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第22章
第22章
梁良空出一只手打開了門,兩人從門外親到門內。
他們渾身都濕透了,腳下的幹淨地毯被他們弄髒了。
濕衣服穿着很不舒服,他皺着眉,推開韓染,把外套脫了,搭在一旁的櫃子上。
他抹了把臉,沒好氣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韓染深深地看着他,把他抵在門上,伸手抱着他的腰,臉埋在他的頸側。
他的頭發是濕的,還在往下滴水,韓染推了推他的腦袋,把臉別向了另一邊,用手抵着他的肩膀。
他是真的不太喜歡這種濕漉漉的感覺。
韓染在他耳後輕吻了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覺在身體裏升起,仿佛電流穿過他的四肢,令他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被一雙大手強硬地掐住了柔軟的腰。
“放開。”他低聲斥責道。
韓染趴在他的肩窩,聲音低低的,翁聲翁氣地說道,“哥,我錯了,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他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
韓染手伸過去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在他修長的脖頸處落下一個個濕熱的親吻。
淋了雨,打濕了衣服,雙手是冷冰冰的,可十指握在一起就可以抱團取暖,漸漸的,局面不受控制,呼吸變得火熱,兩人的氣息變得粗重,空氣開始升溫。
一個人是冷的,兩個人是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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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良的縱容讓韓染心猿意馬,一陣口幹舌燥,身體裏仿佛着了火,燒得他雙目赤紅。
無聲的許可之下,他的動作愈加放肆,襯衫的衣角被一雙手向上撩起。
梁良閉着眼,雙頰一時泛紅,情至深處,不由自主地發出了聲音。
他冷落了韓染了好幾天,知道他委屈的狠了,沒有拒絕,予取予求。
韓染得寸進尺,把人帶倒到了床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
他一遍一遍在梁良耳邊反複提醒,“哥,你是我的,你永遠是我一個人的。”
梁良腦子暈乎乎的,腦海裏一直回蕩着他低沉沙啞的聲音,短暫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這個時候的梁良又乖又軟,沒有平日裏咄咄逼人,說什麽都聽。
太過縱容的後果就是小狼崽子不知節制,折騰到了後半夜。
他累得手指頭都擡不起來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都不知道那人什麽時候停下來的。
天快亮的時候,他醒了,是被冷醒的,雖然蓋着被子,但是旁邊的床是冷冰冰的,同床共枕的人不知去了哪。
沒睡幾個小時,他有點頭疼,揉了揉眉心,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半睜半閉着,摸索着下床,穿好了鞋,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他在陽臺找到了正在吞雲吐霧的韓染。
韓染穿着單薄的睡衣,只披了一件外套,半靠在陽臺的吊椅上,曲着一條腿,踩着椅子邊,神情冷淡,眼神迷離,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節尚未燃盡的香煙,煙頭的火星像天上微弱發光的星星。
冷風一吹,梁良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他愣愣地看着韓染,停下腳步,呆呆地站在門口。
走路的腳步聲驚動了韓染,他扭頭看見梁良,下意識掐滅了手裏的煙。
“怎麽醒了?我吵到你了嗎?”
梁良搖了搖頭,陽臺上煙味很濃,地上有一堆煙頭,看樣子他來了挺久,抽了不少煙。
韓染朝他走過去,他身上的煙草味濃厚,越走近就越嗆,梁良眉頭一皺,下意識捂住鼻子,把臉扭到了另一邊。
韓染腳步一頓,隔着幾步的距離,把自己身上披的外套遞給他,柔聲說道,“怎麽穿這麽少出來,外面冷,把外套穿上吧。”
梁良接過外套抱在懷裏。
韓染走到另一邊的躺椅上坐下,這裏是個小風口,能讓他身上的味兒散的快些,只是天氣冷,風又大,吹得臉疼。
梁良站了一會兒,看着他仰望天空的落寞背影,心裏頭酸酸澀澀的。
他走過去,坐在他旁邊,脫了鞋,軟軟地窩進他的懷裏,抱着他的腰,枕着他的胸膛。
這是個雙人躺椅,很大,睡兩個大男生綽綽有餘。
韓染先是一愣,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他,嘴上說着身上煙味大,怕熏着他,身體卻很誠實,舍不得放手。
梁良閉着眼在他懷裏蹭了蹭,帶着沒睡醒的鼻音,輕聲嘟囔道,“不嗆了……”
韓染抱着他翻了個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睡,把外套抖開,披在他身上。
他還是覺得冷,一個勁兒往韓染懷裏鑽。
韓染忽然按住了他,聲音沙啞,“哥,你再蹭下去,今天就沒時間睡了。”
他老老實實地趴着不動了。
韓染在外面吹冷風時間長了,身上冷冰冰的,他趴的不是很舒服,一臉糾結,想了想,把手伸進了他衣服裏,手底下的皮膚熱乎乎的,他心滿意足地舒展開了眉。
兩個人就這麽親昵地抱着溫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有些舍不得打破這旖旎的氣氛。
過了一會兒,梁良被冷得沒了睡意,輕聲開口問道,“你怎麽不睡覺,一個人跑到這兒來抽煙?”
韓染沉默片刻,低聲嘆了口氣,有些委屈和無助,“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麽你一點都不吃周舟的醋呢?”
梁良失笑,“因為我知道你們是假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如果你是那麽容易變心的人,當初我也不會答應和你在一起。”
“而且,”他把腳往裏縮了縮,整個人窩成一團,理所當然地反問道,“在我眼裏,周舟就是個小朋友,我吃他的醋幹什麽?”
他笑得樂不可支,仿佛這是個多有意思的笑話,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還好韓染抱着他。
韓染把他往上抱了抱,輕輕摩挲着他的臉,溫熱的指腹在他微紅的眼尾停頓了幾秒,長長翹翹的睫毛從他指尖掃過,像羽毛的柔軟觸感,讓他心癢癢。
“梁良,我真的看不透你,有時候,我覺得你很愛我,有時,我又覺得,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你的心藏得太深了,心門對我關閉,我無法觸碰,每當我試圖向你走近,你又會用行動告訴我,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無功。”說出這話時,他的語氣很低落。
梁良驀地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黑沉沉的如同深不見底的淵。
韓染看見他的眼神,心底一片冰冷。
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果然,梁良淡淡地開口道,“韓染,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本來就是一個感情淡薄的人,只要你不觸及我的底線,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安全感,滿足你的占有欲,但是,我給不了你要的熱愛,這件事,交往的時候,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了,可是你如果一直執着于此,我們也許不合适。”
他說完,要起身離開,韓染一把把他拉回懷裏,低頭封住了他的唇,良久才分開,嘴角拉出細長的銀絲。
他摩挲着他紅腫的唇瓣,聲音顫抖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哥,我錯了,再也不會提這件事了,你別不要我。”
他的笑容苦澀,卑微地說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可以接受,不會再癡心妄想了……”
他一直都認得清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是當一個人,一件物,被你占有得久了,難免會有種錯覺,恍惚中以為,這個人就會永遠屬于你,進而就生了不該有的奢望。
梁良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表情淡淡的,輕聲說道,“昨天那種把戲,以後不要再做了,韓染,你玩不過我的。”
韓染低着頭沒說話,只是握緊了他的手腕。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趴了回去,拍了拍他的胸口,軟軟地說道,“你別那麽患得患失了,你特別好,至少到目前為止,我身邊沒有出現過可以取代你的人,我也累了,不想再把別的什麽人放在心上了。”
年紀越大就越不想在情愛上浪費時間。
韓染低下頭,一下下在他臉上輕啄,他想着要對他更好一些才行,好到讓他永遠也舍不得離開自己。
梁良閉着眼,像嬰兒一樣依偎在他懷裏。
他的臉色紅紅的,吐氣如蘭,因為太冷了,手腳蜷縮着,本能地靠近熱源,手腳并用地抱着韓染,露在外面的四只腳親密地糾纏在一起,看得人面紅耳赤。
韓染深深地看着他,眸子一暗,梁良無知無覺,依舊在他懷裏哼哼,軟乎乎地喊冷。
“做點熱乎事。”韓染托着他的屁股,胳膊一用力,上下颠倒,把人壓在了身下。
“唔……”
米修他們的宿舍在對面,他半夜起來上洗手間,迷迷糊糊的,走到了陽臺上,正對着梁良他們的房間,見他們的房間亮着燈,好奇地張望了一下。
不看不要緊,一看下巴都要驚掉了。
電競選手的視力是很好的,對面陽臺上有兩人抱在一起親,他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距離太遠,看不見臉,但這還用說嗎?那房間也不會有其他人。
發現了這個驚天秘密,米修羞得滿臉通紅,連忙提好褲子,連滾帶爬地跑回了房間,唰得把窗簾拉上了,口中神神叨叨地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把同寝室的季傑吵醒了。
不一會兒,季傑又拉開一個窗簾的縫隙,從裏頭偷偷摸摸伸出個腦袋來。
不過他什麽都沒看到,韓染怕梁良冷,兩人在陽臺上只是蹭了蹭,沒做到最後。
他瞥見米修出來了,梁良臉皮薄,受不了被人看着這個,他把人抱回床上才脫的衣服。
許是夜深人靜,梁良人醒了,腦子沒醒,像洋娃娃一樣任人擺弄,聽話的不得了,渾身上下軟成了一汪春水,意外的很配合,韓染說什麽他都做,哪怕羞得不行也不拒絕。
可想而知,狼崽子不是一兩次可以打發的,兩人事後在浴室洗澡都洗了一個多小時。
梁良第二天沒起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