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入v首章)

第二十一章(入v首章)

“……小春君, 你還好嗎?你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看着緊繃着臉的金發青年,工藤優作一臉忍俊不禁地拍了拍他的肩:“只不過是見個面而已,不必如此嚴肅。放輕松就好。”

酒店第32層的待客間內,裝潢華麗的室內裝修, 工藤師徒面對面坐在沙發上。侍應生低頭恭敬地為二人倒上了一杯熱紅茶。

低聲道謝後輕啜了一口紅茶, 工藤優作面色放松:

“次郎吉先生是位言出必行的好人,并且脾氣固執得很。既然他張口要幫你推行出版, 定是不會反悔的。”

“放輕松些, 小春君。我們一會兒還要去參加展示會呢, 不是嗎?”

小春獨步推了推眼鏡低聲道:“是, 老師。”

金發青年今日穿了一身相較日常更加正式的米色西裝,胸口的波洛領結打得一絲不茍。聽見自己老師說的這番話後,他身體卻顯得更加僵硬了起來, 手指更是不住地摩挲着膝頭的書籍。

——這是他的第一本出版書《橫濱偵探理想》, 其中包含了他所有的理想。

在小春獨步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不久前工藤優作終于松口決定收他為徒。也就在此時, 二人收到了工藤優作的舊友——鈴木史郎的邀請, 邀請他來參加其堂兄鈴木次郎吉的「巨神之眼」展示會。

對于這場聲勢浩蕩的“怪盜狂宴”, 遠在美國的工藤優作也有所耳聞。正巧小兒子工藤新一開學在即,他當即興致勃勃地帶着全家人和徒弟一同回了國,來參與這場盛宴。

作為世界知名的推理小說作家, 工藤優作的推理水平極高。在這個推崇偵探這一職業的世界裏,能請他來為自己出謀劃策無疑是讓鈴木次郎吉信心十足。

在聽聞優作的徒弟小春獨步正在籌辦新書後, 鈴木次郎吉當即拍着胸脯表示要幫忙。

一個從未看過自己書、從未了解過自己理想的人要幫自己的忙, 這件事讓小春獨步多少有些坐立難安。

先前在工藤宅的時候, 小工藤新一自信滿滿的表示鈴木次郎吉侄女鈴木園子是自己的同學,獨步哥哥的書她也一定喜歡!所以今天再三思索過後, 小春獨步決定帶上自己的一本書作為見面禮,送給這位鈴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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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小姐與鈴木先生血親,如果鈴木小姐會喜歡自己的書的話,那鈴木先生應該也會認同自己的理想吧。

……他與“國木田獨步”終究還是有所不同。如果此時是“國木田獨步”本尊在這裏的話,一定不會像自己這樣如此狼狽,迫切地渴求別人對自己理想的認同吧。小春獨步略微失落地想。

如果是國木田的話……即使無人肯定支持,他也一定會堅定的堅持自己的理想。

“吱呀——”

大門被人緩緩推開,一個留着茶色短發、頭上戴着發箍的小女孩表情焦急地探出了頭來。

這應該便是那位鈴木園子小姐了。

小春獨步瞬間拿着自己的書站起了身,嚴肅地清了清嗓:“咳,是鈴木園子小姐是嗎?你好,我是……”

“——工藤叔叔、工藤叔叔在嗎,太好了!”

小鈴木園子看上去很着急的樣子,她提着自己的小裙子跺了跺腳:“剛才主會場那邊好像出大事了!快跟我一起來呀!”

工藤優作放下手中的茶杯:“是小園子啊,發生了什麽事這麽着急?”

小鈴木園子咬了咬嘴唇,急得眼睛淚汪汪的:

“——巨、巨神之眼不見了!”

*

展示會主會場內。

【?????碰瓷小哥怎麽知道波本的代號的?!】

【喂,這個碰瓷的小哥剛才是不是沖我們的方向眨了眨眼,他能看見我們……?!】

【觀衆“路邊蘿蔔”打賞了一個小禮花,并留言:碰瓷小哥真好看!再沖我們笑一個好不好嘛ww】

【暈了,我剛才切視角檢查了一遍,淡島還在他的小破電腦房裏待着啊!小春應該在優作那,醫生森還在教會喂藥,那這個能看見我們的人是誰…?】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便是真相,所以這個人難道是主播的新馬甲?!】

彈幕不斷滾動刷屏着,繃帶青年卻只是勾唇一笑,沒有回複任何一個直播間觀衆。

——他确實是淡島千秋的新馬甲。以淡島千秋的舊友“太宰治”為馬甲核心,融合了淡島千秋部分靈魂的新馬甲。

夏島津治,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新名字。

他的馬甲核心“太宰治”,原本是港口mafia的幹部之一,淡島千秋的前同事。他曾經是整個橫濱裏世界都聞名的狠辣詭智角色。但與這名聲其名的,是他過于厭世的性格與熱衷于自/殺的怪癖。

随身攜帶《完全自/殺/手冊》、工作時間看到了幹淨的河便試圖入水自盡、這根房梁很漂亮所以試一試在上面上吊…這些事情對于“太宰治”來講都是家常便飯。為此,淡島千秋昔日與他同僚的時候沒少頭疼。

——這家夥雖然真的很聰明,但作為同伴,大部分的時候真的是太不靠譜了!

在抽到夏島津治前,淡島千秋還曾想過分配他去為自己賺一大筆,這種小事對其智若妖的“太宰治”來講簡直是小菜一碟。

但在真的抽到他之後,淡島千秋卻每天都在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抽出他來……

森先生雖然讨厭了點,但都比他好使一百倍!

為什麽會這麽想?

……因為夏島津治這家夥完·全·就·不·想·工·作!他幾乎完美繼承了“太宰治”的一切特性,包括不愛工作和渾水摸魚。

不想工作的夏島津治對于淡島千秋來說,完全是個大麻煩。有時保持着灰撲撲的樣子安安靜靜呆在卡池裏還好,但只要一提“工作”,夏島津治就會在淡島千秋的精神海裏吵吵鬧鬧、嘟嘟囔囔。

——但這樣的夏島津治,這次居然主動想要出來工作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穿着一身白色西裝的青年安靜地坐在會場外落地窗邊的一角,他垂眸掩住鳶色瞳孔中的所有情緒,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肩頭披着的那件看着便價格不菲的白色大衣被他坐在身下,但他看起來卻絲毫不在意。

黑色的蓬松卷發間、白西裝袖口處露出的一截手腕,隐約能窺見纏了一圈又一圈的雪白繃帶。

彈幕在他的眼前不斷地滾動刷屏着,但夏島津治卻沒有給予任何一種回複。

他安靜到甚至讓直播間觀衆們都懷疑,方才覺得他能看見自己是不是只是一瞬的錯覺而已。

正神游天際着,一杯水突然出現在了夏島津治的視野裏。他擡起頭,發現居然是波本。

方才在人群擁擠亂流之際,明明夏島津治都叫出了他隐藏着的酒名代號,但這人卻也只是一怔之後便面色恢複如常,依然堅定地帶着他穿過人海,走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黑皮金發的青年手裏端着一杯水,穩穩地遞到了夏島津治的眼前,十分自然地說道:“你的心髒還好嗎?先喝點水吧。”

“抱歉,剛才拉着你的時候力氣應該稍微有些大了吧?手腕有疼嗎?”

他語氣自然,臉上挂着關切,仿佛先前聽見夏島津治點明他酒名時,一瞬露出的陰暗表情從來不存在一樣。

心裏嗤笑一聲,夏島津治斂眸接過了那杯水:“…謝謝你,好心的偵探先生。如果剛才沒有你在,我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指尖接觸之際,波本清晰的感知到了面前這位繃帶青年偏涼的體溫,以及隐約能感受到的微弱心跳。

……他的心髒疾病似乎不是作假。

波本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與他說些什麽,卻被身後一聲暴怒的怒喝打斷。

“——不可原諒!先前預告的時間明明是九點,哪來的不懂事的小賊,怎麽連基礎的守約禮儀都不知道?!”

是鈴木次郎吉這老頭又在鬧情緒了。

話說回來,雖然叫作怪盜,但其實也都是群“小偷”,守不守時重要嗎?

知曉了自己的展會出了這麽大的亂t子,鈴木次郎吉也連忙匆匆趕到,沖着被黑衣組織拖住腳步、同樣姍姍來遲的警察們發了好一通脾氣。

這麽大的酒店,自然不會沒有備用的光源。會場的備用電源被啓動,其他尚未被炸開的備用燈也正常點亮。警察們疏通人群、安撫賓客們的情緒,花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讓秩序恢複正常。

會場正中心那盞掉落下來的水晶吊燈已經被人匆匆清理走,只留一地玻璃碎渣的一片狼藉。恢複了明亮的展臺旁,鈴木次郎吉正沖着幾個警察大發雷霆。

在他的身旁,還跟着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與一個金發束有小辮子的眼睛青年。二人正戴着手套,手裏拿着一張像是信函一樣的東西,沉吟着不知在思考什麽。

而他們身後的展臺裏——原本裝有「巨神之眼」的玻璃展臺內,卻是已經空空蕩蕩。

鈴木次郎吉兇道:“你們這些警察也是!說好了要來保護我的寶石,剛才那可惡的小偷出現的時候,怎麽沒看見你們有誰控制住場面?這麽晚才趕到現場?”

“請你們來到底有什麽用!如果不是有工藤老弟在,我的「巨神之眼」可差點就要被偷走了!”

茶木神太郎警部輕咳幾聲,解釋道:

“十分抱歉。方才我們收到了情報,位于31層的警備系統遭到了人為破壞,我那不懂事的下屬自作主張,将32層的部分警備勢力臨時調動至了31層,造成了如此重大的失誤。”

他擡手用力地按住了一旁一個小警察的頭,帶着他一起對着所有賓客嚴肅地鞠躬道歉道:“真是十分抱歉!此次騷動,是我們搜查二科的失職。接下來的時間還請讓我們盡力補償!”

“我們已經在後門處逮捕了五名涉事怪盜。以搜查二科管理官的名義起誓,今夜定将罪犯們一網打盡!”

鈴木次郎吉冷哼一聲:“那樣自然最好。”

【盲猜一個,這個惹事的小警察是酒廠派去警察裏面的卧底】

【前面的別猜了,我看一定就是!看這個樣子這個叫茶木的警部還挺信任他的,平時估計能力不錯,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在關鍵時刻犯這麽明顯的錯誤?絕對有鬼!】

【那确實,重點區域的警備力量基本都被調走這種事實在是太離譜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那個警部剛才看他的那個眼神明顯已經不對了啊】

【我敢打保證,這個惹事的卧底小警察回警局後要被嚴查了,酒廠會去撈他嗎?】

【怎麽可能!這種小角色當然是當作棋子随手扔掉啦不被為了避免洩露情報提前滅口就算好的啦!】

【只有我一個人在意鈴木老頭剛才說的那個“差點被偷”嘛?意思就是說,其實寶石還沒被偷……?】

“……抱歉,打斷一下。”

波本突然站起身說道:“鈴木先生,您方才說‘差點就要被偷走了’,是什麽意思…?”

展臺上分明已經空空蕩蕩。

咋了咋舌,鈴木次郎吉說:“小子,你又是誰?”

“…鈴木先生,應該是您先前批準進入的那批偵探志願者!您忘記了嗎?”秘書連忙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就是之前網絡上的那個志願活動,您親自批準的那個!”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鈴木次郎吉一拍腦殼,郎聲笑道:“噢!原來是主動應援老夫的那群志願者網友啊!”

“關于這事,還要多虧了工藤老弟——都是他早就提醒了我多做幾手準備,現在看來,果然沒錯啊哈哈哈哈!”

說着,他拍了拍手,身後展臺裏的機關應聲而動。展臺內隐藏着的暗層升起,這層新出現的暗層裏赫然是一顆色彩夢幻的歐泊石!

“這難道是……「巨神之眼」!”

有賓客驚呼道:“難道說先前放在展臺裏的那顆寶石只是個假的誘餌,這才是真正的「巨神之眼」?!”

鈴木次郎吉撫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小賊估計沒有想到吧,我這展臺另有玄機!”

“還得多謝工藤老弟,還是他給我出的這個好主意!假的寶石正大光明擺在上面,只有我本人的指紋或聲波操作,并且到達了規定的時間才會出現這個暗層!除了這些之外,我這展臺還有不少陷阱機關呢,準叫那可惡的小賊有來無回!”

……怎麽會是這樣,次郎吉伯父怎麽也不和她說一聲!

先前主動跑去通知工藤優作寶石不見的小鈴木園子瞬間紅透了臉,将頭埋了下去。

鈴木次吉郎身旁的工藤優作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淡淡地笑道:“我也只是看了下警備勢力圖,找了一些容易出現疏漏的異常點而已…畢竟面對這麽多怪盜聚集的一場盛宴,做再多的防禦也不足為奇,不是嗎?”

“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障眼法罷了,不足為奇。比起這個,我倒是覺得方才留在這個空展臺裏的‘戰書’倒是更有意思——小春君?”

“是,工藤老師。”

那個金發小辮子青年從他身後走了出來,一臉嚴肅地展示着自己手中的信函:

“這是方才寶石消失後在展臺中突然出現的新預告函,應該是引起騷動、拿走假寶石的怪盜所留下的。”

小春獨步說:“上面只印刷了一首短詩。根據初步推斷,其語句應該是選自了文豪太宰治先生的著作改編,應該是這位怪盜罪犯留下的另一種挑釁或線索暗號。”

“但由于今日發來邀請函的怪盜實在是數量太多,我與老師提議,由各位事件相關者互相傳閱一下。我們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以此确定這位怪盜的代號身份,才能推斷他下一步想做什麽。”

【太宰治?這個我知道!好像也是過去的文豪!】

【哈哈哈哈哈哈偷完人家東西還要留下戰書挑釁,這個怪盜好過分哦!】

【……這也太奇怪了,總感覺哪裏有些違和感。那個怪盜應該是不知道那顆寶石是假的吧?那麽偷走寶石後他留下信紙一定是想炫耀的,鐵定是挑釁了,為什麽小春說也可能是“線索暗號”?】

【等等,為什麽怪盜留下的戰書是太宰治的句子啊,難道這個怪盜是個文藝青年嗎哈哈哈哈哈】

【觀衆“黑貓”打賞了三個摩天輪,已晉升為vip觀衆~】

【「vip」黑貓:小春!是我的小春!我知道你看得見我們!在你的視角被波本占領的時候媽媽好想你啊嗚嗚嗚,你快看看這邊一眼qaq!】

瞥了一眼波本身後的彈幕,小春獨步一邊解釋着,一邊将手中的信函遞給了身邊已經戴好手套的其他人查看。

傳到鈴木次郎吉的秘書的時候,秘書先生看着這張信函表情卻是頓了頓,似乎好像想起了什麽。

「…今日的世界最美麗的是犧牲者;

夜開花。待黃昏與夜晚交際之時,光陰的最高角;

奔跑吧!我将等候真正的小偷的來到。」

奔跑?

太宰治的著作?

……《奔跑吧,梅勒斯》?

一旁的波本看着這首莫名其妙的短詩,也陷入了思考。

手裏捏着這張信函,秘書先生沉默片刻,極其小聲地道:“我、我好像知道這個怪盜是哪位了…我曾經在鈴木先生收到的那堆預告函裏,見過一個與這張信函風格相似的怪盜……”

他話音剛落,身旁的鈴木次郎吉便抓住了他的肩膀搖了搖:“你說話大聲點!究竟是誰這麽大膽?!”

秘書先生被他搖的踉跄了兩步,扶了扶自己有點歪了的眼鏡,說:“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怪盜自稱的代號是……”

“——是怪盜梅勒斯,對嗎?”

一道清潤而又輕飄飄的聲音自然而然的插/入了對話之中。

……這道聲音為什麽如此的熟悉。

不會吧,不會是那個人吧?淡島可沒跟他說過他抽到了這個人啊?

小春獨步僵硬地轉過頭,卻看到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老熟人的面龐。

那個黑發鳶眼的繃帶青年攏了攏披在自己肩頭的大衣,慢吞吞地從門外步入了展會會場,見他看過來,還沖他眨了眨眼露出一個微笑。

“呀,諸位女士先生們晚上好啊。很抱歉打擾了你們,但我想我的手裏正巧可能會有些你們會需要的情報。”

這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繃帶青年乖巧又驚喜地說道:“我是先前在網上報名的偵探志願者。真是好巧啊,小春!我們居然在這裏遇到了!”

【哇塞!居然是認識的人!】

【等等,小春剛才看見碰瓷小哥哥t的時候表情是不是瞬間變了?不是我看錯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看見了!好扭曲驚悚的表情,嚴肅眼睛仔也會有這樣的反應啊哈哈哈哈哈!】

【志願者?普通的志願者會知道波本的酒名代號?】

【波本,你一直在旁邊不說話思考什麽呢!快來和大家一起來解謎啊!】

【他估計是在用什麽手段和迷你耳機裏的琴酒無聲隐密交流吧hhhh,畢竟不管什麽梅勒斯還是什麽的,真的寶石酒廠這不還沒有到手啊!】

【啊啊啊這個繃帶小哥到底是誰啊!我真的好好奇他是不是主播的馬甲!你們不要再謎語人了好不好!!!】

“喂,優作的弟子,你認識這個偵探小子?”鈴木次郎吉問道。

豈止是認識,如果算上馬甲核心原本的關系,“國木田獨步”和“太宰治”可是孽緣不淺的搭檔!來到這個世界後,小春獨步閱讀了許多的文豪書籍——其中就包含文豪太宰治的。

此時此刻,他近乎驚悚地将事情都聯系了起來。

莫名其妙出現的怪盜梅勒斯,突然出現的“太宰治”馬甲,先前詢問淡島關于怪盜狂宴時他莫名其妙的笑……這一切都讓小春獨步有了個不太妙的猜想。

……怪盜梅勒斯,不會就是這個“太宰治”馬甲搞的事吧?!

靈魂中屬于“淡島千秋”的那部分在此時此刻開始共鳴,小春獨步竟隐約能感知到這個“太宰治”此時此刻想做些什麽。

但源于“國木田獨步”的本能卻在此時警戒着提醒他,最好不要摻合進去會比較好。

沉默片刻,小春獨步推了推眼鏡張口回答道:“……不,我和他不認——”

“噓——我是春也啊。一直和你有書信相通的你的書粉,你不記得我了嗎?”完全不給他劃開界限的餘地,夏島津治癟着嘴打斷道,“柏·村·春·也——!”

小春獨步:“……”

小春獨步:“……?”

春也啊,這個小春獨步知道。淡島之前有跟他說過,似乎是以“中原中也”為核心的一個fbi馬甲的名字。

一個用着“太宰治”馬甲核心的人,起了個“中原中也”的名字倒也正常……

四舍五入,不就是跟原世界的太宰治在胡鬧也差不多,倒、倒也正常……正常個鬼啊!

這裏可是事件現場!這麽多警察圍在這裏,說不定還有多方勢力的監聽器。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啊?!

金發青年表情愈發驚悚。他顫抖着擡起手掐了掐自己,努力地試圖冷靜下來別讓自己表現的太誇張,但卻還是被身旁的工藤優作察覺了異常。

轉頭看見自家弟子的面色蒼白,工藤優作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道:“怎麽了,小春君?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是想到了其他關于怪盜梅勒斯的線索?”

小春獨步:“……”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卻看見怪盜梅勒斯本人夏島津治在笑眯眯地悄悄給他比口型加油,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模樣。

于是小春獨步默默捂住了胸口,沉痛道:“……老師,我可能需要一點降壓藥。”

就在此時,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波本突然走出來笑了笑:“怪盜梅勒斯?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怪盜的名字呢。這位……嗯,春也君?方便展開來詳細說說嗎?”

在聽到夏島津治被稱呼為“春也君”的時候,小春獨步簡直尴尬到腳趾抓地,他掩住自己的嘴咳了咳,像示意夏島津治別做的太過分,卻受到了自家老師詫異又憂慮的目光。

“小春君、你沒事吧小春君?是血壓太高了嗎?你先坐下來休息一下,不舒服的話還是吃點藥會比較好。”工藤優作擔憂地扶住了他,轉過頭對警衛隊中的其中一個警衛說道:

“這位先生,可以請你幫忙問一下酒店前臺,有沒有可以治療高血壓的藥?我的徒弟似乎有些高血壓,麻煩您了,非常感謝!”

小春獨步:“……老師,其實也沒嚴重到那種程度…”

工藤優作搖了搖頭:“小春君,還請不要再勉強了,身體不舒服的話還是及時休息更好。”

那位戴着口罩的高大白發警衛愣了愣,笑着一口應了下來:“好的!小春先生,不如我帶着你一起下去,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

小春獨步:“…(心梗.jpg)”

不,他真的不需要!

沒有太在意那邊的小插曲,波本從秘書先生的手中取過那張信函,慢條斯理地說:“「今日的世界最美麗的是犧牲者」,這句話出自于太宰治先生的《斜陽》。這确實是一篇改編自太宰先生文章的簡詩。”

“請問秘書先生,您剛才提到見到過‘怪盜梅勒斯’所發出的風格類似的預告函,可以請問一下那張預告函現在在哪裏嗎?”

茶木警部也提起了精神:“确實。秘書先生,可以請您把那張預告函拿出來嗎?關于’怪盜梅勒斯‘,我記得我先前在世界怪盜通緝檔案中從未見過他的名號!”

“這個……”秘書先生面露為難,“那張預告函和其他的預告函應該是被放在了一起,然後一同被鈴木先生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下目光集體聚焦到了鈴木次郎吉的身上。

鈴木老頭子別開視線,冷哼一聲:“別這麽看老夫,那一堆東西全都是對我鈴木次郎吉的挑釁!誰會留着讓自己不悅的東西過夜?”

【不愧是你,鈴木次吉郎!】

【他講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反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奔跑吧,梅勒斯的預告函!目标——鈴木次郎吉的垃圾筐!】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太有才了

【這确實是鈴木老頭能幹出來的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茶木警部臉都氣綠了哈哈哈】

【簡直是地獄笑話慘·茶木警部·慘】

【慘·茶木警部·慘】

“……那這可就奇怪了,春也君。”波本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副憂慮的表情:“警方沒有檔案、見過那張預告函的只有秘書先生,看來這位怪盜梅勒斯應該是個沒有名氣的新人怪盜。”

“這樣說的話,有關怪盜梅勒斯的所有消息都要打上一個問號。春也君,你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這番邏輯順下來完全沒有問題,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便從鈴木次郎吉身上轉移,集中到了這個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繃帶小子身上。

——太可疑了。

這個敏感的時間點,這小子到底是誰?真的只是個志願者而已?還是說……另有居心?

只是幾句話一瞬間,夏島津治便成了全場最可疑的人物。而始作俑者的波本,則只是一副關心的模樣,演技自然至極。

【卧槽,波本說得好有道理啊!】

【不愧是波本,剛才不說話就是在這憋大招是吧?這麽一看,繃帶小哥确實可疑的要命!他說自己有情報,情報是從哪裏來的?】

【不管這個繃帶小哥哥是不是主播的馬甲,諸君,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前面的那個,我也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氣氛這麽緊張,你們先別說話!好好看直播!】

…真可愛,他是想試探自己呢。

繃帶纏繞下的鳶色眼眸微微眯起,夏島津治沖他笑了笑:“呀,所以呢?偵探先生有什麽話的話,不妨一口氣說了吧?”

“所以?”

波本也笑了:“——既然怪盜梅勒斯是連檔案都沒有、沒有名氣的新人怪盜的話,那春也君,你是怎麽知道他的情報的……?”

“難道說,你是與他相識的同犯……再或者,開句玩笑,你會不會就是這位‘梅勒斯’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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