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是個突擊隊退役兵

她是個突擊隊退役兵

“關系挺厲害啊!聽禾苗說,你整整一周,每天晚上都跟保釋了一樣,根本就不在牢房裏待着!”

白珞瑜見蘭季走過來,屁股往旁邊挪了挪,在她和禾苗中間空出個位子。禾苗也擡眼看了她一眼,鏡片後面的那雙眼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呵,你們還在我背後說什麽了呢?”蘭季打趣。

禾苗卻是起身,什麽都沒說,雙手插在褲兜裏,與蘭季擦身而過。

白珞瑜沖她的背影吼了一嗓子:“喂,你去哪兒啊?才剛聊一會兒!”

禾苗沒回頭,擡起一條胳膊沖身後揮了兩下手,沒說一句話消失在了白珞瑜的視線裏。

“我說你這人真沒勁,你tm幹脆孤獨終老得了!我靠!”白珞瑜發着牢騷,然後對蘭季示意讓她坐自己身邊,“來來來,咱倆聊!不搭理她!跟我說說你怎麽出去的。我可是知道你進來的時間還不能申請離監探親呢!”

蘭季沖着禾苗消失的方向,輕聲說了一句:“禾苗這人是真不愛說話,還是不愛和我說話啊?”

“她就這樣!”白珞瑜憤憤道,“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

蘭季撇了撇嘴:“我還真好奇什麽樣的人才能成為她的朋友。”

“怎麽?你想和她交朋友?”

冷不丁的一句話,蘭季的心顫了一下,順着白珞瑜的話道:“是啊,好幾年呢,多個朋友就沒那麽無聊了!”

“你來監獄裏交朋友?”白珞瑜笑着搖頭,“蘭季,你不是開玩笑吧?”

“你說對了,我就是覺着外面無聊,才進監獄的!”蘭季坐下來斜了白珞瑜一眼,“你信嗎?”

白珞瑜沒想到會被蘭季噎了一下,随即哈哈笑起來:“我的錯我的錯!我也就随口這麽一說!我是被她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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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能被她氣着,你不是跟她認識好多年了嗎?”

“誰說的?她和你說這些了?”白珞瑜微微詫異,止住了笑聲。

蘭季點點頭:“她說她和你是一起進來的。”

白珞瑜想了想道:“看來她也不是一句話都不和你說啊。”

“回去的時候會聊那麽一兩句。”

“她還說什麽了?”

“別的……她還說——”蘭季見白珞瑜一臉認真的樣子,忽然道:“你不會是卧底吧?”

白珞瑜愣住了,張了張嘴,半天才反應過來,嬉笑着罵蘭季:“我說你不是沒見過警察吧?親愛的,你要說禾苗是警察還有人信,別逗了行嗎?我tm再去投幾輩子胎,也長不出警察的模樣兒啊!”

蘭季認真道:“禾苗不像,禾苗的眼神不像。”

“有嗎?”白珞瑜的嘴角上揚,就那麽歪着頭看向蘭季。

“是啊,你沒覺得嗎?”蘭季說這話時本就認真,再加上她那張長得極為單純的臉,就顯得更加認真了。

一時無聲,白珞瑜的胳膊肘撐在自己的腿上,兩手搓在一起,收回與蘭季就對視的目光,低頭看着腳下的一顆碎石子。

持續了這麽幾分鐘,她才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咯咯笑兩聲,打趣道:“嘿嘿,我明天得好好觀察觀察,不然還以為你們兩個認識的時間更早一些呢!”

“怎麽會,可能恰恰是你和她認識的時間久了,習慣了彼此,所以才不會有我這種想法吧。”蘭季繼續剛才的話題。

“呵呵……管她誰先和誰認識的,現在不都是朋友嘛!”白珞瑜掩飾着幹笑兩聲,話鋒一轉,“不聊這個了,說說你吧——禾苗說的是真的嗎?”

“看來我的話起效果了哦!”

“嗯?”

“你對禾苗已經開始不信任了。”

白珞瑜看着蘭季的甜甜的酒窩愣住了神,半天舔了下嘴唇,打趣中帶着幾分認真:“蘭季,你出去幾天變壞了啊。”

“我就是逗你的。”

“呵呵,好了,今兒有點兒冷,咱們回去吧。”白珞瑜起身,雙手插在衣兜裏往宿舍走。

蘭季跟在她身後往回走,一路無話。

一直到房間門口,白珞瑜才回過神來,回頭去看蘭季,發現蘭季站在樓梯口沖她微笑。

“我上樓了。”蘭季打聲招呼。

白珞瑜盯着蘭季的背影,這才想到剛才的一番話,蘭季竟然把話題從自己身上繞到了禾苗身上。

她原本是要問蘭季離監探親的事兒,可是不知怎麽被蘭季的三言兩語就給帶跑偏了。

“這個蘭季……”白珞瑜望着樓梯口,杵在門口站了好大一會兒,才推開門進了房間。

蘭季回去的時候,禾苗正端坐桌前寫着什麽,聽見她的腳步聲,手中停頓了一下,側過臉來看她。

“你在幹嘛?”蘭季走過去看,禾苗也未遮掩。

那是一本蘭季看不太……呃,完全看不懂的書。

“你早早回來就是為了推導這些公式嗎?”

“嗯。”

“這是什麽?”

“你感興趣?”

“我只是好奇。”

“好奇害死貓。”禾苗淡淡的說了一句。

蘭季直感覺禾苗的那副鏡片就像一層寒冰,就連微動的薄唇都像是蒙了霜。雖然禾苗真的一副斯文模樣,語調也是不急不躁,緩緩而來。

“哈,看來是什麽機密了,不過……”蘭季笑着調侃道,“害死還不至于,難道還有比我們現在更糟糕的處境嗎?”

“當然有。”禾苗上下嘴皮一碰,輕松道,“死在這裏面。”

蘭季的表情僵了一下。

禾苗合上書,身子轉過來一些,面對蘭季,兩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擰轉着手中的筆。

“我算你今年二十八歲,在這裏面待六年,出去的時候也不過三十四歲。這是正常的算法。”

“正常?難道還有不正常的嗎?”

“剛進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能離監探親,那麽你被判的這幾年只是個虛數而已。”

“然後呢?”

“我們可以合作。”

“你都不問我的身份嗎?”

“你都把自己送到我面前了,還做的這麽明顯,用問嗎?在中國的監獄裏,不會有第二種情況出現。”

“你怎麽知道不會?”蘭季反問。

“呵,”禾苗将手中的筆放到桌上,站起身來,雙手插在衣兜裏,“梁部長還好嗎?”

細碎的兩撮劉海撇在眼鏡腿的兩邊,禾苗一口輕松,像是問一個老朋友的口氣。

“你為什麽現在才問?”

禾苗聳聳肩,一臉不屑:“我只是想看看他能給我哪些驚喜。但是很遺憾——他和他的昆侖同樣令人失望。”

“你好像知道很多?”

“你是在羞辱我嗎?這些算不上機密,是個特工就知道,更不要說我這個級別的。”

“你的級別?”

“不是吧?蘭季——”禾苗看着蘭季一臉純真笑了兩聲,邊笑邊搖頭,“你不用擱我跟前這麽演,都到這兒了說幾句敞亮話不行嗎?難道梁昊把你送進來之前都沒讓你了解了解我嗎?”

“我真不知道。”

禾苗的眉頭皺了起來,狐疑地盯着蘭季看了好大一會兒。

“我只知道你曾服役于法國的一支很厲害的突擊隊。”蘭季老實交代,終于說出了一句。

“第10空降□□突擊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還知道什麽?”

“你在國外越獄6次,每次離開之前都會有人死亡,因為你,已經有不少人被降職,直到後來搞得刑警都不敢對你實施逮捕了。”

“他們當然不敢,他們還是要吃飯的,”禾苗哼笑一聲,“他們不抓我,搞得我生意都沒法做了。”

“那這次進來,誰又是你的目标?”

“這就是梁昊交給你的任務吧。”禾苗輕笑,這任務不難猜。

蘭季笑笑,轉身向洗手間走去,邊走邊道:“你想多了,這兒有這麽多人都看着你呢,不用再派個人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有什麽不好承認的。”禾苗一副不屑,有幾分嘲諷蘭季不直爽的意味。

“還真沒什麽不好認的,”蘭季拿了牙刷,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道,“他就是告訴我要和你這麽個人關在一起,僅此而已。”

禾苗看蘭季的眼神疑惑了,眼前這個女人說話太過輕松,好像真的沒有在騙她。

“你別這麽盯着我啊,盯得我渾身不自在。”蘭季嘴裏含着牙膏泡泡,轉過頭模糊不清得說了一句。

禾苗兀自搖搖頭,坐回了床上,不再作聲。

房間裏又陷入了一如既往的安靜。

禾苗沒有看到,當她收回目光後,鏡中的那張臉,那雙眼睛裏瞬間塌落的緊張。

大概五分鐘後,蘭季漱完了口,擦幹淨嘴巴後,朝禾苗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又在翻着一本書。她停在那裏看了幾秒,然後将手中的毛巾放到架子上。看似無意地開了話茬。

“禾苗,聊聊你的事兒呗?”

“我什麽事兒?”禾苗沒有擡頭看她。

蘭季也沒有看禾苗,開了水龍頭開始洗臉:“就你之前的事兒啊。”

“進來之前都交代過了。”

言外之意,以蘭季的背景應該把她的那些資料都看過的。

“梁叔也只是告訴我剛剛那些,讓我離你遠點兒,可是你的軍旅生活我們可以聊聊啊。”

“你這麽想和我聊天嗎?”

“我知道你不愛說話,可是這間屋子裏就我們兩個人,你不悶嗎?”

“好,你想聊什麽?”禾苗意外地擡起頭,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嘀——”

就在禾苗開了腔,蘭季也把狀态調整到最佳的時候,一聲刺耳的聲音響徹監獄的整個回廊,緊接着就是幾個獄警扯着嗓門對所有的人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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