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爬床

第38章 爬床

半晌,浴室門被推開,輕緩的腳步聲從浴室裏往外移動。

蘇栩正裝得投入,聽到門響聲也沒看過去,方旬只好往前走上兩步停到他面前,伸出受傷的那只手戳戳他肩頭:“小栩,我想洗頭。”

蘇栩掀起眼皮,順着他的手臂往上看,他整個人有些狼狽,手背的繃帶上滿是水漬,頭發上也有些白色的不明物體。

看上去黏黏糊糊的,蘇栩抿着唇沒說話,等着他自己解釋。

方旬收回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原本打算自己洗的,但是一只手确實不太方便。”

他說着又指了指後背:“而且我後背開始有點疼了,彎腰好難受……”

理由充足且是為自己所傷,蘇栩放下做簡歷的工作,站起身來:“好。”

讓方旬先行一步,他随着他走到浴室裏,兩人幹站着大眼瞪小眼。

蘇栩沒有幫人洗頭的經驗,而且浴室這麽個小地方,似乎有點施展不開。

他沉思片刻:“不如,去理發店裏洗?”

“太貴了。”方旬搖頭拒絕,“經費有限啊小栩。”

他說得很有道理,雖然蘇栩的經費在他那裏保存着,但晚飯的時候他也稍微看了眼價格,确實算不上便宜。

在金錢面前,他不得不低頭。

左手手腕的傷口愈合得還行,他嘗試着握起淋浴頭,用右手試了試水溫,讓方旬蹲在地上低着頭。

水流緩緩從後腦勺流向頭頂,又從頭頂流向發尾,或許是手生,水漬不可避免地順着方旬的領口流到衣服裏面,将薄薄的一層布料浸濕。

方旬沒說,暗自感受着他指尖穿梭在發絲之中。

蘇栩先将手裏的淋浴頭放下,擠了些洗發水,在手心揉搓完之後又揉到方旬頭上,洗發水化成泡沫,蘇栩有種給布丁洗澡的感覺。

經過一系列困難,總算是完成了這一艱難的任務。

不是很溫柔的将毛巾蓋在方旬頭上,蘇栩率先走出去,很自覺的将吹風機插上電,等着他出來。

方旬對他冰冷的動作有些難過,在出門後發現他正等着自己吹頭發,這點難過便很快消散了。

他沒忍住揚起嘴角,步履緩慢。

蘇栩一擡頭便看到他嘴角嗜着笑,上衣被水浸透,緊湊地貼在皮膚上,深色衣料下的肌肉若隐若現,腹肌與胸肌等人體組織結構經過鍛煉後更加明顯。

蘇栩看得有些眼熱。

他視線飄浮,等到方旬走到他面前時,忍不住提醒:“要不你先換件衣服。”

方旬這時才低頭看,恍若才發現一般:“啊,就一點點濕,沒關系的,天氣又不冷。”

雖然夜間溫度也不算太高,但室內的話也還好,就算衣服有點濕也沒關系。

蘇栩別過眼:“感冒了不好。”

得到他的關心,方旬笑得更張揚了,揚聲應和,從行李箱裏的衣服挑了另一套睡衣的上衣出來,放在床邊便開始脫衣服。

衣擺被他掀開,側腰完全暴露在蘇栩眼前,從他的角度來看,腹部肌肉的形狀完全映在蘇栩眼中。

蘇栩匆忙背過身去,假裝檢查插頭有沒有插緊。

等到身後的衣料摩擦聲消失,他才轉過頭,看到規矩坐在沙發上的方旬,他才擡手給他吹頭發。

等頭發吹幹之後,方旬卻纏着蘇栩,硬要去看他手腕上的傷。

距離事情發生也一月有餘,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在方旬細心照料下,恢複的速度還算快。

緊皺着眉頭将蘇栩手腕檢查完之後,方旬才放下心來。

于是便開始耍無賴,他趴在床上,臉埋在被子上,聲音悶悶地:“後背難受……”

本想将戲做全套,好好去做一個簡歷,或許在後面的試戲中确實有用,剛拿起鼠标後方便傳來炙熱的視線以及哼哼唧唧的聲音。

他只好又放下,走到他旁邊用膝蓋碰了碰他懸在半空中的小腿:“藥膏。”

方旬沒動,擡手指了指行李箱:“在側邊拉鏈裏。”

蘇栩走到行李箱旁邊翻找,如果視線能化為實質,蘇栩整個後背應該都被撫摸了一遍,等他找到藥膏轉過頭來,方旬又恢複正常,皺着眉頭嘟囔着難受。

蘇栩不疑有他,不過方旬的姿勢确實不太好上藥,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想到怎麽去幫他上藥。

站在床邊彎着腰确實有些累,而且自己還沒洗澡,爬上床會将灰塵帶上去,而就算在床上跪坐在他旁邊的話……

怎麽想怎麽奇怪。

于是他索性放棄,指使方旬:“你坐起來。”

收到這個指令,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畢竟方旬腦海裏那種坐在他身上上藥的場景,按照蘇栩的性子肯定不會出現,也至少在兩人現在的關系下不會出現。

他聽話的坐起身挪到床邊,再次将剛換上的衣服脫掉,這下只露了後背,蘇栩還可以接受。

輕微的燙傷經過一天的時間,紅腫幾乎全部消退,只是表面有些輕微的脫皮,也屬正常現象。

可能就是因為這,方旬才喊着難受,相當于傷口結痂時産生的那種癢意,急得抓心撓肝卻又不敢去碰。

當時醫生囑托時,他也聽了一耳朵,這個時候應該先去用碘伏消毒,再去用藥膏。

他後背傷口不小,蘇栩用棉簽擦了好久才勉強擦了一遍,等第二遍藥膏塗完之後,他都有些困了。

方旬還算有眼力見,說着自己收拾上藥的工具,讓他進浴室洗澡,蘇栩也不推脫,拿着睡衣便進了浴室。

困意來襲,他沒洗多久便結束了,等到出來後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與此同時他又猛然想起一個比同床共枕更尴尬的事情。

兩米寬的床上僅有一床被子,雖然看着不算太窄,但兩名熱血方剛的成年男性,蘇栩怕第二天早上升旗儀式時對方尴尬。

上一站住宿是在酒店,就算是大床房還可以去找前臺拿,但民宿的房東住的地方并不在附近,這麽晚說不定早已進入了夢鄉,擾人清夢确實有些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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