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方梨整天呆在房間,并不知道,沈清清來過她這,在方梨研究制作方案時,沈清棠搬着凳子坐在院子裏和外婆曬曬太陽,外婆心情不錯,就讓沈清棠進屋搬了一罐月光釀出來。
方梨一出門就看到外婆一個人坐在院子裏,不過她的旁邊有個空凳子和桌子上放着兩個空碗和一罐月光釀,方梨就知道,肯定是有人來過了。
自從她給外婆身上放了定位裝置過後,她就沒那麽擔心。
她準備喊聲外婆,讓她少喝一點,可話沒說出口,她就聽到外婆在打鼾了。
方梨并沒有喊醒外婆進屋睡,她想,讓外婆曬曬太陽也未必是件壞事,她進屋給外婆拿了一個薄毯子搭在外婆的身上。
盡管是大太陽,可風一吹還是有點冷了。
等把毯子搭在外婆的身上後,方梨把關于養蜜蜂的事差不多都想清楚後,她打算去拜訪一下沈爺爺,沈爺爺回來那麽多天,她還一次都沒去拜訪過。
她進屋給沈爺爺帶了點外婆自己做的香腸和一罐自己釀的月光釀,她想的是,沈爺爺回來這麽多天,肯定還沒嘗過月光釀。
把東西收拾好後,方梨打算早去早回,趁着外婆睡醒之前就回去。
她提着東西剛到高牆那,就聽到院子裏傳來唱戲的聲音。
方梨聽着唱戲的聲音,很是疑惑,她想,她怎麽不知道沈爺爺有這個愛好,她先前在的時候,從來就沒聽到過沈爺爺放戲曲來聽。
不過沈爺爺放的戲曲,方梨也喜歡聽。
早在大學的時候,方梨偶然聽了一場戲,此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在她閑暇之餘時,她喜歡放上一曲來聽。
不過自從回到了蓮花寨,她倒有些忘記了,在她工作繁忙、疲倦過度的時候,聽上一曲會讓她全身心放松。
她跟着戲曲在輕聲哼唱,剛到院子裏,就看到沈爺爺坐在椅子上,頭靠着,很是惬意,桌子上放着收音機,戲曲正是那裏面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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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腳步聲和戲曲聲相違背,她沒走幾步,沈爺爺就知道她來了,把頭扭向她那邊。
方梨和沈爺爺四目相對,還是沈爺爺先打破這個僵局的。
“丫頭,你舍得來了,還以為你把我這個老頭子給忘記了。”
方梨看着沈爺爺有些委屈的樣子,她連忙解釋着:“沈爺爺,怎麽會呢!”
和沈爺爺聊了幾句,大概是看到方梨兩只手都提着東西,沈爺爺看向在園子裏除草的沈清棠說。
“小棠,快來幫丫頭提一下。”
沈清棠聽到沈爺爺的招呼他,他直起腰朝院子裏看了下,這一看,就和方梨對視上了。
方梨看着沈清棠滿手都沾着泥土,額頭上冒着汗水,太陽似乎不想放過他,直射着他。
方梨看出來,沈清棠黑了幾個度,和他初來蓮花寨不一樣了。
在方梨看着他時,沈清棠的注意力早就落在她的手上。
他看着方梨手上那兩大袋東西,他猜,肯定不輕,準備拍去手上的泥土去接的時候,被方梨叫停了。
“不用過來了,我提去屋子裏。”
說完,方梨就朝屋子方向去了。
她出屋子就看到沈爺爺在哼唱着戲曲,她并沒有去打擾沈爺爺,而是走向了園子裏。
她一走到園子裏,指着面前的一片地說:“這一塊也需要拔嗎?”
沈清棠沒想到方梨會進園子裏,他埋頭拔草壓根就沒注意,是方梨的聲音出現他才反應過來。
他一直起身,就看到方梨挽着手腕處的衣服,像是随時準備彎腰拔草一樣,他連忙說着。
“不用,我來拔就行了,你去和爺爺聊會兒天吧!”
方梨停下挽衣服的動作,偏頭看向沈爺爺那,沉默了下說:“貌似沈爺爺不需要我!我還是給沈爺爺一個清閑的時光吧!”
說完,方梨又說:“沈爺爺很喜歡聽戲曲嗎?”
沈清棠也看向放着戲曲那邊,點點頭說:“喜歡,不過先是奶奶喜歡聽戲曲,後來是爺爺被熏陶聽習慣了也喜歡聽了。”
方梨愣了下,她沒想到沈爺爺喜歡聽戲曲還有這樣一個故事。
他們拔着草,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關于沈爺爺離開蓮花寨去了哪這件事,他們聊了很久。
方梨拔着面前的草,抛出了問題說:“你是在哪碰到沈爺爺的?”
沈清棠看着方梨手被草勒得通紅,他從旁邊的兜子裏拿了一副手套,遞給方梨說:“把手套戴上吧!這草容易割出傷口!”
方梨一擡頭,就看到沈清棠遞給她的一副全新的手套,她接過手套說了句謝謝。
然後就再次蹲下,拔起了面前的草,是後來手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她把手拿起來一看,看到兩只手都被草勒得通紅,她才明白,沈清棠遞給她手套的原因。
不過她有些好奇,沈清棠是怎麽看出她手心被草勒得通紅的,她和沈清棠完全就是背道而行拔的草。
而沈清棠遞給她手套時,她并沒有看到沈清棠手被勒紅,而且沈清棠貌似還是第一次拔草,因為她看到沈清棠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還有他拔草的動作實在是太生疏了,壓根就不像一個會拔草的人。
方梨看了下手上的手套,再看向沈清棠,她猜,沈清棠拔草的手肯定比她的還要嚴重,她站了起來,走到沈清棠的旁邊,把手套遞到他面前說。
“這手套你戴着吧!”
沈清棠聽到方梨的聲音,他偏了頭,愣了下,才說:“你比我更需要手套,我一個大男人,沒這麽嬌氣。”
沈清棠怕方梨誤解他說的話,他又連忙解釋着說:“拔草這種活,本來就是我們大男人的。”
方梨最後啞口無言,只能乖乖的把手套戴上,回到她拔草的那片,蹲下繼續幹活了。
有了手套,她沒感覺到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疼了,反倒是輕松了不少。
他們拔了将近一個小時的草,在快拔好草的時候,沈清棠看着方梨說:“你去休息一下吧!最後這點草我來拔就行了。”
方梨擦着額頭上的汗水,轉頭說:“不用,反正還剩一點,一起拔了吧!”
拔好最後一株草,方梨直起了身,長時間蹲的姿勢,雙腿和腰僵硬得不行,方梨就着手套捶了幾下酸痛的雙腿和腰。
她看着沈清棠出了園子,以為是結束了,就脫下手套,出了園子,在她洗去手上的泥土時,沈清棠用扁擔挑了兩桶農家肥進了園子,随後方梨看着沈清棠把農家肥放在了一塊被松了土的空地上。
她洗好手又走進園子裏,看着沈清棠說:“是要種什麽嗎?”
沈清棠用鋤頭又松了下被踩緊實的土壤,點點頭說:“要種點香菜。”
聽到沈清棠說“香菜”兩個字,方梨難以想象,居然還有人喜歡吃香菜,反正香菜被她納入禁忌菜品之一,她實在是聞不來香菜的味道。
沈清棠看出了方梨全身上下都在抵制香菜,他邊松土邊說:“你不喜歡吃香菜嗎?”
一聽到沈清棠在問她,她連忙搖搖頭說:“最讨厭吃香菜了,要是能讓香菜滅絕,我第一個站出來支持……”
方梨的話,傳在沈清棠的耳朵裏,像個叽叽喳喳鬧不停的小鳥,他并沒有急着回答方梨的話,只是寵溺般嘴角上揚的看着方梨。
方梨說得停不下來,是口幹才漸漸收斂了話,她在說話之前,沈清棠在松土,而她說完了,沈清棠早就松完了土,在抓着一把香菜種子,撒在了土壤中。
興許是心理防線太高,方梨看着香菜的種子,總感覺能聞到香菜的味道,和想象到香菜的樣子,一陣惡心直沖上來,她快速捂住嘴,跑出了園子裏。
幹嘔了好久,捧了一捧水漱了漱口才緩過來,過了幾分鐘,沒有犯惡心了,她才慢慢的走到園子裏旁邊,看向沈清棠說:“對于剛才不禮貌的行為我感到抱歉。”
沈清棠把最後一把香菜撒了土壤中,看向方梨說:“你餓了嗎?”
聽到沈清棠在問她,她愣了下,懵懵懂懂的搖搖頭說:“還沒有,怎麽了?”
沈清棠看着方梨又說:“那我把它種完再做晚飯,行嗎?”
方梨聽完沈清棠的這句話,她疑惑的看着沈清棠,心想:“怎麽又問我了。”
不過她心口不一,她笑着回應沈清棠的話說:“行的。”
她說完,就感覺空氣中顯得有幾分尴尬,因為他們之間的氛圍真的太過于暧昧了。
為了防止暧昧的對話繼續滋生下去,她連忙找了個借口說。
“我實在是受不了香菜的味道,我就不幫你了,我去陪沈爺爺聊會兒天。”
說完,方梨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就消失在沈清棠的視線裏了。
沈清棠雙手握着鋤頭,看着方梨笨拙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下。
方梨跑到沈爺爺的旁邊,搬了根凳子,就在他的左手邊坐下了。
沈爺爺很是清閑,閉着眼睛在享受戲曲帶給他的樂趣,聽到方梨在他的耳邊喘氣的聲音,才慢慢的把眼睛睜開了。
方梨知道沈爺爺可能在看她,她沒等沈爺爺開口,她先說了話。
“沈爺爺,這戲曲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