的!

白榆懶得搭理他:“麻煩借一借,再不讓開我就喊流氓了。”

魏光宗:“………………”

看魏光宗被氣得五官扭曲的模樣,白榆心裏笑了一聲,拿着水壺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走到外面,她腦子突然靈光一閃。

魏光宗在新聞部工作,新聞人的職責和使命之一便是明辨是非,要敢于亮劍,善于發聲,如果讓他發現何副主任和淩湘君兩人的奸情,他應該會大膽揭穿出來。

由新聞部揭穿的好處是何副主任和淩湘君兩人會徹底名譽掃地,到時候他們不敢、也應該沒有能力對個人進行報複打擊。

壞處是,包雅英被綠的事情也同樣會廣為人知,到時候對她肯定也會造成影響。

想到這,她還是搖搖頭,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而在打水間的魏光宗卻暗暗做了個決定——他打算跟對象求婚了。

他要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然後跟對象去滬上當城裏人,拿城裏的工資!

他要把報社這群人遠遠甩在屁股後面,讓他們想追都追不上自己。

他還要讓白榆、程芳還有陳幹事三個人追悔莫及,錯過了他這個帥氣能幹又高大威猛的好男人!

白榆并不知道魏光宗那傻X的想法,回到辦公室後,她整理了一下資料,等上班後,便去其他工廠繼續采集資料。

有了勝利罐頭廠打頭陣,後面的采訪簡單多了。

還有一兩個小工廠主動聯系上她,想上《平民英雄》的系列,她自然不會輕易答應。

系列只做十個故事,每個故事都必須有代表性,故事太過于重複會讓人覺得沒有新鮮感,對後面的掃盲推進就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因此她雖然做了故事采集,但并不承諾會做成連環畫。

好在她現在身靠報社這個靠山,又有不少人知道她是江霖的妻子,因此沒有人敢逼迫她。

**

孫薔薇看白榆懷孕那麽輕松,還以為懷孕是個很簡單的事情,誰知産檢沒過兩天,她就開始孕吐了起來。

跟白榆聞到魚腥味才會孕吐不一樣,她是聞到任何肉味都會吐,魚肉、豬肉、牛肉,哪怕青菜過了一層豬油,她一聞到都會大吐特吐,吐得幾乎把黃膽水都給吐出來了。

沒辦法之下,她只能吃水煮菜,而且連鹽都不能下那種水煮菜。

沒滋沒味的水煮菜太難吃了,這才沒幾天,她整個人就瘦得雙頰凹陷了進去。

謝旭東看了不由有些心疼,每天天還沒亮就起來跑菜站,盡量買不同的菜回來煮給孫薔薇吃。

這會兒,孫薔薇看到他端出來的水煮胡蘿蔔,臉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我不要吃水煮菜,一點味道都沒有!拿走,快拿走!”

看了就來氣。

嗚嗚嗚太不公平,為什麽白榆酸甜苦辣樣樣能吃,到她這裏就只能吃水煮菜,她好命苦啊。

謝旭東只好哄着她:“你不吃,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啊……”

這話一下子就讓孫薔薇炸了:“孩子孩子,你心裏就只有孩子!是不是就不管我的死活了?白榆肚子裏的孩子那麽乖,肯定是因為我肚子裏的孩子像你,這還沒出生就折磨人,都是你的錯!”

謝旭東:“……”

窦娥冤啊!

誰說孩子就一定像他?說不定像她呢。

而且就她現在這樣子,他覺得肚子那孩子絕對是個兒子,因為兒子肖母。

當然這話不能說,而且還得繼續哄:“誰說我不管你了,我昨天跑去醫院問了醫生,醫生說你這情況是屬于比較嚴重的孕吐,但再嚴重也得吃東西,要不然不僅對孩子不好,更重要對你這個要當母親的更不好,不過醫生也說了,孕吐再厲害,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等這段時間過了,你就會吃嘛嘛香。”

其實醫生說的是孕吐有可能會維持一到兩個多月,嚴重一點的還有可能拖三個月,但這話他不敢說,否則以孫薔薇的性格,她絕對敢不要這個孩子。

孫薔薇聽到還要忍一個月,“哇”的一聲就哭出來:“我不想生了,謝旭東你個混蛋,肯定是你的種不好,你快讓你的孩子乖一點,否則等他出來,我肯定打爛他的屁股!”

孩子這麽不貼心,孫薔薇也覺得肚子裏肯定是個男孩。

女孩子都是貼心的小棉襖,才不會這麽鬧母親,只有男孩子才會這樣。

嗚嗚嗚她想要小棉襖,不要熊男孩。

謝旭東:“…………”

謝旭東被鬧得沒辦法,只好過來找白榆:“白同志,你看看能不能教我做幾樣不用油也不下鹽的菜?”

白榆問:“她吃糖會吐不?”

謝旭東搖頭:“那倒不會。”

白榆:“那雞蛋呢?”

謝旭東苦着臉:“也會。”

也怨不得孫薔薇會發脾氣,換做他也覺得太辛苦了,連雞蛋都不能吃。

白榆想了想,于是教他做了兩樣點心,鮮奶麻薯和山藥餅。

白榆拿出糯米粉,往裏頭加入少量玉米粉和白糖,本來要加豬油的,但孫薔薇不能聞到油味,只好不加。

自從她懷孕後,江霖便去奶站給她定了牛奶,今天的她還沒喝吃,她從冰箱裏拿出牛奶加進去一起攪拌,然後倒到鍋裏小火炒成團,再揉捏均勻,裹上熟的黃豆粉,鮮奶麻薯就做好了。

“我記得薔薇很喜歡吃糯叽叽的東西,這個鮮奶麻薯很容易做,牛奶你可以去奶t站定,唯一要注意便是炒的時候不要粘鍋,也不要炒焦了。”

太複雜的點心她不敢教,生怕謝旭東學不會。

謝旭東的确很緊張,拿着紙筆,白榆說一樣他就記一樣,而且還自己計算着時間。

白榆看他點頭,接着做山藥餅。

她把山藥去皮切成小塊,放到蒸鍋裏蒸熟後輾壓成泥,加入葡萄幹和面粉,揉成山藥面團後再擀成長條,接着切成等份的小劑子,再放入山楂醬。

“我這次用的是山楂醬,但孕婦不可以吃太多的山楂,回頭你把山楂換成紅豆餡或者紅棗餡,然後放到鍋裏去蒸七八分鐘就可以了。”

本來這山藥餅是要煎成兩面金黃會更好吃,但煎就要用到油,只好改成蒸。

謝旭東連忙把白榆說的都記下來,然後又問白榆紅豆餡和紅棗餡要怎麽做,白榆都一一告訴他了。

等做完,白榆走到角落,把放在角落的壇子拉出來:“我腌了一些酸菜,你拿些回去給薔薇做酸菜粉條。”

謝旭東聞言連忙搖頭:“酸菜不是更鹹嗎?”

白榆:“我這酸菜是沒加鹽的。”

她現在懷孕了,也不敢吃太多腌制的東西,尤其是那種加了很多鹽腌制的。

沒加鹽?

謝旭東一臉問號:“腌制酸菜還可以不加鹽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白榆:“你看到外面曬着的大白菜沒有?曬幹後用熱水燙一遍,然後放到無油無水的壇子裏,接着把熱水倒進去,只要堪堪沒過白菜就可以,然後封好放一周就可以了,我這酸菜才腌了三天,不過應該已經夠酸了,回頭你可以照着這個辦法腌制一些來吃。”

說着她打開壇子,一股濃烈的酸香從壇子裏沖出來,迅速彌漫在小小的廚房裏頭。

謝旭東只覺雙頰一酸,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沒想到不用鹽也能這麽酸。”

只見白榆從壇子裏拿出來的酸菜泛着黃綠色,又嫩又脆,想想如果用這酸菜來炒肉的話,那肯定是香爆了。

這法子好。

他趕緊把方子又詳細記錄了下來。

因此酸菜炖粉條很容易做,白榆就沒有示範給謝旭東看了。

謝旭東端着白榆做的兩樣點心,感謝了又感謝。

因為他也不清楚孫薔薇喝牛奶會不會吐,所以這點心還是要先拿回去給她試試才知道。

等謝旭東走後,白榆本想上去樓上看一會兒書,這段時間太忙了,導致她的複習進度非常慢。

不過她沒忘記,她的主要任務是高考,所以哪怕再忙,她也會擠出時間來複習。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她以為是江霖回來了,于是走過去開門。

身後跟着土豆餅,土豆餅後面跟着雪糕,雪糕後面跟着三只咯咯叫的小雞,一個長長的隊伍就這麽去開門。

門一打開,白榆愣了下。

下一刻眼睛就紅了,聲音哽咽道——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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