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第 42 章

岳竟城想提前離場, 好巧不巧,又來了個生意上的老夥伴,兩家常年合作, 利益互牽, 礙于情面, 岳竟城得應酬一下。

無奈,他把朝簡交給助理照看。

誰知朝簡一看見小助理那張年輕俊秀的臉龐,笑眯眯的,手就伸出去, “小帥哥, 你看着好眼熟, 叫什麽名字~~”

岳竟城立即将她拽回懷裏,目光淩厲,審視着面前的小助理。

小助理戰戰兢兢, 滿頭大汗,“岳總,我今晚是第一次見您太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這樣……”

朝簡看不得小帥哥受委屈,轉過身對岳竟城橫加指責,“你兇他幹什麽?個老東西!”

小助理吓得一哆嗦。

岳竟城臉一黑, “你說我什麽?”

“我說你——唔@#&¥%——”

岳竟城捏住她臉頰,再低聲警告,“晚上再找你算賬。”他招手, 把女秘書喊過來,說:“別讓她亂跑, 一定要看緊,有什麽狀況随時聯系我。”

小周秘書拍胸口保證, “放心吧,岳總。”

放心?

他不可能放心。

岳竟城深深看了一眼還在沖小助理抛媚眼的朝簡,扭頭走了,眼不見為淨。

小周秘書說:“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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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簡沖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一臉如癡如醉,“別叫我太太,叫我,帶刺紅玫瑰。”

小周秘書目瞪口呆。

朝簡眼神迷離,看了她半天,忽然靈臺一掃,神色清明,說:“我老公呢?”

“聽說,陽昌集團內部幾個高層互相鬥得很厲害。”孫總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可憐老莊董,一把年紀了還要親自上場浴血奮戰,他女兒對家裏的産業又不聞不問,我看吶,還是趁早招個聽話又厲害的上門女婿,替他分擔分擔。”

岳竟城不疾不徐地說:“求人不如求己,上門女婿再聽話,始終是個外人,倒不如趁現在還有幾分精神頭,好好培養女兒,接手産業。”

孫總贊同地笑一笑,忽然視線往岳竟城身後遙遙望去,疑惑道:“那邊在幹什麽?”

岳竟城回頭,看見不遠處朝簡彎着腰在尋找什麽。

“我老公呢?”

朝簡低頭滿地找,掀開大長桌的桌布一角,往桌底一瞅,沒有。

“親愛的?”

她起身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對着眼睛一瞄,沒有。

“又上哪鬼混去了?”

她扒拉桌上的花束,“掉裏面去了?”

周圍的人滿臉詫異,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小周秘書緊跟在她身後,搓着掌心笑,“太太……呃不,帶刺的紅玫瑰,我們到別的地t方找好不好?”

朝簡聞言轉頭,眼神盯住她,“你把我老公藏起來了?”

小周秘書一驚,連忙擺手。

朝簡捉住她手腕,翻她的袖子,往裏頭單眼瞄,“老公,岳竟城!給我出來!”

孫總驚疑不定,“她……好像叫的是你的名字?”

岳竟城沉沉“嗯”了一聲。

朝簡朝這裏走過來,又直直從岳竟城眼前錯過,“老公,別躲了,我已經看見你了。”

她腳步倏地一頓,凝神往後慢慢倒了幾步,回到岳竟城跟前。

岳竟城垂眼睨着她,問:“找我?”

朝簡笑起來,嬌盈白皙的臉蛋幾分憨醉,“帥哥,你看着有點眼熟,叫什麽名字?今晚有空麽?約個會?”

為防止她繼續丢臉,岳竟城将她後腦勺一扣,把她的臉摁在自己胸前,對上孫總津津有味的眼神,說:“我太太,喝多了。”

孫總笑道:“看出來了。”

“我帶她下去休息。”

“沒事,你忙你的,我找副總聊聊。”

岳竟城擁着朝簡往外走。

朝簡嘴巴裏念念叨叨,“你這麽熱情?實不相瞞,我已經結過婚了,咱們聊天可以,但不可以接觸太多,畢竟我是個有底線的人,我不能對不起他……”

到了宴廳外面的走廊,岳竟城捏住她下巴,讓她面向自己,說:“看清楚,我是誰?”

朝簡迷迷糊糊辨認半天,驚訝捂住嘴,“哎呀。”

岳竟城:“認出來了?”

朝簡:“你怎麽在這?我找你半天呢。”

岳竟城隐忍半天,沉聲說:“朝簡,你好樣的,找我的路上都能被路邊的風景迷了雙眼。”

盡管迷住她雙眼的風景仍是他自己。

朝簡笑盈盈的,扭着身子撞他胸口,“生什麽氣嘛,我在外面偶遇再多的男人,”她神神秘秘擡手半遮嘴巴,帶着氣音小聲說:“我心裏最愛的只有你。”

岳竟城冷着臉半天不語,內心五味雜陳,他對這句話産生了一種愛恨交織的複雜情緒……

回到家的時候,朝簡在車上睡着了。

岳竟城抱着她上樓,把她放在卧室的小沙發上,自己坐在她身側,昏暗中注視她許久,等看夠了再費勁把她叫醒。

朝簡腦袋昏昏沉沉,半睜着眼,看見他嘴巴開開合合,說了句話。

“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

朝簡想翻身,被他摁住肩膀,她不耐煩,“哪句話?”

岳竟城不情不願,提示了前半句:“你說,你在外面偶遇再多男人,接下來是什麽?”

朝簡醉醺醺的,反應遲鈍,苦思冥想了大半天,才有了頭緒,她慢吞吞地撐着沙發起來,和他的臉僅僅相隔一隙。

“我說,我心裏最愛的只有你。”

伴随她輕言細語,口中吐露幾息淡淡的酒香。

岳竟城稍微把頭一壓就吻住她。

朝簡跌落沙發,被他壓得整個身子幾乎陷下去。

朝簡對這晚的記憶不完整,第二天僅想起來一些碎片,但對于昨晚夜裏岳竟城的所作所為,她倒是記了個入骨三分。

她覺得自己這幅身子骨,遲早要被他拆了。

眠眠不在家的這幾天,整個屋子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透着一股寂寞如雪的凄涼感。

這個家,沒有眠眠雞,萬萬不行。

這天岳竟城說幼兒園找好了,明天就可以辦理入學,于是這□□簡下了班就直奔娘家,一進門,卻只看見段巍在客廳看報紙。

“爸,我媽呢?”

段巍拿下老花鏡,說:“她帶眠眠跳廣場舞去了。”

朝簡當即又拐出了門,往朝莉真平時跳廣場舞的公園去。

天已經黑透了,大老遠朝簡就聽見那一陣一陣的老年迪斯科,等走近一看,那篇空地裏不像平時那樣一幫老頭老太太排列齊舞,而是都圍城一個圈,裏面有助陣喝彩的聲音。

“加——油——”

“加——油——”

“爺爺,你是最棒的。”

“爺爺,真帥!”

那老大爺在眠眠一聲高過一聲的捧場當中,漸漸迷失了自己。

他淩空連翻幾個大跟鬥!

雙腳落地,踉跄幾步。

“爺爺可太棒啦!!”

老大爺精神抖擻,“我再給你來個後空翻!”

“诶诶诶!”衆人趕緊上前攔住,“差不多就行了,一把年紀了,別把自己這輩子給翻過去了。”

朝莉真緊緊捂住眠眠的嘴巴,小聲說:“別誇了,再誇下去,這老大爺就要看見他太奶了。”

朝簡擠不進去,只好隔着人群,扯着嗓子把朝莉真喊出來。

擠出人群後,眠眠一看見朝簡,蹭一下向她撲過去,抱住她的腿,“媽媽!我好想你……”

朝莉真跟過來取笑道:“一天到晚黏着你舅舅,我還以為你早把自己媽媽給忘了。”

朝簡跟着朝莉真回去一趟,吃了飯才帶眠眠回九號大院。

孫姨好陣子沒見小家夥,抱着逗了半天也不撒手,等時間到了,直接帶她上樓洗澡睡覺。

岳竟城回來的時候,特地去瞧了一眼,小家夥坐在床上,跟朝簡咕咕唧唧的不知道說什麽。

他倚着門說:“還不睡?明天要到新的學校,認識新的老師和小朋友了,要精神飽滿才行。”

眠眠揚聲說:“爸爸,明天我把大胖小雞帶過去,大胖小雞也要認識新的老師和小朋友呢。”

岳竟城直言,“大胖小雞只會吓到新的老師和小朋友。”

朝簡拍拍床,讓眠眠躺下去,溫聲說:“第一次見面,你自己去就好了,等過些日子,你跟大家熟了,你再把大胖小雞帶過去,好不好?”

眠眠向來聽勸,尤其愛捧媽媽的場,“媽媽說得對!”

夜已深,朝簡回了房,岳竟城已經洗完澡,在落地窗前坐着接電話。

那邊說:“上個月,市政部門下批了一份土地拍賣的文件,目前已經在走拍賣流程,陽昌那邊對這塊土地勢在必得,老莊董就指着這個項目,打個翻身仗。”

岳竟城沉思半晌,說:“你盯緊了,有狀況随時報備。”他見朝簡過來,順手把小茶幾的杯子推過去,“喝點水。”

朝簡剛才給眠眠講故事講得口幹舌燥,這杯水正好解她燃眉之急。

岳竟城扔下手機,起了身,幾步走到她面前。

朝簡喝着水,一臉疑惑,她問:“幹嘛?”

話說,最近幾天她總覺得岳竟城整個人說不出的古怪,具體她說不上來,好像由裏到外散發着一股春天的氣息,那雙眼睛看着她時,含情脈脈的。

雖然他的眼睛本來就深邃含情。

“朝簡,”岳竟城忽然一臉正色,“是不是不管我對你做什麽,你都要問一句為什麽?可我們是夫妻。”

“我只是覺得你最近……”朝簡一想,問:“你最近好像心情不錯”

應該是從那晚尾牙宴開始。

岳竟城問:“在你眼裏,我一天到晚在生氣?”

朝簡說:“那倒不至于……就是看上去沒那麽活潑。”

岳竟城嗤笑,“你敢想象我活潑的樣子?不覺得吓人?”

朝簡猛打一激靈,連忙勸道:“你千萬別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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