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chapter14
chapter14
我所做的決定并非那麽難懂，我想要的生活也并非那麽難到達。只不過束縛我的、桎梏我的、捆綁我的那些人、事、物，我始終無法抛卻。
“卡！”
音樂聲随着一聲喊停而終止。PLUTO的成員表情各異的看向浩君，不明所以。
“哪裏出了問題？”最沉不住氣的輝首先打破僵持的氣氛。這幾天來，他們受到梁哥不少“照顧”，導致他們現在一聽見“卡”字，就全身泛雞皮疙瘩。
浩君挑眉，故意沉默不語。他将目光從四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在幾人快要沉不住的表情下笑出聲來：“哈哈哈，瞧你們緊張的。我想說，這段你們都做的很好。輝的節奏感明顯出來了，龍的低音配合的很到位，盔也做的很好。當然了，凱，你作為樂隊靈魂般的主唱，只要全情的投入便是你最好的武器。”
幾人錯楞了幾秒，随後發出歡呼。
“靠！梁哥，我們幾個差點被你吓死啊！沒事和我們玩深沉，真是的。”輝明顯是松了口氣。在正式發表專輯的前一天還如此拼命排練配合而不是大夥的站臺，估計他們PLUTO算是第一個了。
然而，照梁哥的話來說，他們是靠音樂去征服別人，而不是靠虛華的外表。這話真是說到幾人心坎裏去了，就差不大喊一聲：“梁哥，說得好！”
“怎麽，是嫌我雞蛋裏挑骨頭了？”浩君雙手環抱在胸前，靠着身後的柱廊，嘴角挂着直入眼底的濃濃笑意。
這樣的他才是輝他們熟悉的梁浩君。幾人也開始跟着開起玩笑，才真正相信他們都已經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出。
“梁哥，話說你和老板怎麽回事？”龍不經意的一個問題讓氣氛有瞬間的滞留，凱和輝責備的看向他，而盔則依舊一副雲裏霧裏的表情。
“梁哥，你別理他。龍今天是……”
“我沒事。大家別那副表情，你們沒說錯什麽話。”浩君擡了擡手阻止凱的解釋，“金最近應該是公司比較忙吧？”
浩君回來工作後，金并沒有主動聯系。本來想主動聯系，可想到現在自己的情況，最終選擇了順其自然。他不知道為什麽金沒有來找他，總覺得金不會不知道他的現狀，所以他寧願為彼此找個适當的理由，譬如忙于工作。
“……”衆人保持沉默，可任誰都看得出事情絕對不會那麽簡單。自從幾天前梁哥回來這裏，他們老板便不曾出現。這未免太奇怪。以往的情況一直便是倆人經常在一塊兒，或工作，或是……總之PLUTO的成員都看出明白。他們的老板追梁哥追的可緊了，所以類似現在這樣的情況才說奇怪。
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去探究原因。要知道，他們對金本就有一定的懼怕，怎麽會沒事沖上去自讨沒趣呢？就算他們老板和梁哥有什麽事，那他們也是能避多遠是多遠的好，以免殃及池魚。反正那倆人間事情再大又能大到哪去？
一道手機音樂響起，浩君對幾人抱歉的笑了笑，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你們說會是誰？”八卦心起的輝摸了摸自己光光的頭，笑的一臉暧昧。
“真他媽八卦。”龍笑罵着，一手擱在輝的肩膀上。幾天前的不愉快早就石沉大海，此時的他們還是好夥伴，不僅是音樂上的。
“啧！你看你笑的，一臉壞像，別讓盔學壞了。”輝不樂意了，開始拉人下水。“你說是不是小小盔？”
“我我……”盔經不起開玩笑，才一下子臉就漲了個通紅。除了在全情投入音樂時性格會大變，平日裏的盔總叫人忍不住逗着玩。實在是——太可愛了。
“好了，你們幾個。”凱以眼神示意幾人将玩笑停止。又擡了擡下巴，示意幾人看向浩君。這才發現，對方似乎和電話那頭的人說的不怎麽愉快。
浩君深吸了口氣，最後選擇妥協。“好，我現在就來，你等着。”
“不必了，開門。”電話那頭，霆歌的口氣倒是淡定。
“什麽？”浩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聽從霆歌的意思走到門邊。門一開，一身亞麻色西裝的霆歌便出現在視野中。
電話在不知不覺間挂斷。浩君沒想到對方會找上門。“怎麽過來了？”
“手頭沒事就過來接你。怎麽，不行？”霆歌略微眯眼，頗為不滿浩君的态度與反應。
浩君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是開口扯了其他：“我去和他們招呼聲就走，你等等。”轉身想走，卻在下一刻被拉住手。浩君詫異的回頭，眼中的疑問顯而易見。
“不介紹介紹嗎？”
浩君心中難免尴尬，他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輝和凱他們，除了盔，其他三人的表情都轉為冷漠疏遠。浩君不是不知道他們間的糾葛，但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你別為難我。”浩君轉身，壓低了嗓子說。
“我這樣就為難你了嗎？”說實話，除卻上次在酒吧的不愉快，霆歌真的很欣賞這支樂隊。他只是以挖掘者的身份純粹的想認識他們，可顯然，對方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他們可不這麽想。
罷了，既然他們彼此都做不來虛僞這套，那就算了。不過可想而知，斯蒂芬那家夥底下能有這樣的樂隊，也夠他頭疼的了。這樣不羁的性子，怕是日後紅了也不會缺乏惹事的紛争。以後沒了浩君，他倒想看看PLUTO怎麽在樂壇混下去。不過……
霆歌嘴角微揚，露出邪氣的笑容。“好，我不為難你。那你給我個補償。”
“什麽補償？”自從倆人重新在一起，浩君體會到了霆歌的很多變化。但同時又感受到了從前倆人在一起時的一些泡影。
此一時彼一時，心境不同下感受自然也不會不同。浩君已經不想去深究到底是誰改變了誰，又是誰讓誰有了改變。他只知道，當初答應的匆忙，其實不過是順從了心中的想法。會說出那些看似不能原諒的話，不過是心底積聚的心情想要有個宣洩口。發洩過了，便不會再被過去束縛桎梏，便能給自己一個借口回頭。
他沒有想過，如果他的話讓霆歌無法接受，或者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他會如何。人總是這樣，在極端上做出反射性的決定，便不會顧及後果。
而現在，他得到的結果便是再次嘗試與他在一起。面對無法未知的未來。但浩君卻不會告訴霆歌他心底真正的想法，他要為自己留有餘地。
“親我一下。”痞痞的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酒窩，霆歌将頭湊近對方。“這裏，親一下我就到外面車裏等你。”
“你……”浩君不知說什麽才好。臉上有點火熱，他努力讓自己維持形象，保持冷靜。“別鬧了你。”
“我不是鬧，你到底是親不親？”霆歌暗暗伸手，乘其不備一把勾住浩君的腰，将倆人的距離拉近。“快親。不然就換我主動親。”
浩君此刻已經顧不上身後幾人的眼光了。他的臉開始泛起紅暈，錯開對視的目光，慌忙的想掙脫浩君勾住自己的手臂。
“放開。”自己的力氣抵不過，只好用語言表示不滿。
“不要。”
“你放開。”
“我不要。”
“你！”覺得倆人間的話實在有些幼稚，浩君停下動作，擡頭瞪着對方。“沈霆歌，你算是想怎樣？”
“我不過是要你親一下，你也不願意。那你昨晚在床……”
“沈霆歌！”一聲怒吼打斷對方的話，浩君雙手牢牢拽住對方的衣襟。“你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身後終是響起笑聲，浩君回頭一看，盔正忍不住放聲大笑。而其他幾人的臉色也沒了剛才的冷漠，個個都扭曲着，不知是在隐忍什麽。
“君，別惹我生氣，快親個。”霆歌強行扳過對方的頭，也不等對方的回答自己就湊上了臉，硬是貼在浩君的嘴上擦了下。“好了，你看多簡單。我去車裏等你，你記得快些。”
留下錯楞的浩君，以及身後的PLUTO成員。
“咳咳，原來是這樣。”凱的聲音讓浩君回神，他這次想到什麽，一時間竟然無法轉身去面對他們。
“原來是黃金鐵三角關系。果然是堅不可摧。哈哈哈，凱，看來我們倆只能自認倒黴了，就當是為了梁哥受的苦。”
浩君沒想到輝會主動說出這樣的話，回頭看向他才發現他眼底純粹的笑意，心裏不由感動。
“謝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不責怪，謝謝你們對我的原諒。
“謝什麽？我們又沒做什麽事要你向我們道謝的。”龍一手一個搭在輝和凱的肩頭，一腳還不安分的點了點站在他身前的盔：“喂，小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盔回頭，委屈的癟了下嘴。“對，龍哥說的最對！”他的屁股真疼！死龍哥，踢人毫不留情。
“臭小子，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松開搭着另倆人肩膀的手，龍做事要對盔揮拳。
“沒沒沒，我怎麽敢啊！”盔跳離好幾步。連忙揮手。
“我看你就是，別跑！”
“我才沒！”不跑才怪！
笑鬧間，浩君才露出心底釋然的笑容。這樣，算是雨過天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