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看着旺財吃的津津有味,沈清棠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旺財吃得差不多了,沈清棠才想起來,門外有人,可徹底敞開了門看,門外空無一人。

旺財吃飽喝足,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

沈清棠擔心旺財跑到他這來,方梨會出門找,他在屋裏又重新找到幾袋狗糧,裝到塑料袋裏,把旺財呼喚起來,就朝方梨家走去了。

等他到方梨家,剛好碰到救護車從她們家離開,沈清棠二話沒說,就在村民那借了一輛電動車跟着救護車的方向去了。

哪成想,電動車在半路沒電了,他好不容易熬到淩晨才碰到一輛能捎他一段路的車。

這一路堪稱是沈清棠的曲折之路。

他到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不過也湊巧,剛好在醫院門口碰到買完粥的方梨。

他們到病房的時候,外婆也醒了。

方梨把粥擡到外婆的面前,喂好粥後,她見杯子裏沒水了就趁着扔垃圾的時間又去接了一杯水。

外婆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的看着沈清棠說。

“小棠,你怎麽來了。”

“婆婆,我是特意來看望您的。”

沈清棠邊說邊給外婆把被子蓋上去一點,不過礙于外婆的腿受傷了,他只是蓋到外婆胸口的位置。

方梨沒進病房之前,沈清棠和外婆聊了很多關于方梨的童年趣事。

Advertisement

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外婆問了沈清棠的家底。

“小棠,你們家有兄弟姊妹嗎?”

沈清棠不知道外婆是何用意,不過他還是很耐心的回答外婆。

“我沒有兄弟姊妹,我們家就我一個。”

外婆對沈清棠的這個回答似乎很滿意,她接過沈清棠的話說。

“我們家也只有梨梨一個獨苗。”

“不過,雙方都是一個獨苗,以後壓力會很大。”

外婆嘀咕着,似乎這個話題不能終止似的,她又逮到沈清棠繼續問。

“那你家人都還健在吧?”

“除了奶奶都還在。”

外婆一聽到沈清棠的回答,她喃喃自語的說。

“壓力也不算太大,加上你們家,就只有兩個老人。”

外婆該問的都問了,最後對沈清棠很是滿意。

“婆婆,您認識我奶奶嗎?”

沈清棠是猶豫好久才敢開的口。

“你奶奶叫什麽名字?”

“馮玉淑。”

外婆沉默了好久才說:“認識。”

外婆對于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她們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青梅。

她和沈清棠的奶奶分別與那個炎熱的夏季,是他奶奶永遠失去家人的那天。

外婆依稀記得,在馮玉淑父親下完葬過後的一個月,她徹底消失在了蓮花寨,只留下一棟破爛的房子。

在馮玉淑離開的第一年,外婆和同村的人結了婚,并在第二年有了孩子,與此同時,她再次見到了馮玉淑。

彼時,和馮玉淑一同來的還有她的丈夫,她來的時候,差不多有孕在身七個月左右了,那時候,是她父親離開的第二年,她頭一次在清明節來燒紙上墳。

從那之後,外婆就再也沒看見過馮玉淑了,哪成想,過了很多年,她的孫子又來到了蓮花寨。

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該有的宿命。

不過馮玉淑家的房子,早就在十幾年前,被村裏人給拆了修路了。

方梨一到病房,就感覺氣氛不對勁,只見沈清棠低着頭在揉撚紙巾,而外婆在不停嘆息,似乎覺得什麽事很可惜。

方梨只讓沈清棠在醫院呆了半天,就讓他坐中巴車回去了。

等外婆康複得差不多了,方梨又給外婆全身上下都做了一遍檢查,才敢辦的出院手續。

不知道沈清棠從哪得知外婆要出院,她們剛到村口,就看到沈清棠站在那,在朝她們走來。

方梨為迎合外婆的腳步,特意走得緩慢,她一邊攙扶外婆,一邊提起外婆的必需品。

她們才剛走沒幾步,沈清棠就上前接過了她手上的東西。

恰逢天氣不錯,方梨把外婆喜歡坐的椅子搬到了院子裏,把外婆安定好,方梨和沈清棠打了聲招呼,讓他幫忙照看一下外婆就去廚房弄飯去了。

弄好飯出廚房,就看到沈清棠和外婆聊得很開心。

方梨一度懷疑,沈清棠是不是她的走失的孫子。

才來沒多久,就和外婆打成了一片。

不過這也是方梨用來打打牙祭,胡亂說的,她外婆只有一個女兒,并且只有一個外孫。

外婆這一生過得也是苦,先是失去女兒,再在同一年失去丈夫,除了方梨,外婆再無親人了。

方梨并沒有打攪他們,只是又折返進廚房,把炒好的菜端了出去。

她做了好幾個菜,還特意給外婆熬了粥。

等吃完過後,方梨準備收拾碗筷,被沈清棠先攔截了,他動作極快的把碗筷收進了廚房,只是在收最後的碗筷時,沈清棠看着她說。

“讓我來吧!你和外婆聊聊天。”

方梨愣了下,點點頭說:“好。”

在天空逐漸落入夜裏的黑色,沈清棠和她們道了別,送完沈清棠後,方梨才記起碗筷還沒有洗。

等進了廚房看,鍋裏的碗筷早就被沈清棠洗幹淨放在碗櫃裏了。

方梨打開碗櫃,看到一排被洗得幹幹淨淨的碗,這倒讓方梨很驚訝。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沈清棠還順便把堆在竈臺旁邊的柴給砍了,而方梨完全沒聽到砍柴的聲音。

難道她耳朵失聰了。

那麽大的砍柴聲都沒聽到,不過方梨仔細一想,原來在沈清棠砍柴的時候,她困得眼皮打架,壓根就沒注意聽。

在晚上九點多,方梨攙扶外婆進屋睡覺,把外婆的被子蓋上,關好燈,她才想到,她已經有好多天沒看到旺財了。

在院子裏喊了好幾聲旺財,也不見旺財,她以為旺財走丢了,準備進屋拿手電筒出門找,旺財耷拉着耳朵,朝她走近。

方梨把旺財抱在懷裏,用額頭不停的碰着旺財的頭,過了好大一會兒,方梨才把旺財放下。

好幾天沒見旺財,方梨以為旺財瘦了,沒成想,旺財沒瘦反倒是更胖了,像個小胖墩。

旺財被放下,在方梨腿邊蹭了幾下,就朝窩那去了。

方梨跟着旺財,看到旺財的碗裏沒了狗糧,以為旺財是餓了,便在碗裏添加了狗糧,添完後,她蹲在碗的旁邊,靜看旺財吃飯。

旺財先是嗅了下狗糧,随後直奔乘滿水的碗,喝完水後,旺財像是滿血複活,伸出舌頭很高興的朝方梨搖尾巴。

方梨頓時語塞,心想:“真的挺狗的。”

她連續熬了幾天夜的身體不允許她晚睡,剛到十點,方梨洗漱完,準備上床睡覺,被村幹部的一通電話打清醒了。

方梨胡亂的穿了一件衣服,就直接往村委會那去了。

她到的時候,看到村幹部在村委會門口直打轉。

沒等她說話,村幹部就直接說。

“這麽晚打你電話,擾你睡覺了吧!”

方梨喘着氣說:“沒擾沒擾,我睡得比較晚。”

村幹部皺着眉,猶豫了下才說:“梨梨,新釀的這批月光釀發苦發澀。”

方梨一聽這話,滿臉疑惑的說:“什麽?”

直到村幹部端了一罐月光釀放在桌子上,給她乘了一碗,嘗了過後,苦澀味直沖味蕾,方梨連忙把嘴裏的月光吐了出來。

抹完嘴後,方梨看着月光釀,一臉嚴肅的說:“幹部,千萬不能讓村民們知道,不然……”

村幹部直點頭說:“我知道,除了你和我,沒人知道月光釀發苦發澀。”

方梨看着月光釀,輕聲的說了句:“好。”

過了好大一會兒,方梨又才開口說:“現在有多少商家提前預定了月光釀?”

村幹部從櫃子裏把訂單拿了出來,數了兩遍說:“二十幾個商家。”

方梨默默把二十幾重複了好幾遍說:“這批月光釀全部作廢,重新釀一批新的。”

村幹部聽到方梨的這個提議,他一下子否決着說:“現在釀恐怕來不及了……”

“距離交到商家手上還有多久的時間?”

村幹部滿頭是汗的伸出了三個手指說:“不到三個月了。”

方梨在月光釀的罐子上輕輕的敲着,猶豫了很久才說:“把合同解約了。”

村幹部聽到“解約”兩個字,瞪大了眼睛說:“梨梨,萬萬使不得啊!要是解約了,我們得賠違約金幾百萬,不僅會倒貼,還會弄得月光釀名聲掃地,就……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要是真解約了,蓮花寨恐怕得背負債務……”

方梨皺着眉頭,無奈的搖搖頭說:“三個月的時間,根本就釀不好月光釀,就算釀好了,我怕月光釀……”

村幹部在原地打轉,接過方梨的話說:“我知道,梨梨,真的沒有辦法讓這批月光釀起死回生嗎?”

方梨想了好久說:“起死回生的幾率恐怕也不大,不過可以試試,總比不試好。”

從村委會回去過後,方梨徹底失眠了,她整夜腦袋裏想的全部是怎麽讓月光釀起死回生。

隔天,方梨起得很早,給外婆做好飯,來不及吃就直接去沈爺爺那了。

她想讓沈清棠幫忙照顧外婆幾天,她實在脫不開身去照看外婆,她得先去處理一下月光釀,要是不解決月光釀發苦發澀的問題,蓮花鎮恐怕真的就玩完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