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看到外婆沒有醒來的跡象，方梨輕輕的把被子掀開，随後挽起了外婆的褲腿，看到外婆破皮的膝蓋，方梨眼角的淚滑落了下來。
為了防止她抽泣聲吵醒外婆，方梨是站在門外哭幹了眼淚才敢帶着藥進去的。
把外婆破皮的膝蓋上完藥後，方梨又站在外婆的床邊陪了她好大一會兒才出去的，她一出去，就看到旺財還是保持它進去的樣子，很聽話的沒有發出汪汪聲。
方梨看到旺財的聽話的樣子，她彎腰把旺財又抱在了懷裏，捋了捋旺財的毛發說。
“晚上獎勵你一塊大排骨。”
晚上吃飯只有旺財和方梨，方梨是簡簡單單的弄了吃的，單獨給旺財煮了一塊排骨，不過她并沒有喊外婆起來吃晚飯，她想讓外婆多休息一下。
外婆是一覺睡到天亮的，方梨為了不讓外婆起來餓肚子，她早早就起床煮起了粥，和她想的一樣，外婆一起床就進了廚房。
看到方梨在忙忙碌碌的，上前就準備去幫忙，被方梨阻止了。
“外婆，您先去洗漱一下，粥再煮一下差不多就可以吃早飯了。”
說完見外婆遲遲未動，方梨放下勺子，走到外婆的面前，用手背不停的推搡着外婆說。
“外婆，快去洗漱一下，開水我倒在了水壺裏面，要是太燙，加一瓢冷水摻合在一起用。”
方梨說完，見外婆沒反應，她的不安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以為外婆認不得她了，她準備說話時，外婆先行一步開了口說。
“梨梨，你嗓子怎麽啞了。”
沒等方梨反應過來，外婆伸出手在她的發梢上輕輕的摸了下又說。
“我們梨梨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怎麽眼睛周圍也是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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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外婆的聲音，方梨的眼淚在眼睛裏不停的打轉，不過最後被她憋了回去，為了不被露餡，方梨假裝微笑，在外婆的手心裏磨蹭着說。
“沒人敢欺負我，是我感冒了。”
外婆在方梨的鼻子上輕輕的上刮了下，笑着說：“人小鬼大。”
方梨耐不住癢，撓了撓被外婆刮鼻子的地方，随後頭在外婆的肩膀上撒嬌似的磨蹭着說。
“外婆，您是不是想說，梨梨是您的小淘氣鬼。”
外婆看到方梨像旺財一樣，笑不攏嘴的說：“是，是，梨梨是外婆的小淘氣鬼。”
興許是越聽方梨的聲音越感覺不對勁，外婆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她看着方梨說。
“梨梨，要少說話，聲音越來越啞了，還是快去把感冒藥吃了。”
方梨也只是口頭上說要去吃感冒藥，其實，她沒有感冒，而是哭啞了嗓子，就算真的感冒了，她也不吃感冒藥，她向來不喜歡吃藥，讨厭藥的苦味。
興許外婆猜到了她心裏的小算盤，在外婆準備說話時，方梨故意借用粥糊了，跳脫掉了她的撒謊。
方梨在和粥時，隐隐約約聽到外婆說她大冷天都不感冒一次的，怎麽大熱天就感冒了。
方梨只當做沒聽到一樣，很平靜的在和着粥。
吃完早飯後，方梨在洗碗，旺財吃飽了進廚房不到一分鐘，外婆就進來了。
外婆手上抱着一罐還不能開封的果酒，放在竈臺上，用抹布擦幹淨上面的灰塵，方梨以為外婆是閑得無聊，想找找活幹，并沒有多想。
是在她洗好碗，給旺財添了一大碗的水後，外婆把她剛才擦幹淨的罐子又抱在了桂花樹下的桌子上。
看向方梨說：“梨梨，我們一會兒去看看小棠吧！順便帶一罐果酒過去給他嘗嘗。”
方梨原本想說，沈清棠那有喝不完的酒，每一罐酒的品質，都比她釀的酒好上一千倍，還有，她釀的果酒，還不能開封，等過一段時間才能開封嘗。
不過方梨左思右想，打算不擾了外婆的雅致，她只是看着外婆，點點頭說好。
在臨走前，方梨以為外婆鼓搗着，就拿一罐果酒，哪成想，外婆把家裏的東西都搜刮了一遍，該拿的，一樣都不少拿，甚至還拿出了冰箱裏凍得硬邦邦的豬肉，打算給沈清棠帶過去。
外婆的這些舉動，讓方梨一度懷疑，沈清棠才是她的外孫，而她是被外婆撿來的，總的一句話，就是：“外婆太偏心了。”
方梨嘴上說外婆偏心，其實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外婆給沈清棠帶的最後一個不落的都被她提在手上，挽過外婆的手朝沈爺爺家走去。
在看到沈爺爺家那面高牆的時候，外婆一下子停住了腳，方梨以為外婆是走累了，準備放下手上提的東西，攙扶外婆。
只見外婆彎下了腰，撿起了一根棍子，随後把棍子扔得遠遠的，最後那棍子被卡在了樹杈上。
方梨對于外婆的這個動作，她是驚訝的，她沒想到外婆的力氣能有這麽大，不過她想不通，外婆怎麽會和這根棍子過意不去。
方梨不知道的是，外婆膝蓋被擦破皮是那根棍子導致的。
其中的緣故就是在方梨去喊沈清棠吃早飯，遲遲沒有回來，外婆等了好幾個小時都不見他們的人影，以為是出意外了，把門關上就出了門。
哪成想，還沒走多遠路，外婆就忘記她是要去做什麽，也忘記了回去的路，便胡亂到處走，最後陰差陽錯的走到了沈爺爺家。
她剛走了幾步，就被棍子絆倒，摔在了地上，膝蓋被擦破了皮，她花了很多的力氣，才慢慢的坐在了石頭上，準備檢查一下膝蓋時，沈清棠出現了。
在看到沈清棠短暫時間裏，外婆記起了他，只是最後看到方梨的時候，她的記憶裏，一直都是方梨小時候。
方梨攙扶着外婆進了大院，一進大院，就看到沈清棠拿着針線在縫衣服。
沈清棠看到外婆和方梨來了，起了身，幫着方梨攙扶外婆，等外婆坐在凳子上，沈清棠進屋給她們泡了兩杯茶。
沈清棠剛把茶放在桌子上，外婆就把方梨放在桌子上的塑料袋拉開，向沈清棠介紹着。
“小棠，這塊凍的是豬肉，可是個好東西，不是飼料喂養的，還有這是我種的蔬菜，全是用農家肥種出來的，還有……”
介紹完塑料袋裏裝的一大包東西，外婆又開始拿起旁邊的罐子說。
“還有這罐子裏裝的是梨梨釀的果酒，也是個好東西。”
看到外婆熱情，淳樸的樣子，沈清棠不好意思拒絕，只是笑着連說：“謝謝婆婆，讓你們破費了。”
外婆一聽到沈清棠的話揮了揮手說：“什麽破費不破費的，就這點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只要你不嫌棄就算好的了。”
沈清棠一口反駁外婆的話說：“這麽好的農家菜，用錢都買不來，怎麽會嫌棄呢，喜歡還來不及。”
沈清棠這句話一下子把外婆逗笑了，坐在旁邊的方梨插不上話，只能跟着他們禮貌性的假笑。
“婆婆，我把這些東西先提進屋裏，你們先坐一會兒。”
外婆以為沈清棠提不過來，準備起身幫忙，被方梨輕輕按了下肩膀對沈清棠說。
“我來幫你吧！”
方梨把東西提進屋裏，順便把豬肉凍在了冰箱裏，放完過後，起身就看到沈清棠把她帶來的果酒擺正。
“果酒還不能喝，需要等一段時間。”
方梨一說完，沈清棠擺完罐子，看着她說了句好。
等他們放完東西，一出屋子，就看到外婆把沈清棠沒縫的衣服拿在手上，準備縫。
“婆婆，不用縫。”沈清棠邊說，邊準備把衣服收起來，結果被外婆一把拉住了。
“我看這衣服都破了一個洞，怎麽不用縫。”
沈清棠和外婆的極限拉扯，他最後笑着說：“婆婆，真的不用縫，這衣服我穿了好久了，也打算扔了的。”
“不舊啊！這麽新，扔了怪可惜的，我幫你縫上，還能穿，就不用再花那冤枉錢再買新的了。”
沈清棠最後拗不過外婆，只能松手，把衣服給了外婆。
最後作為旁觀者的方梨，不忍心外婆幹活，主動攬了這縫衣服的活。
她一拿起沈清棠的衣服，輕輕的撚了下，和外婆說的一樣，衣服很新，就像是只穿過兩三次。
方梨和外婆不知道的是，沈清棠這件衣服，他只穿過兩次，破了個洞是因為他去找外婆的途中，被帶刺的樹丫劃破了。
方梨找到破洞的地方，就看到破洞周圍被沈清棠縫得扭扭曲曲，她擡頭就和沈清棠對視着，直到沈清棠耳根通紅，方梨才把注意力又轉移到破洞上。
在沈清棠的注視下，方梨把沈清棠縫的拆了，又重新把破洞的地方縫上了。
隔天八點多，沈清棠洗漱完，就在廚房搗鼓半天做起了早飯，他燒起火，在竈臺煮好粥，剛把粥端到小院的桌子上，就看到桌子上有一串鑰匙，鑰匙上還挂着一個小熊挂件。
沈清棠把燙手的碗放在桌子上，把鑰匙拿起來看了下，不是他的，那一定就是方梨的。
喝完粥，把碗洗好了，沈清棠把門關上就去找方梨了。
等他到方梨家桂花樹下，就看到外婆和一位和她年紀相仿的老婆婆坐在凳子上，有說有笑的。
最後還是老婆婆告訴外婆，有個小夥子來了。
外婆一扭過身子就和沈清棠對視了下，她朝沈清棠招了招手說。
“小棠，你怎麽來了，快過來坐。”
沈清棠見外婆要給他讓坐，他快速走到外婆的旁邊說。
“婆婆，不用起來，我是來送鑰匙的，送完我就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