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生之學生硬上弓
重生之學生硬上弓
壓城十三裏的時候,帳篷裏的男人醒了,猛烈地咳着,冷氣倒灌把嗓子眼痛出鐵鏽味,不得不從床上翻坐起來。
馬超尚在帳外讨論軍情,聽到裏面的聲音,擡手示意衆人安靜。
帳內的司馬懿用幾乎聽不到的程度呼喚着馬超的名字。
“馬孟起......”
長久未曾發出過聲音的喉嚨如蚌珠磨砺轉圜在細沙之中,嘔啞幹澀。
其他人四目相對,不明白将軍為什麽要讓大家安靜。
馬超難掩眉間喜意,遣散衆人:“衆将士們,我還有私事,過幾日再聊吧。”
有個別耳朵尖的,隐約感覺自己聽到了帳篷裏的聲音,但是不敢多管閑事,并未聲張。
大家懷揣着各自的好奇,行禮告別離開。
馬超挑開厚重的門簾,偏過頭輕車熟路地躲過迎面而來的暗器。
“老師恢複一下才能使用魔道之力。現在這種小打小鬧的,殺不死人的。”
撿起地上的令箭,馬超面帶微笑,愉悅地走到司馬懿的床邊。
“老師,再次醒來有沒有決定放下仇恨。”
司馬懿的頭靠在裝飾着羽箭弓弦的牆上,聽到這話,送了一個眼刀子給他,顯然非常唾棄這種聖母要求。
被鄙視的人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坐到床上,把人摟着肩膀抱進懷裏,臉埋進細長的脖頸,深深吸氣,黏糊糊地撒嬌道:“老師尋死的辦法太慘烈了,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把這個疤痕修複,答應我,下次不能這樣做了。”
Advertisement
司馬懿任他抱着,懶得去推開。
他這個學生對他安的什麽心,從還沒有撕破臉皮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
如今地位反轉,馬超要是真要怎麽樣,實話實說,他是弱勢的一方。
沒有武器,沒有魔力,誰能想到,他會淪為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司馬懿被眼下無解的境況郁悶到想重新閉上眼裝死。倘若那種事真的發生了,他雖不至于要死要活,但也實在沒有興趣,等會兒要是糾纏起來,想想就覺得很麻煩。
“老師,你在害怕什麽?”揶揄的笑聲在胸膛悶悶的響起,司馬懿這才發現,自己因為心中所想,身體變得很僵硬。
馬超也是察覺到這個,才出口笑話他。
“放心吧。我不是白日宣淫的垃圾。我只是想抱抱你。”
司馬懿聽着他這幼稚的話,并不想理他,內心不斷說服自己,橫豎就是被折騰一頓,斷不能因此給人看笑話,慢慢的,才放松了警惕,逐漸塌下了肩膀。
而馬超也果真如話中所說的,只是單純地抱着他,連逾矩的親吻都不曾有。
被這種類似在擁抱着親愛的布娃娃一般信任地索取溫暖,司馬懿又開始難以避免地想起魏國的事來。
本想趁着這種你不問我不說的安靜時刻好好為自己做番打算,不料埋在他胸膛的青年悶悶地開口提醒道:“老師,我勸你不要在我面前想什麽魏國的事情。”
這話一出,司馬懿真的愣了,強裝淡定的額角跳動青筋一根,難以置信地問道:“共生術?”
“果然是老師,這麽快就知道了。” 馬超蔫蔫的恭維他,張開嘴懲罰性地咬住他胸口的衣服。
共生術,就是将一人的生命與另一人共享。
如果本體願意,能夠感應到寄生體內心的想法。
“你就不怕我尋死,把你也拖累了。”
被口水濡濕的棉質布料黏在胸口,從小腹騰起一股火焰,司馬懿擡手想推人,卻被一口咬住遮在衣後的某處。
“嗯...不怕......你別躲……”
馬超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到心裏,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繼續像小狗一樣的去啃咬洩火。
司馬懿徹底沒了脾氣,卸了力靠在他身上,放空自己任他為所欲為。
胸口不是他敏感的地方,再怎麽啃噬,除了一開始的奇怪感覺,也沒什麽好怕的。
馬超似乎也不是為了讓他動情,看起來更像是孩子在母親懷中撒嬌。
只不過,這撒嬌的方式,太幼齒了。
馬超胡亂咬了會,把人推倒在床,拉開司馬懿的胳膊,兀自枕在腦後,甜蜜蜜地翻身抱住他的腰,随手捏了捏,嘴裏嘟囔着太瘦了太瘦了,然後閉上眼睛滿足地喟嘆道:“我好幸福啊。”
司馬懿沒搭理他,他不是很懂跟一個男人膩歪有什麽好幸福的,暫且也不想搞懂。
掙紮着把手臂從馬超沉重的腦袋底下抽出來,半坐起身任他摟着搓磨。
馬超見司馬懿沒有逃出自己的擁抱,頗為滿意,便任他坐起發呆,只是雙臂緊了緊,将腦袋挪到他腰前挨着,繼續培養睡意。
司馬懿把堆在牆邊的被子拽過來給他蓋上,自己撐着頭剛想思考些什麽,又突然反應過來馬超還在這裏他不能随意胡思亂想。
所幸疲累的青年很快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規律的鼻息掃的人腰間發癢,俨然一副你一定不會趁機殺掉我的安心模樣。
司馬懿低下眼看了他一會兒,承認了這個事實。
他的确無法痛下殺手了。
一是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二是什麽呢?
從醒來就一直不曾上揚的嘴角在此刻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雖知某事的發生不可避免,但是司馬懿仍然想盡一切辦法去拖延避免。
直到馬超帶來諸葛亮成親的消息。
司馬懿由諸葛聯想到自己,一直被揩油招惹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心情差了就想要借酒消愁,營地裏缺什麽都不會缺烈酒。
抱臂凝視桌上這兩壇女兒紅的時候,司馬懿甚至懷疑馬超在故意惡心自己。
往酒裏下點毒藥怎麽樣?本體毒發身亡之前,寄生體吃下解藥能活嗎?
司馬懿越想越頭痛,啓封喝了幾杯酒洩憤,完全完了人在氣頭上的時候最好不要喝酒的警世名言。
等待馬超站在燈火闌珊的營帳裏,司馬懿已經醉到趴在桌上,眼尾一抹酒醺的紅。
經過這樣的酒氣潤色之後,更襯得暴露在馬超視線裏的一切白膩美麗。
“老師,你不會喝酒,就不要這樣喝。”
馬超深嘆一口氣,明知他聽不見,還是忍不住啰嗦。
“那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埋頭半睡半醒的司馬懿擡起半張臉,露出瘦削的下巴,給人的感覺如同他的武器一般鋒利。
不知道他在思念哪位淑女的馬超下意識搖頭,屏氣凝神地去感受酒鬼的內心。
痛。
馬超猝不及防地捂住胸口。
然後一切的前因後果主動上繳控訴……
喝醉的人沒有什麽力氣,反抗或者走路都沒有精神,隐隐約約的有聽到微弱的拒絕與嘆息,馬超權當做幻覺。
打理精致的頭發鋪在蜀錦制成的軟枕上面,折射出如綢緞一般的光澤。
行軍作戰的營隊裏本不應該有這種奢靡享樂的物件,是因為馬超覺着自己的老師身嬌肉貴,打了勝仗後什麽獎賞不要,偏讨了蜀地的特産,為司馬懿做了枕頭。
司馬懿身份尴尬,不愛走出營帳,整日窩在帳篷裏。馬超認為,送個軟和的枕頭,是再好不過的禮物了。
他還記得司馬懿看清自己懷裏的枕頭的時候眼睛瞪得有多大,雖然也就片刻的恍惚,但心頭千言萬語馬超全部收入囊中。
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遠離自己的壞老師,為什麽會經常忘記身上有共生術呢?
譬如現在,掌心下的一張臉緊閉着眼睛,連睫毛都在輕輕顫抖。
常年擲槍而結繭的手掌放棄了細白柔膩的觸感,轉而捏住那副單薄的肩膀。
意識模糊的人吃痛地想要躲避卻無路可逃,最後只能類似啜泣地嗚噎一聲。
“不行……”
醉酒的人很難有什麽愉悅的反應,說不行二字已經是他最大的嚴謹。
司馬懿的臉熱的發燙,比起馬超明顯羸弱不少的手臂推搡拒絕,卻被順手握住,反複親吻滾燙的指尖。
久經沙場的馬超一身健康結實的小麥色,兩人交鋒,似一圈白玉镯跌落泥沙。
“老師……老師。”
興奮的聲調呼喚着早就背道而馳的稱謂,風雨飄搖,司馬懿承受不住,喘氣和拒絕都要從嘴裏擠出來,二者互不相讓,一起逃出齒間的時候完全變了調。
他的大腦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進攻沖撞的七零八散,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去解決眼下的難題。
他非常後悔自己會因為別人成親自己成囚犯而感懷悲傷。此刻光景若是為人所知,估計只剩仇者快三字了。
今夜成親的諸葛算不算他的仇人?也不知道這位洞房花燭夜的舊同窗是不是在飲合卺酒,或是正在溫柔地親吻......
啵——
青澀的吻落在唇上,試探着伸出一小截舌尖去拜訪撬門,司馬懿理所當然地想要拒絕他,剛開口,柔膩的舌頭便滑了進來。
一遍兩遍的輕輕掃過他的每一顆牙齒,認真的像個學算數的孩子。
類似貞女咬舌的壯烈司馬懿不屑去做,下場便是被壓在身上的壞學生更加得寸進尺的探究。
舌尖被咬的酥麻痛癢,掙脫再三總算能得以呼吸通暢,誰料腰身又被環抱着從床上帶了起來,這樣惡意的行為讓他更加不安,終于受不住這種刺激,不滿地睜開眼睛。
一雙似乎永遠都在注視着他的熱烈眸子靜候着他睜眼的一瞬。
司馬懿毫無準備地撞入這種無緣無故的深情眼神中,震驚之餘,唯有恐懼。
為免暴露心跡,司馬懿病急亂投醫,偏頭去躲。
“你在害怕什麽?”
馬超不給他閃躲的機會,雙手捧住他的臉頰,眼神纏綿悱恻。
醉意早就被親吻沖散的七零八落,司馬懿喘息未平,低聲敷衍道:“管這麽多做什麽?”
被冷漠回絕的馬超絲毫沒有氣餒,身體力行地告訴他現在是如何的境況。
久經沙場的青年體力異于常人,兩人在回避與掠奪中共同沉淪,黑夜漸漸褪去,卻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